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王座上的囚徒兄弟加更415)
艾澤拉斯的精靈們是個大種族。
就目前所知的精靈就有卡多雷、奎爾多雷、夏多雷、法多雷,還有相當著名的,已經在上古之戰中扭曲成娜迦的上層精靈們。
最牛逼的是,饒是已經有這么多精靈種類,但精靈們還能不斷的再細分出更多分支,這些分支們都是由他們自己鼓搗出來的。
就布萊克知道的歷史,以后還會出現鮮血精靈薩萊茵、虛空精靈朗多雷等等。
這種不斷延續的分支,究其根本,還是因為精靈們特殊的體質。
他們的原初起始,據說是因為接觸到永恒之井的一群黑暗巨魔演變而來。
因而可以算是一種魔力改造才形成的生物,這就讓精靈們具有一種非常奇特的“適應性”,接觸某種能量時間太長,次數太多,或者一下子承受太多,都會導致他們的軀體外形發生變化。
這是不是好事,暫且不說。
就說眼前這個被邪眼和瘦小子抓回來的德魯伊,就是布萊克第一次見到的活生生的上層精靈。
就連見多識廣的莉蕾薩·風行者女士,都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這個被自己射了一箭的家伙,她對試圖靠近的布萊克說:
“小心點,這家伙挺厲害。”
“嗯?”
海盜詫異的仰起頭,問到:
“導師是第一次見到他吧,怎么會知道他很厲害?”
風行者媽媽摸了摸手邊戰弓,用一種很坦然的語氣回答說:
“正面接了我一記蓄力到極限的狙擊箭還不死,他當然是很厲害的家伙。”
“哈,我懂了,凡爾賽是吧?”
布萊克語氣古怪的吐槽了一句。
但并無畏懼的上前,打量著眼前那個被邪眼和瘦小子一左一右壓在地上的上層精靈德魯伊,邪眼手里還提著這德魯伊的武器。
一把木柄鐮刀,造型毫無特色,就是刀刃鋒利的很,應該是經常使用。
初看時普普通通,毫無特色,但丟個偵查上去,就能看到紫色的流光,代表著這鐮刀也是高階魔法物品。
這穿著粗布長袍,只在肩膀上點綴著鴉羽和木制的家伙也確實厲害。
胸口插著支箭,又被兩個術士惡意拖行了幾百米,居然還能硬撐著不暈倒。躺在地上,傷口處有綠葉一樣的光在纏繞,他本人則用一種兇狠的目光盯著布萊克。
只是嘴里被塞進破襪子,這會狼狽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個真正的上層精靈。
看他過分白皙的類似于高等精靈的皮膚,還有那和暗夜精靈很相似的長耳朵就能分辨出來。
“把襪子取了,惡不惡心啊。”
海盜對邪眼罵到:
“以后塞人嘴用破布行不行?這傳出去會有人說我們不死海盜虐待俘虜的。看看你都把他熏死了,這怎么行?”
“一時沒找到破布嘛,船長別在意。”
獸人伸手把那臭襪子取出來,塞進自己口袋里,還欲蓋彌彰的說:
“那什么,這襪子是干凈的,我五天前才洗了的。”
“閉嘴吧。”
布萊克瞪了自己無能的手下一眼,又看向眼前的上層精靈德魯伊,他用薩拉斯語問到:
“你為什么襲擊我?”
“那顆種子...不能拿走...就剩那么一顆了!”
德魯伊倒是沒有呵斥布萊克的手下不講人權,他只是緊盯著海盜身后,被放在打開蓋子的魔法箱子里的怪異數種。
大概是風行者媽媽這一箭傷到了肺,讓他說起話來異常艱難,嘴里都冒出了血沫子。
“你們,你們駕馭不了...阿坎多爾...狂野的力量...你們,只會...毀了它!法多雷的悲劇,不能再發生了!”
德魯伊大呼一聲,還不等布萊克再問,這位上層精靈大兄弟就眼睛一翻,暈倒過去。
沒辦法,游俠將軍的狙擊箭太狠了。
能留條命都是因為那一箭射的倉促,真給風行者媽媽半秒的時間瞄準,怕是要當場爆頭的。
“我的船醫,他交給你了。”
布萊克對身旁的黑袍船醫說:
“我要他活下來,但最好能保持微弱,直到我問完問題,能做到嗎?”
