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三更半夜，這表弟想干啥？
這里可是皇城司衙門，人員繁雜，都不怕壞了郡主的名聲嗎？
裴灝如果知道穆思安所想，一定會讓他趕緊滾蛋。小姑娘跟他在一起，怎么就壞名聲了呢？私心下，他希望壞了的，如此婚禮說不定就有著落了。
杜婉瞅了他一眼，“皇上讓你查什么？”
“審問劉神醫，尋找小公主。”裴灝知道最后一個才是重點，“失蹤了十余年的人，還不知是否活著呢。”
“活著。”杜婉篤定。
裴灝劍眉一挑，他知道杜婉的能力，敢這么篤定，可能還聽到什么秘密。
他湊到她身邊小聲問，“告訴我，你之前還聽到什么？最后能知道公主下落的，讓本世子立個大功，得到的賞賜都歸您。”
“此話當真？”
杜婉雙眼一亮。
不過很快，又覺得不妥。
這樣風頭太盛了，做人還是要學會低調的。從謝貴妃那里聽到的，她也沒替謝貴妃隱瞞，一五一十道出。
裴灝神態嚴肅，“謝家布局挺大的。”
“是了，從十余年就開始了。”杜婉沒有忌憚，“所以吶，謝家一定知道公主的下落。說不定人就在京城呢。”
杜婉意有所指地說著。
到底是誰，她沒有直言。憑著裴大反派的敏銳，想必很快就能查到了秦魚魚的頭上了。
裴灝聞言忽然揚起了眉梢。
小姑娘想提醒他什么？
以前他懷疑小姑娘身邊有高人，可以知道不少秘密，后來得知她逆天的能力。再加上小姑娘的愛好特殊，喜歡聽墻角，聽八卦。這樣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瞬間就合理了。
這不，謝貴妃等人陰謀，一下子就曝露了。
杜婉沒坐多久便回去了天牢。
杜潛小睡了一下，見到妹妹又回來，內心很是感動。
可還沒等她說話，杜婉坐上了床沿，盤膝而坐，“大哥，閑著沒事多修煉，你難道就不羨慕我這個能力嗎？”
“很難！”
“怎么難了？”
“練是一樣練，五感也會有所提升，卻沒有妹妹的厲害。”杜潛以前覺得會跟妹妹一樣，后來發現不一樣的，“妹妹的力氣也在變大，大哥沒有。”
杜潛很早就察覺這個問題。
先祖的傳承，最適合妹妹，旁人練了會有效果，也會有明顯的提升，卻不會有妹妹的強大。杜潛沒想過放棄不學。即使提升不如妹妹，但比起族里的功法，先祖的傳承還是最頂尖的。
下半夜，在牢房里，兄妹倆各自修煉，互不打攪。
皇城司衙門。
裴灝又把穆思安和胡三招來。
三個人說起了這個案子。
裴灝直接把劉神醫是謝家的人事說了，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京城里凡是和謝璋有牽扯的適齡姑娘，都調查一遍。小公主如果活著，今年有十六歲了吧。不要只限于這個年齡，十五和十七的也篩選一遍。”
穆思安若有所思，“拐走小公主，謝家到底想干什么？”
倒是胡三突然插話，“秦魚魚長得和皇后有點像。”
“咦？”穆思安驚詫。
裴灝轉頭看向胡三。
胡三嘿嘿笑了笑，“您們就沒發覺嗎？中元節的時候，俺就有點懷疑，可又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裴灝和穆思安互相看了一眼。
兩個人很想自閉，真沒有想到呢。
裴灝是全然沒去關注秦魚魚的長相，穆思安是絲毫沒往那個方向去想。如果秦魚魚真是公主，那么謝璋以前許多奇怪的舉動，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裴灝當即決定，重點調查秦魚魚。
穆思安道：“這可是謝七特意從赤巖縣帶回來的姑娘。當年劉進最后失蹤的地方，也是赤巖縣。”
“這個赤巖縣挺有意思的。”
裴灝想到當時小姑娘失蹤，就是被人藏到了赤巖縣。不會是小姑娘的失蹤，也與謝家有關聯吧。
裴灝不知自己隨便想一想，已經觸摸到了真相。
一個夜晚很快過去。
翌日一大清早。
整個京城又熱鬧了起來。
杜婉和杜潛修煉過后，即使一夜沒有睡，依舊不見疲態。一大清早起來，獄卒就備上了一大盆溫水和干凈的毛巾，供兄妹便洗漱。
這種待遇，在天牢里是絕無僅有的。
杜婉洗澡完畢，果斷溜出了天牢。
見到了外面躺得橫七豎八的親衛們。
杜婉嘴角抽了抽，“不是讓你們回去歇著嗎，行了，都回去，給本郡主向爹娘問安，告訴他們我和哥哥很好。”
“遵命。”莊叢這下子不逞強。
帶著人飛快要走了。
一個晚上，在外面吹冷風，鐵打的人都不成。當然回去后，自然會有其他人跟他們換班。
杜婉接著溜去了御膳房。
再出來之時，杜婉搬走了不少美食，還由四五個小太監提著走，杜婉在后面跟著。
為什么要走后面，就是為了防止別人做手腳。
進入天窂。
杜婉讓獄卒周老頭兩人送去。
剩下的都放在獄卒們用的桌子上面。
至于為什么不搬到牢房，是杜潛這家伙大大咧咧坐到外面，正和幾個獄卒在侃大山。
杜潛坐著，獄卒們站著。
即使這樣獄卒還是覺得很榮幸的。
旁人或許會說，進了天牢都是犯人。
那也僅是沒見過的人說說罷了，有權有勢的人住大牢，一樣是有權有勢，多得是人巴結。
“大哥，吃早飯。”杜婉擺出一桌的吃食，抓起了一塊精美的糕點，小小地咬了一口，“還別說，挺好吃的。”
“又是御膳房來的？”杜潛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點心，另外一只手還端起了一個小碟子，吃相優雅且斯文。
杜婉一邊瞅了他好幾眼，“不用給錢的，又有好吃的，只有御膳房了。”
“妹妹，聽說你還賣錢了？”
“嘿嘿。”
杜婉沒反駁，難得有錢入賬，還是很開心的，“難得賺錢了，等大哥出去了，我請大哥去最好的酒樓搓一頓。”
“好啊。”杜潛歡喜應聲。
兄妹倆高興地吃了一頓，剩下的都賞給了獄卒。
杜婉又去各個牢房前溜達，先去看周老頭，看他正喝得醉兮兮，頗有點醉生夢死之意，對面窂房的人也在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