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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招搖撞騙的血魔閣下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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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萊茵這種玩意很不魔法。

  它本該在距今十多年后才會出現,但考慮到虛空精靈朗多雷都已經橫空出世,再來一個血癮精靈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無非是艾澤拉斯的奇幻生物學家們都要連夜重新修訂自己的著作,精靈們又得頭疼自己的“譜系”增加,又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親戚”來。

  但這和臭海盜又有什么關系呢?

  在納薩拉斯學院的通靈術研究室里,被藍月院長用魔法禁錮的薩萊茵吸血鬼娘奧魯瑞爾,一口氣豪飲了相當于三個維庫人體內鮮血含量的“能量飲料”后終于恢復了神智。

  她的這個血液需求量,讓見多識廣的布萊克也大為咋舌。

  他看著眼前默默擦拭著嘴巴,背對著他和院長整理“妝容”的前夜之子,小聲對捧著筆記本不斷記錄“實驗數據”的院長說:

  “我還是小看了夜之子的魔癮被死亡轉化后的鮮血狂熱,如果每個夏多雷被轉化成薩萊茵之后都有這樣的大胃口,那事情可就有點麻煩了。

  要不,我們現在銷毀她?”

  “你在開玩笑,對吧?”

  藍月院長面無表情的問到:

  “你要我銷毀一個奇特又有代表性的試驗素材?還是在研究尚未結束的情況下?你的學術態度在哪?我的弟子。

  你對魔法與真理的探索欲已經低到這種程度了嗎?

  我艾爾婭·藍月怎么會有你這樣痞怠的弟子!

  看來,你或許需要一個月的‘額外補習’。”

  “我就說一說嘛,我只是對未來破碎群島的生死平衡報以悲觀的猜測。”

  布萊克舉起雙手投降,又叼起矮人煙斗,對院長吐槽道:

  “這薩萊茵的吸血欲望是和身前的癮頭掛鉤的,就拿夏多雷來說生前魔癮越強,轉化為薩萊茵之后就需要更多鮮血才能滿足渴望。

  在我對未來剪影的觀察中,第一名薩萊茵本該是慘死于災難的奎爾多雷精靈。

  那些白皮精靈也有魔癮,但遠沒有夏多雷這么夸張。

  院長,試想一下,若是奧魯瑞爾返回蘇拉瑪,以薩萊茵特有的‘初擁傳承’大肆發展仆從,以這種裂變式傳播的速度,不出半年就足以讓艾利桑德失去十分之一的人民。

  那就是近十多萬的精靈吸血鬼...”

  海盜說著說著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黑暗智慧瞬間上線,他摩挲著下巴,說:

  “不過這么一想,或許我們應該現在就把這薩萊茵送回蘇拉瑪去,讓她瘋狂挖艾利桑德的墻角,轉化越多精靈越好。

  也省的野心勃勃的大魔導師到處給我們找麻煩。”

  “這樣倒也不是不行。”

  藍月院長頷首說到:

  “放任薩萊茵在蘇拉瑪攪動風云,正好可以吸引大魔導師的注意,給我們將在黑鴉堡進行的大規模轉化試驗爭取到些許時間。

  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是,薩萊茵是否可控?

  我并不想再看到一場不可控的狼人詛咒大肆傳播,放任吸血精靈‘污染’其他精靈樣本對我們并沒有什么好處。”

  “不會的,院長放心。”

  布萊克言之鑿鑿的說:

  “并非每種精靈都會轉化成薩萊茵,只有有魔癮而且魔癮嚴重的那些才行。這一點來說,暗夜精靈和虛空精靈都是絕對安全的。

  我們養在島上的那群蛛化精靈法多雷也是安全的,有‘污染’風險的只有夏多雷、辛德拉和奎爾多雷。

  至于可控...

  這個就很難實現了。

  畢竟我們手里又沒有一把可以強控靈魂的哀傷之刃。”

  臭海盜聳了聳肩,對眼前背對著他們的奧魯瑞爾說到:

  “喂,轉過身來,我有話問你。”

  在他的催促下,薩萊茵不情不愿的轉身。

  用一種憎恨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布萊克和藍月院長,她的雙眼閃耀著紅色的血光,因為滿足了汲血欲望,所以嘴中的犬齒和亂牙也收了回去。

  看上去和之前的魔劍士沒有任何區別,除了原本幽暗的皮膚變的蒼白了一些,以及她本身的劍士氣質中也混雜了一些邪惡幽冷的感覺。

  她用很富有磁性的聲音對眼前兩人尖叫到:

  “你們把我變成了怪物!”