“你要他傷愈幾分?”
娜塔莉沒有回答行不行,只是換了個說法問了句。
充分體現了船醫姐姐對自己治療能力的信心。
“半死不活吧。”
海盜也回了句。
船醫點了點頭,收起手中正在看的教典,手指向前一指,對邪眼和瘦小子說:
“你們兩個過來,這場手術,我需要你們兩個打下手,準備好三塊治療石,嗯,還是準備五塊吧,免得出現意外。”
兩個術士是見識過娜塔莉的實力的,這會也不敢反駁,乖乖的拖著昏迷的德魯伊跟了上去。
布萊克卻沒有立刻離開。
下方的戰斗還沒結束呢,無能的海盜們之前看到蛛化精靈還害怕,但這會眼見己方占了上風,就開始大呼小叫的追逐上去。
這些家伙打起順風仗還是有一手的。
布萊克大人冷笑了一聲,并沒有阻止自己手下作死,蛛化精靈只是被打懵了,這些家伙是夜之子轉化而來,施法能力之強不必多說。
真敢追進人家的地盤里,今天少說得死上七八個冒進的無能混蛋。
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葛瑞森的幽靈船就在河上呢,死了剛好拉過去當船員。布萊克準備在十分鐘之后下達撤退命令,不服從戰場指令的,死就死了。
黑心海盜可一點都不心疼。
“把她拖過來!”
很有眼色的哈爾,給布萊克船長從旁邊的精靈神殿廢墟里拖出一把瘸腿椅子,海盜也不在意,一屁股坐在上面,對眼前山坡上的海盜們喊了一句。
以銀月哈瑞為首的十幾個北海老海狗便喊著號子,將之前被風行者媽媽打成重傷的蛛化精靈女王,用繩子捆的嚴嚴實實,朝著船長這邊拖了過來。
之前說了,這女王個頭很大。
在戰場上非常顯眼,她的腹部都要比普通的法多雷精靈更臃腫幾圈,現在被在地面上拖動,就和一小坨肉山一樣。
被狙擊箭打穿的腹部甲殼下,還流出綠色的,混雜著內臟碎片的鮮血,上半身的精靈之軀也變得萎靡不堪。
就連華麗的權杖,都被禿頂的老海狗撿起,插在腰帶上,準備一會敬獻給司令官閣下。
但在海盜們將這重傷的蛛后拖到距離布萊克五米遠的地方時,已經趴在那里看上去不行的蛛后,卻突然仰起頭。
異化成爪刃的晶化雙手揚起,一道閃耀著紫羅蘭色的奧術沖擊,就朝著海盜當頭砸來。
“噗”
旋轉的奧術魔力匯聚的晶體魔法,打在布萊克身前半米的地方,高速旋轉中,被幾層閃耀的淡紫色魔力護盾層層削弱,直到化作光點破碎開。
魔力迸濺的火花,煞是好看。
海盜維持著大佬坐姿,根本不慫。
眼睛往眼前半透明的人物卡掃了一眼,狀態欄里的“靈魂榨取55”變成了25,好家伙,實力不錯嘛。
一發奧術沖擊打掉了海盜三層護盾。
但傻了吧?
