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樓前，人山人海，燈光通明。
是杜婉來到了京城這么久，見到最熱鬧的情形，很是震撼。
“大哥，不是說來望月樓的非富即貴嗎？怎么會這么多人？”杜婉看到不少普通的百姓。
杜潛正要回答。
裴灝先他一步說道：“望月樓今年花了大價錢，不僅請了舞龍舞獅隊，還有雜耍團。城內幾家青樓花魁和有名的戲班子，幾乎都請來上臺表演。所以慕名而來的人比較多。”
“哇！真會玩。”
杜婉內心真正的想法是，望月樓的老板真會賺錢。
杜潛瞥向裴灝，似笑非笑。
沒聽到妹妹要問的，是他這個大哥嗎？
搶他的話，這就過分了哦。
杜潛清咳了幾聲。
他一咳，果然拉回了杜婉的注意力。
杜婉關心問：“大哥怎么啦？”
“沒事，就是有點口干。”杜潛摸了摸妹妹的腦袋，“今晚這里人多了，要注意安全。不要亂走，知道嗎？不管去哪里也要帶著人。”
“好的，我會的。”杜婉認真應聲。
她惜命得很，不會讓身邊離人。
于是，接下來的游玩，杜婉謹記大哥的告誡，走到哪里都會帶著丫鬟和親衛。另外，附帶甩不掉的裴世子。
有裴灝在場，杜婉的安危更有保障。
正因此杜潛忍住裴灝時不時搶他話，沒有出聲趕人。
舞龍的表演很精彩，杜婉這個土包子又長見識了。
等見到舞獅后，她更為震撼了。活靈活現的獅子，在高高的梅花樁上騰挪跳躍，一個個高難度的動作，刺激得觀眾喝彩聲、尖叫聲不斷！
再等到看雜耍。
杜婉的小心臟，已經被刺激得不行了。
在燈火的映照下，小姑娘整個人熠熠生輝。宛如漆黑的夜里，最亮的那一顆星辰……裴灝抬手捂著自己的心臟。
突然跳得有些快了，怎么回事？
杜婉震驚過后，對比于記憶中舞龍和舞獅。
找出了不一樣的地方。
杜婉驚呼太多了，小嗓音都透出了啞，“大哥大哥，這里表演的人都會輕功么？那么高都能飛上去呀。”
“不一定全會輕功的，但都是習武之人。”
裴世子爺又在刷存在感。
杜潛：“……”
若不是想到妹妹的安全，他真想將這小子有多遠扔多遠。
沒聽到妹妹喊他大哥嗎？
這樣的話，他都敢搶？！
裴灝下意識回答了后，才注意到杜潛的眼神兒不太對。他先是心頭一緊，然后裝著若無其事地冷臉理了理衣袖。
裴灝淡定問道：“杜大哥，我的眼力勁兒不如你，你說是不是？”
“是呀，確實都是習過武的人。”杜潛見妹妹目光灼灼望向自己，只好保持穩重地回了一句，“不管舞龍舞獅和雜耍，都是力氣活。不是練武的人一般干不來，許多精彩的動作也不敢做。”
“精彩的動作都很危險。”裴灝又補充說著。
杜婉又長見識了，目光又挪向了裴灝。
杜潛突然想罵娘了。
穆思安和寧顯和兩個家伙一拍即合，全程圍觀。
偶爾還湊一塊兒小聲嘀咕兩句。
杜婉本來還想去看花魁表演。
突然，不遠處有一聲驚呼傳來。
杜婉看去。
是一個身穿灰白長衫的老者，癱倒在地上。
可是雜耍表演完了，人群散開時過于擁擠，有人把老者撞倒了。
而撞人的男子，已經嚇得逃走了。
老者痛得滿頭大汗，身邊中年隨從正急得不行，“諸位，誰行行好，幫忙去醫館叫個厲害的大夫過來，有重酬！”
當即有人應聲，去喊了。
寧顯和突然高聲說：“摔的人是孫夫子！”
“是恩師？”杜潛聞聲頓時臉色一變。
于是匆匆過去幫忙。
杜婉吃驚，“大哥認識？”
“孫夫子是杜大哥的啟蒙先生。你哥對他很是敬重，逢年過節都會送一份禮。”裴灝解釋道。
“那趕緊去幫忙。”杜婉小跑著過去。
裴灝只能跟去。
于是一行人，將圍觀的人隔開一些。
空出了一個小塊地兒。
孫夫子見到杜潛松了口氣同時還倍感欣慰。
幸好望月樓生怕今晚會出意外，提前就請了幾個京城有名的大夫過來坐診。其中就有出名治外傷有一手的胡大夫。
胡大夫被請過來，仔細檢查過去，確實是小腿骨折。
啟蒙恩師出了這樣的事兒，身為學生的杜潛不可能視而不見。
“妹妹，哥哥先離開一下，你先去玩，等過后我再去找你。”杜潛拉妹妹到一邊，低聲說著。
杜婉不舍：“好的，大哥要注意安全。”
“會的，親衛都留給你——”
“不行！你帶走吧，我這邊還有裴世子呢。”杜婉不反對杜潛尊師重道，卻極力反對他不帶親衛。
杜潛沒辦法，只能帶走一半。
裴灝心里高興，面上卻不顯，還出聲保證說自己會護好杜婉。
杜潛是看裴灝各種不順眼，可對于他的能力從未懷疑過。然后他送恩師去醫館了，還帶走了一半的親衛。
裴灝問道：“要去看花魁表演嗎？”
杜婉問：“好看嗎？會表演什么？”
“跳舞，唱歌，彈琴等等，也就是這些了。不怎么好看。”裴灝本意不希望她去。
“你很有經驗嘛。”
“……”
不，他沒有！
他很少去青樓，大多是道聽途說的！
有限的幾次去青樓的經驗，也是因為公事，而不是去尋花問柳。
穆思安終于不當啞巴了，“郡主，世子一直潔身自好，不曾去過青樓。”
“不去又怎么知道花魁表演啥？”杜婉嘿嘿笑了起來。
穆思安一時語塞。
胡三補充，“世子爺幾次去青樓都是公事。”
“公款嫖——”杜婉話未完。
“不！是過去捉人！”
裴灝冷眼掃向兩個家伙，越描越黑。
杜婉笑得更歡。
不是因為裴灝否認去青樓，而是他們現在這急著否認的樣子挺搞笑的。
杜婉由于好奇心，還是去了望月樓特意搭的戲臺。
戲班子有兩個。
其中一個是宴會上喬青竹的戲班子。
另一個杜婉不認識。
花魁們先上臺，唱唱跳跳又彈琴。
杜婉見識過現代化的燈光舞臺，對于現在臨時搭起的臺子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