  “要我提醒一下你嗎?女士,你本來就是怪物。”

  臭海盜冷笑著說:

  “哪個正常生命會需要每天都喝那些味道惡心的魔力酒?我們這些正常人是需要吃飯喝水的,但你們不需要。

  你們沒有魔力就活不下去。

  就這,還敢自稱正常人?所以你正確的抱怨句式應該是‘我們把你從一種怪物,變成了另一種怪物’。”

  說完,臭海盜又假惺惺的安慰道:

  “但任何事情都有雙面性,往好處想想,你終于擺脫了該死的魔癮,實現了夏多雷幾千年的追求。

  這總是好事吧。

  還不趕緊跪下給藍月院長磕個頭?這么沒禮貌的嗎?”

  奧魯瑞爾看了一眼自己身前拜訪的好幾個裝血的器皿。

  她看到那些瓶瓶罐罐里殘留的血漬,一想到自己剛才大口啜飲鮮血的野獸姿態,心中就泛起一股惡心和凄涼。

  她確實戒除了魔癮。

  但卻染上了另一種無可救藥的邪惡癮頭。

  這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拯救”,更像是從破爛的棚屋一腳墜落到了更下方的爛泥坑里,各中凄涼難以言喻。

  “其實不必絕望,我親愛的薩萊茵主母閣下。”

  布萊克咳嗽了一聲,用一種溫柔的語氣安慰道:

  “薩萊茵的汲血癮頭只有在特定時刻才會爆發,你是死靈了,缺乏情緒的特性讓你的欲望也得到了克制,飽飲一次鮮血能讓你維持滿足很久很久。

  但和魔癮一樣,你需要克制。

  汲血會讓你更強大。

  但一旦你開始放縱自己的欲望,那么很快你就會變成你所恐懼的真正魔物。

  這確實是一種新生,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對于你那些被魔癮折磨的無可救藥的同胞來說,變成薩萊茵并非不可接受的結果。”

  臭海盜指了指實驗室墻壁上懸掛的一具“樣本”,又指了指奧魯瑞爾本人,說:

  “是成為枯法者,還是成為薩萊茵?如果再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會怎么選呢?”

  奧魯瑞爾沉默不語。

  藍月院長對自己的弟子比了比大拇指。

  果然,蠱惑人心這種事還是得布萊克出馬,她一個不善言辭又要臉的巫妖確實無法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顛倒黑白的事。

  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許她這么做。

  最少沒辦法像布萊克這么“收放自如”。

  “你的意思是,我還得感謝你把我變成這樣?”

  奧魯瑞爾撫摸著自己很有彈性的皮膚,恨恨的說:

  “你怎么能這么無恥?”

  “你當然得感謝我,薩萊茵!你有足夠的理由這么做。”

  布萊克吐了口煙圈,一副“我和你講道理”的表情,他攤開雙手,說:

  “在你的船上,我可以殺了你,但我留了你一命;返航回托爾巴拉德的時候,我可以任你死去,但我給給了你參加實驗的機會。

  在實驗成功后,我的克爾蘇加德學弟是想要銷毀你的。

  但我們最終留下了你。

  你看,你欠我三條命呢。

  任何只要還有點良心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都該感謝我,三條命啊!這最少得磕個頭吧?但介于你大小也是個強者,所以磕頭什么就不必了。

  我這個人想來不喜歡用恩情挾持別人,所以我們平等對話。

  先把你知道的關于蘇拉瑪的情報都告訴我們。”

  “我不愿背叛艾利桑德。”

  奧魯瑞爾硬邦邦的說了句,一副不合作的樣子。

  海盜回頭對藍月院長耳語了一句,院長點了點頭,手中的艾露尼斯圣杖輕點地面,一道傳送術的光籠罩在眼前的薩萊茵身上。

  下一秒,她被強制傳送到了學院之外的天空。

  奧魯瑞爾心中一驚,隨后泛起狂喜,這兩個家伙是瘋了嗎?

  就這么不加任何約束的把她送出來?

  這現在不跑還等什么時候?

  她調動著體內并不熟悉的力量想要逃往海岸,結果剛躍出云朵的陰影被太陽直射,整個人就慘叫著從天空墜落。

  皮膚上燃起道道白煙,就像是被丟進硫酸里蒸煮。

  只是片刻,奧魯瑞爾全身的皮膚都開始潰爛化灰。

  她砸在地面的一處尚未完工的高墻之下,嗷嗷叫著捂著臉沖進墻角的陰影里,這才讓身體的灼燒停止下來。

  她蜷縮在那里瑟瑟發抖,用恐懼的目光看著天空的陽光。

  布萊克根本不需要用囚籠困住她。

  對于薩萊茵來說,整個光芒之下的世界都是囚籠。

  “嗡”

  藍月院長和臭海盜的身影從傳送門中走出,海盜哼著節奏明快的海盜歌,手里還抓著一把裝模作樣的夜之子洋傘。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蜷縮在墻角,被陽光灼燒的如無毛怪物一樣的奧魯瑞爾,語氣輕松的說:

  “喲,這是誰家的吸血鬼小姑娘不聽話跑出來啦?你媽媽沒教過你,吸血鬼不能待在陽光之下嗎?連血翼都沒長出來還想跑啊?

