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烏爾是你們殺的?敢襲擊一名達拉然的正牌大法師,你們這些沼澤女巫挺有勇氣的嘛。”
布萊克看著眼前彎著腰,表現的非常謙卑的女獸人。
他問了句,但那女獸人立刻解釋到:
“不,尊敬的閣下,老烏爾的死和我們沒關系,最少和我沒關系。”
“嗯?”
海盜發出了疑惑的鼻音,女獸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低聲解釋到:
“那一晚我們本來只是打算派一位姐妹去纏住他,好讓我們能溜進他的實驗室里偷取一些有用的東西。
那些所謂的森林女巫們其實都是一群連火球術都放不出來,只會裝神弄鬼的家伙。我是根本不敢帶著她們正面襲擊一位正式法師。
但事情一開始就出了紕漏。
我們派去的姐妹被那好色的老頭子扣住了,他不但沒驅逐她,反而要求我們再派人去,否則就威脅我們向吉爾尼斯官方檢舉。
無奈之下,我又派去了兩位姐妹...
然后...”
連狂野的葷素不禁的女獸人說起這件倒霉事都一臉尷尬和無奈,她語氣艱難又婉轉的說:
“第二天早上,我們去接我們的姐妹們的時候,就發現那老頭已經...真不是我們動的手。理論上說,他是自己把自己害死了。
他年紀已經很大了,但還是渴望著年輕人的激情。”
“原來如此。”
布萊克和莫羅斯都是一臉無語的表情,臭海盜揉了揉腦袋,若有所思的說:
“藍月院長說的不錯,沉浸物質的享樂就是對精神追求的背叛,色字頭上一把刀啊。那你們為什么只拿走了召喚巴庫和異界生物的咒語?
那本烏爾之書上可是有更厲害的東西,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些咒語的價值。
你好歹是在暗影議會‘進修’過的。
盡管我很懷疑暗影議會成員們的整體素質,但我并不懷疑他們挑人時的眼光。”
“那些東西很危險,大人。”
女獸人哈加莎更謙卑的說:
“正是因為我有在暗影議會‘學習’的經歷,我才更懂得那些不受控制的黑暗力量的可怕。我翻遍了烏爾之書,抄錄了一些能被我使用的咒語。
如果不是因為召喚巴庫和它的異界生物需要用到老烏爾親自灌魔的書頁,我甚至不會魯莽的撕下那幾頁帶走。
我知道,那會給我這個失去了組織庇護的流亡者惹來麻煩。
事實證明,我的謹慎和我的憂慮是正確的。”
“嗯。”
布萊克點了點頭,不等他詢問,哈加莎就非常恭順,非常有眼色的將記載著召喚巴庫的咒語的書頁雙手遞上。
這是灌魔過的書頁,和麥迪文之書一樣是一個召喚儀式的核心組件。
缺少它的情況下,是無法召喚巴庫這樣強大的生物的。
老烏爾已經死了。
好色而躁動的靈魂估計都已經去了暗影界,很可能被罰下了罪淵或者被送去了雷文德斯背罪碑贖罪了。
再沒有人能從他那里知道關于異界生物召喚的禁忌知識了。
“不錯,你確實很有智慧。”
布萊克接過那兩頁紙,放入魔法行囊,又問到:
“你現在會幾樣召喚術?”
“我從烏爾之書那里學會了召喚沙德沃克、召喚變色龍卡米洛斯、召喚嗜血鳥怪卓帕卡布拉、還有召喚虛空巨鱷古斯塔夫。”
面對臭海盜的詢問,獸人女巫哈加莎知無不言,她又從自己破舊的行囊里,取出一卷抄錄下來的召喚咒語,對布萊克說:
“這些禁忌的知識花費了我大量的時間去學習,但我低下的智慧已經不堪重負。或許您的偉大智慧能參透這些咒語中的奧秘。
我也很榮幸能將它們獻給您。”
“我不需要這個。”
布萊克對此毫無興趣,他很凡爾賽的說:
“我想看原本的烏爾之書隨時都能看,這些離奇而平庸的召喚物只會浪費我本該放在黑暗魔法上的精力。
不過,我聽說你除了是個術士之外,還自稱是個黑暗薩滿?”
