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德雷克,禮貌一點,你眼前的可是偉大的戰爭之王,他可以把你可憐的主人當成早餐面包吃掉,沒準還要拿尤格·薩隆的黑血當果醬蘸著呢。”
滿地狼藉的破碎囚籠戰場上,布萊克拉長又欠揍的聲音從后方的黑暗中響起,他挽著自己的黑暗女友在一片死寂中款款走出,朝著那已經吃的滿肚肥腸的寄生蟲招了招手。
后者發出喜悅又滿足又得意的蟲鳴,嗖的一聲撲向布萊克,在靠近時又化作血色液體融入海盜的手心。
這丑萌丑萌的家伙將自己吞吃到的“養料”反哺給海盜,讓布萊克身上的屬于上古之神的氣息飛快的從虛弱變的充盈起來。
海盜盯著已經融化的維扎克斯。
這是一頭虛空半神,德雷克能寄生它就代表著這小家伙在收割吃掉了很多個虛空生命后,終于把自己的等級“刷”到了可以寄生半神的地步。
“拜托別露出那種表情,奧丁大人。”
布萊克看著奧丁,他揮了揮自己的左手,語氣溫和的笑著說:
“這都是為了勝利,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找人幫您將今日這精彩又偉大的戰斗寫成書發表到世界各地,讓整個世界都知道是您戰勝了古老的仇敵,豪取一場榮耀的勝利。”
“萊登和純凈圣母絕對會殺了你。”
奧丁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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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但騙了他們,還偷走了這份危險無比的力量,你到底想干什么,布萊克?”
“我說了,只是為了勝利。”
海盜面不改色的擺了擺手,眨著眼睛對奧丁說:
“但您所說的要殺死我的人里沒有您,所以,您會幫我保守德雷克的秘密嗎?我又要因為您的保密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呢?
請千萬不要獅子大開口...”
“漫天要價的下場就是這里會多出一具金色巨人的尸體,那將是一具充滿了榮耀與勇氣的冰冷尸體。”
布萊克很溫和,但他身旁的薩拉塔斯就沒那么溫和了,上古尊者毫不客氣的發出了威脅,這讓奧丁冷笑了一聲。
他看著布萊克和薩拉塔斯緊握在一起的手,兩個上古之神的聯合確實可以將他在此埋葬,但那又如何?
戰爭之王豈是會被威脅的人?
他甩了甩手中的閃電戰矛,看了一眼布萊克,他說:
“我會保守秘密的,這能幫我們再取勝利,我希望看到它在阿古斯的邪能之心中作為我們的戰爭機器發光發熱。
你能滿足我的渴望嗎?”
“當然,當然。”
布萊克滿臉笑容的點頭答應,他和薩拉塔斯越過奧丁走向眼前傳出陣陣虛空呢喃的低語神殿,他對奧丁說:
“那就再幫我一個忙,我親愛的奧丁大人,讓您的兄弟們別來干擾我們,讓光明退散,請陰影入場。
此乃虛空內戰。
秩序者勿近!
我可不能保證任何被牽扯進來的人會有什么樣的糟糕下場,所以,請諸位守護者大人先行去喝茶聊天,等待勝利的消息傳達。
你們甚至可以去和米米爾隆玩一玩智慧的游戲。
你看,一頭上古之神都把你們折磨成這樣了,而現在,這里有足足三位,我的意思是,你們就別玩火了。”
“砰”
奧丁將自己沾染黑血的戰矛扛在肩上,他目送著布萊克和薩拉塔斯手挽手如跳舞一樣消失在黑暗的廢墟中,他搖了搖頭。
在戰爭之王回頭的那一刻,奧丁低聲吐槽道:
“我真的希望尤格·薩隆吃掉你們兩個然后被噎死,這樣我們就能一次性少了三個麻煩...真是見了鬼了。”
“喂,你說別人壞話的時候能不能先等到別人離開?”
薩拉塔斯的抱怨最先響起,隨后是布萊克冷幽幽的聲音在戰爭之王耳邊響起,他抱怨說:
“不愧是戰士,連說壞話都說的這么糟糕呢。”
“呵呵,你以為我在說壞話?”
奧丁冷笑了一聲,大步走向神殿之外。
他對于不能參與到對尤格·薩隆的討伐中多少有些失望,但也談不上多么憤怒,主要是奧丁現在“志存高遠”。
在阿古斯邪能之心的戰爭還需要他付出自己所有的精力與力量,一個尤格·薩隆而已,不過是過渡罷了。
從宏觀角度來看,奧丁甚至要感謝布萊克和薩拉塔斯主動接過了這個重任,能給目前剛剛復蘇還虛弱不堪的守護者們帶來更多的休養時間。
“封鎖最終大廳!”
