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祛厄石,要借半年?”孟少軒還沒說話,華姿先跳起來,看向時長曦的目光十分不善。
借東西要有借有還,一借一還之間,不就有兩次機會見面了嗎?
憑孟少軒對時長曦的看信,一定會花很多心思在這上面,她要是不花心思分開他們,萬一時長曦看到孟少軒的好,改變主意怎么辦?
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她的把感情發展的土壤鏟平了,不給他們一絲機會,哪怕孟少軒因此厭惡她也沒關系,反正之前孟少軒也沒把她當女朋友。
能解決一個是一個,等少軒哥哥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不選她又能選誰?
時長曦望向孟少軒,根本沒看華姿,東西不是華姿的,她對她又是這個態度,完全不用跟她說。
孟少軒從手上解下手串,剛要遞給時長曦,就被華姿一把搶了過去。
華姿感覺自己要被氣瘋了:“少軒哥哥,這是陳阿姨的嫁妝,以后要傳給你以后的媳婦兒的,你怎么能給她?”
這女人太有心急了,明明是少軒哥哥的傳家寶,偏偏說是什么祛厄石,害得她以為是普通的石頭,差點被愚弄。
太壞了!
早知道要借的是這個東西,她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了。
什么人吶,心里沒數,臉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好氣哦!
少軒哥哥一定不會同意的,華姿用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時長曦,期待她被孟少軒打臉。
誰曾想,孟少軒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只要她愿意要,給她又怎么了?別說是借,之前我主動送給她,也沒送出去。”
華姿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胸.脯不受控制的起伏,紅了眼圈氣呼呼地道:“你居然把這么重要的東西送給她,她還不要?我就說這個女人不對勁,先前你送她不要,欲擒故縱,現在又眼巴巴地上門來,偏你傻,愿意相信她。”
“少軒哥哥我跟你,只有女人才懂女人,她就是個綠茶,用套路套你,你怎么能相信她,栽在她身上呢?”
太可惡了,兩人居然背著她互送禮物了。
時長曦這個女人太綠茶了,先拒絕,再索要,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簡直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只有女人最懂女人,少軒哥哥也不吃錯了什么藥,被她吃的死死的。
那可是陳阿姨給未來兒媳婦兒的東西,時長曦算老幾,何德何能拿這東西?
孟少軒看了華姿一眼,冷了臉:“我的東西我想借誰就借誰,你不用多說。”
華姿一聽,恨得牙根癢癢,很想跳起來擊破時長曦的天靈蓋。
“少軒哥哥,你別忘了,你曾經也答應要把這串手串借給我一個月。當時你說我什么時候結的可以,現在我要借。”
“小姿,……”
見孟少軒似乎要說什么,華姿想都沒想就道:“不要全我,當時我跟你姐的時候你答應的好好的,說什么時候我想要了,就借給我玩玩,現在不會變卦吧?”
孟少軒:“……此一時彼一時,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你當年沒要,這么多年也沒要,偏偏這個時候要,這不是為難我嗎?”
他年少的時候是說過這話,承諾華姿借給她看看,可那不是抵不過華姿糾纏,才答應的,哪兒想到會有今天?
八歲的時候的事情,華姿一直沒要用的話,今天卻突然說了。
一看就是故意的。
華姿本想著把這個權利留到以后,比如確定關系后,或者結婚前,但現在看來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她說:“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不能因為她一句話,你就忘了對我的承諾吧,你這樣我會告訴陳阿姨,你說陳阿姨要是知道時長曦是這樣一個女孩子,會同意讓你娶她?”
祛厄石是孟少軒母親家族的寶貝,陳家只有陳意映一個女兒,祛厄石順理成章地傳給她,陳意映把祛厄石傳給孟少軒,以后要傳給她兒媳婦。
如果華姿真把孟少軒違背承諾,也要把祛厄石給時長曦的事情告訴陳意映,那陳意映一定不高興,一個可以讓她兒子打破原則違背承諾的女孩子,陳意映怎么可能喜歡?
肯定會對她的印象變壞,至少在陳意映那里,會把時長曦打入黑名單。
孟少軒顯然也明白這一點。
如果他媽媽不喜歡時長曦,反對他們在一起,那么后面的事情會很難辦。
他跟時長曦本來就很艱難,道目前為止,時長曦都沒有回應,明確地拒絕了,他不想在千辛萬苦的追求過后,再千辛萬苦地大笑媽媽的疑慮。
而且還有華姿在這里,他以前確實答應過。
“長曦……”孟少軒有些遲疑,“要不然危險給她一個月,一個月后再給你?”
