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通過我打入風暴教會的‘眼睛’得知了一份未經證實的情報。”
在斯托頌谷地的荊背沼澤中,“鳩占鵲巢”的一群人正躲在一位野豬人首領的山洞中交換著各自的信息。
布萊克先詳細的聽了風行者媽媽和肖爾的匯總,又摩挲著下巴說到:
“我的那位朋友以極大的毅力潛伏在風暴教會中,為我帶回了寶貴的消息,他告訴我,風暴教會的海賢們在不久之前,就在籌備一份要送給戴琳的禮物。
還說擁有那份禮物會讓戴琳成為真正的大海之王,再結合你們打探到的消息,那份禮物應該會在接下來的三天的三場儀式中的某一場中被進獻給戴琳。
雖無法百分之百的確定,但我猜測那應該是和虛空力量有關的邪物。
他們很可能要通過這種危險的嘗試腐蝕戴琳的意志,將他變為風暴教會的傀儡。那三樣東西現在應該就在賢者要塞,或者風暴神殿中。”
布萊克活動了一下手指,說:
“我打算在圣光巡行開始之前,親自到賢者要塞里查看一番。”
“太危險了!”
風行者媽媽搖頭阻止到:
“整個斯托頌谷地都遍布著黑暗的氣息,我們所在的荊背沼澤,近幾個月越發狂躁的野豬人似乎都受到了影響。
而最遠到海邊的米爾斯通小村里也有詭異力量留下的痕跡。
數月前的一場海潮在山谷腹地沖刷出了一處死亡淺灘,很多人傳言那里有莫名其妙的寶藏,海賢們并沒有阻止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尋寶。
他們甚至在那里維持著秩序。
我懷疑那些尋寶者也是海賢們的目標。
但以上這些地方的危險和賢者要塞相比簡直不值一提,我親自去那里偵查過兩次,卻連他們的要塞大門都沒能走進去。”
“莉蕾薩將軍說的不錯,那座要塞中不但有大量的海賢和海騎士布防,其中的陰影似乎都被過濾掉了。”
肖爾撫摸著腰間的匕首,他對布萊克認真的說到:
“我曾在最昏暗的午夜前往那里試圖摸進去查看,但即便是在最昏暗的夜色下,我與陰影的也被干擾。
那要塞的黑暗中藏匿著危險之物。
它在暗影中等待并饑腸轆轆,一切經由陰影傳遞之物,都會被它視作食物。那是一處被更深沉的黑暗籠罩并污染之地,就像是大海中最混亂深沉的海淵。
它考驗的不只是潛行的技巧,它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你的心智。
我很相信你的潛伏能力。
但布萊克,你最好不要冒險,尤其是在你各處尋找的援軍都即將到位的情況下,打草驚蛇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只是去看看他們籌備的‘禮物’。”
海盜說:
“我并沒有魯莽到要在我選定的戰爭開始前,進行一場混亂的暗殺來打亂我已經預備好的所有步調。
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
至于要塞之中那潛伏于陰影中的東西,也不是我吹牛,但這個世界上目前為止,怕也只有我一人能安然無恙的進出那里。”
布萊克聳了聳肩,對眼前的游俠導師和刺客兄弟說:
“我總是有備而來,你們應該相信我。”
風行者媽媽和肖爾,還有納薩諾斯對視了一眼,他們沒有再阻止布萊克的想法,肖爾和納薩諾斯低聲說了幾句。
他說:
“我們跟你一起去...喂!你那個嫌棄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覺得我們兩個會拖你后腿嗎?你這混蛋!
我們不會跟你一起進去要塞。
但如果你的事辦砸了,有人接應你最少能安然無恙的撤出來。
就這么說定了!”
“隨便你們咯。”
海盜吐了口煙圈,攤開雙手對自己的兩位兄弟說:
“但愿你們兩跟得上我現在的節奏,不是我吹牛哈,但我現在比之前可厲害太多了,普通的傳奇者都不夠我一拳打的。
哎呀,我現在都這么厲害了,難以想象我一旦晉入傳奇之境會強到什么程度?
半神之下第一強者?
嗯,這個名頭有點太浮夸了,但基礎打得牢就是有這么多好處...”