在破碎神殿之外,提著維扎克斯將軍的邪惡腦袋出現的奧丁立刻得到了英靈們的歡呼贊頌,但隨后戰爭之王就大聲宣布道:
“關閉通往此處的能量節點,不許任何人靠近!我已經將‘最終決戰武器’投入尤格·薩隆的巢穴,它們將負責最后清理上古之神遺留的腐蝕污染。”
“這...”
托里姆詫異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奧丁,作為守護者的他可從沒聽說過什么“最終決戰武器”,但眼下戰爭之王是擺明了不想解釋這一切。
風暴守護者猶豫了一下,他決定不在這個重要時刻多說話,于是轉身就帶著英靈們向各處能量節點沖去。
他們要按照奧丁的吩咐將這里徹底封鎖。
“不愧是直腸子的戰士啊,瞧瞧他找的這個理由,嘖嘖,拙劣到我都不想對此發表意見。”
在尤格·薩隆的低語神殿前,布萊克拄著薩拉邁尼戰劍,對身旁正捏著一面鏡子在補妝的薩拉塔斯說:
“或許我應該給他把理由什么的也設計好,免得他說出這些讓人聽了會對守護者的智慧感覺到抱歉的糟糕話來。”
“你還能對一群石頭腦袋抱有什么樣的期待呢?”
薩拉塔斯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邊說:
“他在看到德雷克時沒有當場爆發就已經說明戰爭之王很冷靜而且對你很寬容了,我的小主人,說實話,我剛才都做好要和他斗一場的準備了呢。”
“不會的,守護者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們知道自己的目標艱難,便從苦難中學會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我對于他們而言就屬于那種讓人很討厭,但又必不可缺的角色。
我很有價值,所以我可以任性胡來。”
海盜咧嘴一笑,隨后又看向薩拉塔斯,在看到薩拉塔斯拿起眉筆還要畫個眉毛時,他忍不住掏出懷表,木著臉說:
“但我親愛的薩拉塔斯,你已經很漂亮了,不需要再化妝了,我們已經耽誤了好久了,再這么下去要趕不上和尤格·薩隆的晚宴了。
我知道催促你并不好,但我真的不想遲到。”
“女人化妝的時候男人別多嘴!”
薩拉塔斯哼了一聲,一邊給自己描眉,一邊說:
“這可是我的復仇之日,是大日子,必須盛裝出席,懂不懂?你剛才把我的口紅都吃掉了很多,這讓我又得補妝,這都怪你!
而且我希望把我最好的一面展現在我親愛的兄弟面前。
這畢竟是它漫長一生中的最后一天了,所以就當可憐可憐它,給它看點美好的東西吧。”
“畫什么嘛。”
海盜抱怨到:
“反正一會開吃之后也要把妝容弄花掉的,你們這些姑娘真的是...太形式主義了...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你繼續畫,好吧?
我愿意為我親愛的上古尊者浪費一點時間。”
這兩個家伙的對話就在尤格·薩隆的神殿入口,也根本沒想著遮遮掩掩,結果全部被低語神殿中的尤格·薩隆聽到,強大的千喉之魔立刻被這兩個混蛋的裝腔作勢激怒了。
它可是既亞煞極之后,艾澤拉斯世界里最強大的上古之神!
它以一己之力打垮了泰坦守護者的體系,又利用虛空的誘惑和血肉詛咒徹底終結了神話時代,是它派出自己的仆從追殺弄死了提爾,也是它借助德魯伊們種下的古樹,將自己的污染之力遍布到物質世界與夢境之中。
是它參與其中引誘了滅世者的墮落,也是它差一點就完成了對瑪里茍斯的污染,它從造物之地深入世界之心,將虛空的劇毒灌注到這個世界的心臟。
沉迷于尋找起源熔爐的克蘇恩,沉浸于和娜迦仆從玩陰謀游戲的恩佐斯在它面前簡直就是弟弟中的弟弟!
再給它一點時間,它就可以完成連亞煞極都未完成的事。
它停留于囚籠里不是因為它無法突破,它只是渴望將這個世界最神圣之地化作通往墮落虛空的神殿。
而且它成功了。
但現在,就在門外,一個曾經的失敗者的幽魂,一個不知所謂的下流凡人,他們奪取了其他失敗者的力量便以為自己可以和強大的千喉之魔對抗?
呵呵,真是可笑!
隨著千喉之魔的憤怒延展,整個破碎囚籠都開始震動起來,源于虛空界的力量在滲透,那代表著尤格·薩隆要借助這源于家鄉的力量將可笑的囚籠徹底粉碎。
“你看你看,它急了。”
布萊克探頭探腦的向低語神殿打量,他回頭對收起鏡子的薩拉塔斯說:
“都怪你要在人家家門口化妝來挑釁,瞧,可怕的尤格·薩隆生氣了,我們這兩個小菜鳥要被它殺死了,說不定連我們的靈魂都無法解脫災厄。
這簡直太可怕了。
我們該怎么辦?
