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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曠野激戰,血腥碾壓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四月十八,凌晨。

  星平野深處,北部。

  星光下...

  趙侯舔了舔嘴唇,忽地扛著長刀飛掠而出,勁氣四散,他身形宛如一條鋼鐵巨蟒,于長草颯颯間,劃過二十余丈軌跡。

  小郡主急忙拔劍抵擋。

  但在剛剛的一次交鋒里,趙侯早就掂量清楚了這少女的水平,所以異常輕佻地用長刀后背隨意砸開小郡主的劍,然后長刀正面則是飛速地滑過了小郡主身后那匹馬的頭顱。

  嘭!!

  那馬還未來得及嘶鳴,頭顱直接飛起,光滑的脖子斷口鮮血爆射,很是血腥。

  血液噴灑,從側邊濺了小郡主一臉。

  那清秀的鵝蛋臉兒頓時染紅了半邊。

  而剛剛刀劍的撞擊,使得她身子如觸電般,陷入了某種僵直,此時瞳孔大睜,腦瓜子因為憤怒和不解而嗡嗡作響。

  組織不是安排好了么?

  這到底算什么?

  高處,那東廠制服的陰柔男子笑嘻嘻地看著。

  心底開心地念叨著:“喲,喲,她生氣了,她生氣了,哈哈哈!鎮北王的女兒又怎么樣,陷入危險了還不是和那些下賤的女人一個模樣。

  真期待,過會兒她被趙二當家騎在身下時,臉上會露出什么表情,嘻嘻嘻...”

  當然,這男子也不會真的放任小郡主,華妃,六皇子出事。

  真到那時候,他就會出手了。

  只不過,他想看一看,多看一會兒。

  看到這些身份高貴的人受到屈辱,他就特別開心,特別舒爽,就好像他那話兒又長出來了似的。

  尤其是華妃,那八面玲瓏的美麗妃子在后宮里算是左右逢源,只是不知道她被這趙二當家羞辱了,又會如何?

  小郡主立在原地,落在臉頰上的馬血依然滾燙。

  她反應算快,看到那粉面男子往后抓來的大手,急忙出劍。

  那手縮回,隨之而來的,刀身帶著強大勁氣的橫轉旋劈。

  小郡主抬劍勉力支撐著。

  一瞬間,她就被貓戲老鼠般地交鋒了兩三個回合,在看到長刀狠狠劈來時,她雙手舉劍迎擋而去。

  刀劍撞擊。

  轟!!

  趙侯勁氣狂吐。

  氣勁翻滾之間,小郡主被直接破防了,周身氣力徹底崩碎,腹中只覺五臟六腑都挪了位,一口熱血涌上喉間,繼而化作血霧噴出。

  而借這一擊之力,她也往后躍出。

  難道組織要殺她?

  不會啊。

  到底怎么回事?

  正想著的時候,忽地身后傳來快速的馬蹄聲。

  不知為何,這馬速度竟是格外的快,轉瞬就到了小郡主身后。

  “上來!”

  白淵的聲音傳來。

  小郡主來不及細想,抬手就抓住了伸來的手,然后縱身躍起,翻身上馬。

  她才上馬,就看到白淵左手把韁繩勒出個拐彎的弧度,右手從馬側的箭壺里取出一支箭又陰嗖嗖地戳了下馬。

  那馬吃痛,發出長嘶,又發足狂奔。

  小郡主還處于憤怒中,雙瞳冰冷。

  白淵笑道:“跟你學的,黑暗御馬術!”

  小郡主反應過來,這人是用了她之前用劍刺馬沖妖獸的方法,使得馬兒加速。

  “什么黑暗御馬術...古古怪怪的名字。”她嗔道。

  兩人對話之間,趙侯抓著長刀身形如疾風,飛快拉近雙方距離。

  駿馬再怎么吃痛發力狂奔,也不可能跑得過這么一個七品高手...

  只消十余秒,趙侯就能追上。

  白淵從壺里抓出箭,在半空比劃著,想著這次戳馬屁股的哪個地兒比較好,小郡主道:“別戳了...馬刺激兩下已經夠了,再戳要不跑了。”

  說著,她長腿翻跨,在馬上一個旋轉,從白淵身前轉到了他身后。

  兩人背靠背。

  小郡主拔出劍,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眼中露出狠絕之色,快速道:“你專心御馬,后面就不用管了,我不死,你不死。

  我若死了,你活不活下來也都必死。

  因為...沒有其他人能讓你做到和六皇子分毫無差。

  我死了,你必定暴露,所以組織也會提前殺了你,以免暴露六皇子曾被替換過的痕跡。

  這么一來...你就不必擔心了。

  要死,我們一起死。

  你這小仆人能和我死在一起,也不算虧。”

  不算虧?

  想多了...

