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薩拉斯學院的開學儀式舉辦的非常成功。
盡管因為各種原因,開學典禮被推后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但對于所有來訪者來說,在一萬年后還能欣賞到精靈帝國最“原汁原味”的祭典儀式就足夠值得他們漫長的等待。
尤其是在藍月院長和一眾學院導師們身著最古老最經典,兼具著優雅、美麗與威嚴的奧術師長袍登場的時候,任何懂行的法師們都濟刷刷的給出了熱烈的掌聲。
人類法師們之前只是從艾格文和麥迪文這對母子的日記和手札中見到過這種早已失傳的奇特法袍和精靈們古老的魔法儀式,眼前的一切都讓他們很著迷。
尤其是精靈們以祭典的方式溝通魔網,更是充滿了一種古樸宏大的感覺。
他們來看熱鬧,想著順便偷學一手。
所以很多人類法師都拿出了筆記本開始記錄,還有的拿起了休儒相機。但相比他們這些“湊熱鬧”的家伙,觀禮臺上的奎爾多雷精靈們可是感動到熱淚盈眶多少年了!
一直自居于精靈帝國正統的奎爾薩拉斯也已經遺忘了帝國輝煌的儀軌,他們甚至也淪落到需要和什么都不懂的人類一樣,在歷史書里翻找屬于精靈最璀璨時代的余暉。
而現在,帝國最正統的魔法儀式正在他們眼前徐徐展開。
這些來自萬年前的古老人物,曾經和初代太陽王達斯雷瑪逐日者陛下談笑風生的賢者們以這樣一場儀式將他們暫時帶回了帝國全盛的時期,
哪怕只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幻象,也讓一眾奎爾多雷精靈們感動到無以復加。
人類是無法理解這種復雜感情的。
他們無法理解奎爾多雷精靈對于帝國的無上崇拜。
也正是因為這些自稱高等精靈的家伙們自己擁有在這個時代很輝煌的魔法文明,所以奎爾多雷才會更崇拜被艾薩拉女皇統帥的精靈帝國。
被人類羨慕的白皮精靈們自己深知,現在的奎爾薩拉斯擁有的力量,基至不到精靈帝國十分之一。
尤其是奎爾多雷精靈施法者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精神帝國人”。
不過也有人有資格在這種場合下提出發對意見。
比如在藍月院長親自登場主持祭典,帶領著一群精靈幽魂模仿帝國時期祭拜永恒之井以求取魔法祝福時,來自蘇拉瑪的幾名觀禮者就很不屑的對身邊人說:
“這個姿態明顯是錯誤的!他們的站位有問題,作為帶領者的艾爾婭藍月應該站在此時這個‘星月儀式的月冕處,而不是星眼。
要么是他們的儀式缺了一個重要人物參加,導致藍月女士不得不臨時調整站位。
要么就是這些自稱古老的精靈根本沒參加過帝國時代的祭典他們只是在糊弄外行,剛才的開場還不錯,很精彩,很符合史實。
但現在可就差勁多了。"
“你說的這么頭頭是道,難道你參加過艾薩拉女皇親自主持的祭典?
身邊有人類法師看這黑皮精靈實在器張,便忍不住故意諷刺了一句。結果人家蘇拉瑪奧術師警了開口的家伙一眼,哼了一聲,整了整衣服,得意的說:
“我是沒參加過,但我父親曾是艾薩拉女皇的宮廷侍從,他參加過最少三場祭典。我父親現在還活著呢,每天要喝三瓶魔力酒,身體健康的很。
一喝多就會給我們講述他記憶中的輝煌場面,我從小就聽著這些故事長大你說我懂不懂?“
這話讓周圍一群法師們面面相靚。
好嘛,這黑皮看著不怎么樣,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大佬當即就有人類施法者向傲慢的黑皮精靈發出邀請,參加他們的魔法沙龍,還有法師出錢邀請他父親出一本傳記什么的,
蘇拉瑪這地方的情況確實特殊,真正經歷過精靈帝國時代的黑皮精靈可不少。
所以傲慢歸傲慢,他們確確實實是現場最有資格評價納薩拉斯魔法學院這場精心準備的儀式的觀眾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藍月院長這場精心準備的儀式最終獲得了滿堂喝彩。
尤其是在儀式最后,在沒有永恒之井,所以只能用地下魔網的魔力替代的情況下,納薩拉斯學院的奧術師們依然以精湛的技巧引動魔力噴發,塑造出漫天閃耀的星月之輝。
正午的白日一瞬轉換到星月夜幕,仿佛倒映出魔力塑造的滿天星河,與地面的精靈們交映成輝,將每一縷月光與星光都照耀在了納薩拉斯學院的高塔與廳堂之中,讓這仿佛從一萬年前走來這個世界的古老精靈群變的美輪美免。
