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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干脆你倆過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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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橘紅在一片真心假意的恭賀聲中,對她悄悄說了一句:“小姐,我看殿下一直板著臉,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林汝行沒當回事兒:“這有什么值得說的,他啥時候不板著臉了?”

  不過還是特意看了一眼,好像,是比以往板得更厲害了。

  想了想,林汝行將贏來的那枚玉佩揣上,往前頭去了。

  “殿下,這是您的玉佩,現在完璧歸趙了。”

  祝耽抬起頭:“什么意思?”

  林汝行訕訕笑著:“我知道這玉佩對殿下意義非凡,怎么敢真的據為己有?殿下還是收回去吧。”

  這樣總行了吧?

  誰成想祝耽在椅子上往前探了探身子,離她更近了些:“你倒是說說,怎么個意義非凡了?”

  林汝行無語:這你讓我怎么說嘛!

  祝耽打量了她足足有一分鐘,最后才無奈地說了句:

  “這玉佩乃太后所贈。”

  原來是太后送的,可是這穗子……

  算了,既然他語焉不詳,那自己也裝糊涂好了。

  “既然是太后所賜,殿下更要好好保管。”

  說完雙手將玉佩奉上,祝耽沒有接,也沒有說話。

  她只好又將玉佩放在他手邊的桌子上,然后轉身就跑。

  “站住!”

  祝耽在身后嚴厲喝她一聲。

  林汝行心里不禁叫苦:到底要怎么樣嘛!

  她只好回轉身子,繼續到祝耽跟前兒眼觀鼻、鼻觀心,做小伏低一臉乖巧狀。

  祝耽伸手拿過玉佩,將上邊的穗子解下來,然后將玉佩納入腰間。

  “郡主方才所言有理,長輩之物不可遺失,那本王便將這玉佩收回,改日再給郡主補上。”

  林汝行連忙擺手:“不用了啊殿下,真的不用了,游戲而已,我都沒有當真的。”

  “哦。”祝耽冷著眼看她一瞬:“原來郡主沒有當真,可是愿賭服輸,本王豈能失信。”

  說完撿起桌上的荷包穗子,一把扔到她身上:“這個也是郡主贏的,拿回去吧。”

  這穗子扔得帶了好大的戾氣,她抬頭看了眼祝耽的臉色,好像比之前臭的更厲害了。

  難道自己拍到馬蹄子上了?

  她彎腰將穗子撿起來,不小心瞧了眼王毓秀。

  王毓秀直勾勾看著她手里的穗子,神色極其復雜,有哀怨有慍怒,還有絲……困惑?

  林汝行抱歉地看了她一眼,似乎確實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真不該來送這枚玉佩的,本來她是以為祝耽被贏了玉佩不高興,所以自己才多此一舉。

  現在倒好,祝耽愈加不高興,拿個穗子就朝自己撒氣,好死不死的又讓王毓秀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下得罪了兩個人,何苦來哉?

  再抬眼看時,王毓秀已經轉移了目光,開始看著祝耽了,盈盈欲泣好不委屈。

  祝耽仿佛沒感覺似的,竟然起身走開了!

  她只好也轉身回去,一路上總覺得如芒在背,唉,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恐怕王毓秀早已將她千刀萬剮了吧。

  她剛坐下,林頌合便挨過來,沉著臉說道:“你今天不可再生事。”

  她心情不好,沒心思辯解,而且好像還真的又生出了事,就順從地點了點頭。

  林頌合懟了懟她的胳膊:“你看。”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陳士杰正在前邊與王毓秀說話。

  離得太遠,聽不清他們說什么,只能看到王毓秀端坐在座位上,陳士杰好像正在糾纏她。

  王毓秀將雙腿一挪,往左偏了身子過去,陳士杰便也湊過去。

  王毓秀又將腿挪到另一側,陳士杰又湊上去。

  遠遠看著,像是一對吵架的小情侶,男的正在哄女的,而女的佯裝生氣不理他。

  奇了怪了,這王毓秀是古代版女海王不成?

  怎么剛才還對祝耽殷殷切切,現在又對陳士杰賣萌撒嬌呢?

  還是陳士杰賊心不死,看見王毓秀受委屈又心軟了?

  “看見沒?這國舅爺方才對你說的那些話,你一句都不要信,我看這人就是個登徒子。”

  原來林頌合是擔心她被陳士杰拐跑了。

  “放心吧,我怎么會受他蠱惑?”

  林頌合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睛卻看著前面,朝她說道:“嗯,你最好能應付。”

  她瞧著林頌合眼神不對,抬眼一看,天殺的!

  陳士杰怎么又來了?

  當攪屎棍還當出存在感了嗎?

  趕緊扭過頭,裝作沒看見的,專心拿起一顆栗子剝來吃。

  “小四,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陳士杰剛坐下就來了這么一句,看他自然而然的樣子,倒是一點沒拿自己當外人。

  林汝行心里沉了一下,發生啥事了?

  陳士杰輕輕拍了下膝蓋:“武召王恐怕要跟王毓秀掰了。”

  邊說邊從她手里拿過她剛剝好還沒來得及吃的栗子,高高扔起,一仰脖接住了。

  說得風輕云淡,一點看不出有絲毫情緒在里邊。

  他倆掰了,陳士杰應該高興才對啊,這么強有力的一個情敵退場了,那他豈不是得手更快了?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怎么就不能吃東西了?”

  陳士杰停了嚼栗子,一臉嫌棄地說:“你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怎么一到這事上就糊涂了呢?”

  林汝行一頭霧水,我糊涂?這事怎么看都跟我沒什么關系吧?

  “武召王把象征著戰功的手釧送了你,又把跟王毓秀的定情信物扔到你身上,你還覺得跟你沒關系?”

  天地良心,那個手釧明明是史進的啊。

  他用穗子扔我,除了代表對我不滿,還能代表出別的來?

  陳士杰小聲說道:“在王毓秀看來,武召王扔了穗子給你,就是他要證明給你看他跟王毓秀沒有什么關系了,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林汝行想了又想,還是張口問了句:“為什么要證明給我看?”

  陳士杰把頭一低,非常神秘地說道:“他事事都要跟我作對,肯定是知道了剛才我說跟你處對象,要來跟我搶嘛!”

  這人腦子真的沒毛病吧?

  不過順著他這話的意思,她倒是有點明白了。

  “我知道了,太常卿這是以己度人,照這么說的話,您之前跟殿下爭奪王小姐,也并非是出自真情,而是要跟殿下對著干了?”

  陳士杰又一拍膝蓋:“就你有嘴。”

  林汝行忍不住懟他:“你說話就說話,老拍膝蓋干什么?”

  “你怎么這么小心眼?我就是習慣了嘛!”

  林汝行怒火中燒:“那你拍自己的行不行?”

  陳士杰這才訕訕收回了手。

  林汝行一臉好笑:“這樣下去,你倆誰都娶不到媳婦,干脆你倆過得了。”

  陳士杰差點沒被這句話噎得翻白眼。

  “總之,這王毓秀沒你想的那么有大家氣度,你還是當心些,今天是在她的地盤,從現在開始,任何事你都不要再出頭了。”

  說完便起身走了。

  這是林汝行認識陳士杰以來,他說得最一本正經的幾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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