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軍團必會以你為榮!”
與惡魔對抗的戰場上,大德魯伊伊索拉留斯上下打量著小星星身上被惡魔弄出的傷口,還有她嚴重骨折的尾巴。
再加上剛才德魯伊們過來時,看到小星星和惡魔的激烈戰斗,于是就很順理成章的腦補出小星星肯定是與惡魔鏖戰之后,才有了這么嚴重的傷勢。
他為這頭幼龍的勇氣感覺到驚訝,便發自內心的贊賞了一句。
而小星星則轉了轉眼珠子,語氣謙遜的說到:
“是啊,我和那頭強大的惡魔正面交鋒,被它兇狠的偷襲打斷了尾巴,但這不算什么。
我的傷雖然嚴重,但我的痛苦換來了這人類國度中無數生命的安全,這是巨龍軍團的使命,并不值得被贊揚。”
說到這里,記仇的小星星看了一眼自己扭曲成古怪樣子的尾巴,又用自己的龍眼看向下方還在肆虐的邪能領主。
她眼中閃過一絲憤恨,扭頭語氣嚴肅的對身邊的大德魯伊說:
“那頭惡魔領主不死,邪能對于森林的污染就不會停止。既然我們都是為保護大自然而來,那么我正式邀請德魯伊閣下和我一起,在今夜殺死這頭惡魔。
完成大自然的最終復仇!
我雖然受了傷無法再近戰,但我愿意用我的魔法,竭盡全力的支援你們。”
“我很樂意!”
大德魯伊毫無猶豫的回答到:
“任何傷害大自然的卑劣行徑都不能被原諒!這頭惡魔必須死!”
說完,伊索拉留斯怒吼一聲,召集兩名高階德魯伊與他一起朝著惡魔領主撲過去。
為首的大德魯伊在半空中變形化作披著木甲的狂暴巨熊,在墜落時一爪子拍在那惡魔領主臉頰上。
熊爪糊臉打瞎了惡魔的眼睛。
兩頭高階德魯伊也變化作繁華樹人和憨態可掬的月光梟獸,與大德魯伊組成了一個標準的三人小組,加入了對惡魔領主的攻擊中。
“白嫖”來了好幫手的小星星在空中發出得意的笑聲,先把兩個小法師放在地面,交給風行者媽媽帶回達拉然,又拖著受傷的尾巴飛過去。
開始用龍語魔法攻擊那兇狠的邪能領主。
我小星星報仇從不過夜!
死吧,惡魔!
以我疼得要死的尾巴的名義,死吧!
這些生力軍來的非常及時,之前一直在以一己之力,用惡魔變身艱難的和邪能領主貝圖格廝殺的伊莉薩娜拉文凱斯已經撐不住了。
三頭德魯伊和一頭藍龍的加入,讓她有了喘息的機會。
如布萊克預料的那樣,這個趁著夜晚溜出達拉然“覓食”的女獵手,并沒有提前做好應對一頭傳奇惡魔的準備。
她在前幾天和自己的同行者夜之子魔劍士奧魯瑞爾偵查達拉然四周時,嗅到了森林中微弱的邪能,便料定這里有和惡魔相關的事務。
但她認為那只是一群惡魔崇拜者搞出來的邪惡把戲,所以并沒有通知其他人,打算自己解決麻煩。
順便鍛煉一下自己的狩獵惡魔技巧。
這些被伊利丹訓練出來的黑暗行者,基本上都是這副臭脾氣。他們一個個獨斷專行,不理會旁人對他們的評價,完全不是好的合作者。
但他們在獵殺惡魔這件事上,卻是出奇的執著與堅定。
這會哪怕意識到自己追蹤的并非普通的惡魔崇拜者,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取勝的情況下,伊莉薩娜也沒打算撤退。
燃燒軍團在一萬年前的襲擊毀了她的家族,她榮耀的父親也因惡魔力量而死,這個拉文凱斯的最后族裔根本不打算妥協。
她有著和她瘦弱的外表完全不相似的狂野戰意。
她寧愿戰死在這里,也不愿以失敗者的身份退場,現在的局勢發展讓惡魔獵手松了口氣,她總不至于真的戰死在這里了。
盡管已經發下伊利達雷誓言,為了狩魔不惜一切代價,但如果能活下來的話,誰又愿意死呢?
“可笑的蟲子!惡心的叛徒!”
