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呢，這兒呢。”患者家屬連忙站起來，圍上去問究竟。
春曉老板原本準備看見祝軍一臉得意的走出來，自己轉身就走，不看他“丑陋”的嘴臉。
可是當他看見走出來的是護士，卻不是祝軍的時候，春曉老板心中一動，來了精神。
一個念頭出現在他的心底一小周醫生說得有可能是對的！
哪怕沒看見患者，哪怕只是一個猜測，小周醫生的猜測極有可能是對的！
春曉老板八面玲瓏，加上距離三院近，他經常帶人看病。
要是沒事兒，出來的肯定不是護士而是祝軍和他那張讓人厭惡的臉！
想到這里，春曉老板湊上去豎起耳朵聽護士說話。
“患者胃鏡看見有點問題，人是祝主任領來的，沒交錢，不能出報告。”護士說道，“要是你們想要報告，現在去交錢，走正常手續。”
“啊？”患者家屬傻了眼，相互看著，沒聽明白護士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護士，有問題是什么意思？”春曉老板問道。
“胃鏡在食管下段看見有異常增生，考慮是食管癌。”護士說道，“我勸你們還是交錢，走人情只能看一眼，沒有報告。患者的病得抓緊時間治，再住院做胃鏡還得遭罪。”
般來講，涉及癌癥的事兒只要能不說就不說，護士也是在春曉老板詢問之后才說出來。她雖然說的比較凌亂，但春曉老板和患者家屬都聽明白是什么意思。
果然！
春曉老板精神一振，隨即有些擔心的問道，“早期？”
“嗯，我們主任看說是。”護士說道，“抓緊時間去交錢，要不然不管在哪看病都要再做一次，遭二遍罪。"
護士又重復了一遍遭二遍罪的最事兒，加強語氣，生怕患者家屬不聽。
“哦哦哦。”患者家屬都傻了眼，原本只想來做一個檢查，占點小便宜，卻沒想到真的是食管癌。
早期，那還好，幸虧發現的早，春曉老板心里想到。
想完這事兒，春曉老板心里樂開了一朵花，這回看那個祝軍祝主任怎么說！
他探頭探腦的張望，順著護士身后的大門縫隙往里看。
“護士，祝主任呢？”春曉老板問道。
“祝主任說是回去做手術了。”護士催促道，“交不交錢？交錢的話就進來一個人開單子。不交錢的話我就跟主任說，患者就下來了。“
“交！”一個患者家屬急匆匆的說道。
這回春曉老板放了心，小周醫生果然神奇玄妙，這都能讓他猜到！
回到座位上，春曉老板翹起二郎腿，也不著急回店里。
店里面烏煙瘴氣的，買彩票等開獎的人一個個面目猙獰，哪有這里有意思。
不管是往大還是往小了說，自己都算是救人一命。現在還是早期食管癌，要是錯過這個窗口期一旦變成晚期，嘖嘖。
這可比掙萬把塊錢有意義多了，難怪小周醫生中了一個億后就不來買彩票。
春曉老板想著，心中得意，腳尖不斷的抖動，就像是他的心一樣，略有飛揚。
患者家屬迅速拿著單子去繳費，過了一會，那哥們神情恍惚的走出來。
他臉色蒼白，很顯然知道了自己的情況。
春曉老板看了幾眼，見其他患者家屬上去問東問西，患者的腿有點軟，他湊上去看了一眼報告。
勉強記住幾個詞，春曉老板去防火通道給周從文打電話。
“小周醫生，你簡直神了！”春曉老板等周從文接通電話后就稱贊道，“患者做了胃鏡，的確是食管里有東西。“
“哦，多大？”周從文沒有在意自己診斷是不是準確，注意力放在患者食管的腫瘤上。
“2×2,也沒說占位，就說是新生物，性質待查，建議手術。”春曉老板急匆匆的把自己記住的話都背出來，生怕忘了。
“那應該是早期食管癌。”周從文道，“我這面能做微創手術，春曉老板和他說一下，想來就來。你不用跟著，患者來只要說你的名字就行，我安排床。”
“哈哈哈。”春曉老板格外得意，“小周醫生，我的名號這么好用么。”
“當然。”周從文道，“最好提前給我打個電話，約好時間，床位我安排好。單間盡量，但未必，這個不敢保證。我這面患者比較多，要看情況。“
“哈哈哈，單間就不用了。”春曉老板笑著說道，“謝了小周醫生。“
“謝什么謝，下次我回去你請我去葩擼串就行。”周從文笑道。
“小周醫生，你說的微創是什么？“
周從文解釋了幾句，他那面好像要開臺，春曉老板也不便過多打擾。
掛斷電話，春曉老板志得意滿。
自己也是能“隨便”打個電話就能在省城聯系醫院的人，而且聽小周醫生的意思，只要自己堅持一下，單間也不是不能考慮。
這不是錢的事兒，而是自己的面子，春曉老板分外得意。
出了防火通道，他看見患者還坐在椅子上，家里人有些迷茫。
春曉老板有心想要和患者家屬說清楚事兒，但轉念一想，心底的壞水涌上來。
“我看看怎么回事。”春曉老板走過去說道。
之前兵荒馬亂的，春曉老板看檢查報告的事兒沒人注意到。此時他大步走過去，堂而皇之的拿起報告。
“這是什么意思？”春曉老板問道。
“說是癌。”患者的愛人說著，“哇”的一聲就哭出來。
春曉老板心生惻隱，肚子里的壞水都煙消云散，剛要說自己可以聯系省城的醫院，一名患者家屬不耐煩的說道，“在這兒坐著干嘛，還不抓緊時間去找祝主任。“
””春曉老板一怔。
“祝主任可是咱江海市的老主任，我們單位的老趙就是祝主任給做的手術。”
“對對對，祝主任呢？“
“說是回去做手術了，人家多忙啊。“
頓吵嚷后，患者家屬帶著患者去找祝軍。春曉老板饒有興致的跟在后面，他此時特別感興趣，真想看看祝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