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和燈神重新簽了個元素契約。
并不是力量層面,而是用契約的力量將雙方的關系拉入了一個更親密的合作體系里、
但他們想要將桑德蘭王子從禁錮之顱里釋放出來,讓它重回風元素王子的寶座也沒那么容易。
這位強大的元素王子已經被禁錮了數百萬年,它的虛弱已經刻入了心核中。
第一步就是讓它重獲力量。
“我會盡快在天空之墻收集到足夠多的風之精華,這復生之瓶就是為此準備的。”
燈神看著手里的復生之瓶,又看了一眼腳下倒在血泊中的邪教徒的尸體。
它語氣不屑的說:
“這些貪婪的凡人也在試圖掌控元素的偉力,而不自量力的他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教訓,有些力量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染指的。”
“你準備怎么收集呢?”
布萊克問到:
“是去獵殺那些忠誠于四風領主的仆從以此吸收它們的元素精華嗎?”
“嗯,我就是這么想的。”
燈神并未掩蓋自己的冷酷打算,它說:
“馭風者自從被封印于天空之墻后就再不理會自己的領域治理,那天空國度的權力都被賦予了它的四風領主。
但那四個家伙只顧爭權奪勢,彼此吵鬧不休,讓天空之墻一片混亂。
當年在主宰之戰里,桑德蘭殿下的戰敗就和它們的不作為以及陰謀有直接的關系,我必須削弱它們,先從剪除它們的仆從開始。”
“不必如此,朋友,我剛才說過了,桑德蘭殿下需要的是臣民的敬愛而非畏懼,作為殿下的忠臣,你也要維持一個正面的形象。
畢竟在桑德蘭殿下加冕為風神之后,你也要出面為它治理天空的國度。。”
布萊克擺著手說:
“這種同胞相殘的事會破壞你的威嚴,我有個更好的注意。就在現在,一伙窮兇極惡的臭海盜正在向此地航行。
他們的目的是解開天空之墻的封印,就如我解開深淵之喉的封鎖一樣。
他們打算仿照我的方式來贏得元素君主的青睞,而且他們手里有一件來自天空之墻的圣物,那東西可以讓他們完成他們的狂妄想法。
你知道,那些帶有強烈目的并且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是最容易被利用的。
你只需要給他們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善意,他們就可以成為你手中的刀,你或許并不擅長這件事,但我可以幫你。
我親愛的朋友,這很簡單。”
海盜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燈神,后者點了點頭,覺得布萊克的打算確實有道理而且比自己親自上陣輕松多了。
在搞定了風之精華的事情之后,還有第二個問題等待著他們。
“桑德蘭殿下的元素之軀已經被火焰之王破壞,風之精華可以重塑它的軀體,但它的意志必須有其他載體來暫代喚醒。”
燈神搖曳著身軀說:
“在天空之墻中,每一位風領主都有屬于自己的元素圣器,那是它們強大力量的凝結之物,也是它們駕馭風之權柄的手段。
逐風者殿下的元素戰劍早已遺失在天崩地裂中,我們需要為它重新鍛造一把圣物。
我來尋找材料,你去尋找工匠。”
“這個簡單。”
布萊克打著響指說:
“我有一位朋友很擅長做這些東西,我也可以找一找我神奇的小媽,請她走走關系,將奎爾薩拉斯的太陽之井作為元素圣物的熔煉之地。
只要材料齊備,十天之內就能搞定它。
但我有一個要求!”
海盜把身旁吹著口哨的笨蛋芬娜推到燈神眼前,說:
“我的姐姐是一位戰士,她希望得到逐風者殿下的恩賜,分享逐風者的力量,在為殿下鍛造元素圣刃的同時,我也會為我的姐姐鍛造一把圣刃。
殿下要把自己的風之力賜予她。
這是我對她的承諾,我想,作為幫助逐風者殿下君臨天空之墻的我,也理應得到作為忠仆的合理報酬。”
“殿下肯定愿意,它是一位智慧又慷慨的統治者。”
燈神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芬娜,它說:
“但我懷疑你的姐姐能不能承受住殿下的力量賜予,逐風者在全盛之時的威能絕非普通半神可比,它是馭風者之下的最強風元素,是我們的戰神!”
“你這是瞧不起誰呢?”
芬娜叉著腰說:
“我很厲害的好不好?我可是...哎呀!”
話還沒說完,笨蛋戰士便捂著額頭痛呼一聲。
她身上的罪孽詛咒在生效,因為驕傲之罪。
“謙虛一些,笨蛋。”
布萊克在芬娜腦袋上捶了一下,說:
“還沒學會嗎?”
