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在古代做美膚顧問 皇上想了一下,又囑咐了一句:“那、你們盡快查清,實在不行先將人拿了慢慢審……你們兩個可是朝廷命官,總不能老去青樓這種地方。”
看著皇上一臉發愁的樣子,祝耽心里也差不多猜到是誰告的狀。
“皇上,臣弟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皇帝一愣:“說。”
“臣弟才剛剛結識了舞姬秦氏,要想得到她的信任深入查案,臣弟一定不能暴露身份和目的。”
皇帝馬上明白:“朕了解,對外就說你二人行為放浪敗壞官紀,朕已經將你二人訓斥。”
祝耽趕忙謝恩:“皇上英明。”
走出皇帝的書房,史進連擦了好幾把額頭的汗,此時仍然心有余悸:“殿下,咱們去了春芳院,承認便是了,大臣弟又編了這么件事,萬一被皇上發現,可是欺君的大罪。”
祝耽卻笑瞇瞇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殿下,要不咱們回去跟皇上承認了得了。”
“我問你,你覺得這事是誰向皇上告的密呢?”
史進一臉不屑:“還能有誰,肯定是朝中大臣弟私下告密的唄,再就是淮揚郡主也有可能。”
“如果是朝中大臣弟,皇上肯定會告訴我們是誰告的密,還會說一句滿朝文武現在都知道了,影響非常壞。看皇上一臉為難的樣子,肯定是淮揚郡主。”
史進若有所思點點頭:“但是殿下也不能騙皇上啊,萬一皇上后邊問起來,你查的那個異國舞姬查出什么來了,殿下預備怎么辦呢?”
祝耽滿臉高深莫測:“誰說我是騙皇上的?”
隨后又補充道:“我確實懷疑那個秦悅人跟孫守禮有些關系。那次她去包廂,我倆對面坐著,我發現她右手腕上確定戴著跟孫守禮一模一樣的手串。”
史進往前回憶了一下:上次淮揚郡主來春芳院盯梢殿下的時候,確實殿下跟秦悅人單獨在包廂里呆了一會兒,難怪殿下有機會發現這個細節。
“那還真是險,殿下若是沒看到這個手串,那今天不是要挨皇上的責罵了。”
祝耽笑了笑:“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
“可是……下一步我們又要經常去春芳院了。”
“也不必,我們盡快拿下她。”
史進哼一聲:“什么計策可以最快拿下她?我看除了殿下的美男計。”
祝耽剛抬起腳,史進已經跑得沒影兒了。
兩人一起回到侍郎府,午膳時祝耽跟史進商量,吃完飯就去春芳院盯秦悅人。
史進也想這事趕快解決,以后都不用再去才好。
“殿下,我聽說青樓白天可不營業啊。”
“沒事,我們先在街上轉轉,好久沒去戶部的商鋪里看看了,現在葉沾衣去前線了,他的差事沒人盯著,我們還要多走動下。”
史進嘿嘿一笑:“我看殿下是想去四小姐的鋪子里看看才是真心的。”
祝耽只管走路,隨他去說。
林汝行的貴客隆最近忙得很,因為京城風俗嫁娶之事都是在下半年,一些裝點所用的首飾頭面現在已經開始定制了,所以她的單排得滿滿的,鋪子里人手不夠,最近她一直呆在鋪子里幫忙。
說來也怪,自從她每天來鋪子之后,陳番起也隔三差五過來找她。
從上次她給太后哭靈之時見過他,很久一段時間兩人再也沒見過。
她最開始委婉地拒絕了陳番起作詩吟賦的請求,陳番起見她實在忙得不可開交,只好悻悻而去。然而第二天傍晚太學院下了學,他又去了林汝行的鋪子。
這陳番起雖說現在只是個太學生,可是他老子是朝中一品大員啊,他一個清高自在地世家公子在她金玉滿屋的鋪子里無論看起來多么不協調,林汝行也不敢趕人。
不過陳番起第二次來的時候就帶了很多圖畫,他興沖沖地展示給林汝行看。林汝行仔細一瞅,這些紋路花樣之前從沒見過,有很多形制雋永清麗別具一格。
林汝行看得眼花繚亂:“陳公子,這些都是你畫的嗎?”
陳番起點點頭:“今天下午課業不忙,我背完書就畫了些,四小姐看看可有用處嗎?”