同時也借助這個儀式,為修建完成的所有教學樓和實驗場所施加最后一層魔力祝福。
魔力翻滾的光芒交映成七彩的虹光,在陽光重新出現過化作橫跨整個學院的彩虹,這優雅又震撼的一幕讓蘇拉瑪那些黑皮精靈們都為之失聲。
他們不得不承認,這些古老的精靈幽魂們確實有兩把刷子。
這樣的祭典蘇拉瑪的奧術師也會做,但他們要憑借暗夜井才能弄出同樣震撼的效果。
這海島上可沒有一座強大的魔法井,因此可以確認在蘇拉瑪之后,這個世界又出現了第二個掌握著精靈帝國正統魔法傳承的勢力。
對于忠誠于艾利桑德的奧術師們而言,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這場祭典結束之后,就是正軌的開學流程,院長致辭,然后是優秀學生代表上臺發言。
這本該是個很無趣的過程。
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領導們都有種很神奇的本領,可以把再精彩的演講都弄得讓人昏昏欲睡,這基本算是一種“規則力量”。
就連藍月院長這么優秀的施法者都改變不了這個規則。
不過在小吉安娜作為優秀學生代表上臺發言時,立刻就引來了人類法師們的討論。
人人都知道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可是達拉然的驕傲。
這位天賦卓絕的姑娘在十二歲得到了“大法師”的頭銜,在過去一段時間里已經成為了魔法界最吸引人的傳聞。
但現在,連她都被納薩拉斯學院挖過來了嗎?人類魔法的驕傲之城達拉然已經淪落到這個凄慘的地步了嗎?
后面吉安娜解釋自己是作為交換生在納薩拉斯學院接受進修課程時,才讓這種討論暫時平息下來。
不過這納薩拉斯學院和達拉然在某些層面的聯合,卻讓爾多雷精靈們的臉色不好看了。
他們可也有一個“魔法國度”的外號呢,納薩拉斯學院的崛起已經沖擊到了奎爾多雷精靈在魔法圈里的強勢地位。
結果現在達拉然和納薩拉斯學院又聯合在一起,導致壓力全部來到了奎爾薩拉斯頭上。
喂,大家都在東部大陸混口魔法飯吃嘛,要不要做的這么絕啊?
“呼好緊張啊。”
小吉安娜結束了自己的發言,走到儀式后臺時長出了一口氣,
她今天是趕鴨子上架,本來可沒打算做致辭發言的。
好在經歷過潘達利亞的戰火歷練之后,小法師也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一心讀書的孩子,這場面她還吼得住。
“喂,那邊的小法師,你走路的樣子很張嘛,你嚇到我了知不知道?"
就在吉安娜準備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等待儀式結束跟著院長導師一起參加接待酒會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背后傳來。
吉安娜回頭一看,發現之前離開的布萊克先生正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手里把玩著煙斗在呼喚她。
海盜已經換下了那身術士袍,穿上了他航海時的船長服,腦袋上扣著黑色海盜帽實在讓吉安娜親近不起來。
不過在布萊克身邊,還有小笨蛋坦瑞德正站在那,正在對自己揮手,小臉上盡是喜悅。
“快過來,吉安娜,看!我通過入學考啦。”
坦瑞德對自己的姐姐揮著手,興奮的揮舞著手中的新生入學證明,就在剛才儀式開啟前十分鐘,他的作品得到了藍月院長和法羅迪斯教務長的一直認可。
明天他就可以在這座學院里跟隨法羅迪斯導師一起學習了。
作為精靈帝國時期最出色的魔法王子之一,法羅迪斯也有足夠的藝術修養來教導坦瑞德成為一名優秀的藝術家和博學者 “我就說你沒問題的。"
吉安娜也為弟弟的成功入學高興,這就意味著她可以和弟弟一起上下學,在這個陌生環境里也不必再感覺到如在達拉然時偶爾的孤獨。
"這多虧了布萊克先生的幫助!"
坦瑞德指著旁邊帶著瑚孫面具,還散發著酒氣的臭海盜,他說:
“媽媽請了他指導我的論文,他在這方面果然是專業的,藍月院長說我的論文是她今年見過最優秀的文法之一呢。”
“喂,感謝別人的時候光嘴上說可不行啊。”
布萊克彈了彈手指,醉酬的說:
“你們兩個小家伙最少得請我吃一頓飯吧?走,我已經擺好了宴席,還是熊貓人的大廚專門制作的,就在我的船上,
反正你們現在也沒啥事,跟我去吃點東西吧,順便和你們說點關于你們哥哥的事。”
“嗯?”
