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文看著二愣子半晌無語。
“你那么看著我干嘛?”
“二愣子,你知道那種藥是給女性吃的么?”
“照你這么說消炎藥也分男女?”二楞子傻乎乎的反問道。
杠精,絕對的杠精!
周從文沒想到少年玩伴還有這種屬性,他瞪了二愣子一眼,“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但你得講道理吧。”二愣子反瞪回去。
“我說的就是道理!”周從文站起來,一腳踢在二愣子的屁股上,“回家把這藥給戒了,要不然我下次回來你的胸得比你媳婦的大。到時候孩子抱著你要奶吃!”
“……”二愣子一怔。
“你知道那藥里面都是什么玩意不。”周從文問道。
二愣子搖頭。
“這么說,吃的時間長了你就變女人了。”
周從文沒有從復方短效口服藥、復方長效藥的藥物成分說起,無論是哪種藥,其藥物的主要成分就是雌激素和孕激素。
他也沒給二愣子講藥主要是抑制排卵,改變宮頸黏性的性狀,改變子宮內膜的形態與功能,改變輸卵管的功能,來起到作用。
一句話,吃多了就變女人,比啥都好用。
二愣子傻了眼,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
“都特么什么樣了,還吃,還吃!吃死你個狗日的。”周從文罵道。
二愣子沒還嘴,而是吧嗒了一下嘴,看上去有些懵。
在他的世界里,藥就是避免懷孕的,男人吃、女人吃不都一樣?
“記住了沒!”周從文兇巴巴的問道。
他有些感慨,要是在江海市做醫患溝通也能這么做就好了。可惜,在那面自己要費很多口舌。
“記住了。”二愣子對周從文還是有基本的信任,他垂頭喪氣的說道。
看二愣子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周從文問道,“想什么呢?”
“狗剩子,你說我能好么?要是不吃藥的話。”
“過段時間就好了,都把自己吃成什么樣了!你可真行,什么東西都敢往嘴里塞。”周從文恨恨的說道。
“我這不是……這不是……”
二愣子想要解釋幾句,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這么兇?平時怎么沒看出來。你吃槍藥了?”柳小別的聲音在后面傳過來。
“習慣了。”周從文恨不得再用力踹他兩腳,“小別,這位就是小時候舔鐵的那個朋友。”
“二愣子,這是我女朋友。”
周從文簡單介紹了一下,二愣子屬于那種第一眼見柳小別眼睛不直的男人。他垂頭喪氣的和柳小別打了個招呼,飯也不吃就跑回去了。
柳小別本來還想多看看這位,畢竟有周從文之前的鋪墊她對二愣子現在的生活狀態特別感興趣。
可惜,二愣子跑的比兔子都快。
“這是怎么了?”柳小別詫異的問道。
周從文僵了一下事情經過,苦笑著說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
“果然是敢舔鐵的男人,厲害!”柳小別伸出拇指稱贊道。
“別鬧。”周從文淡淡說道,“和媽聊什么了?”
“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兒,原來你那時候這么淘氣啊,可為什么不會爬樹呢?”柳小別問道。
好像沒什么關系吧,周從文也懶得回答柳小別的話,幫著爸媽做飯。
柳小別一伸手就被周從文的母親“請”到屋子里,小小的灶臺前周從文都屬于哪個多余的人。
木柴、鐵鍋、小雞燉蘑菇,做的剛剛好,蘑菇的味兒冒出來柳小別就差叼個碗蹲在一邊等著。
吃完飯天已經擦黑,周從文一推碗,“爸、媽,我和小別出去走走。”
“大半夜的去哪走。”周從文的母親橫了他一眼。
周從文的父親用腳輕輕踢了一下她,笑瞇瞇的說道,“去吧去吧。”
看了一眼時間,不過晚上七點半,家里和城里似乎是兩個時空。
周從文習慣了城市的燈火通明,有點想念老家的夜晚,拉著柳小別出去。
夜里的路特別不好走,不過周從文順了一個手電筒用來照明。
“周從文,不對,是狗剩子。”柳小別又撿了一個樂子,自己笑的前仰后合。
“好好說話。”周從文無奈。
“你帶我去黑乎乎的地兒,該不會趁機占我便宜吧。”柳小別一邊抬頭看星空,一邊問道。
“說多少次了,膩不膩。”周從文鄙夷說道,“帶你去看看晚上的星星,很少見的。”
“那倒是。”柳小別道,“我在美國的時候有一次開車去看星星,在沙漠里差點迷路。”
“現代的社會里光污染太嚴重,我上大學的時候在學校就很少能看見星星。”周從文一腳深一腳淺的在前面走著,“現在你抬頭看,星星就不少。再往外面走走,能看見銀河,特漂亮。”
“哦?你試過上樹看么?”
“我……不會爬樹。”周從文無奈的告訴柳小別一個真相,“也不是不會,小時候掏鳥窩差點沒摔死,以后就不敢了。現在還有點恐高,稍微高一點我都害怕。”
“那你沒去過游樂園?”柳小別像是看見外星人一樣看著周從文,詫異問道。
“過山車么?沒有。”周從文搖頭,“那種作死的東西我怎么能上,好好活著就不行么?”
“你就是太慫了,拿出來你跟二愣子說話的氣勢。”
周從文想了想,嘿嘿一笑,“我對二愣子有心理優勢。”
柳小別想到周從文說過的所謂心理優勢,哈哈大笑,聲音傳出去很遠。村子里的土狗聽到聲音后嗷嗷直叫,像是一起嘲笑周從文和二愣子。
周從文也沒遠走,來到村頭停車的地兒,抬頭看著夜空。一道璀璨星河在夜幕中劃過,絢爛無比。
“喏,多漂亮。”
“周從文,你怎么這么文藝?小布爾喬亞的無病呻吟,有這時間掙點錢不好么?”柳小別鄙夷道。
“掙錢,掙錢,你怎么每天就知道掙錢。”周從文淡淡說道,“仰望星空和……”
“別跟我提道德,那玩意多少錢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