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甜甜用堅果擊落吊燈的時候,就用內力護住了身體。
所以,重重的吊燈砸在她的后背,并沒有傷到內臟。
但演戲演全套,何甜甜在被砸的那一剎,還是用力咬破了舌尖。
何甜甜噴出一口鮮血,而她在遭受重砸的時候,也用力壓了藤原鬼畜的胸口一下。
趁著機會,何甜甜在他的心臟部位打入了一股暗勁。
親,心臟病套餐已經準備好,未來幾年里,您都會纏綿病榻,痛苦不堪喲。
而這短時間,何甜甜還需要利用這個老鬼畜,所以讓他茍且活著。
等到了四五年,沒了利用價值,這位貴族鬼畜就會心臟病突發而死。
“保護藤原大人——”
何甜甜氣若游絲的喊完這句話,就陷入了昏迷。
藤原議長被壓得生疼,但人卻無比清醒。
他知道,如果不是這個英勇的霓虹記者將他撲到,他就會被炸彈震落的吊燈砸傷,一個弄不好還有可能要了老命。
而這個記者,為了救他,受了重傷,昏迷前還不忘喊著“保護大人”!
嘖嘖,多么忠貞的武士啊,一只腳險些邁進鬼門關的藤原議長,親身體驗到了死亡的可怕。
對于奮不顧身來救自己的“須賀浩介”充滿了好感。
所以,下屬們把他從何甜甜身子下面撈出來的時候,藤原議長一邊捂著胸口,一邊吩咐道:“好好照顧他,他救了我的命!”
沒有說什么“就命恩人”,他可是高高在上的貴族。
一個賤民能夠有機會救他,也是一種榮耀呢。
藤原議長被人扶著送去醫院,何甜甜也被擔架抬走。
她雖然只是個沒啥權勢的霓虹記者,但她救了藤原閣下啊。
就連這位貴族都表示要“好好照顧”,一眾鬼畜、日偽漢奸更不敢怠慢。
何甜甜在病房里住了半個月,期間,她給魔都的須賀一郎和屈安妮都打了電話。
須賀一郎:……這混小子走了狗屎運啊,居然救了藤原閣下。
他、他這是要一步登天了啊。
霓虹階級森嚴,即便是戰爭時期,平民出身的須賀一郎對于真正的貴族也心懷敬畏。
而“須賀浩介”救了血統高貴、位高權重的藤原議長,就相當于給自己找了一塊免死金牌啊。
只要他不公然抗日,他在影機關就能過得風生水起。
別說他須賀一郎一個少佐了,就是影佐機關長這樣的將軍,估計都要高看須賀浩介一眼。
以前還想著把這個便宜侄子當成錢袋子兼預備替罪羊,但現在看來——
“或許,我以后還要仰仗浩介這個侄兒呢!”
須賀一郎幽幽的嘆了口氣,望著窗外的景色不禁有些悵然。
屈安妮則有些擔心,“浩介,你的傷嚴不嚴重?要不我過去照顧你?”
何甜甜趕忙說道,“我沒事,就是被吊燈砸了一下,多休養幾天就可以。”
“不過,這次也是因禍得福,嘿嘿,安妮,我要升官了喲!”
何甜甜裝著興奮的模樣,急著向屈安妮顯擺:“剛才影佐機關長親自給我打了電話,說晉升我為大尉,哈哈,以后我就是影機關第一、二、三、四、五號人物了呢。”
其實,真正重要的不是官階大小。
而是他跟霓虹的貴族有了關系,即便人家藤原議長很快就回了國,但臨走前,藤原議長特意給影佐信義打了電話。
另外,藤原議長的侍從給何甜甜留了聯系方式,一旦遇到為難的事情,她可以向這位貴人求助。
雖然求助的機會可能只有一兩次,且太過過分的請求人家也未必答應。
但只要有這么一個聯系渠道,就足以震懾魔都的一些鬼畜。
她,“須賀浩介”,如今是有大靠山的人!
這個道理,須賀一郎等一眾鬼畜明白,屈安妮以及她的火苗同志也都心知肚明。
“看來,何浩天這個人還是大有用處的。”
火苗沈焰,影機關特工部情報科副科長,坐在辦公室里,聽到外面的鬼畜、漢奸閑聊,禁不住在心底感嘆著。
很快,沈焰就發現,他的預料果然沒有錯,甚至還有更大的驚喜。
一個月后,何甜甜養得油光水滑的從金陵回來。
“這是汪曲線和霓虹國簽署的賣國協議,具體會議摘要、幾條重點約定,都在這里!”
