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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從此以后,沒人可以叫我孩子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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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6.從此以后,沒人可以叫我孩子國王!

  146.從此以后,沒人可以叫我孩子國王!

  瓦里安想當人類皇帝嗎?

  他不想。

  一點都不想!

  雖然最近emo的很難受,但瓦里安的腦子是清醒的。

  孩子國王很清楚自己的能力連管理好暴風王國都相當艱難,更別說成為皇帝去帶領人類在艾澤拉斯這個魔法世界里前進這種事了。

  這就是布萊克雖然一直在“誤傷”瓦里安,但卻非常欣賞他的原因。

  這孩子心里很有逼數。

  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界限在他心中一直很清晰,完全不必擔心瓦里安會突然發瘋搞出一些狠活。

  不過今天,在布萊克當他面問出這個問題時,瓦里安·烏瑞恩卻選擇了沉默。

  倒不是說他在連番打擊下突然改變了主意,只是因為布萊克在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先說出了皇帝之劍斯多姆卡,這讓孩子國王猶豫了起來。

  他經歷過達拉然之戰,他知道皇帝之劍早已經在死亡之翼的逃離中遺失了,那曾是被他視作父親的洛薩元帥的佩劍。

  在元帥受傷進入沉睡之后,皇帝之劍也從人類的地盤上消失。

  這無疑是個非常棒的迷信故事的開頭。

  盡管貴族和上層們并不喜歡這個故事,但無奈民間傳的很兇。

  不管哪個國家都有人熱衷于傳說人類國王失德,私下里聯合起來害死了身為偉人的洛薩元帥,導致皇帝之劍不愿意為這些小人所用,選擇選擇了自我隱匿。

  就和索拉丁大帝死去之后,皇帝之劍神隱了近三千年一樣。

  這還有充分的前例證明,讓這個不算離譜的傳言越發被更多人采信。

  但現在,在布萊克信心滿滿的話語里瓦里安讀出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眼前這個海盜很可能知道遺失的皇帝之劍在哪。

  甚至極有可能就在他手中!

  布萊克的神通廣大已經得到了整個世界的認可,瓦里安覺得自己做出這種猜測完全沒什么問題。

  “哈,我知道你為什么在猶豫。”

  布萊克很耐心的等待著孩子國王的回答,他用這幾分鐘的時間吃光了手里的龍蝦還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又慢條斯理的叼起煙斗說:

  “現在的你知道自己無法承擔那種重任,但你又想拿到皇帝之劍,覺得那東西沒準能幫你喚醒洛薩殘存的‘真善美’之類的玩意...

  哎呀呀,瓦里安,你可真是矛盾,你可真是軟弱。

  我甚至都能嗅到你的絕望,居然將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在一把劍上,你的圣光就是這么教你的嗎?我記得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呀。”

  “我只是...”

  孩子國王試圖解釋。

  但他搜腸刮肚也說不出反駁的理由,因為海盜說的完美符合他的想法,于是在尷尬之后,他只能選擇了以沉默回應。

  “你還是無法接受現實,你總覺得這世界上應該存在一個美好的結局,對于美好之事總是抱有期待這是一種非常棒的心態。

  但當期待轉化為執拗和盲目的時候,就意味著你要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了。”

  海盜抬起油滋滋的手,在年輕國王的肩膀上拍了拍,給國王襯衫留下了一個糟糕的手印。

  他說:

  “看來,洛薩在離開時對你說的那些話,你完全沒聽進腦子里去,真是遺憾。他估計會對你的成長和你的魯鈍感覺到失望...

  但這也沒什么關系。

  孩子畢竟還小嘛,可以理解。

  來!”

  在海盜的手指微微用力下,瓦里安的身體被一點一點的轉過來,在他面向大海的時候,今夜無星無月下陰沉的海面上正有一個纖細而魅惑的身影涉水而來。

  尊貴的深海女皇陛下居然不帶任何侍衛,在這樣的黑夜里孤身前來,真是讓身為侍衛長的布萊克不得不擔心女皇的安全問題。

  這大半夜的,一個女人就這么孤身出來,這要是出個什么事可怎么辦?

  但考慮到這個“弱女子”很可能是整個艾澤拉斯最強大的女人,所以布萊克的擔憂最終沒有說出口,免得女皇陛下覺得他又在開玩笑,然后封給他一個“宮廷小丑”那可就太糟糕了。

  “認得她是誰嗎?”

  布萊克在瓦里安身后輕聲說:

  “你應該認得吧?

  或者猜得到,如果你很關注北疆事務的話,我的意思是,如果軍情七處埋在奎爾薩拉斯的暗樁還在正常工作的話,你就該知道,這位陛下在這兩天做了什么樣的大事。

  我覺得你應該感覺到榮幸,我的瓦里安。

  陛下為了今日屬于你的覲見,特意抽出了時間呢,你要知道,對于她這么高貴且驕傲的統治者而言,這可是難得的禮遇。”

  “這是...艾薩拉女皇?”