布萊克“瞥”了一眼眼前的肖爾和納薩諾斯,他說:
“你們兩懂我的意思吧?與其尚未準備完全就急匆匆的跨越超凡,不如耐下心來好好打磨一下自己的技藝。
總結出傳奇之力后,再嘗試去突破更強大的生命形態。
弱者們總會羨慕傳奇之人的偉力,但實際上,傳奇和傳奇之間的差距,可是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得多。”
這是一個建議,或許也是一個提醒。
不管是肖爾,還是納薩諾斯,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他們和布萊克一樣,都觸摸到了以力量之道塑造更強大生命形態的邊界,已經足夠從凡俗力量晉入傳奇的層次。
那是內在力量的形態轉變在物質層面的衍生。
在布萊克看來更像是一種“進化”,從小樹苗成長為參天大樹,再從參天大樹衍化為一整片森林。
那是力量之路的初級總結,以及邁入下一個階段的起點,也是絕大多數力量之路的行者的最終形態。
畢竟從傳奇到半神的晉升,就不只是自我努力能達到的目標了。
海盜又扭頭看向身旁正在攙扶起萊恩·狼行者的伊墨瑞爾·影衛小姐,他咳嗽了一聲,輕聲說:
“我為我剛才那讓人不開心的話道歉,影衛女士,我沒有貶低隱秘通途的意思,我只是...嗯,相比一千年前,你們確實衰弱了很多。”
“守望者們要抓你還真沒抓錯,你真的是個討厭鬼!”
身材高挑的傳奇游俠伊墨瑞爾·影衛甩著自己的發辮,很不爽的說到:
“我不知道你從哪里了解到我們的故事,但隱秘通途的弱小是相對而言的,我固然不如導師那么英明神武,但我們堅守的使命卻從未有一天怠惰。”
“是是是,你們很負責。”
布萊克撇著嘴說:
“千年前奎爾薩拉斯和阿曼尼巨魔打仗的時候,你們都在那里出沒過,不以卡多雷和奎爾多雷的恩怨矛盾劃分陣營,反而傾盡全力的幫助精靈們打退巨魔襲擊。
你們是一群跨越了種族和陣營的和平維持者。
整個世界哪里需要,你們就會出現在那里。
僅從這一點而言,就足以讓人敬佩。反正我是做不到的,而且我也絕對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不過我很好奇,千年前的流沙之戰里,上一任隱秘通途的狩獵大師,也就是你的導師傳奇哨兵娜穆莉亞·林歌女士戰死于安其拉神殿之中,你們有為她收斂過遺骸嗎?”
“我很想讓導師歸鄉安葬,但她戰死之地太過深入邪惡的國土,她的靈魂都被困在那里不得返回世界之樹。
對于精靈來說,那簡直是最可怕的折磨。”
伊墨瑞爾抿著嘴說:
“我也曾去那里查看過。但巨龍留下的封印將黑暗與現實割裂開,那不是我能進入的地方。”
“唔,那我建議你最好集結人馬重返希利蘇斯大沙漠。”
布萊克彈了彈手指,很神棍的說:
“你的導師戰死時,尚未來得及將隱秘通途的至高傳承留給你,可憐的影衛小姐,你一直是在以不完全體的狩獵形態作戰。
難怪我總覺得你缺失了一點什么東西。
依靠你孜孜不倦的努力你可以讓隱秘通途的傳承保留,但想要讓它重歸偉大,你就得完成林歌女士留下的這場‘試煉’。
陰差陽錯的于命運中鍛造出的,給所有獵人們的試煉!
相信我,我可是一名先知,你們走完這趟路后能得到的回報絕對不只是一套戰甲或者武器那么簡單。”
“你說清楚!”
伊墨瑞爾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她和懷中虛弱的萊恩對視了一眼,伸手抓住布萊克的手腕,追問道:
“你知道希利蘇斯大沙漠之下的安其拉廢墟里藏著什么?”
“我知道,我清楚,我理解那些玩意的危險性,但我依然覺得你們有必要去一趟。”
布萊克語氣溫和的摩擦了一下手指,說:
“但如果你們想從我這里得到答案,那你們就得拿出一些誠意來,畢竟我這位先知施法預測未來或過去也是很折磨人的。
只是我的付出必須要得到嘉獎,對吧?”