時長曦一看這架勢心里就有數:“不用了。”
到了此刻,她有種明確的感覺,那就是她的命定劫,一定會在這一個月內發生,不存在半年的時限了。
一個月后的祛厄石,對于她而言太晚了,然而她說不出先借她一個月的話。
有化自在,一定會據理力爭把手串拿到手,她沒有理由讓孟少軒違背早前的承諾毀約。
畢竟人無信不立,且東西是人家的,人有親疏遠近,事有先來后到,借誰是他的自由,即便他曾經對他表白,明確表達出對她有意思,但也不能作為她強求被人的理由。
事情如此,她又能說什么?
“謝謝你,打擾了。”時長曦道,說完,轉身走了。
孟少軒心里一跳,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覺得很不安,沖上前去叫道:“長曦,一個月后我就把手串給你,你不要生氣,我不是不愿意借……”
華姿心里不是滋味兒,自己曲曲折折地達到目的,贏了成了,輸了人心,但是……不這么忙做她完全沒機會。
她是對的,失去的人心,會在以后贏回來,她不想放棄,一旦放棄,就是放棄未來。
時長曦回去后,深深覺得自己的運氣似乎有點差,但她不信,沒了祛厄石自己就渡不過這個劫!
所以在購買的東西到了時長曦直接燒了一炷香,請出黑.白.無.常,她在地府里還有兩件寶貝。
黑.白.無.常再次時長曦的時候都是笑瞇瞇的,似乎心情極好。
黑.無.常道:“大仙,此次找我們來有何事?”
白.無.常道:“大仙,這么快就要給我們開一次鬼.門?”
這么敬業他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見到兩人,時長曦想了想,忽然覺得有些事情可以旁敲側擊的大廳一下,這兩位可是地府的大佬,說不定會有些特殊的消息。
“開鬼.門沒問題,等會兒我就開開。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兩位。”時長曦道。
黑.無.常道:“什么問題,你說。”
時長曦道:“我的陽壽幾何,你們只不知道?”
黑.無.常搖搖頭:“這個問題我們不能說。”
時長曦:“這也是機密?就不能通融一下?”
白.無.常道:“非是我們不通融,而是大仙不是一般人,不在我們的預料之中,我這么說,您懂吧?”
時長曦:“……”
原本還想找個捷徑了解一下,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捷徑可走。
“那我能不能要上次你們承諾給我的兩件寶貝?”她現在只能從這個方面下手了。
黑.白.無.常相視一眼,眼中閃過了然。
黑.無.常問:“大仙想好了要哪兩件寶貝?”
白.無.常道:“大仙可要考慮清楚,一旦決定就不能后悔了。”
時長曦當然知道機會難得,所以她想了很久,問:“你們有沒有祛厄石?”
黑.無.常搖頭:“祛厄石是陽世之物,無論是產生的地點和使用的主人及功效都只能是人,所以陰間沒有存儲這類東西。”
這個安安在預料之中,但時長曦依然忍不住失望:“那就判官筆和地獄火吧。”
判官筆的質材不用說了,天地精華,天生地養的白玉,綜合各種神獸的毛醉成,可以勾魂奪魄,判定功過,無論什么樣的惡鬼,在判官筆下基本都能被判定。
且判官筆的作用不光是勾魂奪魄,亦是上好的兵器和符筆,用來打架和華府都極為趁手,總之是一件特別好的東西,千金難求。
而地獄火是能焚盡世間一切罪孽,燒化地獄孽障的最關鍵的東西,只要地獄火在手,給她足夠的時間她能燒毀無數星球。
而這兩樣東西,只有在地府有。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相對苦笑。
“大仙真是好眼光,拿了我們地府最珍貴的東西。”
時長曦搖頭:“你們地府最珍貴的東西我拿不走,而且你們還有很多更好的東西,只不過以我現在的處境和規劃,選這兩樣是最合適的。”
除了不能選的生死簿、輪回印、陰陽幡、因果鏡,可以選的地獄火、孟婆湯、黃泉水、彼岸花、判官筆、煉魂幡、聚魂鼎……哪一個不是好東西?
