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自己并不嚴重的傷口,接過新木優子遞過來的毛巾,擦試了一遍身體上的血跡和塵土。
新木優子小心的看了一眼平田,然后開始為他泡茶。
擦洗了一遍沾染了塵埃的茶杯,用毛巾仔仔細細的清理一遍,然后再用清水沖一遍,把茶包里的茶葉放入茶杯,最后將水壺中的熱水倒入其中。
“抱歉,家中沒有什么東西,如果要去便利店買的話,可能有些來不及。”
新木優子局促的說道。
“不,并不需要麻煩您到如此地步。”
平田向她道謝,“麻煩您了,請坐下休息吧。”
“好好的。”
她局促的挽了一下頭上的秀發,用非常小心的動作坐下。
“新木優子小姐,對吧?我記得你是叫這個名字。”
平田不想氣氛太尷尬,主動向對方問道。
“是是的。”
她看平田光著膀子,臉色微微的有些泛紅。
“我來幫你擦拭身上的泥土吧。”
新木優子看平田自己擦拭背后,有些困難,主動上前準備幫忙。
“不我自己就可以做到。”
平田擺了擺手,趕緊拒絕。
這種事情讓一個不是很熟悉的女人來做,他還沒有這樣的思想準備。
但新木優子踩著脫鞋,像沒聽到平田的話一樣,快步走上來,替平田擦拭后背。
“額”
被一個有些陌生并且年上的女性做到這種程度,饒是他臉皮厚,仍舊不可避免的感覺有些尷尬。
新木優子的動作很輕柔,輕輕將柔軟的毛巾在平田后背擦拭。
冰涼的感覺沿著脊椎侵入全身各處。
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感受著新木優子的對自己的照顧,平田又不自覺打量起對方來。
長發,臉型較好,身高大約165,穿著典型的都市上班族衣服,算得上中等偏上的美女。
“平田君是做什么的?”
替平田擦洗后背污漬的新木優子主動開口問道。
也許通過這個動作,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她的語氣中沒有了之前的恐懼。
目睹了之前平田在“真言靈”本部的殺神般的舉動后,她對平田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學生嗎?
雖然很像高中生,但高中生沒有這么強橫的實力吧?!
“我目前還是學生。”
平田以沉穩的語氣回道。
“欸!高中生嗎?我還以為平田君已經參加工作了,是那種長的比較顯年輕的人。”
替平田清洗掉后背濺上的血跡之后,她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走到平田對面的茶幾旁坐下,然后開始殷勤的為平田倒茶。
“新木小姐呢?”
“我?”
新木優子楞了一下,“我啊,曾經是小學教師。不過因為迷戀上‘真言靈’之后,已經失去工作,現在是待業狀態。”
她的臉上露出苦笑,“今年已經二十六歲,因為離婚而曾經自殺過,現在什么都沒有,只有這一棟父親母親留下的宅子。”
也許是找到了可以傾訴的男人,盡管平田之前在教宗本部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并且都是一些負面殺戮的,但還是不自覺的傾訴了起來。
也許是感受到對方身體上的那種安全感。
“說起來,我之前在東京大學的專業是金融,所以才認識了我的丈夫。沒想到結婚之后并不是幸福的人生”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落,眼神怔怔的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因為子宮肌瘤無法生育,和丈夫離婚。雖然花費了所有積蓄,勉強治好了疾病。但是人生已經完全的改變了,于是試圖尋找宗教的解脫,排解內心的苦悶。”
“某一天,看到了‘真言靈’教主寫的一本書,里面講述了‘人類精神解脫’,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加入了‘真言靈’教。”
新木優子從感傷的狀態中抽離出來,對著平田一笑,“幸虧遇到你,不然被他們的‘迷幻藥’控制,估計會淪為他們的行尸走肉控制工具了。”
說到這里,她站起來對著平田鞠躬,“所以,真的謝謝你,平田君。”
“不,我只是恰逢其會。”
平田搖了搖頭,穿上自己已經擦拭干凈的外套。
內心里有些沉甸甸的重量。
估計“真言靈”本部里那些被使用“迷幻藥”控制的女性,大部分都是像新木優子這樣的女性吧。因為人生的各種苦悶而尋求宗教的幫助,卻被一群騙子蒙騙,人生陷入更深的泥沼。
沉思了片刻之后,他抬起頭,目光灼灼的注視著新木優子,“新木小姐,對于股票了解嗎?”
