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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我已遺忘所有悲劇,此時眼見,皆是奇跡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海盜以飛快的速度,穿越過黑暗。

  他只是在陰影中維持著正常行走的動作,但他的速度快的如奔馳的駿馬。

  這不正常的迅捷一部分來自于海盜王套裝的效果,讓他在陸地的移動速度快了一半,還有一部分來源于剛剛被大量陰影強化過的軀體。

  在陰影中穿行的布萊克,感受著這超音速飛馳一樣的速度,在陰影籠罩的影影綽綽之中,他能感覺到迎面拍來的風。

  在眼前半透明的人物卡上,布萊克的屬性也發生了改變:

  姓名:德雷克·普羅德摩爾(布萊克·肖)

狀態:凡俗之軀臨界  亦不必再有過多解釋這個狀態,只看字面意思,就知道這一次他從虛空造物·薩拉塔斯那里得到的強化有多厲害。

  毫不夸張的說,布萊克現在進出陰影之中已不會帶起任何多余的波瀾,他甚至有種自己和陰影融為一體的感覺。

  當然,這是在短時間內快速強大而引發的一種錯覺。

  屬于陰影的奧秘并未向他完全展示,這條力量之路還有很長一段要走。

  而臨界的下一步,就是朝著傳奇之軀進發,對于那些專注于一條道路的職業者來說,這個過程只需要時間堆疊。

  但對于布萊克來說,要從臨界到傳奇,估計有的受了。

  因為他兼顧著三個職業。

  海盜和術士,還可以說有共通之處,陰影和暗影,都是虛空力量在物質世界的回響,只要布萊克不太多涉足邪能法術,這兩個職業的成長是同步的。

  問題不大。

  比較讓他頭疼的,是游俠職業的晉級。

  游俠所行的荒野之路,是屬于生命力量的范疇,這條力量之路在六大原力的體系中,與陰影并不沖突。

  但也并不接壤。

  這意味著,布萊克如果打定主意要“全面發展”,他就得多花一分心思,在游俠之道上。

  而這樣的付出是完全值得的。

  一旦能讓三個職業同步突破臨界,三種力量共同塑造的傳奇之軀,必定要比單一力量的塑造更強大,更堅韌。

  “真無聊。你為什么要固執于行走這凡人之路?”

  在海盜思索問題的時候,薩拉塔斯在他耳邊悄悄的說:

  “你的心和你的眼明明已經接受了所有的路,只需要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代價,你頃刻間就能收獲碾壓凡俗的力量。

  你的手,你的腳,你的心臟,又不是生命存在的必須。以我的觀點來看,你們人類的進化簡直是一團糟,身體里充滿了多余的器官。

  這會影響你們的力量使用。

  你們需要晉升到更高級的生命形態里,更何況,我的小主人,在力量的壯麗面前,凡俗生物外表的儀態光鮮毫無意義。”

  “我說了,讓我安靜一點好嗎?”

  布萊克木著臉,對虛空勢力的逼逼叨回應到:

  “我要腳踏實地,是因為我知道在這個世界走捷徑,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應該告訴過你,我看過劇本了。

  所以,下次試圖誘惑我的時候,麻煩表現的專業一點,好嗎?

  你這樣的直白,真的讓我很懷疑你的工作能力。

  薩拉塔斯。”

  “哼”

  虛空小姐姐傲嬌的哼了一聲,隨即隱去聲音,表現的自己根本不存在。

  雖然它被吸納入體內,被封鎖在人物卡的神力欄里,居然還能發動虛空逼逼叨的能力,讓布萊克稍稍有些意外,但這并不是什么大事。

  有人物卡的全方位監控,剛“搬完家”后,虛弱的薩拉塔斯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海盜立刻察覺。

  她也就只剩下用語言干擾誘惑海盜的能力了。

  呃,身體中“借助”了一個話嘮毒舌小姐姐,這種遭遇到底是個什么體驗,海盜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其實感覺還不錯。

  就像是一個變態囚禁了一位無辜少女一樣,有種犯罪的陰暗樂趣。

  當然,這位少女整個切開都是黑的。

  她的成分,可比布萊克整個海盜邪惡多了。

  但薩拉塔斯被收納到體內,也引發了另一個問題。

  原本陪在布萊克身邊,只有他能看到的金牙幫幽魂沃妮和曼祖爾,被這個虛空造物嚇得躲在海盜胸前的顱骨里,不敢出現了。

  他們兩是虛空力量的受害者,都快成虛空PTSD了。

  “喂,麻煩你們兩個表現的勇敢一點好不好?”