“我錯了嘛,這都怪你!”
慘兮兮的芬娜捂著臉哀嚎了一句,躲在弟弟懷里哭唧唧的揉腦袋。
這過分的親昵讓燈神都有些詫異,不過元素半神并不理會這些,它說:
“那就分頭行動吧,盡快完成這件事,逐風者殿下缺席這個世界的變化太久了,它不能再錯過接下來的時代。”
“別急!”
布萊克阻止到:
“你不會打算讓逐風者立刻就復活吧?天空之墻一旦打開,馭風者對于物質世界的摧毀與占領也是需要時間的。
陰晴不定的它引來物質世界的憎恨同樣需要時間,那些仇恨的堆砌和反擊也需要醞釀。
我們既然有了計劃,就按計劃行動,我的朋友。
一個弒父為王的故事,是很難比一個王子于風雨飄搖的時代帶著希望回歸故國更震撼人心。
天空之墻的臣民需要先感覺到絕望和混亂,才會對逐風者的回歸報以絕對的支撐和期待。
你懂我的意思嗎?
它需要按照我們給它書寫的劇本完成它的‘王者歸來’!這或許不符合你們元素生物的傳統,但相信我,對于桑德蘭殿下而言,這絕對沒有任何壞處。”
燈神被說服了。
在陰謀詭計這一方面,一百個它加起來都不夠給海盜提鞋的。在正事說完之后,布萊克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他對燈神說:
“你是不是還和德拉諾那邊的事務有牽扯?我聽說那邊的影月獸人在重拾元素之道,雖然德拉諾的元素之靈還未被喚醒,但耐奧祖最近的行動越發反常。
他是不是和你達成了什么協議?”
“唔,我在異世界的交易者可是非常慷慨的!他和你一樣優秀。”
提到這件事,燈神立刻喜悅起來。
它似乎非常滿意自己和耐奧祖的交易,將一塊黝黑色的能量碎片拿出來,給布萊克展示說:
“看,這就是他給予我的交易物,一名黑暗納魯的碎片,飽含力量,是極好的黑暗邪物。我的異世界交易者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從我這里換到了四顆元素領主的核心,要去加強他那個世界羸弱元素的力量,以此讓我那些軟弱的同胞們具備可以治愈世界,穩定世界的能力。
但這個活很困難。
尤其是在他們那個小小世界的元素已經匯聚成憤怒的復仇之靈而并未被撫平怒火的情況下,那個老獸人正在計劃釋放被封印的憤怒元素。
因為契約的緣故,我無法告訴你他的想法。
我只能說那是個很有創意的計劃,讓我這樣的元素也感覺到驚訝,不愧是那個世界曾經最強大的薩滿。
他對于薩滿與元素之間的關系理解太透徹了。
可惜,惡魔的突然到來打斷了他的計劃,他可能會需要一些小小的幫助。”
“嗯,是的,聽起來,他非常需要一名恰好路過,又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英雄呢。”
布萊克摩挲著下巴說了句。
他沒有再和燈神說太多。
兩個家伙的執行力都很強,在約定好時間后,燈神就跑去忙了。
布萊克也帶著不斷詢問的芬娜離開了山洞。
很快,在從天而降的寒冰吐息和暗影烈焰龍息的兩重洗刷下,整個污穢不堪的水晶谷都在這凈化的力量面前被覆蓋。
它或許需要很久才能恢復到干凈的姿態,但這里在今日發生的事,注定不會被太多人知道。
至于暮光之錘...
他們或許會繼續存在,但沒了古加爾,這些邪教徒們便成一盤散沙,想要再重新聚集鬧出大事,就再沒有之前那么容易了。
半個小時之后,遙遠的東部大陸,荒蕪之地的奧達曼遺跡中,正在這里主持發掘工作的穆拉丁·銅須正要抽空摸個魚。
但矮人親王剛把自己的酒壺拿出來,就聽到身后一陣嘈雜。
他警惕的回頭一看。
一個帶著紅色頭巾,身體虛幻的古怪細顎龍正從一團垃圾里跳出來。
那家伙用靈活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穆拉丁·銅須,最后確認了他的胡須確實是布萊克描述的那種樣子。
于是,老加尼的靈體分身從自己破舊的背囊里取出一封信,丟給了摸魚的矮人,又惡意滿滿的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放了個臭屁。
帶著快樂又惡毒的笑聲,消失在了垃圾堆的霧氣之中。
穆拉丁一邊叫罵著,一邊沖出那惡臭沖天的地方。
矮人氣呼呼的打開手里的信,把它展開發現是一把很奇特的武器設計圖,在圖紙下方還有具體的要求和參數。
信紙背面則是布萊克留給他的信息。
“混蛋!這是把我當什么了?”
