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回去之后,得讓院長馬上開始對小星星進行心靈意志力的課程強化了。果然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孩子啊,連這么點虛空低語都承受不住。
以后怎么做大事?”
布萊克搖了搖頭,心中吐槽了一句。
下一瞬,薩拉塔斯慵懶的聲音在海盜耳邊悄悄響起,她說:
“那只可愛單純的小幼龍很弱,各方面都很弱,就像是一張白紙,任由你在上面作畫,你應該好好利用這一點。
以你的黑暗智慧,只需稍加‘調教’,她就可以成為你的下一個忠誠的仆從,愿意為你奉獻一切。
強大的巨龍能成為強大的工具,弱小的巨龍可以成為很好的玩具。
啊,迦拉克隆的時代早就結束了。”
“這可不是學長應該對學妹做的事,你這惡趣味收一收。”
布萊克語氣平靜的說:
“這里的虛空濃度會影響到我嗎?”
“呵呵,這里只有一片殘羹冷炙,尤格·薩隆還未來得及施展真正的力量,就已被趕回了自己的囚籠。
它可恥的浪費了一次寶貴的機會。
你不必擔心,我的小主人。你現在是艾露恩那個惡神的走狗了,有她的月光所在之地,虛弱的上古之神無法影響到你。
再說了,我這忠誠的仆從也會保護你的。”
薩拉塔斯語氣譏諷又舒適的說:
“但,如此靠近虛空的感覺很舒服。
我曾在一個類似的地方獻祭了大量生物,它們每一次的死亡都能讓我們離徹底腐蝕這個世界更進一步。
瞧瞧這些熊人。
唔,它們一定很美味,真是羨慕千喉之魔,它當年一定在這里飽餐了一頓。我得承認,看到尤格·薩隆的夢魘遍地開花時,我很嫉妒...
又有些驕傲。
你永遠不會如此肆意的使用我,這嚴重限制了你的能力,我的小主人。你只需要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的忠誠。”
布萊克沒有回答。
在薩拉塔斯的對話轉入誘惑之后,他就放棄了和這位小姐姐的聊天,而沒有得到回應的薩拉塔斯也感覺無趣。
在一聲短促的鼻音后,她的聲音消失在了海盜耳邊。
布萊克繼續向前追蹤幽靈狼留下的腳印。
在守望者的無盡追獵天賦下,不需要海盜主動去尋找,霜爪留下的腳印,在他的感知中被以“高亮”的方式標注出來。
就像是感知中的一條道標,甚至在周圍危險區域,都有顏色不同的示警。
海盜一般熟悉著新技能,一邊向前閃爍突進。
他還有心情吐槽說:
“之前有個笑話,伊利丹·怒風一直在盛贊瑪維是他見過的最好的獵手,但那個瞎子肯定不知道,他在惡魔變身下走過的道路上會留下東西。
不過現在看來,伊利丹的盛贊倒不是沒道理的。難怪職業介紹里,說無盡追獵才是守望者的職業核心。
就這種恐怖的追獵能力,被盯上的東西根本別想跑。
嗯?”
在從上層一路向下滑翔到下層熊巢時,海盜很快發現了自家笨狼的蹤跡,那家伙停留在灰喉堡下層的一處洞穴里。
它似乎在那里發現了有意思的東西,這會正守在洞穴門口,等著海盜出現。
布萊克在空中滑翔靠近那里,用一個精準的閃爍落在了霜爪旁邊,幽靈狼動了動鼻子,左右擺著腦袋,明明感覺到布萊克過來了。
但它卻無法發現海盜的位置。
“你這笨狼。”
布萊克主動從隱遁中現身,在霜爪腦袋上摸了摸。
這一次幽靈狼沒有拒絕這種親昵的接觸,但想讓它和狗一樣去舔主人的手指,那就想都別想!
它有自己的尊嚴的。
“瞧瞧這是什么?”
海盜向洞穴里走了幾步,看到了其中的東西,一個木制的籠子里,正困著一頭受了重傷,已陷入昏迷的熊人。
是個黑色熊人。
從它脖子上懸掛的怒爪護符來看,它應該是從灰熊丘陵的怒爪神殿過來的烏索克祭司,而且看它雙臂上裝備的精致爪套,它的身份應該不低。
它是怎么被抓到這里的?
