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丹的消息已經得到,這讓海盜了卻了一樁心事。
事實證明伊利丹怒風果然是他記憶中那個神奇的男人,在惡魔的大本營依然浪到飛起。
海盜很懷疑伊利丹可能在那邊重拾了他的“優良傳統”,把殘留在阿古斯世界里的破碎者們給收編了否則解釋不了這家伙能在惡魔遍地的阿古斯來回自如,他肯定是得到了某些力量的幫助才能在惡魔的大本營里潛伏這么久。
而論起在惡魔眼皮底下討生活,還有什么比殘留在那個世界里生活了兩萬多年的土著們更給力呢?
但布萊克并沒有解釋太多。
阿古斯世界的情況盡管他很了解,但其他人對此一無所知,甚至連維倫不是很清楚故鄉的情況,在這種事情上多說多言不太好。
雖然偶爾確實要裝裝神棍,但泄露太多信息也不會讓別人更喜歡他,所以何必呢?
而聯系上伊利丹之后最大的好處是伊利達雷的惡魔獵手們的士氣一下子突破了頂點。
在親耳聽到伊利丹大人的聲音之后,這些跟著布萊克來到異世界的瞎子們終于安下了自己躁動的心。
在確認了伊利丹大人確實和布萊克有些秘密計劃后,伊利達雷們便再也不抗拒為布萊克臨時干活了。
他們大概是把布萊克認定成了伊利達雷的“人類編外成員”。
嗯,盡管他沒有瞎掉眼睛,也不是經常使用邪能,但他身上也有狩獵魔紋,而且總是在陰影里穿梭。
姑且就把他當成是自己人吧。
除了名正言順的獲得了伊利達雷的完全指揮權外,布萊克也因為這一波和伊利丹的“隔空對話”,成功的在德拉諾遠征隊和德萊尼人這里刷足了聲望。
一方面穩固了自己身為先知的“良好名聲”,另一方面也向其他人展示了他的能力,讓其他人知道他是有“計劃”在手的。
這讓布萊克在接下來與各方勢力的談話中無形中就占據了主導權。
畢竟面臨現在的德拉諾情況,面對遍布世界的燃燒軍團的惡魔們,誰也拿不出一個完整又有效的拯救計劃,不如跟著海盜一條路走到黑。
最少人家是真的認真策劃過這件事的。
再爛的計劃都比沒有好,更何況,布萊克在艾澤拉斯的傳奇經歷已經告訴了眼前眾人,但凡出自他手的計劃,無一不是精品。
“所以,接下來最重要的事,便是在燃燒軍團派代替卡扎克統帥德拉諾的惡魔到來之前,先把德萊尼人的平民都轉移到艾澤拉斯去。
這一點很重要。
在破碎大廳里的一間專門被收拾出來的房間里,布萊克坐在會議桌前,手里把玩著一枚不知從哪搞來的惡魔角碎片,一邊對眼前眾人說:
“這不僅僅是為了降低戰爭中無辜者的風險,也不只是為了提振德萊尼人戰士們的士氣,更是為了警告艾澤拉斯那些頑固的蠢貨們。
前有瑪瑟里頓入侵艾澤拉斯,差毀守望堡,后有一群被惡魔折磨的德萊尼平民們現身說法,我相信再怎么愚蠢的家伙,也要認真考慮一下惡魔入侵的可能性了。
維倫閣下,你們的飛船能通過黑暗之門嗎?“
海盜看向德萊尼人的先知,維倫點了點頭,他抹了抹自己修繕齊整的白胡須,說:
“風暴要塞也有空間遷躍的能力,而且它的內部空間很大,不但可以一次性帶走沙塔斯城的平民,還可以將其他種族的平民也一起帶走。
我們的飛船只需要靠近黑暗之門,就可以捕捉到世界裂隙與艾澤拉斯的坐標,它可以用最后存儲的一些能源完成一次性的遷躍。
不過,我們的飛船過去之后就不能轉移位置了。”
先知嘆了口氣,說:
“我們留在德拉諾也是迫不得己,在吉尼達爾號飛船墜落之后,我們的艦隊受損嚴重下已經失去了星際旅行的能力。
在尋找到合適的替補能量以及找到修復飛船的材料前,這大概是風暴要塞最后一次啟動了。"
“位置好說。”
圖拉揚大騎士代表圣光教會發言道:
“法奧教宗已經在人類王國中為德萊尼人的落腳處奔走,東部大陸也有大片未開墾的區域可以供德萊尼人落腳。
只是你們的飛船…就像是我們剛剛見到的埃索達號那么巨大嗎?如果是這樣的‘船’,確實不太好隱藏。”
“快收起你們圣騎士那讓人感到絕望的想象力吧。”
布萊克嗤笑一聲,伸出雙手做了個大大的動作,說:
“埃索達號不過是風暴要塞那艘‘方舟’的護衛艦之一,德萊尼人的方舟體型是埃索達號的十倍以上。
