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在古代做美膚顧問 貴客隆門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裴靖由開始時的小聲抽泣,慢慢變成了嗚嗚大哭。
人群里已經走出幾個姑娘過來安慰她,并且小聲譴責和林汝行。
她們同為官家千金,階級觀念根深蒂固,當然都覺得林汝行將和裴靖一樣的簪子給丫鬟戴是一種挑釁了。
陳士杰在旁勸和,慢慢地把裴靖勸進店里去。
“來來來,你們幾個,都進來安慰安慰她。”
這些小姐們巴不得進去看熱鬧呢,一股腦進來十幾個,都緊緊圍在裴靖身邊。
林汝行見裴靖進了門,也擺出一副不甘示弱地樣子進去了。
王毓秀氣得在對面樓上直揪帕子,一下又一下。
她的擁躉也替她著急:“郡主又跟殿下在一起,王小姐若是不去,指不定她怎么勾引殿下呢。”
王毓秀一拍桌子,起身下了樓。
一行人來到貴客隆門前,王毓秀派她的丫鬟靈兒進去支應。
靈兒大搖大擺地走近店門,對著尚掌柜說:“丞相府的小姐來逛店,掌柜的先清場吧。”
尚掌柜一聽是丞相之女駕臨哪敢怠慢,趕緊跑去內室回稟:“回東家,門外來了丞相府的小姐,好大的氣勢,她的丫鬟責令咱們鋪子清場。”
陳士杰捻著手指:“清場倒不是沒有過先例……”
林汝行好奇問道:“還真為人清過場啊?誰能有這么大尊榮?”
“杏花公子。”
林汝行頓時了然,人家葉沾衣那次是來掃貨的,清場確實不算過分要求。
“那除了葉沾衣這種大主顧,你還會在什么情況下會專門清場?”
陳士杰自椅子上站起來,手里搖著扇子,一臉悵然地走到窗邊,長嘆一聲悠悠說道:“本來我以為我這輩子也就遇到杏花公子這一個大主顧了,那日他在我鋪子一共花了近十萬兩。”
祝耽也被他這番話弄的一頭霧水:“少賣關子,還有誰?”
“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人,要我把貴客隆所有的首飾都集中起來,他要全買下。”
祝耽皺眉:“那你鋪子里總共有價值幾何的金石玉器?”
陳士杰掐指一算:“也沒有多少現貨,大抵也就二百萬兩左右。”
祝耽明顯有些吃驚,沒想到這些小玩意兒這么值錢。
“那你全賣給他了?”
陳士杰聳聳肩:“肯定啊,全包圓、現銀、馬上交接……為什么不賣?”
祝耽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終于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一句:“那你有多少盈余?”
陳士杰得意地伸出一掌:“大概五十萬數。”
“用途呢?”
“當然是要充軍餉啊。”
林汝行實在聽不下去,走到他身邊,從手里奪過他的扇子,猛不丁敲在他頭頂一下:“然后呢?你是什么時候醒的?”
陳士杰飛速地甩了兩下頭,似乎真的剛清醒過來。
他沒好氣地說:“就現在啊。”
祝耽一臉厭棄地看他一眼,要不是當著這么多人,真想狠狠揍他一頓出氣。
“你方才說了這么多胡話,到底想說什么?”
陳士杰復又坐下,撩了撩衣擺:“我想說的是,管他什么王小姐李小姐,不買東西憑什么給她清場?”
老尚會意,趕緊出去回話了。
“是這樣,我們鋪子清場的規矩是要購進十萬兩的首飾才可以。”
靈兒聽了老尚的回復滿臉不樂意,她家小姐極少出門,就算偶爾游肆,到哪兒的掌柜不是主動為小姐清場的?
這貴客隆好大的排場,竟然連丞相府的面子也不賣!
她氣呼呼地回去跟王毓秀回話,王毓秀聽完也一臉怒容。
今日出來根本不是為買東西的,身上帶的銀子不多。
別說十萬兩,一千兩她也沒有啊。
如果她沒勒令清場的話,直接跟其他姑娘一樣進去也無妨。
可是她已經下了命令想要鋪子為她清場,現在又付不起清場的代價,好像有點沒面子啊。
她朝她的幾個擁躉者問道:“你們有什么辦法?”