海盜轉了轉眼珠子,又回頭對霜爪做了個手勢,幽靈狼立刻向洞外行走幾步,消失在了虛實交替中。
而布萊克則半跪在地上,從行囊里取出一包綠油油的“邪能糖”。
他有種感覺。
眼前這個熊人祭司,應該為他解開靈魂獸阿克圖瑞斯的消失之謎,而且或許,還會帶給他更多的驚喜。
十幾分鐘之后,整整一包被布萊克親手制作,飽含生命力的糖果被塞進了熊人嘴里,這些治療石內部的生命在重傷的熊人體內爆發。
盡管混雜著一些邪能感染,但以熊人這種健壯生命對邪能的抗性,這點污染并不足以將眼前的熊人拉入邪能的深淵中。
那些生命力很有用,就像是一塊干癟的海面接觸到了海水,已經油盡燈枯的軀體的生命恢復被重新激活。
在海盜的注視中,眼前這頭被刨開了肚子的黑色熊人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布萊克不得不感慨,這些荒野半神的子嗣在生命力量方面的可怕優勢。
它們體內流淌著半神的血脈,讓它們輕松擁有了可以比擬其他種族高階戰士的超強恢復力,這些家伙簡直是天生抗揍的好沙包。
偵查術也丟在了熊人身上,明確了它的身份:
名稱:“巢穴衛士”圖爾·怒爪種族:熊人半神血裔狀態:凡俗之軀(臨界)·重傷恢復中·烏索克之力·烏索爾智慧·獸群領袖職業:60級熊戰士60級德魯伊3級神靈武士 “好家伙,這還是個‘神選’!”
海盜的眉頭挑了挑。
他摩挲著下巴,心中想到:
“是烏索克的神選戰士,一名早已失去的荒野半神也能繼續給予子嗣力量嗎?說起來,我好像之前在游戲某個和烏索克有關的任務鏈里見過它。
這不是個無名之輩。”
“喂,醒了就睜開眼睛!”
海盜咳嗽了一聲,拉直舌頭,用怪腔怪調的熊人語,對眼前囚籠里的黑色熊人說:
“你的呼吸聲在我耳邊和打雷一樣,偽裝這活,真的不適合你們這些熊人做。你應該在守衛烏索克之巢才對,怎么會來灰喉堡?
還受了這么重的傷,那些墮落熊人為什么沒殺你?還有,你知道本地的靈魂獸阿克圖瑞斯去哪了嗎?”
“你...會說我們的語言?”
那虛弱的熊人眼見被拆穿偽裝,干脆不裝了。
睜開眼睛,露出了一雙黑色的銳利雙眼,雖然還閃耀著痛苦,但那眼中的獸性絕對能嚇壞普通人。
它語氣疑惑的對海盜說:
“熊人會說人類語不奇怪,但你從哪學會說熊人語?你們的口腔構造,很難發出我們的吼聲。”
“我連能讓普通人聲帶殘廢的蛇人語都會說,這種吼叫一樣的熊人語也不算太難嘛。”
布萊克笑了笑,手中月刃揮起,精準的削斷木質囚籠的鎖子,他活動了一下肩膀,對眼前捂著腹部,艱難爬起來的熊人說:
“我還知道你叫圖爾·怒爪,是烏索克的神選戰士,我甚至知道你們的神現在遇到了大麻煩,所以,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說不定我心情好,就會出手幫你和你的神呢。”
圖爾·怒爪沉默了幾秒鐘。
它看了一眼雙臂上破損的爪套,有些煩躁的將那精致的破損武器取下來,丟在一邊。
卻又愕然看到海盜很自然的,如一個嫻熟又合格的拾荒者一樣,將它丟下的殘破武器撿了起來,丟進了他的行囊里。
布萊克注意到了熊人古怪的目光。
但他懶得解釋。
老加尼肯定會喜歡這對破損的武器,而只有老加尼高興了,海盜剛剛走上正軌的情報系統才能正常運轉。
如果不是考慮到稱呼問題,布萊克真的有心去給老加尼當個“大拾荒者”呢,以老加尼對待追隨者的態度,海盜跟著它混,肯定會過的非常滋潤。
除了自尊心需要被丟進垃圾桶之外,幾乎沒什么壞處。
“我不是自己來這里的,我是被這些墮落熊人抓來的。”
黑熊靠在洞穴的石壁上,一邊艱難的給自己身上丟了個德魯伊自然魔法體系中的回春術,道道代表生命的綠光在它身上纏繞,讓它恢復元氣。
又喘著氣,忍著疼,對海盜回答著他剛提出的問題。
它語氣痛苦的說:
“我沒能履行我的神圣的使命,我沒能阻攔這群墮落者復活我們的神。
它們從怒爪神殿搶走了烏索克留下的圣物,借助那圣物與半神的靈魂相連,將它強行從翡翠夢境里召喚了出來。
但這些已經瘋狂的墮落者根本沒有足夠的生命力來為神靈重塑軀體,數天前,它們在烏索克之巢里舉行了可怕的獻祭。
它們妄圖以自己的生命,換回神靈的重生。
但它們被感染了!