狂暴的邪能領主可不管眼前的伊莉薩娜多么苦大仇深,它被黑騎士召喚出來后就開始肆意破壞周圍的一切。
用邪能火焰點燃森林,又開啟虛空傳送門,召喚更多的惡魔進入這里。
眼前這個孤身對抗它的小蟲子的勇氣值得嘉獎,但她的實力太差了,比傳說中的“背叛者”伊利丹怒風差遠了。
邪能領主決定用一場殘忍的死亡,來“獎勵”這個蟲子的勇氣。
但突然到來的德魯伊們卻打擾了惡魔的狂妄想法,它還能感覺到周圍被邪能干擾的奧術魔網正在恢復。
那些地下魔力的跳動意味著正有大量的施法者,在嘗試用傳送“跳入”這里。
該走了!
邪能領主迅速判斷出了現在的局勢,再不走它可能就走不了了。
但這糟糕的局勢,卻讓渴望看到一場恢弘毀滅的惡魔領主內心非常不滿,自己終于踏上了萬年前讓軍團折戟沉沙的世界,卻沒能帶走哪怕一個值得品味的靈魂。
如果就這么回去扭曲虛空,也未免太恥辱了。
被大德魯伊一記熊掌猛擊弄瞎了一只眼睛的邪能領主又把目光放在了準備撤退的惡魔獵手身上。
決定了,就是她了!
這煩人的小蟲子是背叛者的仆從,把她的脖子拗斷,把她的血肉吞吃,再把她的顱骨和靈魂,帶回扭曲虛空作為自己此行的戰利品!
“死吧!”
邪能領主貝圖格是個果斷的惡魔,它揮起燃燒的巨拳,將眼前的巨熊德魯伊一拳擊退,又頂著梟獸和藍龍的魔法襲擊,抬起自己燃燒的巨斧。
下一瞬,這一斧子瞄準已經力竭的伊莉薩娜猛砍下去。
它眼中閃耀著殘忍的光。
就這一擊,干掉她,然后立刻撤退,這些弱小的精靈和那頭可笑的藍龍可擋不住它。
“砰”
就在燃燒的斧刃落下時,一個堅韌的奧術結界被在伊莉薩娜身前張開,并沒有能擋住邪能領主的狂暴揮砍。
但給惡魔獵手贏得了后退的機會。
在最關鍵時刻登場的夜之子魔劍士奧魯瑞爾扛著噴血到快昏迷的虛弱同伴,在奧術傳送的流光中,落在了較為安全的區域。
她兜帽下的臉上盡是苛責,語氣冷漠的說:
“如果你想找死的話,完全沒必要來挑戰惡魔,我手里就有個祖傳的藥方,能讓你死的又痛快又漫長。
伊莉薩娜拉文凱斯,你給我聽清楚了!
你下次再這么魯莽行動,也別管你身上的血脈源自誰,我都會在你做蠢事之前,先親手干掉你,我說真的。
你是來這里執行任務的,麻煩表現的專業點,別做傻事,別隨便惹事,更別惹我!”
“是我的情報出現了失誤,對不起。”
被救出來的惡魔獵手完全沒有反駁的意思,她語氣虛弱的對救出她的魔劍士說了句,但還掙扎著起身,用戰刃撐起身體,打算繼續作戰。
“但那頭惡魔,必須被干掉!伊利達雷永遠不會允許哪怕一個惡魔從我們的獵場中逃離。”
她說:
“請幫我!”
“不需要你再戰斗了,瞧瞧你現在的樣子,你必須休息!”
奧魯瑞爾背著一把造型奇特的精靈戰刀,那玩意好像是感知到了惡魔的氣息,刀身上不斷有綠色的火印跳動。
她左右看了看,對惡魔獵手說:
“邪能擾動的魔網已經恢復正常了,達拉然的施法者們馬上就會過來。你既然已經現身過,就不必跟我回去。
以獵魔英雄的身份跟著他們回達拉然,留在明面上打探消息,我會在暗地里配合你行動。
記住我們的任務,伊莉薩娜。
有了那些藏在城市里的通靈術典籍,你的父親和他忠誠的下屬們就能在萬年的痛苦后得到安息。”
“我不能留下,我的心魔快要壓制不住了。”
伊莉薩娜拉文凱斯痛苦的捂著心口,她說:
“我需要...邪能...”