  布萊克的身影從靜謐花園墓場的邊緣陰影中踏出,他拿起掛在胸前的兩個巨魔顱骨,無奈的說:

  “我還指望你們兩為我提前預知危險呢,你們現在這么慫,真的讓我對金牙幫的力量很失望啊。”

  “嘁,我之前以為拉恩卡已經足夠瘋了,但現在我才知道,金牙幫里最瘋的是你!”

  莫西干頭的巨魔沃妮從顱骨中探出頭來,對布萊克尖叫到:

  “那種和虛空有關的,來歷不明的力量,你都敢隨便往自己身上用?你病的真的不輕,布萊克。我覺得跟你在你身邊太危險了。

  我還是回去拉恩卡那里吧。

  跟著你冒險雖然有趣,但也太嚇人了,我突然意識到,對我這樣已經死過一次的幽魂來說,平平淡淡才是真。”

  “想得美。”

  布萊克撇了撇嘴,對只有他能看到的巨魔幽魂說:

  “你們四個這種形態太奇特了,不好好利用都對不起我在沃頓沙漠喝下的那杯蝎血酒,我要把你們丟進艦隊里去。

  剛好能當遠程通訊,順便檢測一下船上有沒有混進去奸細之類的。

  唉,好久沒見到我那群廢物下屬了。

  真是見鬼的事,我居然都有點想他們了,我估計他們也想我,沒有我整日責罵他們,他們估計也過的很寂寞吧。

  決定了,這次回去之后,就和他們好好‘親近’一下。”

  一邊和巨魔幽魂斗著嘴,布萊克一邊走入眼前安靜的教堂中,乖狗狗荒蕪就趴在教堂前,看到海盜過來,對他吐了吐舌頭。

  “乖。”

  布萊克蹲下身,摸了摸荒蕪的腦袋。在他從燃燒平原的惡魔那里,救回這只狗狗之后,荒蕪對他就越發友善了。

  “我什么時候才有你這么乖巧的狗狗?”

  海盜往身后的陰影瞅了一眼,故意拉長聲音說:

  “都是獵人的戰獸,都是游俠的伙伴,為什么你這么乖,這么討人喜,為什么我那頭戰獸就那么討人厭...”

  聽到這話的霜爪,從陰影中現出身形,朝著布萊克呲牙咧嘴,威脅一番,又轉頭跑進了黑夜里,獨自狩獵靈魂去了。

  海盜有些憂傷的看著人物卡里,獵人欄位的寵物信息,看到霜爪的親密度,才剛剛從“反抗”,上升到第二級的“難以馴服”。

  心說這獵人寵物厲害是厲害,但過于通靈也不好。

  看看術士們的惡魔寵物,就沒什么忠誠親密度可言,主人和惡魔寵物之間,就是明明白白的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

  被奴役的惡魔時刻想著反抗,想要一爪子干碎術士的腦袋。而術士也隨時防備惡魔反叛,有叛亂的苗頭,就用一頓爆錘打消掉。

  簡潔明了的很。

  “十分鐘到了,她召喚到圣光的力量了嗎?”

  布萊克對納薩諾斯的乖狗狗一頓猛Rua,帶著心滿意足,走入小教堂里,看到正坐在教堂階梯上,用小刀修剪箭矢平衡的游俠。

  他問了句。

  納薩諾斯抬起頭,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在教堂另一邊,在破損的圣光圣像前,依然虛弱的娜塔莉·塞林,如一個誠摯的圣光信徒般,半跪在那里,正忍受著痛苦,神情誠摯的祈禱。

  在她手邊,放著那本她親自撰寫的光影教典,如果用一種翻譯方式的話,也可以直接叫“虛空的秘密”。

  “看見了嗎?”

  在布萊克注視娜塔莉·塞林的時候,薩拉塔斯的低語聲,又在他耳邊響起。

  這虛空造物悄悄的說:

  “這個可憐的女人已經沒救了,只能殺掉。她背叛了她的信仰和同胞,她遲早要死...只看是誰殺了她而已。

  是我將她一步一步引導到虛空的奧秘之中,我知道她有多沉迷。

  她體驗過虛空包裹的快感。

  她渴望永遠處于那種靜謐又溫暖的黑暗包圍之中。

  她號稱要行走于光影之間,尋找到圣光之外的第二種答案,但她和她的那些瘋狂愚蠢的追隨者們,也沒什么區別。

  你不用對她抱有信心,我的小主人。

  她對于虛空的研究確實值得贊賞,但這是徒勞的。她怎么可能明白這些連泰坦都理解不了的東西呢?”