林汝行開心地連連點頭,眼冒星光:“這些花樣之前從沒見過,不知道陳公子是從哪兒看到的?”
陳番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些花型其實都沒有實物,是我從古籍上根據文字描述自己琢磨著畫出來的。”
“那陳公子可以把這些花樣給我用嗎?我想把它們都用在我的首飾上。現在這些首飾上的花紋除了牡丹水仙海棠幾乎沒有別的,乏味得很,公子這些花樣非常新鮮別致,我想一定能幫我能賣出更多首飾呢。”
看林汝行非常喜歡他的花樣,陳番起也異常興奮:“這就是給四小姐用的,四小姐喜歡,那我就沒白費心思了。”
林汝行歡喜地一頁頁又翻著這本畫冊,愛不釋手。
陳番起美滋滋地偷偷離開了。
這天他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決定去跟林汝行商量一下,興許能對她有幫助。
他興沖沖來到貴客隆,林汝行趕緊熱情地過來招待。
陳番起還有點害羞,跟林汝行說話時一直低著頭,林汝行笑著問道:“陳公子?公子有話直說就可,你可是給我幫了大忙的人,有什么話還跟我客氣嗎?”
陳番起馬上搖搖頭:“不,我沒有其他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下,我覺得那些圖樣還可以發揮的作用更大些。”
林汝行一聽來了興趣,吩咐吉祥找來紙筆,又將椅子向陳番起身邊挪了挪:“陳公子,你說吧,我記下來,省的回頭忘了。”
陳番起又開始習慣性地搔搔后腦勺:“就是一點點小主意,我覺得這些花色,你可以統一一下,比如你們姑娘們常用的首飾,包括釵環、耳墜、項飾、玉佩、手鐲、戒指之類的,一套妝面用相同的花色、相同的形制來做。”
林汝行腦中快速消化了下他的意思,突然拍了下大腿:“好主意啊,公子的意思是我們整套定制,對嗎?”
陳番起點點頭。
林汝行邊琢磨邊說:“整套裝飾的話,會顯得更加齊整尊貴,而且也免去了搭配的煩惱,最適合新娘子佩戴了。”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四小姐真聰明,一點就透。”
“只是這樣的話,價格也會高上許多,不過沒關系,我們可以把整套的定制賣給即將出閣的姑娘們,統一鑲嵌紅寶石,以示喜慶。”
陳番起又點點頭:“也可以做些日常所用,這些花樣我研究過,根據花形和大小不同,其實還可以作些文章,四小姐你看……”
林汝行馬上把頭湊過去聽陳番起介紹那些花樣。
史進跟祝耽在廳內遠遠就看到了這一幕。
“殿下,咱們來的不是時候,要不改天再來?”
祝耽瞧著他們二人興高采烈地討論,林汝行滿面春風喜不自勝的樣子讓他心里有點點說不出來的感受。
站了半天也沒人招呼他們,史進怕祝耽覺得尷尬,于是大聲咳嗽了一下。
誰知林汝行跟陳番起絲毫沒有聽到這聲突兀的咳嗽聲,兩人正沉浸在設計首飾的環節中無法自拔呢。
倒是吉祥趕緊上來招呼兩人坐了,然后又悄悄走到林汝行面前:“小姐,殿下和史大人來了。”
林汝行一抬頭,可不兩人正在對側端坐著嗎?
“那你還不快去奉茶愣著干什么?”
吉祥答應一聲就去飛跑去了,陳番起也起身跟他二人互相見過。
祝耽走近他倆看畫冊的桌子,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方才見四小姐和陳公子說得投入,不知聊些什么?”
陳番起不好意思答話,林汝行在一旁說道:“剛陳公子給我提了個好主意呢,殿下要不要聽聽?”