  孩子國王活動了一下手指,他低聲說:

  “她為什么要見我?我又不是精靈。”

  “但你和你的人民生活在曾經屬于艾薩拉女皇的帝國疆域中,就如那些生活在赤脊山中,很少和外界交流的山民一樣。

  你難道會認為那些山民不是你的子民嗎?”

  布萊克撇了撇嘴,說:

  “而且,你想要的東西就在女皇手里。

  那把你幻想能用它喚醒洛薩元帥的皇帝之劍,沒錯,死亡之翼將它丟入了大海,而大海恰恰就是艾薩拉女皇的領地。

  所以如果你很想要它,那你最好表現的合作點,我的意思是,乖一點。”

  “你們在那里竊竊私語什么呢?我的侍衛長。”

  完成了鏟除叛臣順便教訓了一下不順服的精靈子民的艾薩拉女皇今夜的心情似乎很好,她搖擺著自己的觸須在水中如優雅舞蹈一樣靠近海岸。

  她上下打量著瓦里安·烏瑞恩,又對束手而立的布萊克說:

  “你是在告訴這位‘孩子國王’關于我的弱點嗎?

  不得不說,這是很糟糕的行為,這不但會讓你被視作帝國的叛臣,更糟糕的是,就算你將我的弱點全部告訴給瓦里安,現在的他也很難利用好這些。”

  “陛下,您說笑了,我只是在告訴我的同胞關于如何覲見您的禮節。”

  布萊克笑了一聲,在瓦里安背后輕輕一推。

  年輕國王深吸了一口氣。

  面對眼前這位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人物,他心中稍稍有點緊張,他甚至能感覺到艾薩拉女皇那無形但真實存在的帝王氣場。

  這和精靈們面對女皇時那種天然的弱勢還不太相同,人類并不會被女皇天生的精靈征召影響,因而瓦里安能感覺到的是更純粹的由力量帶來的壓力。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

  盡管眼前這位女皇已擁有怪物般的外形,但瓦里安在看到她時的感覺和精靈們差不多,他并沒有從其中感覺到污穢或者扭曲。

  他依然能從這怪異的外表之下看到一個極具魅力的強大靈魂。

  在瓦里安于海岸邊觀察艾薩拉女皇的同時,女皇也在審視著眼前這個年輕的人類國王。

  雖然她并沒有一個先知的頭銜,但以女皇陛下萬年的見識,她確實能從這個年輕國王身上感覺到一絲屬于未來的崢嶸。

  當然,瓦里安現在并不太好的狀態也沒能瞞過女皇。

  只看他唏噓的胡茬和大眼袋就知道,他這段時間過的肯定不太好。

  “坦白說,我有點失望。”

  以觸須支撐身體懸停于水面之上的女皇用自己的手撐著下巴,剩下的三只手撥動順服的水花。她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對瓦里安說:

  “我期待看到一個充滿力量,能做大事的靈魂,但現在的你顯然還沒有達到這個標準,我的意思是,你曾經有機會,但你走上了一條軟弱的道路。

  嘁,圣光麾下只會出產無腦的狂信徒和謙卑的牧師,圣光無法塑造出優秀的帝王,因為沒有一個偉大者會遵從謙卑之道行事。

  我看到了你在不斷的給自己身上套上信仰為名的枷鎖,你會被越勒越緊直至窒息。

  但你又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有股勁,它雖然蟄伏但依然在推動你、鼓動你掙脫枷鎖,它在嚎叫著要賦予你真正的、屬于你的力量。

  它要把你失去的東西再還給你。

  你還不完整,人類的國王,你還沒有得到能真正讓你完整起來的東西,或者說你還沒找到通往偉大的道路。

  我的侍衛長輕蔑的稱呼你為‘孩子國王’還真是沒說錯。

  你越是努力想證明自己的成長,但卻越像是個渴望回到過去的孩子。”

  女皇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說:

  “你面向過去,自然無法看到未來的道路,而當你有飛行的渴望與沖動時,是不該也不能強迫自己匍匐于地面的。”

  “呃,我的陛下,我覺得這話誰都能對他說,惟獨您不行。”

  布萊克小聲吐槽道:

  “真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在無比渴望回到過去的美好時光里,那就只能是...呃,好吧,我不說話了,您繼續。”

  亂說話的臭海盜被女皇一個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他無奈的聳了聳肩,閉上了嘴。

  被他這么一攪和,女皇用于誘導瓦里安對她心生善意的話也說不下去了,她冷傲的哼了一聲,不再給孩子國王灌輸深海雞湯,而是說起了正事。

  隨著女皇的手在水中上提,原始形態下的皇帝之劍斯多姆卡就在水流激蕩中出現于瓦里安·烏瑞恩眼前。

  作為洛薩的“養子”,瓦里安一眼就認出這把劍是真品。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洛薩用它最后砍的家伙是死亡之翼,導致這把劍的劍身上此時呈現出怪異的紫紅色紋路,就像是滅世者的鮮血沾染還尚未滌清。

  但這并沒有破壞這把劍的完整性,反而給它增添了一絲更威嚴更犀利的氣息。

  “你想要它,你的眼中都在閃耀著渴望...”

