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隊到達戰場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
剛到地方就被叫去救治傷員。
醫療站站長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爺子,看到他們來臉上也沒有露出喜色,不過也對他們的到來表示歡迎。
站長道:“每天的傷員太多了,醫療艙早就不夠用了,戰場打的太狠,穩定劑也不夠用,你們來了正好,幫忙治一下外傷。”
時長曦跟在后面,看見滿屋的傷員,確實跟站長說的一樣。
說實在的,時長曦從來了沒見過這么多傷員,以前在福利院病人雖然多,醫療艙也不夠用,但至少藥物管夠。
“下一批補給明天晚上菜刀,這段時間只能靠庫存撐著,希望能夠撐到那個時候吧。”站長十分憂心。
況詩很擔心,包扎這些她都會,但是沒有要的話,那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所幸,靠著他們帶來的藥物,撐到到了第二天中午,只要再過一陣就可以等到支援了。
然而意外還是來了。
外面的傳信兵來到醫療站,提出一個讓站長十分為難的要求:“霍少將在戰場受傷嚴重,基因奔潰道無法壓制,已經失去神智,開始打傷己方士兵了,我們需要一只高級穩定劑。”
站長苦笑:“藥物都用光了,高級穩定劑從昨天開始就已經斷貨了。”
時長曦站了出來,道:“我去看看。”
站長看向她:“你有穩定劑?”
時長曦道:“沒有,但我可以用別的辦法。”
她有芨芨草制成的藥劑,但是數量不多,所以能夠用針灸就先用針灸,針劑之后再用芨芨草藥劑,就可以省下來很大一部分。
時長曦跟著傳信兵去了前方,然而到地方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人呢?”
“霍少將的力量太強,咱們扛不住,再打下去人就死光了,有人提議把他引到戰場上,所以……”
時長曦氣笑了:“所以你們就把他往前方引?你們可真行!”
說是這樣說,她心里也是真氣憤,但要說這些人多有多可惡,她有多恨他們也不至于,總不能讓霍司北把他們都殺光吧?那還不如去前線多殺幾個帝國士兵。
“人在哪兒?”時長曦問。
“那兒!”
士兵們指了一個方向。
話音剛落,時長曦的身影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在場的士兵都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的背影,問傳信兵:“這是醫務人員?”
你逗我呢?
醫務人員都是這個水平,他們這些人真的該去死一死。
時長曦不知道后面人的心情,一心想要找到霍司北。
然而等她趕到的時候,霍司北已經殺到昏天黑地,把周圍一片蝦兵蟹將都打敗了!
一堆尸體倒在地上,橫七豎八,尸山血海,流血漂櫓。
大家看向霍司北的目光充滿恐懼,因為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殺紅了眼,不分敵我,只知道機械的殺人,來發泄心中的暴戾之氣。
霍司北身上透出一股殺神般的氣質,煞氣直沖云霄,盡管在眾人的圍攻下,他身上的機甲已經傷痕累累,仿佛下一刻就會倒下,然而一個個沖上去的士兵都被他殺光了,他還是沒死!
簡直讓人罵娘!
媽的,他們都知道他是強弩之末,但誰去做檣櫓支模瘋狂犯忌錢的那些送命人?