祝耽點點頭,林汝行將剛才的想法又跟祝耽說了一遍,眉飛色舞好不開心。
“倒也不算什么新鮮事物。”祝耽聽完就點評了這么一句,然后隨手翻了翻那本畫冊,又隨手指了指其中的一個花樣:“千幻花,每日子時才開花,只開兩個時辰,且在月光之下才會開,但是花敗后果有劇毒,傳言人嗜即成死肉白骨,雖然花型夢幻綺麗,但并不適合鑲嵌在首飾上,不吉利。”
陳番起聽了這番話,站起身問道:“這些都是生僻古籍中才能找到的,不想殿下竟也了解。”
祝耽繼續翻著畫冊,隨口說道:“我十三歲上時就認識這花了。”然后又指著一頁說道:“胡枝花,花開三層,淡紫高雅,適合歲數大一些的夫人佩戴。”再翻過一頁:“戒春花,嬌小玲瓏,馥郁芬芳,色艷不妖,可以給些員外千金定制。”祝耽一連翻了五六頁,每一頁的花樣他都認識,而且連顏色味道都一清二楚。
“停,殿下!您先停一下,您一下說這么多,我也記不住啊。這樣,殿下什么時候得空,能不能坐下來慢慢跟我講一講,我也好記下來,自己回去好好琢磨下。”
祝耽揚了揚頭:“今日是不方便了,天色已經黑了,我一男子多有不便,改日白天我再過來拜訪可好?”
說罷看了眼陳番起。
陳番起看了眼窗外,立馬說道:“是、殿下說的對,天都黑了,那我也告辭了。”
史進抱著膀子目送陳番起離開,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不就是肚子里有點墨水嗎,到我們殿下跟前,還是不夠用啊。
林汝行再看祝耽簡直跟看財神爺一樣,她笑嘻嘻地拉了祝耽坐下,一臉奉承說:“殿下果然見多識廣。”
祝耽沒接話,反問她道:“四小姐跟陳番起,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原本不熟的,就是上次我給太后哭靈,他幫了我一次,我還說要找個機會好好謝謝人家,結果后來一忙起來就給忘了,這陣子他倒是來過幾次,可能覺得我這兒跟他的太學院比起來新鮮有趣吧。”
祝耽幾不可聞地輕笑一聲,林汝行問道:“殿下看起來不信啊?”
祝耽心想,這讓我怎么信?且不說陳番起出身顯貴,就他作為太學院的學生,平時恪敬守禮,平日連街都不逛,怎么可能三番五次跑到一個女人開的鋪子里獻殷勤。
“殿下?”
祝耽回過神,繼續幫她將剩下的花樣看過一遍。
“不要一次全用掉,后邊還可以保證每年都出新樣式,姑娘們用的東西,需要常換常新。”
林汝行點點頭,沒想到殿下還挺懂女人么。
“殿下,你說整套的首飾,到底有沒有銷路啊。”
“那不是根據價格來的么?”
林汝行一想,也是,這全幅首飾的銷量,最終還是一大半靠價格決定的。
“你先制出一套來,讓那些小姐夫人們看看。”
林汝行兩手一拍:“好!我這就先讓工匠趕制出一副來,讓大伙看看。”
史進在旁提醒說:“殿下,我們該走了。”
祝耽跟林汝行告辭后轉身,片刻又回來囑咐道:“不要跟陳公子走得太近,他爹是個迂腐文官老頑固,若給他知道了,怕是你以后日子不好過。”
林汝行心中一沉:這層她還從沒想到過,幸虧祝耽提醒。
“謝謝殿下,那我之后就少來鋪子,避免跟他多遇見。”
祝耽嘴角噙著笑離開了。
兩人到春芳院的時候,客人們還未上座,臺上也只是一個樂伶在演奏熱場。他們到了之前的包間,祝耽讓史進去請了陳媽媽過來。
陳媽媽不敢怠慢,立刻趕來。
見到祝耽也老老實實地不敢跟之前那般造次。
“不知公子叫我何事?”
祝耽溫聲說道:“沒什么事,只是想知道,你這里的秦悅人是什么時候來的?是怎么來的?”
陳媽媽眼中精光一閃,有些提防地問道:“公子問這些是要做什么?難道是想給秦悅人贖身?”
祝耽不語,史進在旁大聲說道:“問你什么就答什么,哪那么多廢話?”
陳媽媽笑笑:“史公子何必發怒呢?我們做這行的只要入了行就不問前生不想后世,你問問哪個媽媽愿意跟恩客交代姑娘們的身世?”
祝耽也不慌不忙地說道:“要贖身自然要問一下,萬一她有仇家或者有什么隱疾,陳媽媽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
陳媽媽一聽就不太樂意:“公子喜歡的話,時常來看看就是了,這秦姑娘才來我們春芳院不過月余,我連給她置辦衣裳首飾的銀子都沒賺出來呢。”
史進跟祝耽對視了一下,也就是說,秦悅人也就是在他們來春芳院不久之前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