它的內部體積完全展開已經相當于暴風城再加上三分之一個埃爾文森林的面積了,那限在艾澤拉斯從未有過的巨大飛行物。
如果不是它可以通過魔法黑科技直接傳送到世界內部,我都不敢讓它從群星中靠近我們的世界。
就那個體積的飛船在靠近地面時引發的引力混亂,足以對東部大陸的大陸架造成永久性的破壞。
也是我忘記告訴法奧冕下了。
根本不需要給德萊尼人尋找陸地上的落腳點,他們是自帶‘國家’旅行的種族文明,只需要在無盡之海上劃定一片區域就好。
在他們的艦隊降落的地方,會形成一片永久性的群島,那里就將是德萊尼人以后的國家了。"
布萊克的描述沒有讓拉文凱斯大領主過多驚訝,這位打過上古之戰的老精靈在戰爭中也見過燃燒軍團的戰艦。
他雖來自魔法文明,但他對于那些長度達到十幾公里的巨型戰艦并不陌生。
但這一番描述,卻讓人類圣騎士和大法師都瞪大了眼睛,他們眼前的一眾德萊尼人只是笑而不語。
很明顯,海盜的描述并不是夸張。
人家是真的有這個實力。
這也讓一群人類對原本被獸人屠殺的德萊尼人所產生的輕視與憐憫消散不見,這個種族的底蘊還真是可怕。
但也讓他們產生了新的疑惑,有這么厲害黑科技的德萊尼人,怎么會被游牧文明的獸人害成這樣呢?
不過這個問題就不是今天討論的重點了。
“我建議你們落在南海。“
布萊克從懷里取出一份艾澤拉斯地圖,在維倫眼前攤開,指著南海的大片海域對先知說:
“這里氣候溫和,環境也和平,很適合你們的平民休養,最重要的是靠近潘達利亞這個著名的產糧區,你們可以從友善的熊貓人那里以低價購買足夠的糧食和飲品。
再者,南海有著整個艾澤拉斯最發達的商業體系,你們靠著那些南來北往的商船也能很快融入我們的世界。
其實北海更好一點,那邊是我的地盤,沒有主權糾紛,但問題是,我的同胞們正在對我計劃進行一場驅逐戰爭。
所以北海不適合愛好和平的德萊尼人。”
維倫點了點頭,他將眼前的地圖收起,說:
“我會和我們的大主教們討論這個問題,也感謝艾澤拉斯收容我們這群無家可歸者。不過在平民的事件之外,我們還要考慮德拉諾世界的情況。
我的意思是,這場戰爭!“
先知加重了語氣,對眼前的其他人說:
“在諸位到來之前,我一直嘗試著構建一個反抗惡魔的聯合勢力,但我們和獸人之間的恩怨太深。
族人們不愿意和獸人合作,獸人對我們也有忌憚,盡管我和目前擔任獸人領袖的耐奧祖閣下私下討論過,但我們兩卻無法就這個問題達成一致。
或許諸位的到來是個機會。
由你們這第三方勢力牽頭,能讓我們德萊尼人和獸人之間留出一個緩沖,大家團結在一起,才更有希望保住這個世界。“
“這件事我們已經在做了。”
德拉諾遠征隊的臨時首領圖拉揚看了一眼這會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布萊克,他說:
“我們人類和獸人也有血仇,但據我所知,布萊克閣下在艾澤拉斯和德拉諾都有和獸人交流的渠道。”
“我們也可以代勞。“
哈繆爾·符文圖騰這頭憨悠牛搖著尾巴說:
“如果諸位都不方便的話,我可以作為雙方的使者前去一趟影月谷,據說那里的獸人一直在推進一個神秘的計劃,如果我們可以參與其中,那么…”
“不是可以,也不是可能,而是必須!影月谷的事情必須參與,在場的每一個勢力都跑不了,耐奧祖在策劃的是和德拉諾存在相關的,非常重要的事。"
布萊克突然回過神,他站起身,對其他人說:
“和獸人的聯系我來負責吧,諸位先討論一下艾澤拉斯陣營在德拉諾的行動計劃,就以地獄火堡壘作為基地。
拉文凱斯領主接替我主持這場會議,我突然有點重要的事要去辦,接下來的討論也不是我一個海盜該參與。
那么,告辭,各位。“
說完,臭海盜離席而去。
這果斷風格讓德萊尼人有些愕然,但艾澤拉斯眾人卻見怪不怪,他們都知道布萊克就是這么一個“自由隨性”的家伙。
而且他不在的情況下,大家反而更放松了。
畢竟有一個掌握著遍布世界的消息網絡的刺客大師坐在旁邊,誰也不知道哪句話說錯就會讓他抖出一些可怕的黑料來。
這方面,布萊克向來是有前科的。
但也有人很好奇臭海盜丟下這場由他主動促成的會議是跑去干嘛去了?
