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長曦抱著小花走到一處空房間里,打開窗,就聽小花無意識地呢喃:“難受……我喘……不上……氣。”
這就是典型的哮喘病癥狀,心虛氣短,呼吸不暢,只能發單字表達,焦慮煩躁,大汗淋漓,聽到響亮、彌漫的哮鳴音,心率會增快>120次/分,呼吸頻率>30次/分。
病人容易氣急、胸悶、咳嗽,長期存在氣道反應性增高,不能受外界刺激,如花粉、貓毛等,當然這個可以通過脫敏療法在一定程度上減輕。
脫敏療法適用于變應原明確,且在嚴格的環境控制和藥物治療后,仍控制不良的哮喘病人。一般需治療1~2年,若治療反應良好,可堅持3~5年。
時長曦把哮喘病的癥狀和治療方法大概講了一遍,從空間紐里拿出幾根銀針,往小花的頭部和胸腹部扎針。
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阿黃想要說什么,被時長曦用眼神制止。
何珠對她的舉動沒有多大反應,心里下意識認為時長曦是很厲害的好人,一定不會害小花。
至于小紅,見到大人來了就什么都放心了,才不會關注這些。
唯有中年男人,一臉詫異地看著時長曦,目光專注又深邃。
“咳咳,我怎么了?”小花的呼吸肉眼可見的平緩下來,幾分鐘后恢復正常。
她瞪大眼睛看著周圍圍著的一圈人,才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何珠道:“沒事了,小花又生病了,現在好了,小花開不開心?”
小花正想點頭,就被時長曦按住腦袋:“別動!我給你取針。”
小花這才注意到身上扎了好多針,嚇得不敢動彈,乖乖地讓時長曦施為。
時長曦手指飛快,一百多根針在眨眼間就回到針灸包里。
幾個孩子佩服地五體投地,紛紛用崇拜的目光望向時長曦,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姑娘是中醫?”中年男人道,“中醫現在很少見了,像姑娘這么年輕厲害的中醫就更少見了,那一手針可不簡單,姑娘是出生中醫世家嗎,姓什么?”
時長曦轉向男人,定睛一看,居然看清了他的面相,她居然可以相面了!
真是意外之喜,難不成剛捐款救人,就被老天爺放了一馬?
效果立竿見影,果然好人有好報。
時長曦搖頭道:“不是,不像先生出生世家,我出生在平常家庭,父母都不在了。”
男人面容一滯,繼而嘆息:“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孤兒,那更難得了。”
時長曦淡淡一笑:“其實也沒什么,我命該如此,這些年跟養父母一家人一起生活,也算和樂,我并不覺得遺憾。”
聞言,男人的面容更加柔和了:“那你真的是個好孩子,你這一身醫術是從哪兒學來的?”
時長曦想了想,實話道:“一個白胡子老頭子,一個我現在找不到,以后也見不著的人。”
唉,師傅在前世,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男人再次嘆氣:“那真是太可惜了。”
時長曦想起師傅,有點悵然:“我師傅是個很好的人,跟您一樣是個厚道人,不過他沒您正直,身體比您好,看的比您開。”
男人是真的驚訝了,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她認識他?
“我自然比不上世外高人,不過你是從哪兒知道我的,我怎么就是一個正直的人了?”
時長曦道:“看出來的,您的面相告訴我您是一個忠厚正直的人。”
男人挑挑眉,示意她繼續說。
“您額頭寬廣、腦門偏大,在生活中從來不會故意說謊,誠實守信,知錯能改。”
“顴骨比較低,說明您為人正直,品行端正,底線很高,做事問心無愧,不用別人監督。”
“您的眉間距寬,看問題中立客觀,對事不對人,不會偏袒包庇,因此會得罪一些人,但您依然堅持您的原則。”
時長曦微微一頓,望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心里一陣驚慌,下意識地就想拿鏡子照照自己的臉。
這,真的能看出來?