穆拉丁大口喝著酒,雙眼放光的看著手中的武器設計圖,他罵罵咧咧的說:
“我可是很厲害的戰士,鍛造什么的只是我的興趣罷了,我現在還忙著呢,哪有時間跑去精靈那邊再鍛造兩把元素圣刃啊?
真是個混球,連報酬都不提前說好呢。
呵呵,真以為我會給你白干活?”
“穆拉丁!你在哪?快過來,我們找到了一個之前沒發現的密室,里面有些很好玩的東西,快來啊!”
一個粗壯的聲音在昏暗的挖掘場下響起,呼喚著穆拉丁去幫忙。
矮人親王一口喝光了手里的酒,打了個酒嗝,朝身后喊道:
“我有急事,要去一趟奎爾薩拉斯,你們先忙著,我最多一個周就回來。等我回來之前別急著打開那些密室。
我聽說這遺跡里有些危險的東西。
聽到了嗎?”
納格法爾號上,在卡德加的船艙里。
黑袍船醫娜塔莉正在為昏迷的迦羅娜治療,女獸人刺客的傷太嚴重了,讓娜塔莉也花了好久才為她將生命力的流失止住。
在娜塔莉身后,卡德加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獸人。
他眼中的關切和溫暖是無法作偽的,讓正在收拾藥箱的娜塔莉也搖了搖頭,在如今獸人和人類的關系下,卡德加的愛情注定無法得到其他人的祝福。
但她并未多說什么,只是叮囑了幾句,便提著藥箱離開了這里。
卡德加坐在床邊,撫摸著迦羅娜已經恢復了一些氣色的臉頰,他腦海里回憶著自己和這個女獸人的相遇相識,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差點被迦羅娜刺穿心臟。
那時候的獸人很暴躁。
她處于古爾丹的操縱之下,并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
兩個人一起在麥迪文的法師塔里生活,一起面對喜怒無常的星界法師帶來的威脅,有時候還一起挨打,一起承受黑暗泰坦主宰麥迪文軀體時的邪惡試驗。
奇特的感情就是在那時候培養起來的。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卻又因為命運的推動而走到了一起。
床鋪上的女獸人艱難的咳嗽了幾聲,她應該是想要喝水,卡德加立刻起身為她尋找水杯,又去艙外弄了些熱水,但在法師回來的時候,有另一個家伙坐在了他原本的座位上。
“你來干什么?”
卡德加語氣不滿的說:
“她需要休息。”
“嘖嘖,這還沒確定關系呢,就以男朋友的口吻說話了,還真是個獨占欲強烈的男人,不許其他男人靠近你狂野的女朋友嗎?”
臭海盜仰起頭,語氣古怪的調侃了一句,讓卡德加一點脾氣都沒有。
但隨后,布萊克就從手里摸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里面盛放著一些粉紅色的古怪液體,臭海盜擠著眼睛對卡德加說:
“咱們是朋友了,對吧?瞧,我是專程來把這好東西賣給你的,它叫愛情藥水,聽名字你就知道這玩意有什么用了。
看在我們良好的友情份上,我決定把它便宜賣給你。
一萬金幣,它就歸你了。”
“我才不要這樣邪惡的玩意!”
卡德加一臉正色的嚴詞拒絕道:
“我是個正直的人,我不屑于使用這樣的東西,我也不想破壞我和迦羅娜之間的過去和我們的感情。
不要用你邪惡的想法來污染我,你這邪惡的海盜!”
“好嘛,不要就不要嘛,怎么還罵人?”
布萊克不爽的站起身,把愛情藥水放在床頭,他叼著煙斗走出船艙,又回頭對卡德加說:
“但你也不要也不行了,它已經開了瓶,就不能退貨了!你就不想知道,那小半瓶藥水我喂給誰了嗎?
呵呵呵,就你還想和我斗?
明天早上如果你還能走動的話,就乖乖的把錢拿來!
聽到沒?”
砰的一聲,艙門關上。
卡德加感覺到了不對勁,但還沒等他回頭,一雙矯健有力的綠色手臂就從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隨后有溫熱的氣息從耳后傳來。
“迦羅娜,躺下,你還是個傷員。”
法師咬著牙說了句。
至于狂野的女獸人的回應很簡潔,她咬著法師的耳朵,咕噥著說:
“卡德加,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轟”
引以為傲的理智,在這一句話面前徹底崩潰。
人啊。
終究是無法和自己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