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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園有桃,其實之肴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諸天從茅山開始

  時光悠悠。

  隨著生日祝福,張永度過了三十六歲的生日。

  這一年,張恒三十一歲,張曉曉二十六,劉楠二十七。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回想一下,來到群島世界仿佛昨日一般,現在,張曉曉都要結婚了。

  結婚對象,是那個叫陳俊的小天才。

  本來不想這么急的,可張曉曉有了身孕,二人商量著想把孩子留下,算是奉子成婚吧。

  對此,張恒與張永都沒有反對。

  畢竟,張曉曉跟陳俊在一起也有幾年了,感情一直不錯,現在又有了孩子,結婚也是理所當然。

  “我算了算,距離年底還有三個月,年底就是黃道吉日。”

  “要是你沒意見的話,我想把日子定在年底,到時候我以咱兩的名義拿十間商鋪出來,算作三妹的嫁妝,你看怎么樣?”

  張永腰桿筆直,好似有擔山之能。

  但是張恒細看,卻發現張永的目光中滿是倦色,因為有太多東西壓在他身上。

  “我沒意見。”

  張恒看得淡然,婚姻是小夫妻兩的事,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想要在一起長相廝守,他們這些當大哥的能反對什么。

  至于日子過的好,還是差,那都是后話。

  有的人結婚前老實本分,結婚后好似換了個人一樣,開始夜夜歡歌。

  還有的人結婚前風流成性,一結婚反倒收了心,與妻子舉案齊眉。

  此間種種,不好深究。

  至于陳俊這個人怎么樣。

  有點算計,但是常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陳俊滿門被滅,背負著血海深仇,一個人茍且偷生,有點算計很正常。

  雖然說。

  張永如果不是南聯盟十杰之一,年青一代的扛鼎人物,陳俊不可能娶張曉曉。

  可問題是,張永是南聯盟十杰,青年一代的扛鼎人物。

  陳俊想要重建陳家,為父母報仇,就要抱緊張永的大腿,只要張永不倒下,張曉曉在陳俊面前就永遠不會失寵。

  至于這是不是幸福。

  相信愛情的張曉曉,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相信權勢的陳俊,取了當代天驕的妹妹。

  二者各取所得,雖然算不上十全十美,卻也談不上不幸吧。

  悠悠蒼天。

  何時憐我。

  茫茫眷侶。

  為誰而悲。

  婚姻的殿堂上,站在一起的新人,又有多少不帶遺憾。

  能嫁給我愛的。

  能娶到愛我的。

  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

  “二哥...”

  得知婚期被定在三個月后。

  張曉曉興奮的同時又有點患得患失,不知道怎么的就來到了張恒的小院。

  “怎么了?”

  張恒有些意外張曉曉的到來。

  張曉曉長大后,就與他不太親近了,有了男朋友之后,更是三兩個月也見不到她一面。

  “想到了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我最喜歡來你院子玩,一晃我都要當媽媽了,時間過得真快。”

  張曉曉一邊說,一邊撫摸著肚子:“今天陳俊不在,我想去買幾件首飾,二哥,要不你陪我去吧。”

  “我?”

  張恒有些頭大:“怎么不叫劉楠陪你去?”

  張曉曉想一處是一處,這是跟他搞突然間的自我啊。

  “她?”

  提起劉楠,張曉曉沒了好臉色:“整天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裝給誰看,看見她就來氣。”

  張曉曉和劉楠一直不對付。

  原因也簡單,劉楠比張曉曉漂亮,而且天賦還比她好。

  站在劉楠身邊,她就像蓮花旁邊的綠葉一樣。

  所以在張曉曉看來,劉楠整天就會裝清純,跟一朵白蓮花一樣,實際上把白蓮花往外一掰,里面的蓮心都是黑的。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張恒想了想說道:“劉楠的火候還不夠,等什么時候你都喜歡她了,能說一句我見猶憐的話,她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我喜歡她?”

  張曉曉直翻白眼。

  “你不要小看她。”

  張恒正色道:“以天賦才情來說,劉楠還在大哥之上,只是年齡小了些,還少了大哥那種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不瘋魔,不成活的狠勁。”

  “不過我推算,一二十年內,劉楠是不可能超過大哥的。”

  “但是三十年后,若無意外,一對一,大哥恐怕也要讓她三分。”

  與真正的天才相比,只有上品靈根的張永算不得天才。

  他能排入十杰,不弱那些同時代的極品靈根者分毫,是因為他一直在透支身體,加強修煉強度,所以從長遠來看后繼乏力是難免的。

  這就好比別的孩子七歲上一年級,學習一年級的知識。

  有個孩子,五歲就開始學習一年級的知識,并在上一年級后每天補課三小時,每次考試都是前五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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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天才嗎?

  小學時,學習任務不算太重,別人看動畫片他學習,確實可以用此冒充下天才。

  問題是到了初中,高中,大學,學習任務越來越重,大家都會不自覺的學習,這種優勢便蕩然無存了。

  說天才,什么是天才。

  一學便會,一會便精。

  但有所講,舉一反三。

  這才是天才。

  張永不具備這樣的天賦。

  劉楠卻有。

  所以在張恒看來,張永要是沒有其他機緣,只是平穩發展的話,被劉楠超過是早晚的事。

  “這個小表砸,她有這么厲害?”

  張曉曉氣的牙癢。

  “呃...”

  張恒楞了一下:“你馬上就要為人妻,為人母了,滿口臟話,成何體統?”

  “二哥,我沒有素質。”

  張曉曉說著就往外走。

  “你去干嘛,不逛街了?”

  張恒追問著。

  “不去了,回去修煉。”

  張曉曉風風火火的走了。

  “現在才知道修煉?”

