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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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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啦”

  “寫名字吧,我船上還少一個臭打獵的,我看你不錯。”

  “不必了。”

  拄著雄鷹之矛的納爾穆斯·高嶺虛弱的搖了搖頭,他從眼前的船票上感覺到了靈魂歸宿的呼喚,他知道自己只要寫下名字,就能結束這種孤魂野鬼的生涯。

  但他選擇了拒絕。

  他撫摸著手中暗淡的雄鷹之爪,笑著說:

  “這已經足夠了,在死亡之后才能殺入冥獄,和你還有赫雅一起斬殺了高姆和海拉勇士,攪得冥獄天翻地覆,這已經足夠我成為至高嶺的傳說。

  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

  我累了。

  我該回歸到祖先們的行列中了。。”

  “哇,你們高嶺牛是真的會吹牛皮啊,如果不是我親手干掉了高姆,我差點就信了。”

  臭海盜打趣到:

  “我還以為吹牛這項技能是你們的靈魂行者黑角獨有的呢,沒想到你們都會。

  胡恩·高嶺當年在上古之戰確實打得不錯,但被你們這些后代吹的天花亂墜,就好像他一個人就能蕩平燃燒軍團。”

  “這哪里是吹牛?”

  納爾穆斯聳了聳肩,說:

  “這只是藝術性的夸張罷了,這是文藝的事,你這樣的臭海盜不會懂的。”

  “說正經的。”

  海盜笑了一聲,語氣嚴肅下來,他說:

  “暗影界不像你想的那么美好,它們對于善惡的評判很奇怪,你不一定能去到熾藍仙野和胡恩相聚,因為你復雜的過去,你也有可能會被分配到晉升堡壘或者雷文德斯去。

  你不必知道這些名字的含義,你只需要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就行了。

  要么去我的船上。

  要么就只能...”

  “沒關系的,這些都是我應得的,好的也行,壞的也罷,我連死都不怕了,我還怕這些?”

  納爾穆斯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看著眼前插在地面的雄鷹之爪,對布萊克說:

  “我在離開前,還有最后一件事要請求你...”

  “唰”

  那顆束縛著高姆之魂,大到離譜的靈魂石被丟給了納爾穆斯,布萊克頭也不回的說:

  “自己的事自己搞,是你毀了雄鷹之爪的榮耀,現在由你親手彌補,

  這就是命運,

  休想把你自己的事托付給我。

  搞快點。

  沒看到有大怪物從地下鉆出來了嗎?”

  布萊克呵斥了一聲,

  讓納爾穆斯·高嶺撇了撇嘴。

  這臭海盜還真是好意思說,明明是他毀掉了至高嶺的傳承圣物,他往迷霧包裹的永恒戰場看了一眼,

  確實如布萊克所說。

  一個隱隱約約的龐然大物已經在爬出裂隙。

  整個冥獄的大地都在震動,那些海拉加爾們不但沒有趁機進攻,

  反而驚慌失措的到處亂跑,

  顯然,

  這些海拉的仆從也在畏懼那個即將出現的怪物。

  高嶺牛不再猶豫。

  他抓起雄鷹之爪,狠狠刺進腳下的靈魂石里,

  屬于高姆的狂吠縈繞在這把戰矛之上,一頭死亡半神的獸性力量被饑渴的戰矛重新汲取。

  在納爾穆斯手中,它正在變化做新的形態。

  但這和臭海盜沒關系了。

  他這會在自己的三頭戰獸的簇擁下,

  正半跪在那里,

  查看著蒼穹的傷勢。

  很糟糕。

  真的很糟糕。

  高姆的那一擊惡毒頭盔把蒼穹的脊椎弄斷了,

  它體內的骨頭已經碎裂大半,

  根本移動不了,而且因為重傷,

  它的靈魂也在被冥獄的死亡氣息拉扯。

  只剩下一口氣吊著命。

  連海盜用野獸之心的呼喚都無法叫醒它。

  “這鳥要死了,你趕緊想想辦法啊,臭海盜,

  爺在旁邊都看得急死了。”

  霜爪在布萊克身旁上躥下跳的催促。

  就是它這個自稱讓布萊克恨不得抽它兩下,會不會說話?之前這覺得這臭狼不聽話的很,

  現在能聽懂它的話之后,覺得它越發討人厭了。

  奧格瑞姆是怎么忍受它的?

  “俺也一樣。”

  傷痕累累的大角蹲在布萊克身旁,

  甕聲甕氣的說了句。

  你...

