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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茍且偷生的世子(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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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classread2來順離開府后,活潑好動的小八就沉默了許多。

  在自己的院子里待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小八來找時姜,兩個人在書房里聊半天的時間,出來后,小八就進了曹劍訓練暗衛的地方。

  聽到這個消息,方雷沒忍住,替小八說了一句話。

  “小少爺才五歲,主子是不是對他要求太苛刻了?”

  曹劍聽方雷這般說,對他翻了個白眼。

  “嚴師出高徒,慈母多敗兒。懂得克己復禮,以后才能有大作為。若是放任小少爺像之前那般下去,那是害了他。想想世子,你還不明白么?”

  聽到曹劍這般撅過來的話,想想之前的世子那熊樣,卻是窩囊的很,方雷嘬了一下后槽牙,有些牙疼。

  不過,這也只是他們兩個人私下說而已,不敢在時姜面前說這樣的話。

  畢竟,大小姐這都是為小少爺好,他們還是知道的。

  其實,對時姜來說,只是履行承諾而已。

  她答應了宣平侯好好教養大小八,而得到的,就是她能自己當家做主的權利,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而且,這一次,若是小八自己沒想通,就像她答應宣平侯那樣,以后就讓小八做個富家翁便好,不會再對小八下什么心血培養。

  不過,最終結果看起來還是好的。

  對于這次發生的事,在蜀南城里不過是小事一件,馮爺的消失,也沒引起多大的反應。

  到是郊區一處莊園里,有人跪在地上,正對著一位二十來歲,拿著一塊木頭和刻刀在雕刻的男子匯報蜀南城里發生的事。

  當說到蜀南城中出了名的地痞馮爺失了蹤,那男子手中的刻刀頓了頓。

  “得罪了時家的小少爺?可是那才搬來沒幾年的那個時家?”

  跪在地上的人,不敢抬頭朝上看,低聲應是。

  男子想了想,把手中的刻刀和才刻出一個粗略輪廓的木頭放在桌子上,然后咳咳的咳嗽起來。

  “大少爺!?”

  旁邊伺候的觀言臉色一變,連忙把手中端著的熱茶奉上,讓大少爺先喝口水再說。

  等大少爺喝完水了,觀言想上前幫大少爺順一下后背,卻被大少爺伸手擋了下來。

  “我沒事,不過是喉嚨有些癢罷了!”

  周天賜喝完水后,便用手帕捂著嘴,一直在悶咳。

  對于觀言的關心,卻只讓他心中一片煩躁。

  只是,他也知道,是自己的身子不爭氣,怪不得下人身上。

  對著觀言擺了擺手后,半晌才緩過氣來。

  “王妃在府里,可還好?”

  周天賜悄無聲息的把手中的帕子捏在手里,臉上一片平靜的問道。

  “回大少爺,王妃一直在院子里,未曾出來過。倒是王爺,又納了幾房美妾。因為王妃不管事,那幾個妾室,很是有些不安分。”

  來人不敢隱瞞,對大少爺回道。

  “少夫人呢?也不曾管這些事?”

  聽到來人說的話,周天賜眉頭微微皺起。

  自己的這位妻子柳氏,可是父王精心為自己挑選的。

  一入府后,母妃就把中饋交到了她的手中。

  按道理,有人去挑釁母妃的話,柳氏不可能不知道。

  谷躙</span>做為兒媳婦的她,自然有義務去把這些浮起來的東西給按下去。

  來人聽到大少爺問的話,肩膀忍不住縮了縮,聲如蚊蠅。

  “少夫人……少夫人回了娘家,說……說要跟大少爺和離。”

  觀言聽到這話,頓時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你胡說什么?少夫人怎么可能跟大少爺和離?”

  周天賜卻是有些了然,柳家是蜀南知府的嫡女,當初父王攜全家到蜀南后,柳家便在他的身上押了寶。

  只可惜,成親十載,因為他身子的緣故,膝下未曾有一兒半女。

  再加上父王這些年來,越發的荒唐,柳氏有了離府的心思,也再正常不過。

  和離再嫁,總好過過幾年當寡婦來的強。

  “大少爺,定是他胡說八道,少夫人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觀言見大少爺臉上的神色,忍不住勸說道,只是,勸說完后,卻覺得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更何況是打小便聰慧的大少爺。

  一想到大少爺如今常常咳血的身子,觀言就忍不住想擦眼淚。

  若不是王爺當年太過荒唐,怎么會牽連到大少爺。

  揮手讓來人下去后,周天賜便依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有些發呆。

  早些年父王帶著母妃和他到蜀南來時,其實還懷著雄心壯志的。

  可這些年下來,一開始父王是為了迷惑皇帝做出的舉動,如今卻弄假成真。

  原本把他這個嫡長子放在心上的父王,這幾年連去詢問府中大夫自己身體好壞都未曾問過幾回。

  畢竟,安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父王的兒子。

  除了他這個嫡子外,大大小小的庶子都已經有了八位。

  個個在安王面前乖巧又嘴甜,安王一開始還能記得這個嫡子,后面早就忘在了腦后。

  甚至連給他請封世子的事,都給壓了下來。

  明面上是怕皇帝對安王府有所忌憚,實際上,周天賜知道,不過是因為他可能活不久了而已。

  一個活不久的兒子,就算請封成世子,也無法接手安王府。

  而且,在安王心里,根本不想向皇帝低頭。

  當初不過是一念之差,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安王無數次懊悔,可事已成定局,再懊悔也無用。

  再加上皇帝明里暗里對安王府的打壓,安王早就沒了爭雄的心思。

  他如今天天酒池肉林,喝醉了,自然就不用去想他和皇帝的差距。

  周天賜也是如此,但凡自己身子能撐得住,他自然不會放棄自己心中所圖。

  可現在,自己這具身子能不能拖到年底還是個未知數,再多想其他,又有何用?

  想到這,他捏著帕子的手卻是狠狠地攥緊了。

  “觀言,把這封信送去給少夫人,她想要的,我應了。”

  半晌過后,周天賜才動了動身子,然后拿了筆沾了沾墨汁,寫了一封和離書,讓觀言送到柳府去。

  自己已然無望,何苦還拖著人家不放。

  說完,周天賜略帶著一絲疲憊的閉上眼,蒼白修長的手指搭在桌子上,陽光照進來,那手指頭仿佛是透明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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