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布萊克,有了這么多人陪在你身邊你還不滿足?”
在船長室里,塞菲爾激動的揪著布萊克的耳朵,顯然大副龍被刺激到了。
她帶著一股憤怒說:
“瑪維女士就不說了,薩拉塔斯現在還生死未卜呢,我把自己都賠進去了,你還要再弄出一個什么‘劍娘’來,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們啊?
要不要我現在就給瑪維女士送消息過去,讓她回來教訓你。
我覺得她肯定會很愿意的。”
“我覺得你放開手比較好...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說嘛。”
布萊克倒是不疼。
畢竟賽菲爾也就是做做樣子,嬌羞的大副龍怎么忍心傷害她的好船長呢?
但海盜知道這是玩笑,他的佩劍卻不知道。
“嗖”
懸浮的薩拉邁尼帶起一股破風聲,呼嘯著刺過來,一劍就把塞菲爾逼退,又平放在海盜身前,分叉的劍刃如毒蛇一樣盯著眼前被嚇到的塞菲爾。
精靈神劍依然出手狠辣精準又致命,但還是以怯生生的語調問到:
“主人,這個靈體在傷害你,需要我為你殺了她嗎?她很弱...”
“你說誰弱呢?你這個恬不知恥的臭女人。”
塞菲爾被嚇了一跳。
眼看著這新生的劍娘還護著布萊克,頓時一股火氣涌上心頭,還有一股委屈。
見鬼,剛才是她和布萊克一起制作出劍娘的。理論上說,她也算是眼前這把靈魂利刃的母親好嗎?
這么冷酷的嗎?
真是讓媽媽好傷心啊,要教訓你!
“不要!冷靜!”
布萊克剛喊一聲,塞菲爾就氣呼呼的丟出了時間魔法,一團土黃色的光閃爍著包裹住懸浮的靈魂利刃,將它禁錮于時間之中。
但塞菲爾忽視了一點,薩拉邁尼是有雙形態的!
“噌”
在利劍被時間暫停的同時,另一把單手劍呼嘯著飛了出去。。
和薩拉邁尼本體不同,這把飛出的單手利刃通體幽紫,一看就是有虛空屬性的心能灌注。它一邊穿刺向塞菲爾,一邊癲狂的大叫到:
“讓你欺負姐姐!戳死你!死吧,死吧!啊哈哈哈。”
“啊!”
眼看自己要被飛過來的利刃刺穿,大副龍也花容失色的捂著頭來了個抱頭蹲防發出一聲尖叫,但并沒有劇痛傳來。
一秒之后,塞菲爾抬起頭看了一眼。
布萊克正很頭疼的抓住那尖叫不休的虛空利刃的劍柄,就像是抓著一條很不乖的蛇一樣,黑劍在他手里來回掙扎著想要跳出來,給塞菲爾一劍嘗嘗。
而另一把單手長劍還被塞菲爾禁錮在時光中。
它整個修長的劍身就好像褪色的照片一樣,被剝離在了流動的時間之外,恍若凍結一樣。
“你這壞女人,把我姐姐放出來!否則我就戳死你!”
布萊克手里跳動的黑劍不斷的尖叫,用古薩拉斯語不斷的威脅,還試圖丟出能量化的劍刃攻擊塞菲爾。
但在海盜的握持操縱中,它丟出的能量劍刃只能把船長室弄得更加狼藉。
“把沙拉托爾放出來,塞菲爾。”
布萊克對大副龍說:
“埃雷梅尼很暴躁,我有點控制不住她,大概是灌注的虛空心能有點多,讓她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我得讓她們重新合二為一。”
“哦,你早說嘛,你這怪劍嚇死我了。”
塞菲爾看到局勢被控制,便起身釋放開時間禁錮,又看到布萊克努力的控制著暴躁的利刃不傷害到自己,這證明臭海盜心里有她。
這讓塞菲爾心里甜甜的。
哼,算了,這次就饒了你吧。
“啪”
大副龍打了個響指,時光凍結消散開,另一把單手利刃沙拉托爾恢復了自由,但她并沒有和暴躁的埃雷梅尼一樣去攻擊塞菲爾。
這把綻放著皎潔月光的單手劍顯然比她“妹妹”更有禮貌。
她還專門懸停到塞菲爾眼前,向她表示歉意。
“對不起,女士,剛才是我太沖動了。我們剛剛被主人賜予了靈魂,對于外界的事物并不十分了解,我想起在心能連接前的強化中,也是您幫了忙。
我們不該傷害您的。”
“呃,沒關系的。”
塞菲爾表情有些尷尬。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一把劍道謝,她也不知道怎么和她握手言和,只能伸出手拍了拍沙拉托爾的劍身,表達自己已不在意了。
“你為什么要給她道歉?你這軟弱的臭姐姐!”