幾個人唯唯諾諾無話可應。
王毓秀氣得一甩袖,自己先進去了。
老尚見狀趕忙快走幾步迎上去。
靈兒給王毓秀搬了張桌子,又讓老尚給上了茶。
王毓秀便端坐在旁,由靈兒去跟尚掌柜交涉。
“把你鋪子里上好的首飾都拿出來,我先替我家小姐掌掌眼。”
老尚見她開口氣勢頗大,不敢怠慢,親自打開八寶格的抽屜,挑了幾件上好的首飾端出來。
靈兒揀選了大半天,最后將托盤里的一眾簪子耳環玉佩等首飾“啪”往柜臺上一放,趾高氣昂地說:“這些小姐是不會滿意的,再挑好的來。”
老尚笑說:“這些已經是小店最好的東西了,若小姐不滿意,只需提供圖樣、告訴我們喜歡的材質,貴客隆都可以為小姐定做出來的。”
靈兒快速打量了一番貴客隆內外,嘴里不屑道:“連掌柜的都這種品位,難怪沒有好東西了。”
老尚并不在意:“既然小姐沒有中意的,不妨再到別處看看?”
“這是店大欺客嗎?我們小姐貴足本不該踏賤地,你多大的膽子想趕我們小姐?”
老尚不再理會靈兒的大呼小叫,自己去打理柜臺了,當她不存在一般。
王毓秀起身踱到柜前,漫不經心地看了急眼那些飾品。
“還算有一兩件尚能過眼的。”
老尚走上前來,等她吩咐。
她卻放下首飾,拿起了柜前擺著的幾個精致木匣。
打開一看,里邊裝的是香膏類的東西,心里不禁泛起一絲譏諷。
原來林汝行就想靠這幾件破玩意兒來結交京中官家女子?
這種不值錢的香膏面脂能收買誰啊?
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小家小氣,蠢不自知。
她指著其中一個匣子問:“這個什么價?”
老尚聽聞此言,趕緊將匣子擺擺好,好像十分寶貝似的。
“小姐,這個……這個特別貴啊……”
王毓秀的一個擁躉不悅道:“一盒子面脂,能有多貴?你這么說是看不起誰呢?”
“呃……”老尚好像頗有些為難:“一千兩。”
王毓秀瞠目,她的擁躉也瞠目。
“一千兩?我沒聽錯吧?里邊是添了金子進去不成?”
老尚還未開口,林汝行在內間聽到,撩了簾子出去。
“這位小姐說得沒錯,確實加了黃金進去。”
王毓秀認得她的聲音,不用轉身也知道是林汝行過來了。
林汝行拿起托盤上的一把精致小巧的琉璃挖勺,小心翼翼地伸到罐子里,挖出花生米大小的一塊膏體,眾人皆湊過去圍觀。
芬香四溢自不必說,膏體透明晶亮,比羊脂白玉還要通透,質地看起來彈潤嫩滑,最令人叫絕的是這膏體中確實點綴進了好些金箔。
她聽到周圍一片喟嘆聲,順手拉過一個與王毓秀同來的小姐的手腕,神態自若地將膏體給她涂在手背上。
那小姐欣喜不已,這么貴的東西,竟然給自己用上了。
林汝行用兩根美容指輕輕將膏體推開,在她手背上打圈按摩。
其他圍觀的呃小姐們羨慕的不行,紛紛開口詢問:“路小姐,這東西用了有什么感覺?”
被喚作路小姐的姑娘說道:“潤潤的,涼涼的,倒是也沒覺得怎樣。”
林汝行沖她一笑,拿起帕子將她手背上剩余的面膜膏體拭干凈。
“路小姐,你來摸摸看。”
路小姐用另一只手撫摸上剛才涂了面膜的手背,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揚,最后開懷笑道:“這塊肌膚無比細滑潤澤,姐妹們不信也來摸一摸。”
于是眾人摸摸她涂面膜的手背,又摸了摸她另一只手的手背對比觸感。
然后齊聲發出贊嘆:“真神了,竟然只須片刻就能讓肌膚如此嫩滑。”
“是啊,是啊,難怪要賣一千兩呢。”
林汝行將給路小姐試用過的一整罐面膜裝好,然后遞到她手上,笑吟吟說道:“今日初次見面,我與路小姐有緣,便將這罐東西贈與小姐了。”
“啊!”
