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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相親相礙趙家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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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可惜了。”

  “我還是覺得林純最適合。”

  “多符合大偉的條件。”

  “怎么叫魯之宗捷足先登了呢?”

  趙奉半夜想起這事兒都要坐起來拍大腿。

  后悔自己手慢無。

  秦禮收到大侄女崩潰的求救信,恰好又在休沐,便主動登門找趙奉敘舊,聽老友絮絮叨叨頗感好笑。他給趙奉倒酒:“什么叫人家捷足先登?人家定下來都有一段時間了。”

  他沒有忘記此行的真正目的。

  大侄女這段時間過得雞飛狗跳,全靠趙奉一手促成,連他這個長輩都看得心疼孩子。

  他勸說相親相魔怔的趙奉:“姻緣天定,興許哪天大偉就遇見可心人了,水到渠成,豈不美哉?你也不用回回都盛裝去替她相親。”

  趙奉道:“唉,哪有光等就能等來的?”

  自然是要主動出擊啊。

  要是自己出擊速度更快、頻率更高,興許就不會錯過如此符合條件的完美人選了啊。

  秦禮:“大偉還年輕,還是小孩子呢。”

  晚個三五十年再考慮婚事也來得及。

  武膽武者壽數不同于常人,眼下沒戰事,更該抓緊時間提升境界,實力越強越能捍衛來之不易的寧靜。在他看來,趙葳不婚也行。

  新生兒天賦完全看運氣。

  大偉與人成婚未必能生下有天賦的孩子。

  萬一沒有天賦呢?

  讓一個母親親自撫育孩子出生,又眼睜睜看著對方從蹣跚學步的孩子變成老態龍鐘的翁媼,送孩子入土,這是何等殘忍的事情?以前亂世,不論男女老幼強弱都無法保證自己還有明天,努力生育子嗣是為了壯大勢力,用數量對沖天災人禍,將自身血脈延續下去。

  如今不同——

  必須直面不對等生命帶來的種種痛苦。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要命的原因。

  趙奉再這么搞下去,趙葳真要社會性死亡了,怕是十幾年都不敢再踏足王都。在趙葳回來宿衛前,多少青年才俊對她的印象都是——

  那虎背熊腰的娘子何等模樣?

  兩團紅脂艷如陽,一張黑臉賽玄鋼。

  眉攢墨戟橫霜刃,鬢卷蒼髯掛雪光。

  銅鈴眼破千重霧,鐵掌風掀萬里揚。

  若問此女誰個是?威風赫赫趙家娘。

  聽聽,這像話嗎???

  秦禮能明白趙葳崩潰的心。

  大義越折騰,大偉在王都的形象越魔幻。

  大侄女攤上這樣的爹也是不容易。

  趙奉欲言又止:“我……唉……”

  他是真想女兒心想事成,得償所愿啊。

  是自己實力不濟,這么多年也未替她尋一個處處都合心意的光滑男寵。最要命的是主上一直約束官員的婚姻,男寵這種屬于舊時代的糟粕不能拿到明面上養,養一個就行了。

  要是沒限制,湊齊這些條件還不容易?

  找同時具備這些優良男寵品質的年輕后生不容易,找七八個具備這些品質的人還不容易嗎?質量不行就數量來湊,可偏偏他的棉襖越來越冰冷,不似年幼時與他親昵相處了。

  趙奉替趙葳去相親的衣服也是有講究的。

  一部分是女兒以前穿過的。

  一部分是他給女兒準備的。

  不是原件,而是放大的復印件。

  似乎這樣就能離寶貝棉襖更近一些。

  秦禮:“……”

  趙奉:“公肅這般看我作甚?”

  秦禮道:“無事,只是想起一些舊事。”

  總有人吐槽文心文士與武膽武者腦子有病,秦禮承認某些人是精神不正常,祈善便是典型,但有些人還是正常的,例如趙奉。如今看來,自己似乎是狹隘了,大義他不正常!

  “你真覺得……大偉與你妝后相似?”

  “這自然,子肖其父啊!美若天仙!”

  秦禮:“……”

  自己要辜負大侄女期盼了,大義要的不是點醒,他需要杏林醫士會診給他看眼睛。難怪大義這些年樂此不疲裝扮成那個模樣替大偉相親,合著人是真覺得大偉長那個模樣啊。

  “公肅?你怎么又不說話了?”

  “沒,喝酒。”

  秦禮愁得只想抽煙緩一緩情緒。

  趙府是一大家子,趙奉三個兒子已經陸續成家,兄弟三人感情好也沒分家,平日都在自己院中吃住,偶爾齊聚侍奉父母一家團聚。今日有秦禮在,他們自然也要攜家眷過來。

  趙奉還讓人將義子從書院接回來。

  偌大廳堂熱鬧得很。

  高矮胖瘦不一的孩童面上映著不諳世事。

  這不禁讓秦禮想到自己。

  他這般年歲的時候已經不復天真。

  也不知該說這些孩子晚熟,還是自己當年太早熟?也許他們的狀態,才是這個年歲孩子該有的模樣吧。秦禮平日不怎么見這些晚輩,難得一見自然要好好認認:“上前來。”

  最大的孫輩已能走路,準備啟蒙了。

  最小的還在襁褓之中由其母抱著。

  秦禮先關心趙奉義子的學業,若有學業困惑可找他解惑,爾后問啟蒙的小孩兒學了什么書,最后抱著最小的逗了逗,神色柔和下來。

  趙奉笑道:“要不要過繼你一個?”

  他沒勸說秦禮成家生一個。

  以前嘴瓢說過,后來才發現——

  唉,除卻巫山非云也。

  秦禮先是瞪了一眼趙奉,隨后又安撫似得看向孩子母親——趙奉三個兒子都是在弱冠之后成婚的,婚事也不講究什么門當戶對,兒媳人選都是他讓他夫人從戰友遺孤中選的。

  孩子都沒意見了才牽的線。

  十月懷胎的孩子,出繼問過人母親了?

  孩子母親也就二十出頭,已有當家主母的穩重:“秦叔不要責怪阿父,其實這也是侄媳的意思。只盼秦叔不嫌小兒天資愚鈍才是。”

  秦禮家中只有他一人。

  府上冷清,看得趙奉都心疼。

  秦禮搖頭拒絕:“安忍襁褓離生母耶?”

  趙奉聞此也只能嘆息作罷。

  不多時,家宴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趙奉卻發現寶貝棉襖還沒回來,又遣人去找她。

  平時全家等她一個沒什么。

  可今天公肅也在,就不能如此了。

  過了一會兒,管事來報說有貴客上門。

  “什么貴客會在人家吃飯的時候來?”

  趙奉頗為不爽,待得知來人是徐解的時候,他愣了愣:“徐文注?他這是來作甚?”

  兩家近來也沒什么往來啊。

  肩膀疼得抬不起來,碼字受影響,今天就先這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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