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反抗軍...
呃,不,現在應該叫抗魔聯軍。
在荒野半神和他們的眷族加入精靈陣線同時還得到了巨龍的全力協助之后,起兵反抗艾薩拉女皇并攻擊惡魔的反抗者們已經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兵強馬壯中。
在加洛德的合縱連橫下,拉文凱斯大領主除了沒有將巨魔們拉入自己的陣營之外,這片上古大陸上幾乎所有能打的家伙都已成為了他的盟友。
在這樣的優勢下,如果他們還無法擊敗艾薩拉和她的惡魔狗腿子,那這個世界就真的沒救了。
黑鴉堡的防線正在進行最后的填充,作為被選做最后一戰的陣地,這片大森林邊緣的軍事堡壘中的所有人都已做好了壯烈殉國的打算。
蘇拉瑪那邊在運送物資軍備,坐鎮那里的大魔導師嘴上說一定堅持到底,但不管是拉文凱斯大領主還是艾爾婭·藍月女士甚至是加洛德指揮官都很理智的沒有把勝負的希望寄托在艾利桑德的操守之上。
他們只希望蘇拉瑪城能在決戰時吸引一部分惡魔火力,反正以艾利桑德的性格,一旦惡魔來的太多她肯定會激活暗夜井來封鎖城市。
說實話,這個曾忠于艾薩拉女皇的大魔導師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超出所有人的預料,再期待太多也不現實。
而在帝國首都辛艾薩莉周圍,抗魔聯軍精挑細選的先鋒軍們也已到達此地。
他們隱藏在首都周圍殘留的樹林之中,這里已是最后的藏匿區域,再往前絕對會被這里密度驚人的惡魔發現。
曾經輝煌偉大的都城如今已成了燃燒軍團駐艾澤拉斯侵略大本營,那城墻和城市的建筑物依然美麗到震撼人心,但這座城市籠罩的邪能氣息已經濃厚到肉眼可見。
“接下來就是等。”
在藏身的森林中,擔任先鋒軍名義上的指揮官的艾爾婭·藍月女士剛剛完成對前方區域的魔法偵察,她回到被塞納留斯的學徒們用自然魔法藏起來的陣地中,在自己的帳篷里招來了先鋒軍的各路指揮官,對他們下達了命令。
“只有在黑鴉堡那邊開戰并將辛艾薩莉的惡魔吸引向那個方向后,我們才能開始我們的戰斗,否則就這么直接沖上去的結果注定全軍覆沒。”
藍月女士并非軍人,這個務實的大奧術師沒有繞彎子而是很直接的說:
“我已經得到了拉文凱斯的魔法訊息,他告訴我會有巨龍軍團幫助我們摧毀永恒之井和傳送門,一旦開戰我們要做的便是控制住艾薩拉的王宮,切斷那座宮廷和外界的聯系,給巨龍們的行動爭取時間。”
眾指揮官點了點頭,沒有人反對這個計劃。
先鋒軍的指揮官們都是大領主精挑細選出來的勇猛之士,在他們帶著孤軍出發之前他們就知道自己會面對什么。
生死在這個時候已經不重要了。
不過還是有人提出了意義,月亮守衛的新任指揮官皺著眉頭說:
“巨龍會幫我們對抗惡魔,但艾薩拉該怎么辦?如果她也加入戰斗,依靠她與永恒之井的聯結,我們的法師一起上陣都無法對抗她。”
“我來負責,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藍月女士面無表情的說:
“在我死之前,你們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指揮官們無人再問,他們都知道阿蘇納和納薩拉斯學院的悲劇,便也無人懷疑藍月院長的作戰意志。
大領主將她委任為這支先鋒軍的指揮官估計也考慮到了這方面。
而在指揮官們離開帳篷去調動各自部隊時,一個低沉的聲音也在藍月女士的帳篷入口響起,毛茸茸圓滾滾的熊貓人皇帝矮身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藍月女士,說:
“我也會加入對艾薩拉女皇的阻攔中,藍月女士。”
“我很歡迎厲害的幫手。”
藍月很認真的對少昊皇帝說到:
“但您確認您真的可以嘛?皇帝陛下,我并非質疑您的身手和力量,但您的身份實在太過敏感...”
