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204當個屁給放了類似的事情李慶華聽說過,比如說醫大二院張友當主任后遇到的事兒,比如說帝都幾例著名的事件。但他很少思考這方面的問題,曾經他認為這些距離自己很遙遠。
可沒想到自己想著水往低處流,竟然也遇到了類似的事情。
一旦落在自己身上,李慶華頓時慎重起來。三院在他眼里看來屬于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要不是因為肺部小結節以及周從文的存在,李慶華根本不會考慮去三院。不說考慮,連這個念頭都不會有。
要是想做手術,可以去醫大,這對李慶華來講沒什么難度。而周從文說的一年之內做到全市第一……在李慶華看來也只是夢話。
可現在……
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拿起電話打給周從文。
開門見山,簡單說了剛剛遇到的事情,李慶華沉吟了一秒鐘,“從文,這事兒……”
“哦,稍等我一下,我問問。”周從文淡淡說道。
李慶華心里升起一股子荒謬的情緒。
要不是知道周從文的底細,他肯定以為這是一名老人家說的。你以為你是誰?一向溫和的李慶華心里都不禁腹誹道。
那群地痞流氓好勇斗狠,規則和醫院里的規則截然不同。
王成發也是通過當年的一些老關系認識的這些人,周從文一個來自農村的年輕人能問個屁。
李慶華有些苦悶。
這次刷了臉,雖然還算是順利,但有些人情只能用一次,這一點他很清楚。
只是沒想到王成發這個老家伙困獸猶斗,竟然用上這種卑劣的、見不得光的手段。
自己該怎么辦?
李慶華比較傾向于認慫。
自己無所謂,他相信就算是自己去不了三院,找周從文攤開了說,總是會理解的。
不怕得罪祝主任的話自己可以去醫大二院做手術,至于以后……前途什么的放在一邊,先活下來再說。
手機放在茶幾上,李慶華怔怔的看著,可是它卻一直安安靜靜,仿佛電話那面的周從文也慫了似的。
算了,自己為了一個雞肋的職務把老婆孩子都搭進去不值當,李慶華心里黯然想到。
這些天的奔忙就算是自己這只小咸魚最后一次蹦跶,天不遂人愿而已。
李慶華的思緒漸漸低沉,胸中塊壘萬千,憋悶異常。
半個小時后,李慶華已經放棄了所有希望,站起來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啤酒。用牙起開啤酒瓶子,咕嘟咕嘟把啤酒喝進去。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不是剛剛那伙人踹門的暴躁聲,敲門的人似乎很小心,聲音并不大。
“誰呀。”李慶華吹了一瓶酒,打了個酒嗝問道。
“李醫生,是我。”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進來。
熟悉,是因為剛剛這個聲音還在叫囂著整死李慶華;陌生,是因為它不再囂張,而是卑微順從。
李慶華剛喝進去的冰鎮啤酒差點沒吐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現在道上的人為了騙自己開門都這樣了么?
他再一次躡手躡腳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見光頭男站在門口,只是臉上的確沒有了囂張霸道的神情,看起來驚慌失措卻又強自鎮定。
光頭男的鎮定掩飾不了慌張,李慶華有些詫異,他感覺自己看錯了,對!一定是看錯了,怎么會轉過頭道上的人就換了一副嘴臉來敲門。
“你找我干什么。”李慶華沉聲問道。
“李醫生,剛剛是我不好,這不是跟您道歉來了么。”光頭男彎下腰,他也知道李慶華正通過貓眼看自己,努力讓臉上的笑容真摯那么一點點。
可惜,他笑的比哭都難看,給李慶華一種狼外婆騙小白兔開門的感覺。
“不用,我正在考慮你說的事情。”李慶華說道。
光頭男聽李慶華這么說一下子傻了眼,臉上笑容僵硬,嘴角抽動。
“李醫生,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光頭男一邊說,一邊毫不猶豫的左右開弓,抽自己耳光。
“啪啪啪”的聲音哪怕隔著防盜門依舊能聽的清清楚楚。
李慶華也愣住,他眼睜睜看著光頭男的臉頰開始腫脹,再打下去怕不是得鮮血四濺?!
狼外婆不會下這么大本錢,李慶華確定這一點。
自家的防盜門其實也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只要光頭男愿意,直接破門而入不是難事,不至于自殘。
“呃……你等一下。”李慶華有些恍惚,他下意識的認為應該是周從文做了什么,但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鼓起勇氣打開門,李慶華透過門縫看著光頭男問道,“請問這是怎么了?”
光頭男見門打開,“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李慶華嚇了一跳。
“咚咚咚”光頭撞在地面的聲音響起。
“李醫生,我們錯了,愿打愿罰看您心情。”
“剛才使我的不是,請您老抬抬手,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光頭男幾乎哭著說道。
“到底怎么了?”李慶華也好奇。
他能感知到光頭男的恐懼,周從文那個年輕人至于么?真要是有這么大的能量何必不把王成發直接掀翻?
好古怪。
可惜無論李慶華怎么問,光頭男都不說,越問光頭男越是恐懼,李慶華只得作罷。
光頭男額頭鮮血橫流,起身后又深深鞠了兩個躬,轉身匆匆離去。
看著他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的身影,李慶華陷入沉思。
周從文似乎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強大,可是他一個小醫生,到底哪來的這么大的能力呢。
光頭男下樓,十幾個穿著花里胡哨的年輕人湊過來。
“大哥,大哥,怎么樣?”
“李醫生說沒事了么?”
“你怎么出血了,是李醫生干的么?媽的,老子跟他拼了!”
最后一個壯碩的漢子說完,手里拎著鋼管就要往樓上走去找李慶華算賬。
“去你媽的!”光頭男抬腳踹在那名漢子的腰眼上,把他踹了一個趔趄。
“大哥……”那人委屈的回頭。
“李醫生什么都沒說。”光頭男臉色陰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