  艾薩拉輕笑了一聲,她看向布萊克,用那頂級御姐音調侃道:

  “怎么?我的侍衛長,你就沒教過這孩子想要成為優秀的國王必須學會掩飾自己的渴求嗎?如此輕易的就把自己的想法寫在臉上,這可不是成熟的男人該做出的事啊。”

  面對女皇的調侃,布萊克直接擺爛說:

  “我又不是他老爹,我憑什么教他?您是沒看到,剛才他揮著拳頭揍我的樣子,嘖嘖,可怕極了呢。

  我沒向他要精神損失費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不愧是我的侍衛長,不愧是被我青睞的男人,你說話總是這么幽默,或許我該冊封一個‘宮廷小丑’的頭銜給你。”

  艾薩拉女皇哈哈一笑,她又看向瓦里安,說:

  “年輕的國王,我會把這把劍交給你,但你要為我做到兩件事。”

  年輕的瓦里安被御姐女皇三番兩次的戲弄,這次想表現的穩重點,所以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到:

  “請您先說內容,陛下。”

  艾薩拉女皇也不和她眼中的“小屁孩”多講多說,她語氣平靜的說:

  “第一,你要為我拿到目前被封存在圣光之愿禮拜堂下方密室里的封印物,我的侍衛長告訴我,那樣東西在圣光教會中的代號為‘吞噬者’。”

  “這...很難做到。”

  瓦里安皺著眉頭回答到:

  “這意味著我可能會觸怒...”

  “那是你的問題,孩子國王,不是我的。”

  女皇揮了揮手,冷漠的說:

  “你應該學會自己處理麻煩,而不是遇到什么困難都尋求他人的幫助。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接不接受?”

  “我...”

  瓦里安看了一眼懸浮在自己眼前的斯多姆卡·皇帝之劍。

  他心中非常猶豫,一時難以決斷。

  這一幕讓布萊克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應該以“前輩”的身份指點兩句,于是他咳嗽了一聲,在瓦里安身后說:

  “你是個大孩子了,瓦里安,我明白以前的你被洛薩保護的很好,以至于你也染上了那位理想主義的偉人的一些‘惡習’。

  我無意評價你的追求和你的理想,但我想告訴你,你不能總讓別人告訴你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你得學會自己判斷。

  你要自己做計劃,自己執行,自己承擔后果。

  圣光如此鐘愛你,可惜你并不知道該怎么正確使用它,就如陛下所說,你把本該握在手里的劍化作束縛你的枷鎖。

  你一直被他人的規則所束縛,但你應該學會定下自己的規則。

  身為王者,怎能被他人束縛?

  圣光教你謙遜卻從未教你軟弱,信仰讓你堅韌卻從未教你盲目,你真的該好好審視一下自己矛盾的內心,小獅子。

  一直在被他人塑造的你,該怎么在黑暗時刻變成他人的光呢?

  你想作為合格的領袖帶領你的人民不斷前進的前提是,在這條路上你的身前不能有其他人!

  否則你就注定只是個亦步亦趨的跟隨者。”

  海盜拍了拍年輕國王的肩膀,他說:

  “不必擔心你做不做得到,你之所以養著肖爾他們難道不該是讓他們在這個時候為你服務嗎?身為國王是有特權的!

  你要學會善用權力,學會把你的麻煩變成其他人的負擔。”

  “我懂你的意思,但麻煩你下次用更光明一點的語氣把這些道理說給我聽,好嗎?”

  瓦里安吐槽了一句。

  幾秒之后,他抬起頭,對艾薩拉女皇點了點頭。

  “很好。”

  女皇滿意的頷首,然后,她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要求。

  她將皇帝之劍推給瓦里安,說:

  “你要和我定下一個契約,年輕的國王。我要你用這把劍重塑出兩千八百年前的人類帝國,沒錯,我要你成為人類皇帝。

  或者叫至高王之類的,隨便你們怎么稱呼自己的領袖。

  身為我的臣民,你們這個一盤散沙的種族得表現的像樣一點,而在我漫長又無趣的人生中,或許親手培養出一個皇帝能讓我更好的打發時間。

  這是我忠誠又有奇思妙想的侍衛長為我提出的建議,我覺得這個建議非常符合我對未來世界的規劃。

  精靈女皇?

  唔,我已經厭倦了這個代表失敗的稱號,我希望后世的蠢貨們稱呼我為‘萬王之王’!”

  艾薩拉女皇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她看著呆滯的瓦里安·烏瑞恩,她說:

  “那么,從現在開始,孩子國王,你和你的后裔們都要叫我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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