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慌,它們在休息。
一句話并不長,眾人由于太過緊張,并沒有聽出唐舒這話里的不對勁。
反而因為她語氣相當淡定,松了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節目組知曉了事情的嚴重性,被通知的林導已經來到了現場。
待搞清楚事情之后,他臉上漸漸凝重。
“專家說這種蛇的出現幾率會很小,節目組在踩點時也未曾發現它們,沒想到還真給遇上了。”
尹東倒很是理解,“這種墨脫竹葉青的身型本就偏小,而且通體碧綠十分善于隱藏,你們沒有發現也很正常。”
竹葉青并不是什么大白菜,本身就稀少的可以,更不會扎堆出現。
林導點點頭,直接給附近的醫院打了電話,讓人手調來防蟲的藥物,以及血清等以備不時之需。
待處理完所有后續事宜,他這才退了出去,臨走之際深深的看了一眼唐舒。
意外處理完畢,拍攝繼續。
然而眾人已經完全沒有了休息的心思,這次不用隊長詢問,曾秀敏第一時間提議了。
“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吧?總感覺陰嗖嗖的——”
陰嗖嗖倒是不至于,就是竹葉青給大家帶來的懼怕還未淡去,有些心理陰影罷了。
“那我們繼續往前走,地圖上顯示前面有條小河,按照腳程計算走個一兩小時就到了。”
幾人一致跟了上去,而曾秀敏腳下的步伐比剛才快了些許,臉上還帶著后怕。
唐舒的視線落在不遠處一棵綠油油的樹上,眸中閃過一抹異動,隨即又有些可惜的收回了視線。
竹葉青啊——
對于唐門之人來說,那可是親到不能再親的好基友了!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收回目光,她抬腳跟上了眾人。
后面的林導環顧四周,直接挑了兩個攝影師詢問。
“剛才的畫面有遠景嗎?”
攝影師都是長期合作的自己人,他這么一問便知道了意思。
“林導,我這邊兩臺機子都是遠景,剛才的畫面已經拍攝下來了,那個唐舒......好像有點身手。”
他剛才一直盯著屏幕,自然看到了唐舒那快狠準的一招,差點被嚇尿好嗎?
倘若她手中那尖銳的枯枝射向的不是一條蛇,而是人的話......
打住打住!他為什么會有這么荒誕的想法?
一定是魔怔了!
“等今日拍攝結束了,你把視頻傳給我看看。”
“好。”
兩人達成共識。
***
由于剛才的小插曲太過驚險,曾秀敏一路上都沒再作,很是好說話。
而眾人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唐舒剛剛那一下.......夠猛!
也夠颯。
這下,所有人看向唐舒的目光不再是原來那么淡然了。
這小姑娘,怕不是個武替出身叭?
隊伍中,跟唐舒還算聊得愉快(單方面)的耿秋秋,十分自來熟的談論了起來。
“唐舒啊,我可以叫你舒舒......哎?不對,小舒......這稱呼好像也有點不大對?”
怎么都像是在叫叔呢?平白把自己給叫小了一輩可不行。
出師不利。
本來想暗戳戳打聽一下的她,第一句套近乎的話就犯了難。
沈相林不厚道的笑了出來,惹來本人狠狠一瞪。
“你笑什么笑?有本事你給我想個好稱呼出來!”
唐舒再次被現代人的思維給打敗。
她這名字明明很好聽,怎么到了這兒就成了禁忌一般的存在呢?
“叫我唐舒就好。”
“不行不行,連名帶姓多生疏?就叫唐唐吧,這名字好!”
“......”唐舒抽了抽嘴角,暗嘆自己又多了個名字。
“唐唐是演員出道的嗎?都演過什么電視劇,等我回去刷一下啊——”
耿秋秋爽朗的性子再次發揮了她的作用,一路上就差把唐舒的戶口都給調查清楚了。
幾人再次行了兩個小時,這才來到了地圖上標注著的河流附近。
“看來我們并沒有偏離路線,這就是那條河流了。”
尹東在小溪附近停下,將身上的背包取了下來,“大家也都累了,我們準備在附近解決一下午飯問題。”
“好,老規矩,我負責在附近撒些藥粉,避免毒蟲。”
沈相林從背包里拿出幾個藥瓶一一擰開,看樣子便是做這個的熟手。
林伊緊隨其后,將背包放下,“我去撿些干燥的樹枝,燒壺水補充一下大家的水量。”
“那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什么魚之類的東西。”
三個老隊員分工十分明確,一人一句把事情全部都給包圓了。
唐舒見狀跟上了耿秋秋的步伐,“耿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啊,求之不得!我可不想被竹葉青咬一口。”
曾秀敏一屁股做到地上,再也不想起來了,四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她兩只腳已經磨起了兩三個泡。
“我就不去了,我......真是一步都走不動了。”
沈相林頓了頓,無奈從背包里拿出一套工具給她,“喏,你腳上那幾個泡得盡早處理,不然后面兩天怕是不行。”
曾秀敏看看狼狽不堪的雙腳,再瞅瞅手上的工具,頓時六神無主。
“我......我不敢,沈哥能不能幫幫忙?”
那張小臉可憐兮兮,兩滴淚縈繞在眼眶就是沒掉下來,瞅著對面之人滿臉祈求。
沈相林動作僵了僵,神色開始變得有些不耐。
“我還有其他的活兒,曾小姐,你也不想再次被毒蟲和竹葉青給盯上吧?”
“......”
曾秀敏暗恨的咬咬牙,心里已經開始埋怨起對方的不憐香惜玉,小聲嗯了一聲,抓緊處理腳傷去了。
其他二人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頓時心里把導演給罵了個遍。
你瞅瞅你特么都找了什么人,下次可靠點譜吧!
***
半個小時候,唐舒和耿秋秋回來了。
只是后者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擊,神色十分古怪。
林影帝已經在自備的小鍋爐里燒好了水,抬頭便看見二人手上各拿著一個木叉,上面像是串糖葫蘆一樣各自串了四五條魚。
他:“......”
這收獲,是不是有點多?
以往錄節目時,就算是運氣好一些,也只能抓兩條來打打牙祭。
可現在是怎么回事?
此時不止他懷疑人生,其他幾人同樣面露驚嘆之色。
“你們這次是撬了魚群的老窩嗎?”
“這么多,看來是唐唐用樹枝做成的魚叉逮來的?”
聯想起那條死的不能再死的竹葉青,隊友們似乎已經猜到了真相。
然而......
“并不是。”
耿秋秋的語氣有些生無可戀。
“她就......從地上薅了一把野菜,往小溪里那么一丟,這幫子傻魚就游過來了。爭先恐后的,我竟然不知這玩意兒如此熱衷于找死!”
直到現在,她還在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