  不過,他現在確實還被“死亡邊界”限制著。

  白淵眸光垂了垂,又看向遠處的華妃,華妃御馬水平很高,但或許是因為擔心他,所以一時也是不遠不近的拉著。

  白淵想了想,他這是在做“增加小郡主好感度”的任務,小郡主好感度增加了,今后保不準關鍵時候能起到作用,事實上,他還是覺得這事兒應該都是天人組織安排好的。

  可為什么要這么安排?

  小郡主現在這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演技。

  于是,他壓低聲音,沒皮沒臉地問:“給個準信,這是不是咱組織給我們安排的考驗?”

  小郡主默然了下,道:“不是。”

  不是??

  白淵繼續道:“是考驗,你就說說我該怎么做...我得分高,也是你教導有方啊,你在組織的考核也能評優吧?”

  小郡主道:“真不是。要真是考你,我早和你說了。”

  白淵愣了愣,長舒一口氣,雖然早有猜測,但被證實了,心底還是忍不住開罵了:“狗曰的天人組織!這安排的什么破事兒?力量層次那么高,安排這么個小事兒都安排不好!”

  至于小郡主說的話,他是相信的。

  他和小郡主其實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這段時間,他借著六皇子的身份之便,對鎮北王也有了些了解。

  再發揮身為穿越者的想象力,他大概勾勒出了一個前因后果。

  鎮北王是皇朝唯一的異姓王,因為軍功太過卓絕,而被封王,但是...鎮北王卻未曾如華孤鴻般幸運地突破偽六境而增壽一千年。

  鎮北王終究還是個普通武者。

  他得罪的人不少,而唯一異姓王的帽子又太過耀目。

  可以想象,鎮北王一旦死了,那安家怕是要倒霉了。

  安家自然想通過綁定皇室的方法,再來搏一搏,而和為質皇都的小郡主青梅竹馬的六皇子,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但六皇子這個性熊孩子...是格外的不靠譜啊。

  安家應該是相當的絕望,安雪也是格外的絕望,投資應該是統統打了水漂,努力掙扎了幾次估計也沒什么效果。

  而這個時候,安家不知怎么和天人組織聯絡上了。

  這或者又是天人組織察覺了安家具備“可拉攏性”,于是本著統一戰線的原則,給安家許下了好處。

  然后,就有了這一出“奇貨可居,替換六皇子”的事。

  小郡主在天人組織的地位明顯也不高,頂多就比小侍女焚香高一點兒。

  而她之所以能有這個地位,完全是因為“她是最完美的駕馭六皇子的人”。

  六皇子死了,她的利用價值就會消失。

  而小郡主死了,天人組織也會抹殺他,以洗除曾經存在過的“皇子替換”的痕跡。

  這就是白淵結合著所見所聞,所能夠推測到的信息。

  至于天人組織那么高層次的強者勢力,為什么還要盯著六皇子這邊...

  白淵只是胡亂的猜測了兩個答案。

  一,香火。

  是的...這個世界似乎香火格外重要,皇都的兩尊帝王一尊大儒都沐浴在香火里,甚至連金雀山莊的詭異蠟人也被供在神龕上承受香火,而在深山老林尋到的碎裂邪神雕像也殘存著淡淡香火味兒。

  但具體作用,卻也不知道。

  二,需得“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在不知不覺中扶持他們的人坐上皇位,如此才能為之后的布局做好鋪墊。

  不過這都是猜測。

  真實的情況和動機,他根本無法證實。

  但現在...

  這是怎么回事?

  白淵自然無法想到,趙侯并不是天人組織的人,所以天人組織是另外安排了幫手的。

  但奈何這幫手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此時正樂呵樂呵地在樹上觀戰。

  這一點,怕是天人組織也沒想到。

  其實,這很正常,因為事情的計劃,調度,與實際實施效果總會存在差異。

  當!當!叮!

  轟!!

  白淵感受著身后狂暴的刀劍交觸之聲,小郡主已經在拼命了,時刻焚燒著精血,在揮劍格擋趙侯的長刀,她是鎮北王的家女兒,武力值自然是有的。

  但是,怎么有,卻絕無可能比得過趙侯。

  她哪怕在拼命,也依然只能勉強苦苦抵擋。

  “動手么?”

  “可是...此刻動手,那簡直和在聚光燈下玩小動作沒什么區別。”

  白淵心思如電。

  他心底生出了強烈的危機感。

  他的情緒...仿如穿過了空間,而傳達到了未知的地方。

  遙遠的風雪森林里,詭譎的木屋門扉忽地緩緩打開,發出尖銳的聲響,這聲響簡直要讓人心的恐懼瞬間被喚起,繼而發瘋。

  緊接著,一個充滿壓迫感的黑漆漆的燒焦身影從門中走出,抓著巨斧,肩上坐著娃娃,一歪一扭撐著小山般的巨軀,往禁地更深處而去。

  高樹上,

  那陰柔男子饒有趣味地看著,喃喃道:“真沒意思...不過似乎差不多了,再這么下去,小郡主出了事,組織上我也不好交代。”

  他眼中寒芒一閃,抓著長劍的左手小指微微上翹,拇指食指輕捻成蘭花指。

  陰柔男子飛速掠動,準備出手。

  “不玩了不玩了”趙侯舔了舔嘴唇,笑道,“小美人兒,一會兒我當著他的面和你歡好,怎么樣?”