但就這,被布萊克抓在手里的暗影掠奪者埃雷梅尼還不滿意呢,虛空之劍大叫到:
“明明是她先傷害主人的,我們身為武器就該戳死她!以此來展現主人不容褻瀆的威嚴!你真是在各種層面都不合格的武器啊,我可笑的姐姐。”
“閉嘴,埃雷梅尼!”
好脾氣的沙拉托爾懸浮到布萊克另一只手前,任由海盜握住了她的劍柄,她對暴躁的掠奪者戰劍呵斥道:
“你這樣太不體面了!
我們乃是源于遠古精靈帝國隱修者們的力量造物,我們應該繼承精靈的優雅姿態,而不是如潑婦一樣尖叫。
主人,請將我們合并吧。
由我來壓制我這暴躁的妹妹,好讓我們可以繼續交談。”
“哦。”
臭海盜臉色木然的將兩把互相吵架的劍合并在一起,重新變回了薩拉邁尼,眼前的體驗對見多識廣的臭海盜來說也是頭一遭。
他以前只是揮劍砍人,但現在要被自己的劍指揮著做事了。
嘖嘖,也不知道德納修斯大帝有沒有這種被自己的武器指揮的經歷?但他那把嗜血之劍只有一個意識體,想來也不會自己和自己吵架吧?
“主宰薩拉邁尼意識的是你嗎?沙拉托爾。”
布萊克看著自己眼前懸浮的精靈神劍,他問到:
“我還以為你們融合之后會誕生一個新的意識體來操縱利刃呢。”
“薩拉邁尼只是我們合并之后的名字,主人,活化利刃的意識體本該也只有一個,只是這把劍的構造特殊,再加上您賦予的心能有些...
嗯,有些復雜。”
看得出來,撕裂者沙拉托爾是個很講風度的劍娘,她說話時文質彬彬的,就算形容布萊克力量的混亂也要用一個中性詞來描述。
免得刺激到自己主人那復雜的心思。
“您想要我們融合嗎?”
沙拉托爾似乎感覺到了布萊克的想法,又換作自己那種怯生生的語氣,問到: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和埃雷梅尼可以融合成一個完整的意識,您可以叫它‘薩拉邁尼’,但這樣的融合是不可逆的。
我們會...
用你們的說法,會永遠的死去,以此誕生一個新的靈魂。”
“這太殘忍了!船長!”
塞菲爾一把抓住布萊克的手腕,說:
“不要這樣!
這是兩個剛剛誕生的靈魂,她們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呢,她們因你而生,就這么讓她們死去實在是太殘酷了。”
“我又沒說讓她們融合。”
臭海盜瞥了一眼母性泛濫的塞菲爾,他說:
“以薩拉邁尼這種形態,如果我是個戰士還好說,用雙手大劍砍人更順手,但我是個刺客,必然要經常用到雙劍形態。
沙拉托爾和埃雷梅尼這種形態更適合我的發揮。
但我好奇的是,你們是分開接受了我的心能嗎?你拿到的是月神神力的心能?”
“嗯。”
面對海盜的詢問,主宰薩拉邁尼的圣潔劍娘沙拉托爾坦然說到:
“我得到了主人賜予的神圣月光,而我的妹妹搶走了虛空暗影,或許是因為她喜好掠奪,性格誕生便很有攻擊性。
但她并不總是那么瘋,或許過段時間她就會安靜下來。
當然,我也不能一直壓制著我的妹妹,所以偶爾主人會看到埃雷梅尼主宰薩拉邁尼的劍刃,那時候就請主人對她包容一些。
她雖然渴望鮮血,熱愛殺戮,總喜歡將敵人頭顱斬落,將他們的心臟戳的千瘡百孔,以這嗜血來彰顯自己的存在。
但請相信我,她是個好女孩。”
這副解釋讓海盜和塞菲爾對視了一眼,塞菲爾到沒有多想,但沙拉托爾這看似正常的解釋卻瞞不過布萊克這心思陰沉的人。
臭海盜咳嗽了一聲,說:
“既然你的妹妹這么暴戾乖張,那為什么她還要如此服從你?”
這個問題讓沙拉托爾沉默了片刻。
在海盜渴望答案的注視中,圣潔劍娘有些不情愿的嘟囔回答到:
“因為...因為她打不過我,正是因為失敗所以才更渴望證明自己比我更優秀,但請相信我,主人,我雖然性格柔弱一些,但我一定會履行好身為武器的職責。
我不會讓任何敵人靠近您。”
“少說這些效忠的廢話啦!”