林汝行捂住耳朵,因為路小姐的尖叫實在是太大聲了。
“謝謝郡主,可是這么貴重的東西……”
“無妨,其實本來可以不用這么貴,只不過這本來是我為皇后娘娘準備的誕辰禮,所以我便著意加了些金箔進去,以示吉貴。
可是娘娘說今年邊境頻頻戰亂,軍餉虧銀,她作為六宮之主實在不宜如此奢華,便婉拒了我這份禮物。”
“啊……路小姐今天真是走運,這竟然是郡主悉心為皇后娘娘特制的,如今卻送給了你。”
“誰說不是呢?皇后娘娘是我朝最為尊貴的女人,一千兩確實是值得的。”
眾小姐們愈加羨慕這位姓路的小姐。
林汝行十分大方地將余下的幾盒面膜也一一送與了其他幾位小姐。
此舉又在貴客隆掀起一陣尖叫聲。
隨即便有人當場倒戈,連連給林汝行行禮答謝,無人在意在旁邊氣得臉色通紅的王毓秀。
路小姐高興之余,拉著林汝行的手親親熱熱地關心道:“那……郡主將這么昂貴的面膜送給了我們,卻要拿什么來恭賀娘娘芳誕呢?”
林汝行命店里的小二搬來幾把椅子,又一一讓各位小姐入了座,拉開了座談會的架勢。
王毓秀身份尊貴確實是真的,郡主的家世也確實沒什么可以讓人忌憚的,但是看起來郡主為人隨和,一點也不擺架子啊。
再是外頭說和平郡主只有個空頭銜,那也是皇上親封的,而且她頗得皇后娘娘喜愛,按理說起來,也不算徒有虛名,而且郡主竟然沒有絲毫的恃寵而驕。
她們之前跟在王毓秀身邊,哪有這種待遇?
別說給她們賜座了,就是一句話答不到她心坎上,動輒就要遭她的譏諷白眼。
王毓秀對她們只有利用,連個甜棗都沒給過。
替她辦了事沒有好處,辦砸了卻會被冷落孤立。
哪有郡主大方?動輒價值幾千輛的金箔面膜說賞人就賞人了。
林汝行讓橘紅為各位小姐泡上了她的特制咖啡茶,頓時店內彌漫著一股醇厚的香味。
這咖啡早在簪花會上就有所耳聞,可惜當時只有殿下、王毓秀跟陳大人有機會嘗到了,她們只聞到了點味兒……
嗯……閉上眼睛,至今還能回想起來那個奇香無比的味道呢。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親口品嘗到了。
眾人對林汝行的好印象又增進了一分。
王毓秀仍然坐在主位上,她已經半天沒說話,只是臉色冰冷,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當然,咖啡茶她也沒喝一口。
林汝行也當她是空氣,只管回答路小姐剛才的問題。
“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自然以江山社稷為重。既然娘娘不要我的面脂,我倒是沒有其他好禮可以送了,不知姐妹們可否給我支個招?”
眾位小姐們也陷入沉思,素來聽聞郡主就是因為會制作護膚的面脂面膏才得皇后娘娘賞識,此次郡主下了大力氣花了大價錢制成的面膜都被娘娘婉拒。
那娘娘還能喜歡什么呢?
恐怕自己送些什么脂粉首飾的,更加過不去娘娘的眼了吧。
半晌,路小姐起身,似乎有些避諱:“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若我說了,眾位姐妹可千萬不要泄露出去才好。”
眾人忙應著替她保密。
路小姐一臉嚴肅說道:“聽聞殿下跟陳大人忙于捐輸多日,可是軍餉還是有很大缺口。我們雖然拿出精致的禮物和心思想孝敬皇后娘娘,但是能精致得過郡主的金箔面膜嗎?”
“路小姐所言極是,我們送的那些俗物,恐怕娘娘看都不看一眼。沒準還會怪罪我們太過庸俗呢。”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