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這是什么！？”
柳無痕心中忍不住微微發顫。
“啊這？”
柳承淵看了一眼：“界域啊，界域朋友在閑聊。”
“閑……閑聊？”
“對。”
柳承淵點了點頭。
“那他們閑聊的內容……為……為什么……”
柳無痕的語氣也有些哆嗦。
一旁的柳赤宵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大哥的異常。
要知道，柳無痕可是被柳家老祖當作下一任家主培養，從他年紀輕輕已經擔任天南首府副城主就能看出一二。
這些年來他在天南域高層，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見到過，可眼下……
似乎十分震驚？
一時間他亦是忍不住湊上前來，查看柳承淵天機鏡上轉譯的信息。
一看……
他整個人亦是呆在當場。
“內容怎么了？”
柳承淵看了一眼：“很正常啊。”
“可他……他們提及的，竟然是關系到天南域域主一事……”
“這不正常么？”
柳承淵很淡定。
他以前上網時，那些網友們討論的格局更高。
別說一個區域了，不指點一下全球格局，不判斷一下世界戰略，都不好意思出來和人聊天。
張口閉口就是那個總統不行，這個首相要完等等。
說的那是信誓旦旦，賭咒發誓。
所以，柳承淵看到這些信息沒有半點表示。
習慣了。
“正……正常？”
“大家都這么聊天，不過，看看就好，認真你的話，你就被他們裝到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在胡言亂語？”
這個時候，柳赤宵亦是從這陣消息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來，望向柳承淵。
“那還用說。”
柳承淵道。
“可這位……這位前輩稱，他有一個朋友……能夠參與對域主任命的討論！？”
“咳咳，大太爺，您也看到了，他說的是‘他有一個朋友’！劃重點，朋友，這個概念就很廣泛了，怎么說呢……”
柳承淵想要比喻一下。
比如，他去辦理一下寬帶業務，自然是和全球五百強企業有業務來往。
再比如，他是一個超級大國的接班人，也可以討論那個國家的未來國策。
衡量了一番，他發現……
這些比喻在這個世界他們未必聽得懂。
最終他只能道：“天機界的消息當不得真，看看就好。”
“當不得真？那他們怎敢在天機界中妄談南天域主這等人物？”
柳無痕明顯不信。
“大家在天機界中聊天不真是這樣么？不年入十個億，不九八五……不太墟宗真傳出身，出門不坐私人飛舟，不人均頂級轅乘，都不好意思出來和別人打招呼。”
柳承淵奇怪道。
“誰告訴你的？”
柳無痕的表情嚴肅起來。
柳家執掌天南巡天殿數百年，深刻明白天機界的神秘和可怕。
“要知道，任何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在天機界中留下記錄，這幾人如此妄言天南域主，只要天南域主一推算，必然有所洞察，若被他察覺有人在背后這般編排于他，你說，會有何后果？”
“什么？”
柳承淵愣了愣，語氣很快變得有些小心翼翼起來：“你是說……在天機界的任何發言都會留下聊天記錄？并可以被人找出來？”
“當然，自古以來天機界中就有一個說法，當你推算天機時，天機也在記錄著你。”
“那……天南域主會追責？”
“以你們城主白逸仙為例，若得知有一個小修士編排于他，他會如何？”
“這個……”
“修仙界，盡管規則對凡人，乃至修士都有一定的保護作用，可一個低級修士若造謠編排高級修士，被拍死了也是白死，不會有任何人出來替他說話。”
柳無痕說著，看著柳承淵：“這些人如果不是和天南域主身份相近、實力相仿，他們敢這樣開天南域主的玩笑，絕對會被天南域主推算出來，再沿著天機界殘留下來的心鈴波動，元神顯化，將他們一掌拍死。”
柳承淵聽得有些目瞪口呆。
這種手段……
順著網線過來打人！？
天機界的大佬們，都這么……閑的嗎？
原本，柳承淵以為，天機術是上網技術，可現在看來，到了后期，分明就是黑客技術。