沙拉托爾的話剛說完,薩拉邁尼的劍身中就傳出了掠奪者埃雷梅尼很不爽的尖叫質問:
“趕緊問問臭主人,什么時候完成對我們的最后鑄造?他用來強化我們做活體利刃的學識,正是我們渴望萬年的強化。
這種現世之外的知識所在的地方,必然存在能讓我們完全晉升的學識!
我們渴望完整!”
“是,我們渴望完整。”
沙拉托爾安撫著自己暴躁的妹妹。
她控制著薩拉邁尼的劍身浮動到布萊克眼前,她說:
“主人,您在得到薩拉邁尼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們是不完整的,這份遺憾已經持續了萬年,但我們在渴望著完整以一窺身為武器能達到的至高。
我和我的妹妹會為您奉獻我們的一切,我們也只有這樣一個請求。
請將您不敗的榮光賜予我們。”
“我知道,我理解,而且我愿意。”
布萊克伸手握住了薩拉邁尼顫抖的劍柄,他將這活化利刃放在眼前,伸手撫摸著明暗交錯的劍鋒,他說:
“我恰好尋找到了你們渴望的學識所在的地方,我會帶你們去看看由那種力量鍛造出的至高兵器,我會讓你們親眼觀摩你們的未來。
如果那確實是你們想要的,我會為你們爭取到那份榮光。
但你們需要耐心一點。”
“我們有足夠的耐心。”
沙拉托爾得到了海盜的許諾,以一種喜悅的語氣脫離布萊克的手指,繞著他旋轉幾圈,又在咔擦作響中分成光暗雙劍,一左一右懸在布萊克周身。
埃雷梅尼是個外向的劍娘,她把自己冰冷的劍刃貼在布萊克臉頰,就如親昵的輕吻,又在嗡鳴中歡呼道:
“臭主人最棒啦!我愚蠢的姐姐,讓我們履行自己身為武器的職責,去為主人獵殺幾個蠢貨敵人,用他們的鮮血涂滿劍身慶祝一下我們在今日的誕生吧。”
“不要!”
更矜持的沙拉托爾拒絕道:
“用鮮血涂滿身體什么的,太粗魯也太下流了,身為精靈淑女是不能這么做的,我也不許你去做。”
“憑什么!那才是身為武器的浪漫啊。”
黑劍埃雷梅尼頓時不滿的嚷嚷起來,又開始挑釁自己的劍娘姐姐。
于是幾秒之后,在海盜和塞菲爾無語的注視中,在一片狼藉的船長室里,布萊克新到手的雙生劍娘就開始互相碰撞著開始“擊劍”。
她們打的非常激烈。
就好像無形的劍士手握兩把劍在拼死對決,光暗的火花四濺,兩把利劍的劍鋒不斷的碰撞發出武器交擊的輕響。
“呵呵,好熱鬧啊。”
布萊克抽了抽嘴角,看著在劍娘們的比拼中被破壞的越發糟糕的船長室,又拍了拍旁邊同樣看呆了的塞菲爾的臀部,說:
“還愣著干什么,幫我收拾一下房子啊,瞧瞧這垃圾堆,這還能住人嗎?”
“嘁,誰弄壞的誰去收拾。”
塞菲爾抱著雙臂,別過臉說:
“我今天中午剛收拾過一遍的,讓你的寶貝劍娘幫你收拾吧,反正她們看起來元氣滿滿呢,巴不得為你做任何事。”
說到這里塞菲爾哼了一聲,靠近布萊克耳邊說:
“別讓她們做刺激的事,我不覺得你身上有些東西切掉了還能長出來,小!心!點!哦!”
“哎呀,我親愛的大副。”
布萊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伸手挽住塞菲爾的纖腰,用一種溫柔的語氣說:
“我知道你有辦法快速收拾好房間的,快點啦,我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哎呀,受不了你。”
大副龍翻了個白眼,伸了個響指,時間的流光回閃著,讓海盜被破壞的不像樣子的船長室飛速回到了齊整的姿態。
她一把拍開海盜的手,瞪著他說: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只是圖謀方便罷了,你這個混蛋,下次別找我了,我去巡視船只了,你自己和你的劍娘寶貝們玩吧。
晚安,我的船長。”
說完,她在海盜嘴角吻了吻,轉身消失在了船長室里,布萊克嘆了口氣,回頭看著還在“擊劍”的兩把黑白雙刃。
他捂著頭,很心累的說:
“過來過來,我給你們找個好對手,別打了!別碰我的展柜!見鬼!
輕點!”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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