它們早就被感染了,烏索克活過來了,但它也...我試圖讓它安息,但我根本不是神靈的對手,我以為自己死了。
但醒來時卻發現,那群墮落者將我帶回了這詛咒的地方。
它們試圖把我變成它們的一員,它們試圖借助我和神靈的聯系,用邪惡的方法喚醒神靈。
至于阿克圖瑞斯...”
熊人圖爾·怒爪的語氣更加痛苦,它帶著強烈的自責說:
“我沒能保護好它。
它很早之前就被墮落者們引誘到灰喉堡,作為那個召喚儀式中物質世界和翡翠夢境的聯結點被獻祭。
它...
那高貴的生物,已經成為了墮落神靈的一部分。”
“所以說,你們這些熊人到底是怎么做的事!”
聽到圖爾的回答,海盜的頭也疼了起來。
事情很顯然進入了最壞的情況中,烏索克果然已經如布萊克記憶中那樣被復活了,而且這場錯誤復活的時間提前了最少二十年。
不必多說,這肯定又是因為命運改道引發的波瀾。
但布萊克卻沒有絕望。
因為他很清楚烏索克被“復活”后的狀態,那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半神復活,否則海盜絕對有多遠跑多遠。
那只是個偽神,或者叫虛空感染后的神孽。
烏索克是被自己的不肖子孫們給坑了。
它甚至到現在都沒有清醒過來,而以靈魂獸特殊的存在形式,只要趕在虛空徹底將烏索克的神孽腐蝕完成前,將它凈化掉。
被獻祭的大角,還是有可能被救回來的。
“你剛才說,墮落熊人把你綁過來,是為了借助你和烏索克的聯結,喚醒它?”
海盜在思考了幾分鐘后,看著眼前恢復了一些力量的熊人戰士,他說:
“它們打算用什么辦法喚醒它?”
“灰喉堡最下面有棵樹,你看到了嗎?”
圖爾·怒爪這會早已是無計可施,被海盜救出來之后也是一臉絕望,自然是布萊克問什么,它回答什么。
這雄壯的熊人武士指著洞穴之外,對海盜說:
“沃達希爾的廢墟里在十幾年前長出了新的樹,但那是被腐化的,是黑暗力量污染了這顆神圣樹木,并且在千年后的顯現。
墮落者們要用那棵樹制作成一根法杖,它們妄圖用虛空代替生命,將我們的神徹底轉化成黑暗的形態。
我不回讓它們得逞的。
我要毀了那棵樹...人類的勇士,請你將烏索克之靈被污染復活的消息,帶出諾森德,去尋找塞納里奧的德魯伊們。
只有他們能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結束這場所有熊人的噩夢。
一旦烏索克真的被虛空俘虜,它恐怖的黑暗力量將很快席卷整個世界...虛空的走狗們試圖制造出另一只‘死亡之翼’。
我們不能,絕對不能讓它們得逞!”
“免了,我和德魯伊們有矛盾,我去送消息,沒準會被他們‘種樹’的,我可不想成為青春版薩維斯。
那樣的倒霉蛋一萬年出一個就夠了。”
海盜擺了擺手,在死亡陰影面甲之下,在薩格拉斯的詛咒視界之下,他的雙眼這會亮晶晶的。
他對眼前絕望的熊人武士說:
“但也不只是德魯伊能解決你們的問題嘛。這樣吧,我看你和我很有緣,你看上去又很能打的樣子。
我幫你了結了烏索克的厄運,你以后當我的保鏢怎么樣?
考慮一下吧。
我這里待遇很好的,看,這是我上次從三個大德魯伊和一群高階德魯伊那里搶來...咳咳,‘借來’的德魯伊套裝。
都是上好的魔法造物,我又沒辦法用,就借給你用了。”
布萊克又從行囊里取出烈焰之刃桑克蘇,和那些裝備一起,砰的一聲放在圖爾·怒爪身前,他說:
“下面那顆小樹苗,要燒了它,對吧?我來負責燒,你幫我攔住那些墮落熊人們。然后,咱們一起去烏索克之巢。
找到那頭可憐的半神,結束它的痛苦。
當然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別說了!”
黑熊武士抓起地面上的皮質戰甲,一邊往自己身上套,一邊用不那么正宗的人類語說:
“如果你真的能結束烏索克的痛苦,幫助我們的神靈重回安息,別說是保鏢...就算讓我為你做奴隸都行!
這把刀看著很厲害,但我用不上。
我有烏索克賜予我的武器。”
怒爪熊人抬起雙爪,在布萊克的注視中,十根短刀一樣的黑色銳爪從它的肉墊中彈出,它的呼吸粗重,如戰吼一樣,咆哮說:
“我的神靈很痛苦,我也很痛苦,現在該這些墮落者痛苦了!我要讓它們,見證這暴怒之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