  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來來回回都是這一句話,合著霜爪還會讀心對吧?每次都說出你想說的話?還有你這個自稱是怎么回事?

  諾森德的熊人們都是這么自稱的嗎?

  不對啊。

  圖爾·怒爪也是自稱“我”啊。

  你這股大碴子味,

  是一頭東北熊嗎?

  寧就是熊大?

  “蒼穹需要治療,或許可以找德...我的意思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精靈們!”

  蹲在海盜肩膀上的黑羽獵鷹也很話多。

  希薩莉·黑鴉小姐姐仗著布萊克已經有了野獸之心,可以傾聽野獸的心聲,是分不清自己說話的身份的,于是她顯得格外活躍。

  一邊用鳥喙順著羽毛,一邊建議說:

  “找牧師們或許也行。”

  黑鴉小姐,

  要我提醒你一下嗎?野獸們說話是不會這么有條理的,你瞧瞧霜爪那認不清身份的發言就知道了。

  你這樣聰明是要被某臭海盜發現身份的喲。

  當然,吐槽歸吐槽,布萊克心里還是有計較的。他將幾塊治療石塞進昏迷的蒼穹嘴里,

  對一眾擔憂的戰獸說:

  “我有個想法能救下蒼穹,但它必須先回去托爾巴拉德。大角,你背著蒼穹先離開冥獄,霜爪和疾影為大角護航。

  你們在外面等我,讓艾迪希爾女王先穩住蒼穹的靈魂不要離體。

  我稍后就過去。”

  “但那女人不幫忙怎么辦?”

  霜爪嗷嗷叫著說:

  “爺可沒有你的口才,說服不了她。而且她太笨了,估計也聽不懂爺說話。”

  “她會幫忙的。”

  臭海盜揮起手,狠狠在霜爪腦袋上敲了一下,罵到:

  “給我改改你那該死的口癖!再讓我聽到你這么欠揍的說話我就揍你,快滾。”

  布萊克暴起蒼穹,將它安置在大角寬大的背后,又用幾根繩子和木頭把它碎裂的脊柱固定了一下,目送著三頭戰獸護著蒼穹跑向冥獄入口。

  他心中既有擔憂,又有吐槽。

  擔憂的是蒼穹的情況,吐槽的是這些戰獸的想法真活躍,也不知道雷克薩平時是怎么和他的幾頭野獸說話的。

  那個悶葫蘆性子,估計能把他的幾頭戰獸郁悶死。

  不過說不定也是另一種極端。雷克薩平時雖然是一副重度社恐癥患者的樣子,但指不定私下里和戰獸們聊的很嗨呢。

  他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丟到一邊。

  布萊克站起身看了一眼已經扎根在冥獄大地上的奧丁戰旗,這玩意附著著神力,除非海拉徹底毀掉這一塊大地,否則就無法將它摧毀掉。

  這樣一根旗幟屹立在這里,絕對是奧丁對叛逆女兒海拉的極端嘲諷,說是騎臉輸出都不足以形容這種羞辱的嚴重性。

  以海拉并不穩定的心態,一旦她發現這玩意,絕對要炸毛。

  “不錯嘛,我以后也要做幾根這樣的旗子。”

  布萊克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休息的至尊盾女,這家伙的體型真大,坐在那里都和布萊克一樣高了。

  在赫雅眼前,維格弗斯·刀風戰死之后留下的瓦拉加爾戰劍正插在泥水中,但面對這戰士的神器,赫雅卻沒有伸手去碰。

  “為什么不拿呢?”

  布萊克摸出酒壺,給自己灌了口酒,在喝下酒后,他恢復了三分之一的血條恢復速度明顯加快。不是海盜的自愈力不夠強...

  真的是他的血條長的太離譜了。

  那血條長度絕對能讓一個天降的四十人團絕望,這肯定不是依靠t拉好,奶給力,dps開英勇猛抽就能壓下去的boss。

  絕對是個有特殊機制的boss,不會打的團隊肯定要在臭海盜眼前滅到哭。

  而面對他的詢問,赫雅沒有表現出之前那么抗拒和冷漠,雖然她還是討厭布萊克這樣的臭男人,但海盜斬殺了高姆,證明了他的力量。

  她可以不尊重海盜的性別,但她必須尊重力量。

  她盯著眼前的兩把戰劍,沉默了片刻,甕聲甕氣的說:

  “我不配。”

  “嗯?”

  布萊克發出了疑惑的鼻音,說:

  “維格弗斯·刀風的死亡也有你一份功勞,為什么不配?”