  想到張曉曉的修為,張恒搖了搖頭:“晚了點吧。”

  張曉曉今年二十六歲。

  張永二十六歲時,已經是第四境,養靈境的修為。

  現在,劉楠也是養靈境,而張曉曉只有第二境,還是剛剛從第一境,踏入的第二境。

  不出意外,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到第四境,要不然活了幾百歲的張家姑奶,也不會垂垂老矣還卡在第三境進無可進。

  “算了,知道努力也是件好事。”

  努力不一定有結果,但是會有心安,起碼自己嘗試過。

  要是試都不試一下,你又怎么能說自己是廢物呢。

  見張曉曉重拾對修行的熱情,張恒也是樂見其成。

  只是轉念想到婚禮的事,他又有點笑不出來。

  張永說要拿出十個商鋪來做張曉曉的嫁妝,到時候算他們兩個哥哥給妹妹的心意。

  問題是。

  商鋪是張永的,張恒哪有那么大的臉讓張永拿商鋪,拿完還寫上自己名字,算作兩個人的人情。

  這不合適吧。

  “我也出去轉轉吧。”

  “看看有沒有好東西,有的話就買下來,貴不貴重先不說,起碼是個心意。”

  想做就做。

  張恒關上房門,去修士坊市中轉了起來。

  只是轉了半天。

  也沒有找到隨心的禮物。

  倒不是錢的事,張恒沒事也會出去轉轉,對普通人甚至登仙境修士來說,防守嚴密的深海獸巢,在他看來破綻百出,就跟逛花園一樣。

  而在這種閑逛中,他也順手取了幾件異寶。

  說身價,張永恐怕也比不上他。

  “你到底懂不懂規矩?”

  “我是說這是北海馱島龜的蛋不假,可我沒說它一定能孵出來吧?”

  “要是那么容易孵出來,我還賣給你干什么,我自己留著不好嗎?”

  張恒正要往回走。

  突然見一群人圍著一間店鋪在鬧事。

  一問。

  原來是三年前,這間店鋪弄到了一顆北海馱島龜的蛋出售。

  價格很便宜,就被幾個小家族聯合起來給包了。

  結果幾年過去了,蛋一點動靜都沒有。

  幾家人覺得受到了蒙騙,就拿著蛋來找商家理論,吵鬧著要把錢退掉。

  “馱島龜!”

  張恒聽說過這玩意。

  這是北海獨有的非攻擊性,中立型大型海獸。

  獸如其名。

  馱島龜孵出來后,一年便能長一里。

  只消百年,就能長到百里大小,看著就跟一座島一樣,能讓人在上面生活與居住。

  只不過馱島龜一般只能在祖龜島孵化出來,在人類手中很難孵化。

  就連北海一些擁有馱島龜作為棲息地的大家族,也說不清自家的馱島龜是怎么孵化的,在南海就更罕見了。

  “這顆蛋...”

  張恒睜開法眼。

  入眼,這顆馱島龜的蛋就像張永之前的身體一樣,表面上看著沒事,實際上內部的生命氣息已經非常微弱,說是死蛋也不為過。

  “生機不足,無法孵化!”

  張恒想了想,嘀咕道:“會者不難,難者不會,對我來說,生機不足不是問題啊。”

  踏破鐵鞋無覓處。

  張曉曉的新婚禮物有了。

  對家族被滅,想要振興家門的陳俊來說,又有什么比一只馱島龜更合適。

  三個月后。

  張曉曉的婚禮如期舉行。

  只是婚宴當天賓客很多,張恒并沒有把馱島龜的蛋拿出來。

  直到晚上,賓客四散,張恒才私下里找到陳俊二人:“陳俊,三妹,這是二哥送你們的禮物。”

  “二哥,都是自家人,何必這么客氣呢?”

  陳俊一開始還沒在意。

  畢竟他早就聽張曉曉說過了,自家這位深居淺出的二哥是個沒有靈根的廢人,平日里很自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天人能來便已經是好的了。

  “我這禮物,你應該會喜歡,看看吧。”

  張恒將盒子遞給陳俊。

  “還挺重。”

  陳俊上手一拎,發現盒子著實有些分量。

  再打開一看,里面是一顆晶瑩剔透,頭顱大小,表面上裂著細紋的怪蛋。

  “這是...”

  陳俊仔細辨認一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二哥,這東西看著像馱島龜的蛋啊?”

  張恒笑道:“不是像,就是,而且這枚蛋距離孵化已經不遠了,你看蛋殼上的裂紋,不出意外的話也就在一兩月內。”

  張恒沒解釋蛋的來歷,而是笑道:“我這個沒有靈根的廢人,送出的禮物不廢吧?”

  “二哥呀,我的親二哥。”

  陳俊嚎啕大哭:“當年我陳家要是有馱島龜守護,哪會被人滅門啊!”

  張恒輕笑:“大喜的日子,莫哭。”

  說完轉頭看向張曉曉:“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吧,二哥走了。”

  看著張恒的背影。

  張曉曉五味雜陳,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曾經自己最喜愛的二哥,什么時候變得形同陌路。

  想一想。

  應該是自己十三歲那年,第一次認識到靈根的重要性吧。

  大哥,是上等靈根的天才。

  二哥,只是個沒有靈根的廢人。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自那以后,便開始不再提及。

  “唉!”

  嘆息一聲,目光有些朦朧。

  依稀間,好似回到了當年。

  二哥坐在樹下,她蹲在二哥身后,與他說:“二哥,二哥,等我長大了,誰敢說你是廢人,我就幫你打他,你說好不好啊?”

  園有桃。

  其實之肴。

  心之憂矣。

  且歌且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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