“無妨,我本就是為國事訪問而來,拜會艾薩拉陛下本就在我的計劃之中,現在也只是換了個拜訪形式。”
穿著黑色武僧袍的少昊哈哈笑著拍了拍肚皮,他回頭看了一眼帳篷之外那若隱若現的辛艾薩莉城,他說:
“再說了,我在這里抵抗惡魔也是為了我的國家和人民。
得益于精靈反抗軍的活躍讓惡魔們不得不將力量集中于攻略這片大地,它們的毀滅腳步雖已蔓延到巨魔那邊,但還尚未跨越過潘達利亞的邊境。
但如果你們在這里失敗,如果無法在這里關上那道該死的傳送門,那么我的國家也無法在這樣的災難中幸存下來。
身為皇帝的我天生就要保護人民,這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王冠下的重擔。
我想,即便我真的戰死于此,我的人民們也不會因此鄙夷我。”
早早看過了上古之戰“劇本”的少昊顯得非常坦蕩,作為末代皇帝的他此時已經將一切置之度外。
他已別無所求,傾注一切只求這一戰的勝利。
如此坦承的談話讓藍月女士對這位異族皇帝的感官越發復雜,大奧術師放下手中的書卷,以一種“意難平”的語氣嘆氣說:
“熊貓人的皇帝完美到至臻無暇,精靈們的皇帝卻想要毀滅世界,明明都是皇帝為什么差距如此大?
說真的,陛下,我已經開始羨慕潘達利亞的熊貓人們。
如果皇帝也是一份職業的話,您和艾薩拉之間最少也差了好幾個黃金之王呢。”
“唔,你說話的風格倒是越來越向你那位神秘的弟子靠攏了。”
少昊擠著熊貓眼,說:
“如果沒有他的話,我也沒辦法完成這場注定要被遺忘的史詩旅程呢,而且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懷疑反抗軍能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現在,也多虧了您的弟子在暗中協助。
能教出那么出色的弟子,您在教育者這個行列中的地位也絕對是名列前茅了。”
“是啊,我估計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自己的弟子布置作業的導師,用他的話說,我也算是點亮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成就呢。”
藍月院長推了推自己的水晶眼鏡,翻了個白眼拿起了身邊的魔法試卷,而熊貓人皇帝看到藍月女士要完成今日作業了,自然也不再叨擾,寒暄幾句之后就離開了帳篷。
他打算去找找美猴王,商量一下打仗的事,那個頑劣的猢猻這會估計在精靈們的森林中瞎轉悠給自己找水果吃。
說起來這精靈帝國森林中的水果種類繁多,讓一個猴子在這里簡直是把老鼠放進了米缸中。
不過就在毛茸茸的皇帝走出被自然魔法隱匿起來的營地時,一個不正經的聲音就從旁邊一棵樹的樹干上響起:
“喂,那邊那個黑白相間的胖子,你走路的姿勢很霸氣啊,你嚇到了我知不知道?這事不賠點錢可說不過去。”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少昊皇帝詫異的抬頭看向樹干,那里還不止一個坐在樹干上搖晃著雙腿喝酒的屑海盜。
除了抱著怪異龍蛋的小魚人之外,在布萊克身后的樹葉搖曳的陰影中,還有個穿著女士貓頭鷹盔甲的神秘戰士站在那里。
像是在護衛布萊克,但威猛的邪神大人還需要人護衛嗎?
“我早就過來了。”
布萊克喝著酒,語氣不爽的說:
“大概就在你下流的向我的純潔導師暗示我和她之間的親密關系的時候,我怎么不知道一向崇尚品德的熊貓人皇帝也有如此下賤的時刻呢?
哇,今天的你還真是欠揍啊。”
“我們熊貓人常說人心是什么樣子,世界在他眼中便是什么樣子。”
皇帝陛下腳步輕快的踩著樹干嗖嗖嗖的落在了海盜身旁,那并不算堅固的樹枝一下子多承載了一個人的重量便搖晃起來。
但以傳奇武僧的身手能讓他在這樣的搖晃中穩穩的站直身體,又接過了海盜丟來的酒瓶,對布萊克說:
“明明是很正常的朋友交談,在你眼里就變成了下流的暗示,如果世界沒錯的話,那么就只能說明寂靜者大人是個內心下流的混球。
我說的對嗎?”
“呵呵,隨便你,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我向來沒有和死人爭辯的習慣。”
布萊克非常惡毒的回了句。
少昊不以為意的撥開酒瓶塞子。
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在拜訪完艾薩拉女皇之后他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潘達利亞,在注定的天崩地裂中保護自己的人民。
這種偉大的犧牲完美符合熊貓人崇拜的俠義。
皇帝陛下并不為此感覺到悲傷,甚至有些躍躍欲試的期待。
“吶,這個給你。”
海盜和少昊喝了幾輪酒,便從腰間解下幾個行囊遞給了皇帝,后者接在手里用意念往行囊里看了看,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說:
“這是...龍蛋?我在納薩拉斯學院的圖書館里見到過它的投影,應該是藍龍蛋,怎么有這么多?你是搶了藍龍們的巢穴嗎?”
“不,別把我說的和惡棍一樣好嘛?”
屑海盜翻了個白眼,說:
“我是為了做好事才去偷...好吧,才去搶的,我要你把這些龍蛋帶回潘達利亞,那里是天崩地裂中唯一一個不會被影響的大陸。
把這些藍龍蛋拿回去放在一個魔力濃郁的地方等待他們自然孵化...
