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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 老板走的是意識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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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卷650老板走的是意識流“黃老不是心外科……”姜主任有些失神,問了半句話。

  “哈哈哈。”周從文哈哈一笑,并不解釋,一路往前走一路說道,“從前有個社會大哥,半夜喝多了和人大家,被一刀從額頭砍到下巴。”

  韓處長愈發覺得周從文這人有趣,不想說新術式的事兒,話題轉換的很是順暢。

  “類似的情況我們也經常遇到,現在的治安還算好的,前些年是真亂。”韓處長湊趣說道。

  “那天我出急診,看這么重的傷,直接打電話吧,把耳鼻喉、口外、眼科、神經外科都叫下來。”

  一道刀傷,四個科室,醫生覺得正常,但要是在普通人看來絕對想不到。

  “看完后大家都覺得要縫,其實這就是廢話,我是想讓患者知道情況比較嚴重,讓幾個科室自己協調誰先誰后的破事。”周從文道,“然后口外科就開始縫合。”

  韓處長饒有興致的聽著。

  “口外,耳鼻喉,眼科正好有事,就由神經外科縫頭皮發際線以上的部分。”

  “等我這面忙完,沒看見眼科醫生,但患者眼角的傷口已經縫上了。”周從文道,“然后我很生氣。”

  “神外縫的?不應該啊。”韓處長沉吟。

  “嗯,患者覺得太墨跡,就是一道刀傷而已,換不同的科室縫。他那面已經電話搖了幾十號人,準備殺回去復仇,等不及,于是神外的醫生就給縫了。”

  “患者怎么樣,沒出大事吧。”韓處長問道。

  “出了。”周從文道,“我當時看見情況不對,連費用都沒收,先寫了一個知情同意書。神外的醫生剛值班沒多久,不知道輕重,但我總不能不知道。患者著急瞎弄,他一個專業的醫生也著急瞎弄,亂彈琴。”

  韓處微微頷首。

  他對剛上班兩年的周從文嘴里說出這種話表示有些詫異。

  不過周從文早已經用實力證明了自己,韓處長并沒有說話。

  這是什么?

  這就是天生的上級醫生氣質。

  “社會大哥不耐煩的簽字,表明是自己要求的,和醫生沒關系,就急匆匆的跑去打架。”

  “后來沒過幾天,據說他又回來了。”周從文道:“神外的醫生不知深淺,把患者的淚囊縫上,繼發了淚囊炎,隨后繼發角膜炎,再往后是角膜潰瘍。”

  “失明了么?”韓處長追問道。

  失明和不失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處理方式,至少在醫務處的角度來看是這樣的。

  韓處是懂行的,周從文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對他另眼相看,上一世兩人的關系特別好。

  “沒有,但差一點。”周從文道,“不同科室的事兒就要不同科室來做,是這樣吧,姜主任。”

  “……”姜主任一怔。

  周從文說了半天,舉了一個例子,沒想到卻是打自己的臉,他有癮么?

  “誰說的。”韓處長道,“一般來講新技術剛到臨床,歸屬都不明確。我舉個例子吧,比如說脊柱的手術,姜主任你覺得應該是哪個科室做?”

  “骨科。”

  “國外是神經外科和骨科一家一半,誰也沒搶過誰。”周從文道,“平分秋色。但國內骨科已經開始下手了,天壇的大佬沒什么動靜,估計以后國內是骨科做脊柱手術了。”

  “就是這樣,介入手術么,心外做是最合適不過的。”韓處長有意討好周從文,毫不猶豫且昧著良心的說道,“循環科出多少事,就說做完支架手術后最嚴重的并發癥——心臟破裂,還不是要心外上臺。”

  周從文微微一笑,這個猥瑣的胖子說話還是那么招人喜歡。

  “循環只能請會診,但心外只要判斷明確,可以直接上臺。”

  姜主任并不認為這是對的,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可以直接退休了。

  每一個位置的血管都有專科負責,自己這個血管科主任吃什么?

  在姜主任來看,冠狀動脈也是血管,也應該自己做手術。

  屁股不一樣,想的事情自然也不一樣。

  姜主任對現在自己只能做大隱靜脈曲張、雙下肢動脈閉塞之類的術式表達了極度的不滿。

  “周教授,黃老循環介入手術的水平怎么樣?”韓處問道,他覺得自己說話有瑕疵,隨即補充道,“我不是對黃老不尊重,就是這項手術出現的比較晚,黃老的年紀是個很大的問題。”

  “國內第一?差不多吧,不過還是應該謙虛一點,加個疑問的語氣。”周從文略有疑問的說道。

  韓處和姜主任無語。

  一個快八十歲的糟老頭子,心外、普胸手術說是國內第一,他們也認可,估計徒子徒孫沒人搶這個天下第一的名頭。

  心臟介入手術竟然也是國內第一?!

  “老板年紀大了,走的不是經驗流。”周從文淡淡講述道,“是意識流。”

  “意識流?”

  “解剖結構沒人能比老板更熟悉,他每天閉目養神,腦海里琢磨的都是相關的手術。一理通,百理通。雖然老板心臟介入手術絕對手術數量不是全國第一,但技法上來講說一句第一不過分。”

  似乎應該在加上不算自己,周從文心里想到。

  不過上一世自己遇到老板的時候,他的介入手術的確是全國第一,那時候自己的科技樹還沒開介入手術呢。

  這么說,不算是商業吹噓。

  “!!!”韓處面露驚訝,“黃老還真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周從文補充了一句。

  他絲毫不在意烈士、暮年之類的詞匯來形容老板,這都是客觀規律,說的再好聽,誰又能長生不死?誰又能真的不朽。

  幾人也沒遠走,來到附近的一家飯店,文淵文教授前后張羅,畢竟這事兒是他的鍋。今天按照道理,必須要把韓處伺候滿意了才行。

  只是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文淵小心翼翼的,更多的時候在意的是周從文的表情與滿意度。

  眾人落座,文淵象征性的把菜單雙手交給韓處長,但就像是想象中一樣,韓處長笑笑,又把菜單遞給周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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