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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不信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皇后今天肯回宮了嗎

  可是她要怎么開口?

  皇上為什么突然要蕭承書死了?

  “小舞,你聽到了,你怎么看。”

  方才長公主并沒有避著人,小舞呆在清辭身邊,聽了個一清二楚。

  小舞道:“這很多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很多話我也不好說,我曾經聽命于皇上,我說出來,你自然也不信。縱使我說了,你依然要去救蕭承書的,不是嗎?”

  清辭嘆氣,“我去問皇上。”

  清辭進御書房不急不緩,慢慢在他身邊站定,行了個禮。

  傅景翊一見她行禮,就知道頭痛的事要來了,捏了捏眉心。

  清辭先開了口,“皇上為何讓尚書大人殺子?”

  傅景翊反問:“誰告訴你的?”

  清辭頓了頓,道:“長公主。”

  她不說,皇上隨便一問就知道誰去過怡合宮,她實在沒有在這里賣關子的必要。

  傅景翊點點頭,笑了,“朕命蕭躍林殺子,皇姐為何知道?”

  清辭垂眸。

  這很重要嗎?

  “朕倒是沒想到,蕭承書一貫對皇姐避之不及,為了把話傳到你耳朵里,他居然那么沒骨氣的找了皇姐。”

  傅景翊嘖了一聲,“就這樣一個男人,你卻信他光明磊落。”

  清辭胸腔里像堵了棉花,上不去下不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蕭承書在這時候喪命。

  “為什么要他死,跟我有關嗎。”

  傅景翊背往后靠,淡淡道:“朕說過,他有罪。”

  “有證據嗎?”

  傅景翊看著她,說:“朕只是給了蕭躍林送子觀音,是他自己心虛,才會認為朕讓他殺子,蕭承書做了還是沒做,蕭躍林是最清楚的,這就是證據。”

  清辭搖搖頭,“蕭躍林一向最會揣摩圣意。”

  傅景翊感覺身心俱疲,他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也只會對她如此。

  “清辭,你比朕更了解蕭躍林嗎?他是效忠,可不是愚忠,更不會拿兒子的命來效忠朕。”

  “他認為朕手里有證據,而蕭承書的罪行若被揭露,會成為蕭家不可抹滅的污點,蕭躍林為保蕭家和他自己的清譽,才會甘心手刃嫡子,你明白嗎?”

  清辭道:“我是不了解蕭躍林,更不了解你。皇上,你說過對蕭承書不會有出于私心的擠兌,你真的做到了嗎。”

  她神色淡淡,眸中星辰黯滅,像是失望至極。

  傅景翊感覺心間被一雙大手揪著,揪得死死的。

  “你就是不信朕,你只信蕭承書。”

  傅景翊閉了下干澀的眼睛,“你不信,朕也無話可說。”

  他在這時有一種感覺,哪怕鐵證放在面前,她還是會信她認識的蕭承書。

  或許不止在她眼里,所有人都認為皇帝一定是那個高高在上暴戾的惡人,蕭承書是那個對皇權無力反抗的可憐人。

  他要蕭承書的命,一個決定而已,所以蕭承書絕不可能敢設計他。

  不管他怎么解釋都沒有用。

  清辭聲音軟了些,“我不是不信皇上,只是蕭承書或許是無辜的,皇上收回成命可以嗎。”

  傅景翊閉著眼睛,默了良久。

  他呼吸很粗。

  終于緩和些許之后,他睜開眼,“如果朕非要他死,你會如何。”

  清辭頓了頓,道:“皇上決定了嗎。”

  傅景翊看著她的眼睛,點頭,“他非死不可。”

  “好,好。”

  她連說了兩聲好,轉身離去。

  傅景翊口干舌燥,胸膛里悶得厲害。

  他站起來,雙手死死按著桌沿,周身的氣場很冷。

  “皇上,您……”

  宏公公覺著不對勁,進來看看,傅景翊猛地將案牘上的奏折推出去,落了一地。

  硯臺也砸了出去。

  墨汁濺起,在他龍袍上留下斑駁墨跡。

  “皇上息怒啊……”

  宏公公跪在地上撿奏折,時而抬頭看看皇上。

  傅景翊的臉色陰沉無邊。

  等到宏公公把奏折都撿起來,傅景翊坐下來,神色沮喪。

  “去給蕭躍林傳話,朕暫饒他孽子一命。”

  “是!”

  這一次,他也是在賭,賭清辭會信他一次,輸得一塌糊涂。

  蕭承書的確還不能死。

  他現在死了,清辭更覺得他又慘又無辜了。

  傅景翊在乾清宮里,想著他妥了協,清辭也該來找她才對。

  他很生氣,一邊生氣一邊想,怎么才能讓清辭看清楚蕭承書這個人。

  可是他沒有等到清辭來找他,卻等到了清辭失蹤的消息。

  怡合宮的宮女都以為貴妃娘娘在屋里睡覺,直到晚膳時候,小舞進去喊她,才發現人根本不在。

  傅景翊第一個反應是封鎖消息,第二個反應是派人去蕭家找人。

  她故意偽造自己在寢殿里睡覺的假象,絕對是出去找蕭承書了。

  這女人身懷六甲挺著大肚子居然去飛檐走壁救另一個男人了。

  那么如果官兵去攔她,她會跟官兵打起來吧。

  她怎么就不考慮孩子的安危,蕭承書,就那么重要嗎?

  長公主把他們送到金陵城外二十里處止步,臨別,她向清辭行禮。

  “蕭承書就交托給你了。”

  清辭道:“我會把他送去安全之地。”

  然后回來向皇上請罪。

  上了馬車,清辭一直掀簾看到了哪兒。

  “沈柳茵那邊不知道話傳到沒有。”

  公主府離城門近,未防萬一,她們先帶著蕭承書出城,再讓小廝去蕭家傳話。

  蕭承書目不轉睛的看著清辭。

  “她來,我也會讓她走的,我有你就足夠了。”

  馬車駛得快,很多路有些顛,清辭手一直護著肚子,聽他說這話,皺了下眉頭。

  “你在說什么傻話,她是你媳婦當然陪著你,我要回宮去的。”

  “你回宮皇上不會放過你的,”蕭承書道,“我一人在外也很危險,你留在我身邊保護我好嗎。”

  清辭神色復雜,“你死在外面那是命,我已經盡力了。”

  狹隘的車廂里他倆面對面而坐,蕭承書的腿有意無意的碰到她的腿,見她沒什么反應,就挨著她的腿不動了。

  他心里對這樣的親近想了很久,他還想做更多份的事,只是他不敢,怕她甩一個耳光過來立馬離開。

  “你心里還是有我吧,不然你也不會來救我,你為我對抗皇帝,我明白的,你愛過我。”

  清辭神色更復雜了,“或許我愛過,但是蕭承書,你已經不是我的蕭遠了,我不知道要說多少次你才明白,我們沒有將來,也沒必要記住過去。我救你,只是不希望你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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