雖然有些驚訝平田為什么會這么問,但她楞了一下,回道:“是的,金融專業對于股票期權市場都有一定的了解,我以前也買過股票。”
“是這樣,我準備股票期權市場購買一些短線股票和基金,但由于自己現在還是高中生,所以并不能將主要精力放在這上面。”
“如果你對我說的感興趣的話,可以為我工作,類似于投資理財管家之類的工作。”
平田正好手中有一部分錢,想要進行投資,美股市場的那些股票,屯顯卡、比特幣什么的,更是需要一些懂網絡和金融的專業人士幫助自己。
現在眼前的新木優子不就是最好的對象嗎?
金融系專業,并且有把柄握在自己手中。
能力什么的,完全不擔心,畢竟自己需要的只是一個不太需要自己想法、但卻聽話的幫手。
“我我可以嗎?”
愣神了幾秒鐘,接受了平田所說的信息量比較大的話,她結結巴巴的問道。
她的生活已經成了一團糟,還差點被徹底毀滅,現在平田忽然想要自己為他工作,一時間新木優子的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
內心既激動又惶恐。
“工資的話,月薪60萬日元。”
平田說出更讓她驚愕的話。
二十一世紀初的日本普通工薪階層月工資大約是20萬日元,隨著年齡的增長,工資會逐漸的增加。
比如一個大學生畢業在一家公司工作,初始薪水是20萬日元,每年薪水會稍微上漲一點點,大約到了30歲,月收入會達到30萬日元。
平田所提供的薪酬待遇遠遠超過了東京都普通中產階級的收入。
“一旦項目成功,還會有獎金。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將自己的震驚收回去,新木優子咽了口吐沫。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她拿起盛著茶水的杯子輕輕嘗了一口。
“平田君不是學生嗎?”
她有點疑惑了。
既然是學生的話,怎么又是金融理財了?
這兩樣根本沒有什么關系吧?
“對不起”
看平田遲疑了一下,新木優子以為對方不想回答,為了不惹平田生氣,她趕緊道歉,“我我不該問的。”
“沒關系,如果你對我說的職位感興趣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平田站起來,準備離開。
“有沒有筆,我寫下電話號碼,想通了可以給我打電話。”
“哦哦,有的。”
她趕緊站起來,慌里慌張的上樓翻抽屜,從里面拿出紙筆,然后“噔噔蹬”跑下樓。
記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后,平田收起劍袋來,向門外走去。
亦步亦趨的有些小緊張的新木優子,趕緊跟上來,將平田送到門外。
一直等到平田的背影離開之后,她才心情復雜的返回家中。
“月薪六十萬的工作?”
她坐下來,內心一片雜亂。
雖然聽起來很誘人,但是真的嗎?
是真的話,為什么對方會選中自己?
握著手中的紙條,新木優子陷入了煩惱中。
離開新木優子宅邸的平田,沿著昏暗的路燈向前行走。
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悠長。
走到家中后,他進入玄關,推開拉門。
沒有開燈,借著昏暗的燈光,走向自己的房間。
渾身疲勞又酸痛,什么都不想,現在他想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叮鈴鈴!
電話的鈴聲,回蕩在深夜的夜色里。
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平田一邊想著誰會打電話來,一邊快步走上來接起電話。
“喂?是哪位?”
“我是遠山文鷹。”
電話那頭傳來遠山文鷹的聲音。
“哦,原來是遠山警部,今晚有行動嗎?我看看時間”
他向墻壁上的掛鐘看了一眼,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了。
“已經是十二點鐘了,您會在這個時間打電話?”
“不要跟我扯別的,八王子市的‘真言靈’本部是你做的吧?”
遠山文鷹打斷了平田閑扯的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
對于遠山文鷹,他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
畢竟自己讓他幫忙調查“真言靈”本部的位置。
“你們的出警速度那么快嗎?”
換了個姿勢,平田靠著桌沿,向遠山文鷹問道。
“還不是你搞出來的大動靜,槍聲和打斗聲,讓距離‘真言靈’本部不遠的居民都聽到了。即使那些教徒們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了了。還有,并不是警視廳的人馬出動的,而是八王子市本地警察署。”
平田撓了撓下巴上的胡子,“八王子市的警察們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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