丟掉武器在千喉之魔前面跪拜來祈求它的原諒嗎?”
“它確實該憤怒。”
薩拉塔斯舒展著身體,任由自己那黑暗的長袍裙擺低垂在身側,搖曳著蛇尾踏入眼前搖曳不休的神殿通道。
她一邊走,一邊對身邊提著劍的海盜說:
“作為一名自以為強大的老牌上古之神,這么輕易的就被黑暗之心挑動情緒的混亂,如果我是尤格·薩隆,我也會因為我的愚蠢和軟弱而感覺到憤怒。
它引以為傲的功績不過是一堆失敗品的堆疊。
它擊潰了泰坦守護者們,卻沒能進一步腐蝕污染將它們化作虛空先鋒;
它終結了神話時代卻又把世界的主導權拱手讓給了崛起的凡人;
它巧妙的借助德魯伊們種下的樹來散播薩隆邪鐵的污染這個點子很不錯,但可惜它的計劃在老鹿盔含怒燒掉了沃達希爾之后就宣告失敗。
它第一個入侵了夢境,但隨后又被恩佐斯接過了噩夢的權柄。
它殺死了提爾,卻沒能完全毀滅提爾的神性,直接導致了洛肯的被擒與死亡;
它宣稱自己向世界之心注入虛空毒素,然而沉睡的星魂只需要蘇醒就能頃刻間完成自我凈化...
在它充滿失敗和挫折的一生里,唯一一件能拿出來說一說的是就是死亡之翼的墮落。但那也不是它一個人做到的。
我敢說,恩佐斯在其中出得力絕對比尤格·薩隆多得多。”
薩拉塔斯的嘲諷越發辛辣,惹得海盜在旁邊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布萊克很虛偽的勸阻道:
“哎呀,我親愛的黑暗小女友,說話不要這么惡毒嘛,你看你把尤格·薩隆閣下的臉都氣綠了...哦,那原來是它釋放的邪惡之霧嗎?”
“嗷!”
兩個狗男女的一唱一和讓尤格·薩隆徹底繃不住了。
隨著一聲低沉的咆哮,在破碎囚籠崩潰碎裂如一池怪異水流的坑洞中,屬于千喉之魔那龐大的軀體在縈繞的邪惡之霧的包裹下出現在了這并不黑暗的囚籠神殿里。
眼前這東西和克蘇恩的本體相比確實更丑惡更兇狠一些。
雖然整體都是血肉之山和腐臭膿包放大版的惡心樣子,但相比克蘇恩那全身長滿了眼睛和觸須的姿態,尤格·薩隆軀體之上布滿了各種扭曲猙獰的嘴巴和利齒。
每一個都在發出驚魂的咆哮,每一個都像是通往黑暗的深淵入口。
它的無數張嘴巴在誦念著墮落之音,那些怪異的虛空呢喃匯聚在一起便形成了一道沖擊靈魂的晦暗旋律。
若是普通人在此,只是傾耳傾聽這個動作就足以讓他的靈魂被腐化扭曲。
而相比克蘇恩的混亂氣息,尤格·薩隆顯然更具備邪惡神話中那些恐怖而惡毒的神,虛空的氣息纏繞在它腐化的軀體之上,幾乎形成了實質性的精神回響。
讓每一雙看向尤格·薩隆本體的眼睛都像是在直視混亂與瘋癲的深淵,而在那些視線中倒映出的將是墮落無比的深淵之容。
很強勢。
很墮落。
很可怕。
完美符合了滅世惡魔應有的形象,不愧是在艾澤拉斯黑惡勢力排行榜上常年占據前三的混蛋啊!
千喉之魔登場的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它展現出的這些墮落威儀對于海盜和薩拉塔斯而言毫無用處,甚至比不上迎面吹來的寒風,或者熊孩子照著腦袋丟來的石頭更有威脅。
大家都是上古之神,都是服從于虛空的雜碎,都是繼承了虛空意志誕生于物質世界的扭曲生命,所以,你這狗貨擱這給誰耍威風呢?
“呃,我本來對于吞食上古之神這件事還有點期待呢,但顯然是因為我忘記了上古之神們長得都是一副什么樣的該死樣子。”
布萊克小聲對身邊的薩拉塔斯吐槽道:
“看到它的真容我就倒胃口了,我后悔了,我不吃了,你把我的那一份一起吃掉吧。”
“吃太多會破壞身材的!這可是你說的。”
薩拉塔斯哼了一聲,說:
“我才不多吃呢。”
“唔...”
海盜撇了撇嘴,在尤格·薩隆反復被狗男女挑釁到近乎失去理智的憤怒中,他低頭看了一眼左手上探頭探腦的德雷克,他說:
“那就拜托你了,我的小可愛,一會記得多吃點,上古之神的血肉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