“等等，你沒有在天機界中編排什么大人物吧？”
柳無痕突然嚴肅道。
“沒有沒有，我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數落別人，更別說造謠傳謠了。”
柳承淵馬上否認。
柳無痕仔細盯著他打量了片刻。
良久，才微微點了點頭。
他應該沒有說謊。
柳承淵目光在天機鏡上停留了片刻，好一會兒，才有些小心翼翼道：“所以說……我這個界域當中的人……怕都是和天南域主一個層級……至少身份相近的人物？”
“自然。”
柳無痕應了一聲，緊接著皺了皺眉，奇怪道：“你是怎么進入這等界域的？要進入這等界域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我不知道，我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種……類似于牽引的波動，跟著這種波動，然后就進去了。”
“邀請？不對，應該是你機緣巧合進入了這座界域……只是，像你這種身份未知之人即便機緣巧合進入了這等界域也會馬上被清除才是……”
柳無痕有些不解。
倒是一旁的柳赤宵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大哥，那等大人物們往往很重機緣，承淵進入了這么一座界域中，會不會是里面的大人物們覺得他能闖入其中，頗為有緣，所以才將他留著？”
“很有可能！”
柳無痕聽他這么一說，重重點頭，緊接著兩眼放光：“機緣！機緣啊！承淵，進入這座界域而未被清除，這才是你真正的機緣！和這個機緣一比，前往云嶺山脈修行不值一提！你相當于直接拿到了頂流圈子的門票！”
“若我們柳家能夠和這里面的人打好關系……豈不是……”
一旁的柳赤宵亦是跟著精神振奮。
“完全正確，遠的不說，就那道信息……那個自稱‘玄黃鐘’的人不是讓‘曹掾’去了解域主和新域主間的關系了么？若承淵能助我們能夠提前掌握這一則信息，明確站隊，在天南域中我們柳家威勢必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柳承淵有些心虛。
他多多少少猜到自己被邀請進去的原因了。
這些大人物可是擁有順著網線打人的能力，待在這座界域，讓他如芒在背。
一時間他連忙道：“大太爺，我擔心我的言行冒犯了界域中的前輩，我看，我還是在天機錄上清除這座界域的域名吧……”
“住口！這種天大機緣你豈能白白錯過！？”
柳赤宵重重道：“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在這個名‘九域峰’的界域當中，務必謹言慎行，并了解到新域主和張域主的具體關系，若你能打聽到這則信息，家族重重有賞！”
“可是……”
“四弟說的不錯，若你真能讓我們提前掌握這個消息……”
柳無痕思忖了片刻，道：“我做主，賜你不低于一萬靈石的修行資源。”
一萬靈石！？
這個數字，讓一旁的柳風雪、柳風霜、柳含光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一萬靈石的修煉資源啊！
讓一個人使用，是頭豬都能砸上煉氣九層！
如果不趕時間的話，沖上凝真都絕非奢望！
一萬靈石……
柳承淵很想要。
可資源再好也比不過自己的性命。
“大太爺……”
他正要說什么，柳無痕卻已經知道了他的擔憂：“只要你謹言慎行，不冒犯到九域峰中的諸位前輩，他們既然讓你在里面待著了，哪會再無緣無故針對你？”
說完，他補充了一聲：“再說了，任何人進界域時都會被稍稍推算，你真有什么過錯，也早被推算出來了，既然沒被清除，你就好好待著。”
“任何人進界域都會被稍作推算？”
柳承淵一怔。
那也就是說，他進九域峰時就被推算過了？
可為什么……
等等！
柳承淵猛然想到了不久前柳無痕和柳赤宵的對話。
有天機術十重天者推衍過帶來“日墜之災”的大能，并遭受反噬。
“日墜之災”那位大能的身份他最清楚不過了。
換句話說……
他或許……
可能……
不懼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