吉安娜和坦瑞德同時仰起頭,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深深的疑惑。
“哥哥那邊出事了?"
小法師表現的很緊張。
布萊克點了點頭,煞有介事的說:
“出事了,很大的事,必須立刻告訴你們兩的事,走吧,這里人多嘴雜,我們去船上說。"
海盜打了個響指。
正帶著雷施在納薩拉斯學院里四處游逛的納格法爾聽到了老爸的召喚,她嗖的一聲跳過來,又把三個人送回了納格法爾號上,便繼續沒心沒肺的帶著小伙伴去開心的玩了。
而在這會被特意清空的幽靈船船艉樓上層的大餐廳里,確實有被準備的宴席。
幽靈仆從們不斷的送上菜肴和果酒飲料,還有卡拉贊歌劇團的幽靈樂師們在旁邊演奏著舒緩的音樂。
“坐吧。
布萊克拉開椅子坐在主位上,他看著眼前的兩個長相很相似的小家伙,同樣換回了海員服的大副龍握著一瓶酒出現在船長身后,為布萊克斟滿酒。
只有三個人的餐廳里的氣氛很快變的古怪起來,哪怕有美好的音樂回蕩,也無法沖散三人之間升騰起的凝滯。
“芬娜怎么沒過來?”
布萊克看了一眼身旁空著的座位,對大副龍問了句,塞菲爾聳了聳肩,無奈的說:
“她在化妝,她說今天是家族團圓的大日子,必須盛裝出席。"
"讓她快點。"
海盜將臉上的湖孫面具隨手取下。
在叼起玉石煙斗的同時,甩了甩自己綁在腦后的金色頭發,隨著金發散開在肩膀兩側,這個動作讓坐在他對面的吉安娜和坦瑞德同時“石化”。
尤其是吉安娜.
小法師看著眼前那張自己夢中時常出現的臉和布萊克閣下的身影融合在一起,
讓她一瞬間恍若夢中。
那是哥哥的臉。
但他卻穿著一件他永遠不可能穿的海盜服,還有他頭上的黑色海盜帽,和這張臉代表的身份幾乎格格不入。
就像是把蜜糖和辣椒混在一起。
就好像是自己的美夢和夢同時成真,讓小法師一瞬間感覺五雷轟頂一樣麻了爪。
就這么直接嗎?
裝都不裝一下?
你好歹給我們一點緩沖時間,說兩句惡俗笑話來活躍一下氣氛,再揭開這個該死的真相好不好?
你這么直接,弄得我一時間難以接受啊。
"怎么了?兩個小家伙。”
布萊克叼著煙斗回過頭,靠在自己那專門搬到這里的粗俗又華麗的船長椅上,
他溫潤的藍色雙眼看著眼前石化的妹妹和弟弟。
他說:
“我走之后這么久,戴林連你們的禮儀課程都停了嗎?見到哥哥在這里,連句問好的話都沒有?”
“啊,哥哥,你"
坦瑞德條件反射一樣站起身,正要說話,卻被吉安娜一把扣住了手腕。
小法師這會帶著一種復雜的表情,盯著眼前的臭海盜,她像是壓抑著憤怒,聲音都變的嘶啞了一些。
她說:
“都是你,對吧?
從一開始在達拉然的那個吉爾尼斯商人,再到后面的海盜布萊克,還有潘達利亞夢中相會的時候,都是你!
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在我這里扮演兩個角色…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父親要親自給一個海盜起名叫雙面人’了。為什么一開始不告訴我?為什么要一直給我一個那么美好的期待,又在現在戳穿它?"
“我不喜歡戴林給我的那個外號。"
布萊克吐了口煙圈,說:
“那讓我感覺他在諷刺我,還有,這是妹妹對哥哥說話的態度嗎?吉安娜,自從我卡茲莫丹海底的地獄里重生之后,你可是我第一個主動去見的家人。"
“我討厭你!“
吉安娜突然爆發,伸手想掀了眼前的桌子,卻被布萊克伸手摁住,桌子紋絲不動。
小法師帶著哭腔沖向門口,結果艙門突然打開,穿著精靈長裙的笨蛋芬娜伸出手提著吉安娜的衣領,粗暴的把哭鬧的小法師又摁回了椅子上。
她罕見的露出了一副大姐的氣勢,拍著桌子說:
“今天就在這!我們四個普羅德摩爾就在這把事情說清楚!說不清楚誰都不許走!誰今天敢踏出這個門,我就打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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