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以燔silo兄弟加更)
布萊克跑去風暴峽灣等待奧丁那場力量試煉的開始,此時距離開始還有幾天的時間,臭海盜便決定去維庫人那里轉一轉。
他要試一試能不能忽悠一些盾女上船當打手。。。
冥獄之戰里,這些奧丁的母狼們強悍的戰斗力給海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覺得自己的陸戰隊實力急需加強。
而在布萊克跑去盾女的部落做客的同時,在瓦爾莎拉,一件和他有關的事情也正在發生。
在拉文凱斯領主回到自己忠誠的領地之后,他麾下的黑鴉軍團在一夜之間爆發了可怕的質變,就如一具武士之軀終于有了自己的靈魂。
整個黑鴉堡似乎都在一瞬間“活”了過來。
已經被正式安排到黑鴉軍團里的薩萊茵們得到了新的任務,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整個黑鴉堡中的死者全部喚醒,就連那些腐朽的骸骨都沒有放過。
這讓拉文凱斯領主一夜之間就有了勉強足夠的人力。
因而在剛剛從獸穴蘇醒過來的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和他的妻子月之大祭司泰蘭德·風語者兩人受邀前來拜訪故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幾名死亡騎士正在指揮骷髏士兵們把倒塌的箭塔重新修筑起來。
黑鴉堡的破舊城門已經被臨時修繕了一番,雖然和瑪法里奧夫妻記憶中輝煌的黑鴉堡相比還是顯得非常落魄。
但考慮到拉文凱斯領主這蘇醒還不到一個周,這個工作效率已經堪稱神速了。
而在兩位喬裝打扮的貴客被黑鴉軍團的游俠將軍引入黑鴉堡內部時,他們所見的一切都讓兩名卡多雷領袖感覺到詫異以及不適應。
到處都是沉默的亡靈在勞作。
他們還按照一萬年前的編制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就連龐大的獸欄里,也有亡靈馭獸師在用不知道哪來的靈魂碎片,喂養那些幽魂魔刃豹。
而天空中的角鷹獸騎士們也展開編隊在巡邏。
他們的巡邏范圍從黑鴉堡為圓心,向東拓展到至高嶺的盲眼沼澤,向西拓展到瓦爾莎拉海岸邊緣。
南端因為是月神殿和德魯伊睡夢林地的關系沒有加派巡邏者,大概是因為亡靈們也不想在這時候就和自然的崇拜者們發生沖突。
這也是瑪法里奧和泰蘭德今日被邀請過來的最主要的原因。
拉文凱斯領主想要和他們談一談,黑鴉軍團與卡多雷月神國度之間的關系,該怎么相處,該怎么展開外交。
但可以肯定的是,是他們受邀過來拜訪領主,而不是領主主動去拜訪他們,就說明,拉文凱斯領主和他的黑鴉軍團顯然不打算成為卡多雷的附庸。
這就讓人有些頭疼了。
“瑪法里奧,這里讓我很不舒服。”
泰蘭德·風語者女士今日并未穿她那身標志性的月白色祭祀裙,而是如一名暗夜精靈游俠一樣,穿著獵裝還背著戰弓。
外套斗篷遮掩住身體,不過這未損于她那驚人的美貌。
月之祭祀是卡多雷出身,她的皮膚和其他卡多雷一樣呈現出神秘的淡紫色。
但她更白皙一些,那張吹彈可破的臉頰上點綴著如月光般皎潔的雙眸,挺翹的鼻梁之下是豐滿又性感的雙唇。
她身為月之祭祀,在眼睛上下的皮膚上有面紋,但這無損于這張臉帶來的震撼美感,反而為她增添了一絲野性的感覺。
精靈們特有的長眉毛是靛綠色的,和她的長發顏色一致,這種發色在月光照耀下會呈現出更漂亮的幽藍色。
而在月之祭祀額頭,有一枚月牙標志。
并非是普通的裝點,而是身為月神選民特有的徽記。
如果說瑪維·影之歌是月神的暗月神選,那么泰蘭德·風語者代表的就是月神皎潔神圣的那一面。
同為月神神選,泰蘭德女士的正面戰斗力或許不如瑪維那么強悍,但一旦她拉開距離,用神術和強大的射術對敵的時候,任何敵人都會感覺到殘酷的力量碾壓。
泰蘭德絕對是艾澤拉斯最強大的牧師和獵手的結合體,她并非半神,但和瑪維一樣,她距離半神也并不遙遠了。
此時,月之祭祀女士看著左右那些勞動的亡靈,她皺著眉頭說:
“這和月神的旨意不符,我們不該如此對待死者,他們在生命終結的那一刻就該安息。”
“他們不是卡多雷,我的摯愛。”
泰蘭德身邊的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長嘆了一口氣,他的語氣還有些虛弱,畢竟剛從長久的噩夢困境中蘇醒。
若不是今日的事情實在嚴肅,瑪法里奧也不會和自己的妻子一起過來。
他也打量著黑鴉堡的情況,說:
“拉文凱斯領主和這座黑鴉堡從來都不是月神的領地,他們信奉的是上層精靈的準則。
盡管你我都知道拉文凱斯領主并非那些墮落者的一員,但在事關信仰的問題上,我們還是不能苛責太多。
畢竟,當年如果沒有他,也不會有現在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欠他一份永遠還不輕的人情。自然的意志也沒有表達更多怒火,月神對你下達了旨意嗎?”