  說罷,

  他縱身上前,長刀卷起一重隱隱的兇獸幻象。

  小郡主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忽地,她的腰肢被反手勾住。

  緊接著,她身形傾倒,往一側翻滾下去。

  轟!!

  刀光斬過,飛奔的駿馬直接被斬掉了半截,上半個背脊、馬頭殼飛起,下面的四肢卻依然在往前奔跑。

  而白淵則是帶著小郡主落到了地上,滾了兩圈,躲開了那一擊。

  小郡主吃痛地“唉喲”了聲,而白淵眸子里則是閃爍著寒冷無比的光澤。

  他抬手抓向小郡主手里的劍,“我試試。”

  小郡主愣了愣,道:“你不行的,實力不是靠逞強能拉近的...”

  白淵掃視著四周。

  再看了眼遠方,華妃還在遠處不肯離開,焦急地看著,卻無能為力。

  看來今日是怎么都無法善了了...

  就在這時,

  大地上忽地浮現出一圈詭異的黑紋。

  這黑紋出現在趙侯身后。

  黑紋如漣漪擴散,一圈一圈又一圈,在長草的大地上顯出一幕詭異的景象,好像幽冥之門忽然打開,尖銳陰森之氣從中澎湃而出,滲人無比。

  咚!咚咚!!咚咚咚!!

  莫名的詭異的腳步聲從大地深處傳來,如鐵錘敲打在人心上,濃郁的嗆鼻的焦味兒隨之撲面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一念的功夫,一簇簇半指長的粘血短發從黑紋中冒出,緊接著是一雙怨毒而恐怖的瞳孔,再接著是一張被燒焦過半、讓任何人都會陷入噩夢的臉龐。

  趙侯淫靡的神色被凍結,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開始不自禁地打顫,連呼吸都無法順暢了。

  強烈的恐懼被粗暴地塞入了他心底,他甚至不用去想,不用去看,就感到了這種恐懼...這是他無法抵擋的恐懼。

  他的武技,他的力量在這種恐懼面前,就是一層透明的空氣。

  剎那之間...

  無形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擴散開去,形成了一道無以形容的區域。

  這個區域中,一切生命都會恐懼,都必須恐懼。

  趙侯癱倒了,樹上的陰柔男子癱倒了,遠處的馬兒癱倒了,華妃也癱倒了,小郡主癱倒了...

  緊接著,所有人都如沒頭的蒼蠅,失去了理智,開始亂跑亂爬起來。

  白淵一看,原來是老林啊,老林是怎么過來的?雖然不解,但他也是放心地假裝癱倒了...

  下一幕,他看到林霜出手了,簡直是血腥暴力到了極致。

  只見老林左手抓過趙侯,按在地面上,趙侯在活蹦亂跳地掙扎,但就像是一條砧板上的魚...

  老林右手抓起巨斧,狠狠地剁了下去。

  嘭!!

  趙侯被剁成了兩半。

  老林抓著巨斧再隨意剁了幾刀,然后起身,目光幽幽地掃過小郡主,然后又掃過遠處的華妃,再掃到不遠處一個剛剛從樹上掉下來的人。

  他抓著巨斧,搖擺著身體走了過去,左手抓起那陰柔男子,死死按在了地上,然后手起斧落。

  咔!!

  陰柔男子的頭顱碎了。

  老林似乎準備玩點兒花樣,這次不剁了,而是開膛剖腹,從中一劃到底,再接著又把手指伸入那腹部之中,開始攪動五臟六腑,然后又挑出了腸子。

  此情此景...簡直是震驚了白淵的三觀。

  不過,他總算是明白了,老林這是以一種未知的方式察覺了他的危機,所以趕來幫他的。

  但這種幫助的方式,還真是粗暴和血腥。

  在老林的操作下,那陰柔男子很快變成了一團破爛的爛肉。

  老林這才起身,看了一眼白淵,怨毒的眸子里難得的帶上了一點友好,繼而,他腳下的大地又出現了一圈黑紋。

  他肩膀上的女娃娃人偶詭異地摘下腦袋,對準白淵,腦袋上的金屬紐扣眼“嘩啦啦”地飛速旋轉起來,好像是在與白淵打招呼...

  隨著老林和他家姑娘的陷入,無論是趙侯還是那陰柔男子皆是忽地焚燒起來...

  沐浴在罪業之火里的碎尸,很快就焚燒成了兩堆灰燼。

  風一吹,就又化作飄遠的塵埃,再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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