第二天,屈安妮就主動聯系了火苗,她從手提袋里取出一卷微型膠卷,“火苗同志,你來核實一下。”
沈焰接過膠卷,輕輕拉開,然后拿出放大鏡,仔細查看。
他是特工部情報科的人,也接觸了一些相關的情況。
只是,以他的級別和身份,還是無法接觸到具體的會議資料。
他心中大概有個輪廓,看到更為詳盡的資料,能夠辨別出是否真實。
他仔細看了好幾張,緩緩點頭,“沒錯,應該是真的!”
他抬起頭,收起膠卷,沉聲問道,“哪兒來的?”
“何浩天拍的!”
屈安妮唇角帶著微笑,解釋道:“是這樣,他利用職務之便,偷拍了會議摘要,準備拿到情報市場上販賣。”
本來,這種事兒,何浩天會瞞著屈安妮。
但架不住何甜甜“得意忘形”啊。
幾杯紅酒下肚,抱上金大腿、升了官,還拿到了能夠賣錢的重要情報,何甜甜興奮之下,竟拿出膠卷向老婆顯擺。
屈安妮驚喜不已,卻還要裝著不感興趣的模樣,隨意的敷衍著。
待到何甜甜睡著了,屈安妮就趕忙拿了膠卷來找沈焰。
“我現在就把照片洗出來,然后你把膠卷再放回去,千萬別讓何浩天發現!”
沈焰看了看時間,不敢耽擱,趕忙去暗室沖洗了一套照片。
然后,他把微型膠卷重新整理好,交給屈安妮,“爭取讓他晚兩天再把這份情報賣掉。”
另外,沈焰又把裝有相片和其他資料的文件袋遞到屈安妮手里,“總部又派遣了新的交通員,這兩天你注意收聽電臺,具體的接頭地址和聯系方式,電臺里會說清楚的。”
“好!我知道!”
屈安妮拿好文件袋,輕聲道,“我也盡快把那份落在鬼畜手中的資料找回來,一起讓交通員帶回總部!”
說完這句話,她又嘆息了一聲,“可惜啊,上次須賀一郎的生日宴,多好的機會,卻錯過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你不用太耿耿于懷!”
沈焰倒是沒有太過糾結,情報工作就是這樣,計劃不如變化。
他們之前想利用須賀一郎的生日宴,將喜歡隨身攜帶重要資料的犬養健的公文包偷走。
但誰也想不到,“須賀浩介”會在金陵受傷,并且住了將近一個月的醫院。
須賀浩介沒有準時回來,也就沒有人主動操持宴會。
生日宴的規模頓時縮小了不少,且屈安妮一個華國女人,很難融入鬼畜的宴會。
最終,趁機偷取犬養健公文包的計劃流產了,屈安妮也沒能找到更好截取資料的機會。
“現在何浩天回來了,他還有了更大的靠山,以后我們所能獲得的機會也會更多!”沈焰溫聲勸慰著。
屈安妮點點頭,“我明白,我就是覺得有些可惜。”
兩人又交換一些情報,屈安妮擔心酒醉的丈夫會提前醒來,不敢太過耽擱,急忙趕了回去。
何甜甜:……沒關系,你們盡管談,你啥時候回家,我啥時候才會醒!
有何甜甜這么一個積極配合的丈夫,屈安妮隨后的工作愈發順利。
錢,更多了。
情報更是一個接一個。
就連犬養健的那個公文包,居然也機緣巧合的“出現”在她回家的路上。
屈安妮不知道什么叫被大佬帶飛,但她的工作已經不能用順利來形容,簡直就是心想事成到逆天的程度啊。
“接頭地點,清風茶莊。”
“接頭暗號……”
屈安妮躲在書房里,小心翼翼收聽著電臺,然后從書架里抽出一本詩經,按照進行反應。
她仔細閱讀完,然后用火柴將草紙點燃,丟在煙灰缸里,待草紙化作灰燼,又把茶水倒進煙灰缸。
第三天下午,按照預定好的時間,屈安妮來到了清風茶莊。
“先生,您也喜歡看電影畫報啊?”
“打發時間罷了。”
“請問,您有最新一期的嗎?”
“對不住,我這是五月份的,早就過期的畫報!”
“五月份的啊,太巧了,這一期我剛好沒買到,您能借我看看嗎?”
“請!”