白.無.常道:“地獄火都好說,只要拿出一小撮火精就行,但判官筆這東西要跟判官商量一下,我們不能保證。”
時長曦皺眉:“別告訴我堂堂一個地府不守承諾,也別告訴我,你們只有一支判官筆。”
白.無.常:“……”
好吧當初說了除了生死簿、輪回印、陰陽幡、因果鏡,別的都可以選,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誰,不能不認。
白.無.常苦笑一聲,跟黑.無.常對視一眼,他們發現自從上來后這短短幾分鐘里,苦笑的次數比過去一年還多。
真是……一言難盡。
能怎么辦?答應的事情含著淚也要做到。
再說時長曦的話也對,地府確實不止一個判官,更不止一支判官筆。
商量好條件,時長曦利落地開了一次地府大門,再一次送走了黑.白.無.常。
隔天黑.白.無.常就把判官筆和地獄火送來。
時長曦在判官筆上打上自己的印記,又抽空將把封印地獄火一絲火精的焚煉爐打上印記。
道法一途在使用寶貝上有一個前提——持有者必須能夠使用寶貝,最起碼、最低級的要求就是能夠使用。
這兩樣東西,她的好好小花小花,想要收歸己用,還要靠水磨的功夫,不過,寶貝在手,有些奇效可以取。
因此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時長曦基本不出門,已有時間就待在屋子里華府,折騰自己的地獄火,焚煉爐被打的滴溜溜直轉。
因為前面的比賽是海選,上的基本都是替補隊員,正式隊員只要觀戰。
而時長曦臉觀戰的時間都沒有,就跟寧知禮請了假,一遍在屋子里練習,一遍通過轉播觀看比賽。
深居簡出的日子,讓隊伍里的人大跌眼鏡。
第一個察覺不對勁的就是時長林。
“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是不是害怕隆圖才不肯出來比賽的?”
時長曦搖頭:“不是,我怎么會怕他?”
見她不似說謊,時長林很不解,疑惑道:“那你為什么?”
時長曦心中一凜,她的命定之劫注定躲不過去,還是不要牽扯別人了,尤其是時長林。
“沒什么,我感覺最近要突破,狀態不太穩,所以抓緊一些,萬一突破了,咱們的勝率就更大了。”
時長林將信將疑。
時長曦趕緊道:“我突破的難度有點大,在人多的地方會有更多危險,你放心吧,過幾天狀態問了,我就出來。好了,我要修煉了,你快走吧。”
見時長曦果然是抓緊每一分鐘拼命訓練,時長林這才放心,走了出去。
大概過了十天,時長曦始終在酒店里一步都沒走出去。
隆圖的耐心告罄:“漢斯,你到底什么時候動手,都已經十天了,她就跟個烏龜一樣龜縮不出,要是她一個月都不出來,你是不是就不動手放過她了?”
豈有此理!
漢斯解釋道:“殿下,嘉年華是咱們的地盤,要是在嘉年華動手,會收到星際聯盟的非議,聯邦會起訴帝國,別的國家也會提出抗議,影響太大了,咱們扛不起。”
隆圖冷哼一聲:“怕什么,我就不信聯邦會為了一個學生跟帝國開戰!再說了咱們前線正在打,要是消滅時長曦,等于消滅了聯邦這一屆最優秀的苗子,對帝國只有好處,有何不可?”
漢斯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這樣他會陪著他玩?干完最后一票,有功勞傍身,他才好跟陛下說要換主子的事兒,不然怎么開口,真當皇室的人好說話?
時長曦可是他盯上的寶貝,能換功勞的。
“殿下放心,不可能的,她馬上就要出來了,作為戰隊隊長,她怎么坑不出站,你放心,我一定殺了她。”
隆圖煩躁地跺跺腳,十根手指咔咔作響:“你最好說到做到!”
老漢斯點頭哈腰地保證:“殿下放心,老漢斯心里有數。”
果然,兩天后,時長曦就走出房間跟著隊伍去到賽場,還帶領隊伍打贏了一場戰斗。
隆圖第一次在賽場上看見時長曦,扯出一抹殘忍的笑,對漢斯道:“漢斯,你知道該怎么辦吧?”
“知道,殿下,老漢斯這就去了。”老漢斯看著離去的時長曦,目光陰沉,默默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