誰也不想把自己的命填進去。
大家站在原地瑟瑟發抖,誰也敢先沖上去。
他們不動,霍司北卻在動,每顆都在往前方挺近,每走一步都會揮出一拳、打出一炮,打傷或打死一個士兵。
聯邦的士兵躲在后面,帝國的士兵冷汗直流,雙方人馬焦灼地攪合在一起,誰也不肯離對方太遠,方正霍司北現在認不得人,殺人的時候不分敵我,聯邦的士兵要跟帝國士兵沙災一起,也會幫助保護霍司北,不過效果甚微就是了。
SSS級的力量果然厲害,不是SSS級的人擋不住。
時長曦見狀,想也不想,飛身上前,一腳把神志不清、精疲力竭的霍司北踢翻,在霍司北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把人從機甲里撈出來,拍暈,丟進自己的機甲副駕駛位置。
就在時長曦想要退出戰場,救治霍司北的時候,對面忽然飛出來一個機甲。
“哪里走!”車國兵冷笑著看著想要退走的時長曦,“遙遠的星空,你到時舍得,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配的上這么好的機甲。”
他一直在旁邊看著,看著聯邦的士兵把霍司北引到戰場上,看著霍司北狂性大發,基因奔潰道無法壓制,殺人如麻。
但他的實力比起霍司北還差了一絲絲,只有SS,所他想等霍司北的實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出面一招致勝,反殺敵方大將。
本來形勢都如他所想的那樣發展了,然而半途居然殺出來個程咬金,逼的他不得不出來。
“把人留下,我可以放你走!”車國兵道。
他知道霍司北是第七軍赫赫有名的少將,更是這段時間殺了無數帝國士兵去的大聲的敵方將領,殺了霍司北,他的軍銜少說也要網上升上兩級。
時長曦冷笑:“有本事自己搶!”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剛一抬步,對方的炮彈就如影隨形地動過來,時長曦的動作雖快,但對方的速度也不慢,始終跟在她身后,讓她無法脫身,這樣下去基因崩潰的霍司北無法得到有效救治。
延誤了救治時機,說不定就再也治好了。
時長曦的臉色冷了下來,抬手就是幾炮,干脆利落的打過去。
“轟轟轟!”
時長曦的炮彈打的非常準,連續落在車國兵身上,且是同一個位置。
但車國兵的機甲是帝國最新款的機甲,防御能力超強,時長曦的炮彈落在他身上,雖有傷害,但起碼還要再來一二十下,打在同一個位置才行。
再說車國兵也不是紙糊的,在時長曦動手的以后,也是幾炮打了過來,時長曦的機架上也落下了幾枚炮彈。
時長曦面色一沉,就想啟動玄庭神光,但想到等會兒要給霍司北救治,如果現在就把內力耗光,等會兒拿針的手也不知道能不能穩住。
就在這時候,時長曦注意到她身上一股濃郁的黑氣,黑氣中千千萬萬的冤魂和化不開的殺氣。
時長曦心里咯噔一下,這是屠了多少城?
武將身上有煞氣很正常,但有這樣多的怨恨跟著,這么濃的血色和殺氣就不正常了。
這人一定不是堂堂正正在戰場上斬敵殺人,報國立功,怕是殺了不少無辜的百姓和投降的敵人,才會有如此可怕的怨煞之氣。
很好,她今天就替天行道一回,替老天爺收了這個不講武德、沒有底線的無恥武夫。
“熊熊烈火,煌煌威儀,赳赳武夫,是何因果。善惡有報,賞罰分明,功德罪孽,神光照世,現!”
一股巨大的金光從時長曦身上爆發,沖著車國兵直直而去。
車國兵想要逃走,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后輩升起一股涼入骨髓的膽寒感覺,仿佛只要被那道光罩住,他就死定了!
說也奇怪,之前時長曦的攻擊雖然猛,他也擋不住,但至少手腳是能動的,現在他居然了么動也動不了,仿佛被下了咒一般,停在原地,就等光束上門。
“歘”的一下,車國兵被功德金光罩住,動彈不得。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車國兵的機甲脫落,一點點地在金光中散成粒子,化作灰灰。
“這是怎么回事?”
“用光殺人?”
“毛骨悚然!”
戰場四周傳來無數道目光,探照燈一樣的落在時長曦身上,充滿探究。
剛剛時長曦能把霍司北從他的機甲里弄出來,是因為她利用了霍司北的混亂精神力下了出來的命令。
現在時長曦居然可以無視車國兵的反抗,用一道光毀了人的機甲,把人殺死,化成灰飛,這是什么鬼神莫測的實力?
時長曦若是知道,一定會告訴他們,你們想多了,真沒有那么升起,不是她干的,都功德金光干的。
面對功德金光,一個有巨大殺戮之氣和冤魂纏身的人,哪里還有活路?
別說他包在機甲里,他就是再加一層保險箱,也無濟于事。
他這是見光死!
時長曦無視眾人的目光,從戰場上直接消失,回到醫療站,給霍司北扎針。
再一次用針灸震撼了醫療站里的所有人,時長曦恍若未覺,掏出一管稀釋了的芨芨草藥劑,倒進霍司北嘴里,道:“好了,等他醒過來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