“他們過來了,堅持住!以我對人類的觀察,他們不如卡多雷那么絕情,他們對英雄有發自內心的崇敬。
放心吧,他們會竭盡全力救你的。”
奧魯瑞爾感覺到了周圍魔網的震動,她呼喚來自己那頭會飛的奧術魔刃豹,拉起兜帽,對伊莉薩娜做了個告別的手勢,飛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她離開之后兩秒不到,大片大片的傳送門就在邪能領主貝圖格絕望的怒吼中,如光雨一樣出現在這片被邪能,寒冰和烈焰肆虐凄慘的大地之上。
為首最先到達戰場的,就是安東尼達斯,凱爾薩斯和艾爾婭藍月,而比他們更快的,是從天而降的一發森寒無比的隕冰術。
那混雜著死亡氣息的巫妖魔法精準的轟在惡魔領主的軀體上,讓它大半個身體都被凍結,順便把已經張開的,通往扭曲虛空的傳送門能量攪亂。
呃,接下來的場面就不必多說了。
可憐的惡魔領主在最少五個傳奇和近百名高階施法者的憤怒下,沒能支撐過十秒。
它是活生生被大火球和奧術彈幕砸死的。
在達拉然的領地附近,居然出現了這么惡性的惡魔入侵事件,這完全讓魔法之城臉面無光,而且今夜突發的事情甚至驚動了在城市中做客的洛薩。
傳奇老元帥也帶著自己的皇帝之劍來到了現場,甚至在兩名傳奇矮人的護衛下,親手砍了幾頭驚慌逃跑的惡魔練練手。
但等他們過來的時候,這一夜里所有的故事,都已經進入了最后的尾聲。
他們或許認為一頭傳奇惡魔出現在物質世界,已經是非常嚴重的事態,但實際上他們并不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可不止如此。
傳奇惡魔被殺死之后五分鐘,高階施法者們散開在森林中追捕剩余惡魔的時候,重新換上了腐蝕者法衣,拄著鐮刀還哼著歌的布萊克,慢慢悠悠的從森林中走出。
他腳步輕快,神態愉悅的走到正站在惡魔領主尸體邊,查看其遺骸的藍月院長身邊,還很有禮貌的問候了一句。
“你跑哪去了?”
藍月院長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弟子,她說:
“今晚的事和你有關系嗎?”
“不不不,和我無關,相信我,導師。今晚的一切都和我無關,我只是湊巧路過這里罷了。”
布萊克很惋惜的看著眼前這死去的傳奇惡魔,這么多法師在場,他也沒辦法光明正大的用神力汲取儀式。
“快來人!救救這個精靈小妞!”
就在海盜和院長聊天時,蠻錘矮人的傳奇領主弗斯塔德在戰場邊緣發現了虛弱的惡魔獵手,他用自己的破鑼嗓子高喊道:
“她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就和酒癮犯了一樣。”
“別靠近她,矮人,那是惡魔獵手!一群危險的黑暗行者,她的心魔要失控了!殺了她吧,別讓她在痛苦中化身他們最厭惡之物。
相信我。
這對于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大德魯伊伊索拉留斯朝著矮人嚴肅的喊了句,弗斯塔德立刻抽出腰間的戰錘,但布萊克卻在這時登場,他咳嗽了兩聲,制止了周圍的騷動。
他宣稱到:
“這名惡魔獵手剛才勇敢的和惡魔作戰,是她舍命拖住了邪惡之物,才給了我們反擊的時間。如果沒有她的付出,今夜的事態注定會走向無可挽回的絕境。
我們人類可沒有放棄英雄的傳統,我們必須救她!
離她遠點,圣騎士。
我知道你們是好心,但你們的圣光只會害死她。能救她的方法,只有我們納薩拉斯學院才有!準確點說,只有我這樣實力強大又心懷良知的術士可以救她。”
說著話,布萊克拄著自己的鐮刀法杖,在一眾法師們的注視中,大步走到顫抖的伊莉薩娜身旁。他蹲下身,伸手放在了這消瘦精靈的下巴上,將她慘白的臉頰抬起。
“唔,我終于認出你了,伊莉薩娜拉文凱斯。”
海盜用耳語的薩拉斯語說:
“你就是之前躲在人群里偷窺我的家伙,對吧?別怕,小丫頭,我有辦法救你,以及你可憐的父親...
噓噓噓,你現在很虛弱,別說話。
等你病好了,我們有的時間慢慢談。
來,乖,張嘴,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