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對郡主表示感謝,“郡主,謝謝您。我吃完了,還能再買嗎?”“可以。”杜婉笑得眉眼彎彎。
有錢不賺,傻了唄。
隔壁牢里有個人,伸出一只手臂朝杜婉揮著,“郡主!郡主,我也要買吃的。”
這一喊不行了,其他窂房的,紛紛出聲。
——“我也買!”
——“罪臣也想買,來壇酒呢。”
真正的贓款,都會避免放到家里。
被捉到之時,為了減輕罪名,他們更不會交待隱藏私財的地點。
杜婉過去,有人直接說出一個埋銀子的地址。還有人跟周老頭一樣,拿筆黑寫信的去要的。有人直接寫張提取的條子,按上手印,讓杜婉去錢莊提取。還有一些人就有意思了,直接寫信找親朋戚友借。
這擺明是有借無還的,但是去要賬的是郡主,他們敢翻臉不借嗎?
于是,杜婉在天牢的生意,紅紅火火。
一圈下來,居然有白銀十五萬有余。
杜婉再次感慨,“當官的真有錢。”
“鬼主意挺多的,皇帝舅舅知曉了,該生氣了。”
杜潛全程圍觀妹妹做生意,還幫忙記錄在冊。
他都不知道妹妹這點小聰明,到底隨了誰?
今日一早。
長公主和杜駙馬進宮。
在御書房里見到了皇帝,長公主眼睛紅紅的。
杜駙馬牽著她的手,很是體貼周到。
長公主想去牢里見一下兒女。
皇帝沒有阻止,“皇姐,不必擔心他們,在牢里正樂不思蜀呢。”
長公主疑惑地看向皇帝,“什么意思?”
“婉婉賣起了酒菜,潛兒正幫忙著呢。生意還挺火的,一天就賺了十幾萬兩,用的酒菜還都是來自御膳房。這可是無本生意。”皇帝一邊說一邊打趣。
杜駙馬立馬站出來道:“皇上,這下可不能縱容他倆。真是太不成體統了,天牢是多么嚴肅的地方,豈是他倆能胡來的。”
“哈哈,不用不用。”皇帝笑了。
杜駙馬話題一轉,鄭重地提議,“要不要讓微臣去把婉婉捉回去,這小丫頭真的太皮了。”
皇帝又是一陣大笑。
笑罷,皇帝睿智的目光,落到了杜駙馬身上,“戶部尚書涉案了,你去接替他的位置。”
“皇上,不可!禮部挺好的,微臣資歷尚淺,所以……”
杜駙馬不想接管戶部這個燙手山芋。
戶部不同于禮部是個清閑衙門,事兒特么多,負責全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和俸餉等。對于某些人來說,這是一個肥差。但對于不差錢的杜駙馬來說,這是一件苦差事。
大秦國的稅收一年不如一年,早就入不敷出了……
皇帝已經決定了,“不必多言,朕明日早朝便會下旨。”
“謝過皇上。”
杜駙馬突然有了罵人的沖動,可還是要硬著皮頭謝恩。
恰好此時,總管太監彎著腰進來,恭敬道:“啟稟皇上,驕陽郡主來了。”
“讓她進來。”皇帝當即下令。
不一會兒。
杜婉落落大方地走進來,一見到長公主和杜駙馬,立馬沖著兩個人擠眉弄眼的,再上前規規矩矩朝皇帝行禮。
接著又向長公主和杜駙馬問好。
長公主見到她沒事兒,還是這般活潑的樣子,心頭稍安。
因為女兒如此輕松,兒子定然沒事兒。
杜駙馬拍了拍女兒的頭,“婉婉,聽說你又闖禍了?”
“誰說的?”杜婉當即炸毛了,“是誰冤枉我?我一天下來可乖巧了,不信你問舅舅。”
“是的,婉婉幫了朕大忙。”皇帝見此,有點羨慕。
杜婉立馬燦爛笑了笑,溜到皇帝身邊,從袖袋里掏出一疊銀票,假裝悄悄地塞到皇帝的手里,小聲地說道:“舅舅,這是我孝敬您的。”
“是什么?”皇帝同樣小聲地問。
杜婉沖著他眨了眨眼,一副不要問的樣子。
皇帝心頭一樂,已經看清了,把銀票收了起來。
這一疊,少說十萬兩。
小姑娘給了他,沒給她父親哦。
等杜婉跑去跟長公主膩歪,皇帝就沖著杜駙馬故意露出了一把銀票,“婉婉就是孝順。要不,讓她日后搬到宮里來住。”
杜駙馬眼皮跳了跳,“這個于禮數不合。微臣是禮部尚書,不能讓女兒破壞了規矩。”
“你很快就不是禮部尚書了。”
“今日還是。”
“……”皇帝沒有勉強。
再坐了一會兒。
長公主去了錦繡宮。
黃憐還未醒來,皇后在此坐鎮,太醫們不敢怠慢。長公主過去探望了黃憐一下,又去和皇后寒暄。
杜駙馬去了禮部衙門。
倒是杜婉留在了御書房陪皇帝。
皇帝又瞥向她,“婉婉,賺錢快樂嗎?“
“一般般啦。”杜婉笑瞇瞇道。
給了皇帝十萬,她個人純賺六萬多。
皇帝拿起筆,批了一張奏折,“你真收他們一千兩一頓?”
“做生意嘛,誠信為本。”
“御膳房的膳食,外面的人想吃都吃不到,你還要贈送一壇貢酒。可知那壇貢酒拿到外面賣,都是價值千兩。”皇帝又拿起一本奏折翻著。
杜婉小臉頓時一僵。
麻蛋!
真的嗎?那她豈不是虧了哦。
不,不是她虧了,虧的是皇帝。
杜婉心虛地瞅了皇帝舅舅一眼,討好地湊上去,“幸虧舅舅提醒了,不然,我真是虧大了。”
這下便宜周老頭兩人了。
接下來她決定去外面隨便買便宜的酒菜送進去。
皇帝把杜駙馬將要任命為戶部尚書的事,跟小姑娘說了說,又把蘇丞相當初寫了一封信給他,交待了幾個藏銀的地點,一共挖出了白銀八千萬兩,黃金一百萬兩。據說這相當于大秦國五年的稅收。
杜婉驚呆了,好有錢。
皇帝又說道:“這些貪官狡兔三窟。通常抄家得來的,不會是他們的全部家財。”
杜婉小臉很震驚,內心很平靜。
正常呢,誰會傻得把錢銀全部放家里,一旦出事兒了,錢財的來路都解釋不清。
皇帝接下來又道:“婉婉,朕把挖出這些人私產的任務交給你了,怎么樣?”
“不怎么樣,這是您該愁的事兒,可不能偷懶推到我一個小姑娘頭上。”杜婉瞪大雙眼,滿是控訴似的看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