泰蘭德搖了搖頭。
她說:
“月光很平靜,艾露恩默許了它們的存在。”
“那我們今日就以卡多雷的領袖,而非信仰者的身份來完成這場交談吧。”
瑪法里奧伸手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泰蘭德也點了點頭。
不過她看向丈夫的眼神多少有些古怪。
倒不是說忠貞的月之祭祀移情別戀什么的,主要是瑪法里奧現在的姿態有些...奇怪。
那張臉還是記憶中溫柔的臉,綠色的長發和胡須也修繕的很好,臉上的自然戰紋如記憶中那么鮮活。
怒風兄弟雖然出身平民,但兄弟兩的顏值在暗夜精靈中都屬于“俊男”那一類,只是兩者的氣質多有不同。
瑪法里奧作為哥哥更沉穩,透露出一股可以讓人依靠的安心感。
而伊利丹則更野性自由一些,用布萊克的話說,伊利丹就是個做事不顧后果,也不屑于和他人解釋的帥氣痞子。
但現在,從噩夢中歸來的瑪法里奧身上卻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裝點”。
在頭發中延伸出兩根寶劍一樣的鹿角,在他雙臂之后也長出了布滿白色羽毛的雙翼,這野獸化的特征讓他看起來和一般的精靈區別極大。
而且在瑪法里奧那代表智慧的胡須中,還有一朵朵盛開又綻放的花朵。
這都是自然之力鐘愛一個生命的表現,不過問題在于,自然好像太過鐘愛大德魯伊了,讓他已經開始脫離人形態。
當然,這個情況海盜已經對月爪大德魯伊解釋過了。
這是因為瑪法里奧在噩夢中和虛空對抗,需要自然的援助,長久的對抗之下,讓他的軀體發生了異變。
這樣的異變讓瑪法里奧的力量更強。
但可惜,它是不可逆的。
換句話說,泰蘭德女士從此之后就得接受自己有一個“鳥人”丈夫了,呃,這其實也不是什么壞事。
畢竟從各方面來說,都是很新奇的體驗。
夫妻兩人走入黑鴉堡主城堡中,一路上的死亡騎士們目不斜視,他們在生前就是抗魔聯軍的精銳,死后只會變得更加忠于職守。
只是這些死者沉默,讓偌大的黑鴉堡看起來就和無人區一樣。
說實話有些滲人。
“咔咔咔”
領主大廳沉重的門被死亡騎士緩緩推開,隨著大德魯伊和大祭司走入大廳,他們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領主寶座上的庫塔洛斯·拉文凱斯領主。
在他左邊站著自己的女兒,右邊是手持法杖的藍月院長。
幾名黑鴉軍團的指揮官和鮮血主母以及她的副官凡多斯分列在大廳兩側,還有拉文凱斯家族的亡靈仆從們正在大廳的會客桌旁忙碌著。
他們將剛采摘的水果和窖藏了一萬年的飲品擺放妥當,還把那些珍藏的珍貴器皿取出,竭力弄出一副為貴客準備的場面。
這一幕讓兩位卡多雷恍惚間回到了一萬年前。
他們上一次來黑鴉堡的時候,和眼前這一幕幾乎一模一樣。
區別只在于,精靈帝國已經消亡在了時光中,而眼前的故人們,都已經成為了另一種形態的生命。
“歡迎兩位的到來,殘破的黑鴉堡今日蓬蓽生輝。”
拉文凱斯領主穿著自己的黑色戰甲,他那把寒光四溢,還點綴著符文之光的長劍就放在自己腿邊。
他以一種主人歡迎客人的語氣,對兩位卡多雷領袖的到來表示欣喜。
他很努力的試圖展示自己的善意,可惜死亡加身讓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笑容,都充滿了一種冰冷的肅殺感。
死者是很難讓生者感覺到愉悅的。
不管它們做什么,都會讓生者感覺到威脅。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都說了,拉文凱斯,我們這些死靈不擅長舉辦宴會。”
藍月院長嘆了口氣,她對拉文凱斯說:
“你這樣的操辦讓他們感覺難受,也讓我們無所適從,就按我說的,不要再弄這些生前的儀式,也不要試圖再找回過去。
讓我們用亡靈直接了當的方式,完成今日的談話吧。”
“嗯,確實。”
領主閣下也長嘆了一口氣。
成為亡靈最大的問題就在這里,他們還有過去的回憶,但他們已經很難對那些回憶產生什么情緒的波動。
回憶過去就好似看著另一個人的人生,是悲是喜都難以讓他們動容分毫。
拉文凱斯領主還算好的。
他最少還有一個親女兒陪在身邊,能讓他的回憶多少帶著一點溫度,但黑鴉堡里的其他亡靈們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每個人都性情大變,每個人都很迷茫,每個人都在渴望與惡魔的戰爭。