  剛才很疼吧?

  作為繼承了溫西爾所有弱點的你,我就算不用刀劍也有最少七種辦法能讓你生不如死。你或許覺得自己身為千錘百煉的魔劍士意志堅定,但我奉勸你那么盲目自信。

  有些東西不是你靠意志就能頂過去的。

  比如魔癮,比如陽光。”

  說著話,海盜伸出手,扣住奧魯瑞爾被嚴重灼傷的手臂,拖著她走向幾步之外的陽光。

  薩萊茵在地上掙扎著,發出刺耳的尖叫就跟殺豬一樣,所謂的精靈儀態早已被拋到九霄云外。

  她眼中的恐懼翻騰再不想受那日灼之刑,這玩意可比魔癮爆發可刺激多了,那種萬箭穿心的感覺絕非尋常。

  而大惡人藍月院長好奇的看著這一幕,她甚至還有心思在自己的實驗筆記上記錄著什么。

  這種漠不關心極其符合巫妖的特質。

  藍月院長已經變了,盡管竭力維持以往的形象,但她已經從靈魂深處發生了不可逆的改變。

  “說吧。”

  布萊克把瑟瑟發抖的奧魯瑞爾丟在陽光之下,卻又把手中的洋傘塞進她手里,依靠小陽傘的遮擋給了奧魯瑞爾一點點喘息之機。

  臭海盜蹲在薩萊茵身前,撫摸著她正在重新長出的頭發,問到:

  “我親愛的朋友艾利桑德女士,最近在準備干嘛?”

  “她...她本要籌備加冕,給自己正式冊封‘夏多雷公民和辛德拉賤民的保護者與統治者’的頭銜。

  但來自深海的一份信讓大魔導師放棄了這個想法。”

  奧魯瑞爾躲在洋傘之下,低著頭說:

  “艾薩拉女皇似乎在重新要求大魔導師奉上忠誠,但艾利桑德很猶豫,她并不想再和女皇扯上關系。

  那意味著她要放棄手中的權力,并且和卡多雷全面交惡。

  她只能在卡多雷和女皇之間選一個。”

  “唔,政治,又是政治!我討厭政治,說點別的。”

  布萊克說:

  “說點我感興趣的。”

  奧魯瑞爾沉默了幾秒。

  想到自己在實驗室里聽到的關于死亡騎士的只言片語,便抬頭說到:

  “大魔導師招募了一個叫‘塔隆戈爾’的獸人通靈師,賜給了他新的軀體,那家伙非常會耍嘴皮子,在被俘獲之后很快就投降了大魔導師。

  他用花言巧語和自己掌握的知識說服了艾利桑德,賦予了他一部分權力,讓他和凡多斯閣下主管黑鴉堡的事務。

  我并沒有被給予權力參與其中。

  但我聽一些朋友說,塔隆戈爾已經開始在黑鴉堡為大魔導師組建死亡騎士部隊了。”

  她帶著一股恨意說到:

  “你們的研究已經滯后了,大魔導師的死亡騎士軍團很快就會建立,蘇拉瑪的力量將得到增強。”

  “血魔的死亡騎士?”

  布萊克抬頭用魔法眼球“看”向院長,而藍月的臉上充滿了一種研究者的憤怒。

  院長冷聲說:

  “這是學術欺詐!這是惡意競爭!塔隆·血魔所謂的死亡騎士只是披著板甲的術士!他們根本沒資格使用這個名稱。

  那只是一群下流的末流研究者!

  他們的作品則玷污了‘死亡騎士’這個名字,他們是在欺騙死亡,死亡會回應他們的軟弱和謊言!

  他們在用自己拙劣的技巧和知識污染最好的研究樣本!

  簡直不可饒恕!”

  巫妖院長怒不可遏。

  在一名缺少感情波動的巫妖身上看到這種情緒還真是罕見,院長痛罵了一番,又扭頭看向布萊克,厲聲說:

  “立刻派出你的人,隨我前去破碎群島!

  在塔隆戈爾那個廢物將黑鴉堡污染成充滿弱智和殘次品的垃圾堆之前,我要親手奪回黑鴉堡!以魔法真理和死亡意志的名義,我要讓艾利桑德看看...

  什么才叫真正的死亡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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