爺的護盾有五層呢。
這么近的距離上,蛛后的狙殺失敗,就意味著她再沒有刺殺的機會了,那一發奧術沖擊打出去的瞬間,她身上就被周圍的海盜扎了十幾刀。
看著兇狠。
但其實靠著堅固的魔化甲殼,十幾刀里只有三四刀破了防。
真正的危險,來自于布萊克身邊的風行者媽媽。
游俠將軍的反應比閃電還快,當即就有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瞄準了蛛后的腦袋,就算不是狙擊箭,這么近的距離上,隨手一發穩固射擊,就足以將她的精靈腦袋爆開。
但這箭并沒有射出去。
因為海盜的手,放在了游俠肩膀的手臂上,示意她先不要急著殺。
“噗”
布萊克站起身,揮起戰鐮,朝著眼前的蛛后一刀砍下去,死亡之手的鐮刃擦著腦袋砍在肩膀上,逆風收割者嗅到血肉靈魂的香氣,頓時發了狂。
戰鐮中的惡棍桀桀冷笑著,借著利刃穿刺,就在這蛛后軀體和靈魂雙層開始作妖。
雙重撕裂的苦楚讓蛛后大聲嚎叫。
這法多雷精靈被扭曲的聲帶本就可怕,這會在痛苦的折磨下,尖叫出聲簡直和地獄之音一樣,讓旁邊的幾名海盜都捂住了耳朵。
“嚎什么嚎!留點力氣,一會受刑的時候再叫吧。”
布萊克彈了一下死亡之手的握柄,鐮刃震動,讓眼前蛛后的軀體都跟著抖動起來,他看到那蛛后用野獸一樣痛恨的目光盯著他。
他倒是不討厭這種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
他問了句。
蛛后還硬氣的不想回答,結果海盜抓住戰鐮,手腕一轉,切開血肉時連帶著把眼前這扭曲之物的靈魂也切開一分。
冷笑著舉起鐮刀,作勢還要砍,鐵骨錚錚的蛛后當即舉起晶化雙爪,用滲人的聲音大喊到:
“歐拉希斯!我叫歐拉希斯,是法多雷的女王...”
“雖然你學會了搶答,但可惜回答錯誤!我想問的是你成為法多雷之前的身份,你這丑的很個性的可憐蟲。”
海盜大笑一聲,倒是沒動用狂叫著想要吞噬靈魂的戰鐮,把這不乖的玩意丟在一邊,隨手拿起了腰間熾焰長劍的劍柄。
注入魔力。
一米長的火焰鋒刃被他揮舞著,靠近蛛后的傷口。
他觀察著對方的眼睛,那華麗的夜之子兜帽之下,晦暗的,飽藏邪惡的眼睛,他很敏銳的從這雙眼睛里,捕捉到了一絲畏懼。
便問到: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哦,說吧,你之前是誰!大聲點說。”
“我...我是蘇拉城里的秘法師派系首領,我就叫歐拉希斯。”
蛛后滲人的聲音里帶著一股委屈與失落。
她有氣無力的對眼前海盜說:
“因為違反大魔導師艾利桑德的魔力酒分配禁令,私下藏匿物資,被她流放到荒野之上,我和我的追隨者們聚集在沙爾艾蘭廢墟中艱難度日。
直到某一天,我們快活不下去,快轉化成枯法者的時候,在附近的山里,遇到了一個德魯伊。
他說他有辦法救我們。
但他的辦法,把我們變成了現在這樣!”
說到激動處,這位毫無骨氣的女王仰起頭,死盯著不遠處的那顆種子,她大叫到:
“就是那顆種子!
我們按照那德魯伊的方法,在沙爾艾蘭的地下魔網節點里種植它,我們竭盡心力,但那種子在成長到最后階段時,卻因為魔力失控,塑造出了一場大爆炸。
坑道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我們這些法多雷,也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你們可真慘,但我不關心這些。”
布萊克回頭看了一眼風行者媽媽,他帶著一股盡在掌控的笑容,扭頭問到:
“我只問你們,阿坎多爾制造的大爆炸,有沒有治愈你們的魔癮!”
“它...它治愈了,但...”
蛛后感覺這個邏輯不太對,她用爪子指向自己現在的情況,試圖反駁,但卻被布萊克揮斷,拉長聲音說:
“魔癮治愈了就好。”
海盜停了幾秒,又拉長聲音說:
“咳咳,我的游俠將軍在哪里?還不快點把這個俘虜押送到梅瑞戴爾廢墟去!”
正將戰弓背在身后的莉蕾薩·風行者聽到這話,頓時握緊了拳頭,一股怒色浮上臉頰,但在回過頭時,卻已露出了平靜冷漠的姿態。
她走上前,從北海海盜們手中接過綁在蛛后脖子上的繩索,又側過身,朝著叉著腰,仰著頭的海盜做了個精靈禮節。
她說:
“如您所愿,我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