“是的,偉大的布萊克閣下。”
哈加莎心中一動,更詳細的介紹自己過去的經歷。
她說:
“我曾是影月氏族的一名高階薩滿,也曾追隨過耐奧祖,但在古爾丹用詛咒密碼封鎖了德拉諾的元素之力后,我的元素潛能便再無用處。
我和當時很多薩滿一樣,無奈的選擇了走術士之路,并且在賄賂了一名高階術士后得以加入暗影議會。
但我在術士之道的天賦不足,為了不被殘酷的競爭淘汰掉,只能使用被所有薩滿唾棄的禁忌力量。
我不再呼喚元素的偉力,轉而如奴役惡魔一樣奴役它們。
我把自己視作元素的主人,從它們那里抽取可以被我使用的力量。
靠著這樣,我才在暗影議會中站穩了腳跟。
不過失敗的戰爭差點毀了我,在奧格瑞姆攻擊洛丹倫失敗之后,我隨著他們一起撤退,卻遭遇了吉爾尼斯人的伏擊。
我在混亂中被灰狼旅抓住,要作為俘虜送去收容所,但我運氣不錯,我在焚木村附近逃脫了,差點死在那些吉爾尼斯獵手手中。
如果不是路過的森林女巫救下了我,我就要死在冰冷又黑暗的森林里。
但她們救我也只是貪圖我的力量。
她們看到了我駕馭元素和那些吉爾尼斯戰士作戰的場面,她們也渴望得到這樣的力量,但很可惜,人類...”
哈加莎聳了聳肩,語氣譏諷的說:
“人類是不被元素賜福的種族,她們根本沒有駕馭元素之力的天賦。我也曾詛咒這命運無常,但直到現在,我才理解了命運的真意。
我經過這么多磨難最終到達了您眼前。
我便知曉了命運的啟示。
您和您的艦隊,才是我最終的歸宿。”
說到這里,女獸人謙卑的單膝跪地,向眼前的布萊克說:
“我將為您的艦隊奉獻我的力量,萬惡而偉大的船長,請給我一個為您服務的機會。又老又愚蠢的古爾丹和他狂妄的弟子們和您一比,簡直不值一提。
您才是所有術士的主人。
我們天生就該服從您的領導,為您沖鋒陷陣。”
“嘖嘖,太會說話了,這大概就是‘祈求的藝術’吧,我簡直找不到一個拒絕你加入艦隊的理由。”
布萊克點了點手中的烏薩勒斯戰鐮,他對等待著“審判”的女獸人說:
“我接受你的效忠,女巫哈加莎。
我麾下正好有一支獸人海盜,他們即將得到屬于自己的艦隊。他們的首領是麥姆·黑手,黑手大酋長的血裔,跟隨這樣地位高貴的獸人也不算辱沒了你的力量。
我任命你為‘黑石艦隊’的施法長。
但在你前去赴任之前,我還需要你回一趟吉爾尼斯的黑森林,我要在那里支援我的另一名仆從完成我對吉爾尼斯人的懲罰!
他們愚蠢的挑起戰爭,他們不懂得和平的可貴,他們這群奔馳于大地上的野狗們對大海毫無敬畏,因而我要代表這片海洋為他們降下詛咒!
他們以狼為標志,他們崇尚狼群的力量,很好,我會讓他們注入力量,為他們實現這愿望。
我會把他們變成咆哮的群狼。”
女巫哈加莎頓時一陣顫栗。
作為親眼看過烏爾之書所有召喚咒語的人,她立刻就明白了布萊克打算在吉爾尼斯干什么,這讓自認為已經見過足夠多黑暗之事的女獸人心里一陣畏懼。
眼前這個男人真是瘋狂!
那可是一個有數千萬國民的國家!
一旦狼人疫病在其中蔓延開來,整個吉爾尼斯都會...
啊,這么邪惡的人,才值得自己追隨啊!
自己這么點黑暗的計謀,真是難以和偉大又萬惡的布萊克船長相提并論,這簡直是螢火比之皓月。
女獸人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種“跟著布萊克永遠可以做大事”的樸素想法,也讓她內心對臭海盜充滿了某種黑暗的敬意。
“去吧,去找你的艦長麥姆,完成登記之后,他會負責把你送回去那片大地。等你完成自己的任務之后,你就可以返回艦隊了。”
布萊克對哈加莎這女巫失去了興趣。
他擺了擺手,女獸人立刻謙卑的退下,在一瘸一拐的走下階梯之后,女獸人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又艱難的活下來了呀。
當初跟著黑手大酋長進入艾澤拉斯就是個愚蠢的錯誤。
瞧瞧自己都經歷了些什么破事!
如果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再跟著舊部落入侵了,哪怕留在德拉諾等死,都比在這個新世界受罪強的多。
“派人盯著她,這個獸人很有野心,是個不甘寂寞的家伙,麥姆不一定壓得住。她知道召喚半神的禁忌知識,放任她到處亂走太危險了。”
在哈加莎離開之后,布萊克對自己的管家說:
“在她的任務完成前,如果她表現出哪怕一點點反抗的意志,殺了她!把尸體送去納薩拉斯學院‘通靈魔法研究室’。
她會成為很棒的研究材料。”
“嗯。”
莫羅斯對這個殘忍的命令并無拒絕,在幾秒之后,他對布萊克說:
“我的主人,您接下來要前往庫爾提拉斯嗎?需要我們提前在海洋王國里為您做好接應準備嗎?”