就聽時長曦繼續道:“說到這兒就不得不說說您的鼻梁,您的鼻梁不平,是個堅持自己信念的人,不會輕易被利益誘惑,在您心中,有很多東西都比利益重要,比如親情、友情、愛情,比如尊嚴、夢想、善良……所以你在一般情況下不會被拉攏。”
“因為您的原則性太強、眼睛里不揉沙子,經常受到排擠打壓和不公正待遇,有些人也許會說您很傻、很軸、倔的像頭驢,但更多的人卻欣賞您的人品、欽佩您的堅持。”
“但您的官星搖擺,比劫降臨,有幾次威機,如果是度過這幾次大劫,就可以更進一步,但如果處理不好,就會陷入泥沼,萬劫不復。”
男人眉頭一挑,沒有說話。前面的話也就罷了,后面的話怎么聽怎么不靠譜。
聯邦穩如泰山,他這樣的大將軍,怎么會萬劫不復?難道……他會死在戰場?
時長曦不知道男人心里的想法,繼續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您應該是身居要職之人,觀您的氣色,應是軍中大將,是不是將軍?”
男人的面容繃住,看時長曦的目光驚疑不定,幾秒后,又變的坦然。
“姑娘真是厲害,看面貌就能看出這么多,應該是奇人異士,你師傅真厲害,教出你這么有出息的徒弟。”
時長曦笑道:“一般一般,不敢當您的夸獎,首長您的身體不太好,最近是不是纏綿晦澀胸口發悶,有氣血逆行壓制不住的感覺?”
她怎么知道?
男人是真的驚訝了,目光閃爍不定,這事兒除了有限的幾個人,知道的人不多,其中決不會包括這個小姑娘。
時長曦道:“您放心,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不會對您有什么威脅。我只是從您的面相中看到了您最近有一劫,而您又病患纏身,這才出言提醒,沒別的意思。”
她要做個好人,日行一善,消除反噬。
男人看了時長曦一眼,想了想,便相信了。
他今天來福利院是偶然之行,沒有提前告訴任何人,時長曦顯然不認識他,并不是專門守在路上偶遇他,再加上她表現出來的本事,偶遇的可能性更大。
“那你能治好我的病嗎?”男人問。
時長曦道:“這就要看情況了,我得給您把脈。”
時長曦伸出手,要給他把脈,男人伸出手配合。
“您是武將,年輕的時候打仗經常受傷吧?”
時長曦道:“有些時候傷口沒有及時治療,有的傷口治療后沒有徹底恢復,雖然您表面上看起來身體好了,但是留下了暗傷,您知道什么是暗傷吧?”
“您的身體從外表看起來沒什么不妥,但內部有損傷,您在戰斗前后因跌、碰、擠、壓、踢、打等原因,引起的氣、血、臟腑、經絡等內部損傷有很多,也比較嚴重。”
“但實際上您氣血兩虧,雖然機器也檢查不出問題,但您的五臟皆損,體弱內虛,每到陰郁天氣、月圓月虧的時候,身體就十分難受,是不是?”
男人點頭:“是的。”
他就是感覺身體極差,卻找不到辦法治,很苦惱。
時長曦道:“我先給您開幾幅藥,您按時服用,慢慢將養,調理個三五年差不多能養回來。有的病能養得好,有的病養不好,您很幸運,病有希望治好,小花不行,哮喘病只可緩解,不能全愈。”
男人一嘆,輕輕摸摸小花的腦袋,這才接過時長曦給的藥方,誠懇地道謝:“謝謝你啊小姑娘,麻煩你多費心給小花看看。”
至于別的,不用多說,他相信小姑娘會盡心。
“我姓蕭,叫蕭連章。”
時長曦點頭:“蕭首長好。”
然后刷刷寫下注意事項遞過去。
蕭連章再次接了,跟時長曦道過謝,就告辭走了。
一行人目送蕭連章消失。
等到蕭連章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何珠張大嘴巴,臉上的表情又是驚訝又是興奮:“他說他是蕭連章?那不就是第二軍軍團長蕭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