等等,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布萊克瞇起眼睛,一個想法劃過腦海,他說:
“話說天崩地裂時也會造成時間線的小小紊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潘達利亞會在這場世界重組里受到一點點沖擊,以時間線紊亂的碎片組成一個奇奇怪怪的小島。
時間會在那里暫停一萬年。
把這些蛋放在那里!”
邪神大人拍了拍熊貓人皇帝的肩膀,說:
“不用問我那個島在哪,時間到了你自然會知道,一個與世隔絕的時間暫停之地最適合存放這樣的貴重物品還不會影響到外界的時間線。
我TM簡直是個天才!”
“先知都是和你一樣神神叨叨的嗎?腦子一轉就有這么多新想法。”
皇帝語氣不爽的說了句。
但還是呼喚縮小了身體如小蛇一樣在森林中飛來飛去的燭龍,將裝滿了龍蛋的行囊綁在了燭龍的座鞍之下。
他可不敢把這東西帶在自己身上。
他是要去和艾薩拉女皇打架的,就算無法和艾薩拉戰斗也一定會與惡魔們拼個你死我活,這中間出個什么差錯,這些寶貴的龍蛋就玩完了。
“說說戰事吧。”
少昊皇帝以熊貓人酒鬼應有的速度炫完了一瓶酒,扭頭看著邪神大人,指了指辛艾薩莉的方向,他說:
“我不懷疑我們的勝利,但我很好奇,你要怎么讓盤踞在城市中的惡魔前去黑鴉堡的戰場?它們的指揮官但凡有點腦子就該知道在這個重要時刻不能遠離傳送門吧?”
“它們當然知道。”
布萊克哼了一聲,說:
“艾薩拉也很清楚這場召喚神靈的儀式即將到達最后階段,那是個非常聰明又狡猾的女人,但她畢竟是一位高傲的女性。
眾所周知,平時越是理智的人一旦被激怒之后就越是上頭,憤怒之下她們往往會做出一些相當不理智的舉動。
所以,不要理會惡魔們的想法。
在黑暗泰坦的力量靠近這個世界之前,它們都是艾薩拉手中的劍,女皇揮向哪里,它們就要攻擊那里。
問題的關鍵就在于艾薩拉的判斷。
幸運的是,我非常擅長激怒別人,也非常擅長利用她人的憤怒,所以說,你們這些混球走運了,耐心點。
用不了幾天我們親愛的陛下就會做出她出生以來最瘋狂的一個決定。
我對此非常有信心。”
少昊點了點頭。
雖然和布萊克相處的時間不算太長,但對于這個家伙神乎其神的諷刺技巧他確實很有信心,在惹怒他人這一方面邪神大人絕對是專業的。
而且這位黑衣先知現在已打了包票,自然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少昊有些微醺,他看了一眼手里的酒瓶,在幾秒之后對海盜說:
“所以,你要走了?”
“嗯。”
屑海盜瞥了一眼站在身后樹葉陰影中的瑪維小姐,他叼著煙斗說:
“該找的東西都已找到,只差最后的目標尚未完成,但也很快了,我就要走了,永遠離開這個時代回到我來時的地方。
但不必為這場分別感覺到悲傷,我親愛的少昊,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個陰魂不散的老鬼在一萬年后躲在什么地方看好戲。
但我可以肯定,我們在一萬年后還會相聚的。
到那時,你要請我喝酒。”
“沒問題。”
豪爽的皇帝陛下哈哈笑著說:
“下次我請。”
“那你就跪安吧。”
海盜擺了擺手,一臉傲慢的說:
“本大人要休息了,今晚還有事要做呢,有什么想說的打打腹稿,一萬年后再說。”
“報酬呢?”
少昊咧嘴說:
“你讓我保管龍蛋一萬年,這可是個苦差事,你連一點報酬都不打算給我嗎?”
“嘁,一個美好的未來怎么樣?”
屑海盜斜著眼睛說:
“當然,一萬年后再支付。”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賴賬。”
皇帝陛下伸出毛茸茸的手,布萊克看了一眼,不屑的說:
“你是小孩嗎?這種事還要拉鉤?”
“過來吧你!”
熊貓人大笑著將布萊克拉過來,兩個男人如告別般抱在一起,毛茸茸的皇帝拍了拍邪神大人的肩膀,說:
“感謝你帶我走入這樣神奇的游歷中,我的朋友,我們一萬年后再見...之后送我回去我們還能再見,現在說這個太早了。”
“你的啤酒肚頂到我了,你這油膩的皇帝。”
海盜罵到:
“我的懷抱可是給香香軟軟的小姑娘留的,抱夠了就放開好嗎?被別人看到可就完蛋了,我還沒打算和一個該死的熊貓人胖子傳什么緋聞呢。
小蠢蛋!
把你手里的相機放下!
揍你啊,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