“嗯,很需要。”
布萊克揉了揉腦袋,說:
“畢竟是回家一趟,該做的準備都要做好。
你和杰克親自向庫爾提拉斯走一趟吧,整合那里的拉文霍德殘余力量,挑選合格者加入無冕者,接受試煉。
至于扎克·耀指,把他送去諾森德大陸。
讓他在那里組建無冕者北地分部,安妮會配合他在北海海盜完成甄選,派瓦莉拉·桑古納爾去給他做副官。
同時叮囑瓦莉拉,如果扎克大師還心懷舊主的話,她可以申請藍龍軍團的幫助‘勸說’一下那位不安分的侏儒。”
“嗯。”
亡靈管家再次點頭,接下了這個指示。
他真的非常合格,從不會向主人抱怨任務的困難,總是沉默的接受任務,再用盡一切手段去完成它。
莫羅斯悄無聲息的離開,術士高塔上又只剩下了布萊克一人。
但臭海盜今天的活還沒干完呢。
他向高塔邊緣走了幾步,看著遠處的海面,在張開雙臂,縱身一跳中朝著下方快速墜落,又在背后的守望者披風如雙翼隆起中,滑翔著落向海面。
在到達海水上方時,布萊克收攏披風,噗的一聲墜入海里。
他進入水中如靈活的黑色鯊魚一樣,活動著雙腳雙手,在金色長發的搖擺中,朝著暗無天日的海溝一路向下。
在最終到達陰暗的海底時,海盜看到了那正躺在海溝中,拉長了身體,如咸魚一樣把腦袋搭在海底海溝邊緣的異界巨蛇巴庫。
出人意料的是,小魚人也在這里。
奔波爾霸正在展示自己驚人的“馴獸天賦”。
它如最悍勇的龍騎士一樣,死死的趴在丑陋的異界亞龍沙德沃克的背脊上,任由那發出刺耳尖叫的怪異家伙托著它在海底四處亂跑。
它的一幫子魚人海盜們大呼小叫的在四周跟著那亞龍亂跑。
還不斷丟出破爛的漁網,試圖把沙德沃克亂跑的速度降下來,給自己的船長留出更多馴獸的時間。
布萊克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趴在那里如宏偉雕塑一樣的噬月者巴庫,也睜開一條眼睛瞇起的縫隙,打量著魚人們的嘈雜“魚樂”。
“尊敬的異界巨蛇,我是來和您談為您‘搬家’的問題的。”
布萊克扭頭對龐大的巴庫丟出一縷精神意識,他搓著手說:
“我已經為您尋找到一個完美的符合您要求的巢穴,那里充斥著溫暖的虛空能讓您快速恢復,而且極其隱蔽,很難被外界覺察感知。
我會作為先遣隊前去那里,在尋找到精準位置后,會向您發出召喚。”
“嗯,很好。”
巴庫陰沉如蛇的聲音在海盜的意志世界里響起,帶著一股慵懶和狡詐,它說:
“那就下去吧,別打擾強大的巴庫在這個新世界里的休眠。”
“呵呵,別急嘛,還有件事我需要和您談一談。”
海盜低聲說:
“為您尋找巢穴是免費的,但之后冒著被邪教徒殺死的風險,為您定位巢穴的‘搬家費用’,您打算怎么支付啊?
是用金幣?實物?刷卡?還是用其他方式?”
“嗯?”
巴庫發出了一聲陰霾的嗚咽,在嘶嘶作響的吐蛇信的聲音中,它睜大月盤一樣的眼睛,盯著布萊克,說:
“你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海盜。”
“當初烏爾能把你驅逐回異界,是他在召喚咒語里留了個‘暗門’。
烏爾不愧是達拉然最出色的召喚大師,雖然有些瘋瘋癲癲的,但他真的很懂怎么和你們這些異界生物打交道。”
布萊克答非所問的說:
“雖然烏爾已經死了,但他留下的儀式主體還在,誰掌握了那些知識,誰就掌握了能把你送回那個被虛空吞噬的敗亡世界的鑰匙。”
臭海盜眨了眨眼睛,對眼前的巨蛇說:
“猜一猜吧,那把‘鑰匙’現在在誰手里?”
“說實話,我們其實可以平等交流,這樣對誰都好,真不必用您威嚴的半神身份來嚇唬我,巴庫閣下,我這個人很膽小的。
而且不過是半神的威儀而已。
我還親手宰過一個呢。
要我為您講一講那個故事嗎?很精彩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