說完,他甩開傳奇游俠的手,哼著海盜歌,和自己的兩位兄弟有說有笑的往山洞之外走去。
風行者媽媽在自己的弟子離開之后,對站在身旁沉思的故友弟子低聲說:
“你不必懷疑我的弟子的身份,他確實是一名不那么正經的先知,我相信他給你的提醒必然有他的道理。
但你最好不要魯莽的獨自行事,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弟子。
他的預言很準確。
但每一次都會附帶他的目的,他會用預言驅使其他人成為自己的工具,達成他想要達成的結果。
你或許不喜歡被利用。
但我真的建議你在做好準備之后前往希利蘇斯一趟,就算沒有他預言中的回報,讓林歌的靈魂得到解脫也能免去你一樁心事。”
說到這里,風行者媽媽想了想,說:
“如果到時候有時間的話,我會陪你們一起去的,林歌是我的朋友,她曾幫助過我的家族和我的國家,我欠她一份人情。”
“感謝你,莉蕾薩將軍。”
伊墨瑞爾·影衛點了點頭,她說:
“但這件事,我必須認真思考才能做出決定。您應該理解希利蘇斯和千年前的流沙之戰,對于卡多雷的意義非凡。
那甚至已經成為了一種禁忌。
若我要揭開這個瘡疤,我就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至于布萊克的冷言冷語,這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隱秘通途確實在衰落,他說的是事實,盡管那副語氣真的讓人想要揍他。
但我們也不會捂住眼睛當做一切都好...
我們沒有那么脆弱。”
風行者媽媽點了點頭。
她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代替自己的弟子對萊恩·狼行者女士道了歉,傳奇游俠釋放出自己的戰獸,她并沒有過多追究這件事。
她因為小瞧了布萊克才得到了今日的失敗。
這是恥辱,但也是警示。
另一邊,在布萊克和風行者媽媽等人交流情報的同時,在布倫納丹小城的無冕者臨時駐地中,另一場“工作匯報”也即將開始。
就在跟隨著隱秘通途一起到達斯托頌谷地的眾位德魯伊中,一位很不起眼的精靈這會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準備自然儀式的材料。
房間的窗戶開著,一只黑色的獵鷹悄無聲息的劃過天空,正落在這窗戶邊緣。
希利薩·黑鴉小姐姐站在窗沿邊,警惕的打量著四周,最后又看向眼前這位老態盡顯的低調德魯伊。
她向前一撲,神駿的獵鷹形態浮動自然魔法,在靈光煙霧的纏繞里,讓獵鷹化作一名身材高挑纖細,留著短發,臉上繪著戰紋的年輕精靈。
黑鴉小姐還是黑鴉小姐。
不過她的打扮卻比之前有了變化,最引人注目的變化是在瀟灑的短發左右,戴上了幾根漂亮的獵鷹翎羽作為點綴。
原本懸掛在胸前的艾維娜圣徽也被轉移到了腰間,取而代之的是用鷹羽點綴的天空徽記,在她右手中指上,還帶著一枚閃耀著風暴之光的古樸印璽。
黑鴉小姐帶著幾分羞愧,又有一絲急切的向房間中的老德魯伊行禮致敬,她小聲說:
“月爪大人,您怎么來這里了?您不是應該在瓦爾莎拉的圣樹之下看管那些噩夢行者嗎?”
“我再不來,猛禽德魯伊就要失去一位未來的傳奇者了。”
老德魯伊笑瞇瞇的回了句。
他上下打量著黑鴉小姐的形態,在幾秒之后,他驚訝的說:
“一名天空洛阿的神力竟如此溫順的在你體內重生?你是怎么辦到的,小黑鴉,這種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竟在你身上發生了。
這肯定是有什么技巧的吧?
能教教我嗎?”
“哎呀,這都什么時候了,月爪閣下,不要再開玩笑了,我都快急死了。”
希薩莉·黑鴉小姐捂著臉,語氣羞愧的說:
“這段時間我不敢和其他猛禽德魯伊有任何的聯系,我一直躲著月光林地的使者,我生怕被他們發現我的異常,又被呵斥為艾維娜女士的叛逆。
我...
我被埃基爾松的神力污染了,我已經不純凈了。”
“不不不,這不叫污染,我可憐的孩子。”
在塞納里奧教團里資格極老,甚至是瑪法里奧·怒風那一輩人的紹恩·月爪大德魯伊搖了搖頭,這位偽裝的異常低調的傳奇大德魯伊輕聲說:
“你可以將它視為大自然的賜福,如你這樣的情況雖然罕見,但并給沒有。在一萬年前,一名至高嶺的牛頭人獵人可是比你還過分。
他身上最少有七位不同洛阿賜予的神力。
我想你聽說過他的名字...
胡恩·高嶺。
一個堵著傳送門屠殺惡魔的強大獵手,艾澤拉斯能誕生出的最強悍的戰士。和胡恩相比,你的情況雖然怪異,但也不算什么大問題。
比起你體內純凈的獵鷹之神神力,我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紹恩·月爪放下手里的草藥,他看著眼前的希薩莉·黑鴉,語氣嚴肅的說:
“你和那個海盜...你和布萊克·肖現在到底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