  “那是納爾穆斯殺了它,不是我,那是屬于英勇牛頭人的榮耀,而不是我的。”

  赫雅的雙手扣緊了手邊的泥土,她咬著牙說:

  “我得到的只有恥辱,我配不上至尊盾女這個稱號,我讓我的族人蒙羞了。我配不上這兩把武器,我無法說服自己去握住它們。”

  “奇怪的想法。”

  海盜無法理解這種鉆牛角尖的腦回路,赫雅今日的戰績不管用哪個種族,那種價值觀去判斷,都堪稱一場輝煌大勝。

  就她親手將奧丁的戰旗插在永恒戰場這一個舉動,英靈殿里就絕對有她的位置。

  但這或許就是天才的驕傲吧。

  他們總是以別人的終點作為自己的起點,并且對自己施加以苛刻標準的嚴格要求,海盜就從不會這么對待自己。

  但世界的惡意總是在針對他。

  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舒舒服服的打敗達喀爾然后拿到雄鷹之矛,快快樂樂的結束荒野試煉呢?

  唉...

  臭海盜憂郁的嘆了口氣。

  他走向眼前的兩把戰劍,人家赫雅不想要,但布萊克無所謂的,這兩把劍剛好拿回去用來引誘笨蛋芬娜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

  那個笨蛋為了這兩把劍,絕對能付出自己的一切,而且根本不帶皺眉的。

  布萊克如此想著,伸手握住了兩把戰劍。

  還沒等他查看屬性詞條,一股低沉的聲音就在海盜耳邊響起,若有若無的,感覺離了很遠的人在說話。

  “把它們放在那。”

  “嗯?”

  布萊克認識這個低沉又帶著威嚴的聲線。

  他仰起頭看了一眼冥獄晦暗的天空,明知故問的說:

  “誰在說話?”

  “我,奧丁,戰爭之王。”

  那個聲音自報家門,又說到:

  “別把我的戰劍帶離冥獄,就把它留在那里,它可以成為很棒的‘獎品’,但需要那些勇武的戰士們殺入冥獄,在邪惡女巫和她瘋癲的仆從的阻撓下,親自獲取它。

  把它留在那吧。

  布萊克·肖,你今日的精彩戰斗我都看在眼里,你以凡人之軀做到了我麾下的英靈都難以做到的偉業。

  你的成功也如一劑強心劑,讓整個瓦拉加爾無比歡慶,你鼓舞了我的戰士們的勇氣,你給了他們戰勝強敵的力量。

  這是偉大的功績,我要給你一份邀請。

  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我要邀請你進入英靈殿...”

  “我還沒活夠呢。”

  海盜立刻拒絕道:

  “而且我也不是個戰士,雖然當初有可能走上這條路,但我覺得以我的行事風格,估計很難成為一名好戰士。

  所以我慶幸自己當初并未選擇憤怒之道。”

  “不不不。”

  奧丁糾正道:

  “并不是你理解的那種邀請,而是真正的邀請。一場屬于戰士們的盛宴即將開啟,作為我主持的盛會,需要觀禮者前來。

  你就非常合適,我會...放下它們!海盜!我說了,把它們留在冥獄!我對此自有安排!”

  “你的安排和我有什么關系?”

  布萊克提起泥水中的兩把憤怒圣刃,放在手中揮舞著打量,這兩把武器很沉重,一看就是專門為戰士鍛造的,并不適合刺客使用。

  臭海盜在原地耍了一套拉風度爆表,但實用性為零的絕地劍術,又仰頭看了一眼天空,說:

  “而且,你求人辦事就是這個態度?泰坦們塑造你們的時候,沒有給你們加入一個什么‘禮貌模塊’嗎?”

  “你...”

  奧丁顯然被氣的不輕。

  但布萊克心里還有火呢,他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同事邀請戴琳和芬娜加入你的盛會是想干什么,看完了父慈子孝還不滿足是吧?還要再看一場孝女敬父?

  你夠了啊。

  我家的事不是你的好戲...要不我現在和海拉聯手,想辦法殺上英靈殿給你現場表演一下?也讓英靈們好好開開眼。”

  “那只是個意外,是力量選擇了他們,而不是我。”

  奧丁有些尷尬,憤怒的呵斥也沒辦法繼續,本來就是他理虧,便只能解釋到:

  “你放心吧,大膽的凡人,我不會刻意挑撥他們的矛盾...”

  在沉默了幾秒之后,戰爭之王輕聲說:

  “‘請’你把兩把劍放在那里,好嗎?”

  “也不是不行。”

  海盜哼了一聲,翻著白眼說:

  “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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