并非他們天生好戰,只是因為除了戰爭之外,他們已經不知道該做些什么。那是他們于這個時代蘇醒后唯一的“主線任務”了。
“那么,我就直說了。”
坐在王座上的拉文凱斯領主雙手放在扶手上,用一種平靜冷漠的語氣,對眼前的瑪法里奧和泰蘭德說到:
“燃燒軍團要回到這個世界了,兩位。
一萬年前的戰爭并非結束,那只是中途休戰。我們這些死者就是因此被召喚到這個不屬于我的時代,我們無意和生者發生沖突。
我們的利刃也不是為了和你們作戰而拔起。
黑鴉軍團存在于此的使命只有在戰場上才得以闡明,我今日邀請兩位過來,就是重申這個看法。
我們不會在瓦爾莎拉或者卡多雷的領地謀求擴張,我們也不會觸犯你們的信仰禁忌,將暗夜精靈死者轉化為我們的成員。
我們雙方可以假裝對方不存在,各自做自己的事。
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們也很樂意幫忙。
只要你們的人民可以接受死者的援助。”
在拉文凱斯說完自己的想法后,瑪法里奧和泰蘭德同時松了口氣。
死者們最大的問題在于無法自然繁衍。
他們想要擴大自己的力量,就必須尋找死者加以喚醒。
這樣的行為在月神信仰或者自然典籍里都是可怕的褻瀆,一旦拉文凱斯領主決定擴張勢力,那么卡多雷和黑鴉軍團的戰爭就不可避免。
現在,領主閣下率先做出了表率,這就讓雙者之間的沖突隱患瞬間消于無形。
大廳里的氣氛一下子變的平和起來。
“這也是我們的想法,領主閣下。”
大祭司泰蘭德語氣溫和的說:
“我們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前來黑鴉堡與萬年前的故人會面,我很喜悅的看到您還是如萬年前那般睿智,死亡并未削弱您的智慧。”
“另外,一萬年前上古之戰中我們得到了來自黑鴉堡的全力相助,如果沒有您和您的士兵在前線抵擋惡魔,我們絕對不會有希望贏的戰爭。”
瑪法里奧也言辭誠懇的說:
“我們,乃至整個世界都欠您一份情,我們今日過來,便是要表達我們遲來一萬年的感謝和敬意。”
“這些客套話不必說了,瑪法里奧,還有泰蘭德,你們都算我的后輩,我保護你們和你們的朋友是應該的。
我選擇作戰也是為了保護這個世界。
它不止屬于我,還屬于我的女兒,屬于所有心向和平的人。我唯一的遺憾是我沒能留住伊利丹,沒能勸說他放棄那可怕的想法。”
拉文凱斯領主回答到:
“我已從我的女兒這里得知了伊利丹在離開黑鴉堡后發生的一切,我很遺憾,瑪法里奧,我沒有能照顧好你的弟弟。
我身為他的導師,卻沒能阻止他走上那條詛咒之路。”
在領主提到的自己的學徒伊利丹時,瑪法里奧和泰蘭德的表情都變的悲傷起來,這三個人之間的關系可太亂了。
亂中還帶著一絲禁忌。
如果不是眼前的拉文凱斯領主是真正的長輩和他們的恩人,旁人說起,怕是要被大德魯伊當即阻止的。
“拉文凱斯,你可真不會說話。”
藍月院長搖了搖頭,她感覺到了眼前兩人的尷尬,便接過話頭,說起了第二件事。
她說:
“既然雙方的誤會已經解開,那么我就要代表黑鴉軍團向卡多雷提出一個要求了。我們不會在卡多雷的領地中發展我們的勢力。
但其他精靈可不受這一點的保護。
就在卡多雷國度的腹地,在菲拉斯的荒野中,有一座萬年之城埃雷薩拉斯,那里是辛德拉精靈的故鄉。
現在他們都已被艾利桑德接納,不過那座城市里埋葬著數量巨大的死者...”
院長推了推自己的水晶眼鏡,她說:
“黑鴉軍團將在那里練兵!
那座萬年之城將成為我們的軍營和新兵訓練營,黑鴉軍團將在未來幾個月中,擴充最少一個前鋒軍團和一個施法者軍團。
這都是為了抵御惡魔的威脅。
我想,守望者應該也把德拉諾世界的情況匯報給了艾露恩姐妹會。
所以,面對盡在眼前的危機,睿智的泰蘭德女士和瑪法里奧閣下,應該不會阻止我們的行動吧?”
“那里,不是已經被夏多雷占領了嗎?”
泰蘭德疑惑的問了句。
拉文凱斯領主看了一眼自己沉默的女兒,他很含蓄的說:
“現在是,但只要兩位點點頭,它很快就不是了。算上調動,運輸和備戰,攻伐的時間,或許可能需要二十天到一個月左右...
嗯,運輸力量也不必麻煩卡多雷的艦隊提供支援。
我們有足夠的運力了。
我們也有了不那么讓人放心,但合作愉快的盟友...兩位,你們可以回去了,我們在戰場上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