屈安妮和一個手拿電影畫報的中年男子對完了暗號,然后一起坐了下來。
男子一邊喝茶,一邊狀似好奇的打量四周,用茶杯遮掩住嘴巴,小聲的說:“你好,鴻雁同志,我是青峰。”
“你好,青峰同志,一路上辛苦了,還順利嗎?”
“不是很順利,鬼畜封鎖很嚴,幸好有地方上的同志幫忙。時間緊迫,我晚上就要坐船離開!”
“這里有兩份資料,一份是上個月金陵會議的摘要和協議內容,另一份則是日方計劃冬日在華北地區投放細菌彈。”
屈安妮低著頭看畫報,嘴巴卻輕輕蠕動著。
將要說的話說完,然后裝著看完畫報的樣子,快速的將一個文件袋放到畫報下面,一起推到了對面中年男子面前。
“好,我會盡快帶回總部!”
中年男子順勢將畫報和文件袋一起收好,放到公文包,鎖好,然后喝完茶,溜達著離開了茶莊。
屈安妮則坐著原處,又喝了兩杯茶,足足的等了一刻鐘,沒有異常,這才起身離去。
角落里,何甜甜壓了壓帽檐,見兩人順利接頭完畢,這才放心的走出茶莊。
在何甜甜的保駕護航下,近期內屈安妮和火苗等人取得了不菲的成績。
但,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他們所能發揮的作用也無法抵擋歷史的車輪。
前方戰線依然緊張,傷亡很大,鬼畜和華國進入了艱難的僵持階段。
大家都在痛苦的消耗,但華國人所遭受的傷害更加慘烈。
“……剛剛接到上級命令,需要我們盡量籌集更多的藥品!”
屈安妮接收到總部的電報,同時向火苗沈焰和下線劉媽做了傳達。
“最近有了小屈的幫忙,咱們的資金倒是不算太匱乏,但,市面上的藥品太難弄了!”
劉媽表情為難,“尤其是磺胺,拿著金條都買不到啊!”
而前線或是各處武裝,最缺的就是磺胺類消炎藥。
“咱們盡量想辦法吧,能弄一點是一點。”
屈安妮當然知道困難,但前線和山里的部隊更困難啊。
一份磺胺,那就是一條人命。
但,嘴上這么說,屈安妮心里更加清楚弄到藥品的難度。
回到家里,她努力調整心情,雖然還能露出微笑,但眼底到底帶著一絲愁容。
何甜甜看在眼里,晚上吃飯的時候,巧妙的試探了一句。
結果,屈安妮就順勢問了一句,“黑市上的東西真的很多嗎?那些違禁的走私貨品也都有?像什么玻璃絲襪,棉花,還有,哦對了,叫什么磺胺?”
屈安妮故意裝作不懂的模樣,終于提到了磺胺。
“玻璃絲襪什么的倒是還能找到,磺胺就有些麻煩了!”
何甜甜佯做可惜的揉了揉下巴,“我剛弄了一家外貿公司,想販賣點兒貨品,棉花、奶粉、煙草什么的都沒有問題,就是缺乏藥品啊!”
“哎呀,安妮,你不知道,現在黑市上藥品都貴成什么樣子了。要么拿黃金、要么用美鈔,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銀,都未必能夠買到!”
“可惜啊,要是誰有藥品,誰就能夠發大財!”
何甜甜成功抱上藤原家的大腿后,便減少了簡單粗暴的勒索、敲詐,而是開始直接產業掠奪。
她“收購”了一家漢奸貿易公司,開始在淪陷區和國統區等地進行買賣。
說是貿易,其實按照鬼畜的規定,就是走私。
普通鬼畜做這種事兒,肯定不行。
但“須賀浩介”不一樣啊,人家上頭有人,而且很懂得利益均沾。
何甜甜直接把影佐信義、須賀一郎,憲兵隊的將軍、大尉全都拉上了自己的戰車。
他名下的那家貿易公司,剛開始不到一個月,就攫取了大量的財富。
幾個魔都有頭有臉的鬼畜,都被何甜甜喂得飽飽的,對于她的走私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何甜甜又扶植了一個心腹去港城開設貿易行,將國外的一些緊俏貨走私到大陸。
就在何甜甜計劃把青霉素等藥品生產出來的時候,屈安妮也提到了磺胺。
何甜甜一拍桌子,“我去想辦法,實在找不到貨源,那就讓人自己生產,到時候,我手握一堆的藥品,金山銀山都不在話下啊!”
屈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