  “嗡”

  烏薩勒斯·死亡之手跳入手心,在海盜的五指轉動中,鋒銳的刃鐮旋轉一圈,最終指向了背對著他的娜塔莉。

  布萊克似乎接受了薩拉塔斯的“建議”,要收割這個茫然的靈魂。

  這讓薩拉塔斯發出了一陣短促的笑聲。

  “時間到了,大主教。”

  布萊克握著戰鐮,往半跪在圣像前的娜塔莉行走,他如處決的劊子手一般,從懷中取出一張印著圣光圣徽的空白卷軸,丟在娜塔莉身邊。

  他語氣低沉的說:

  “若你自知無法回頭,那么,是時候把你和你的過去,一起埋葬于此。來吧,在你的認罪書上簽字...

  至于罪名,我稍后來寫。”

  “但它是空白的。”

  半跪在圣像前的娜塔莉·塞林輕聲說:

  “我的罪狀是空無一物,或許它說明,我并非是自己認為的十惡不赦的怪物。”

  “那就向我表明這一點。”

  在納薩諾斯的注視下,海盜舉起戰鐮,對娜塔莉說了一句。

  “我錯了。”

  娜塔莉·塞林在冰冷沉寂的小教堂里,將手邊的光影教典合攏,握在手中,又在艱難中起身,她腹部的暗影愈合術被取消掉。

  沒有了暗影力量的保護,那可怕的傷口,又一次裂開,流淌出鮮血來。

  這面色慘白的女士努力的站直身體,她回頭,看向海盜,將手中教典雙手握住,疊放于流淌著血跡的腹部。

  其姿態像極了一個真正的神職人員。

  她低著頭,輕聲說:

  “我錯了,但這不是懺悔。我重新閱讀了由我制定的教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謝謝你仁慈的給予我這十分鐘的時間。

  在我開始試圖證明圣光還存在的時候,我就已受到了暗影的誘惑。

  我曾沉溺于那美好的黑暗里。

  但這不是一件壞事。”

  在海盜和游俠,包括門口的乖狗狗荒蕪,和布萊克口袋邊的小魚人的注視中,娜塔莉顫顫巍巍的舉起左手。

  在染血的手指攤開時,她如總結人生一樣,說到:

  “曾經,為了圣光,我可以做任何事。”

  “但我已走過無知的泥沼,越過盲目的山丘,抵達了黑夜的盡頭。我依然崇拜圣光,只是現在的我,為了圣光,已可以不去做很多事。”

  暗影的力量匯聚在娜塔莉的身體上,飛快的為她凝結出一套黑色的長袍,在她臉頰上也塑出黑暗的輕紗。

  遮擋了她的眼睛,遮擋了她的軀體,就如黑夜的擁抱。

  但在娜塔莉舉起的染血左手上,一團微弱但真實存在的金色光芒,卻也如燭火一樣跳動起來,將整個小教堂都照亮幾分。

  “請容我披上這黑色外衣,以此守護光明...”

  她說出了自己留給法奧冕下的訣別之語,又將手中圣光托舉著,貼在腹部的傷口上,那溫和的治愈力量,立刻為她止住了流血。

  這一幕光暗相生,光暗相存的場面,讓納薩諾斯臉色肅穆,也讓布萊克露出了笑容。

  “唔...或許,這個我已經玩膩的靈魂里,確實有些我尚未發現的潛能...”

  薩拉塔斯悶悶不樂的在布萊克耳邊說:

  “我開始有些后悔遺棄她了。”

  “這是好事。”

  海盜將手中的戰鐮放下,拄在手中,他看著歸于黑暗,但手持光明的娜塔莉·塞林,藍色的眼中盡是欣賞。

  他說:

  “正是你的無情遺棄,把她送到了我眼前。這證明了我并非在浪費時間,正如有些犧牲無法避免...

  在行走到偉大之前,有些救贖,也必不可少。”

  他朝著眼前這艾澤拉斯歷史上的第一位暗影牧師伸出手,說:

  “再見,遺忘之影。”

  “你好,娜塔莉·塞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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