難道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嗎?
“喂,你要去哪?”
地獄火堡壘下層,一間很安靜的房子之外,穿著“病號服”的瑪維影之歌剛剛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
迎面就出現了面無表情的布萊克。
海盜看著眼前虛弱的后退的典獄長女士,他冷笑著說:
“我就知道,你又在裝重傷。“
“我可不是裝的。”
瑪維搖了搖頭,她說:
“我真的很疲憊,但我不想待在這里。”
“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女士。
布萊克活動了一下手指,說:
“你還欠我好多問題呢,而且我之前應該說了,不要想著把你知道的東西告訴維倫吧?你怎么就這么不乖呢?
艾露恩女士都在放任我行動,祂從我以前的行為判斷出給我極大的自主權對于秩序陣營而言沒有壞處你信仰的神都已默許,為什么你一個小小的女祭司非要如此執著?”
瑪維咬了咬嘴唇。
她這會看起來確實情況很糟,嘴唇都呈現出灰白色。
她的虛弱并非偽裝,但面對布萊克的詢問,典獄長沉默了幾秒,抬起頭看著布萊克的眼睛。
她非常認真的說:
“你老實告訴我,你所準備事情會不會死很多人?“
布萊克沒有隱瞞,很坦誠的說:
“不但會有很多人死去,那些已死者的安寧也會被打破,包括卡多雷精靈在內的所有文明都會深受其害我要開啟一場永恒的戰爭!
為一個陰謀家補全他棋盤上的空缺,讓群星的生死平衡被打破,導致亡者的世界在物質世界開啟大門。
一個動蕩的時代就快到來了,而它會被我親手推開。“
“為什么要這么做?“
瑪維搖晃了一下身體,又問了句。
“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進入屬于袖的領域里。”
布萊克很小聲說了句。
瑪維想要側耳過來聽清楚,結果剛俯身就被臭海盜握住了手腕,又在後者輕盈的動作中被戴上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你!”
典獄長女士愕然的摸了摸脖子上那很像是項鏈,但實際上真相更惡劣的東西,她憤怒的看向布萊克,
后者聳了聳肩。
在薩拉塔斯的狂笑聲中,布萊克低聲說:
“之前在卡拉波神殿,我說過要給你帶上項圈吧?這次你可別想到處跑了,瑪維,來,告訴我,一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瑪維保持著沉默。
布萊克上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兩人就這么如跳舞一樣退回了瑪維的休息室中,這房子很陰暗,只有一個很小的窗戶,一縷微弱的月光從其中照耀進來,成為了這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你知道,我有很多種辦法能問出來。”
布萊克低聲說:
“別讓自己受苦,好嘛?如果那是我的未來,我覺得我有權知道,告訴我,我在一萬年前都做了什么?
他質問著,瑪維躲在黑暗中,直到布萊克的第三次詢問時,典獄長女士終于有了動作。
她張開雙臂撲到了海盜眼前,抱住他的同時在他耳邊說:
“我不會說的,死了這條心吧,是你當年在殘忍離開我的時候要求我對你保密的,我只是服從你的命令 “那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海盜反問了句。
瑪維撥了撥自己的白發,在他耳邊發出溫柔的呼吸,低聲說: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你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我的時候,只是問出一萬年前的真相嗎?你知不知道…
在你離開后的一萬年,我在每個孤獨的夜里面對無數個月亮,思念著同一個你?我更好奇的是,在你尚未出生的這一萬年里,你有想我嗎?
布萊克。
還有你這個可笑的項圈,不必如此!
早在當年你離開我的時候,你就已經把那無形的鎖鏈掛在了我脖子上。
掛在我的心中。
你這個討厭的家伙,我知道你還不是那個深愛著我的你,你對我的感情很復雜,我都道。
但現在.
別再問了,讓我行動證明我的思念,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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