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陳遠不拒絕,小姑娘松了一口氣,感激的點點頭,跟著陳遠走了進去。
到了四合院內,陳遠招呼小姑娘坐下,鬼母就過來奉茶。
小姑娘很禮貌,開口道謝。
鬼母抿嘴一笑,悄悄退后。
陳遠喝了一口茶,這才道:“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是二叔,還是三叔家的孩子?”
小姑娘連忙道:“我叫陳玉蓮,我父親是陳家俊,我母親是……”
“行了,那我知道了,二叔家的孩子啊,我就見過你哥一面,那時候還挺小,在爺爺家,你哥偷偷當時把我的作業本撕了,折成了piapia,輸給了村里的其他小朋友。”
陳遠笑瞇瞇的開口。
小姑娘一愣,旋即臉色通紅。
她沒玩過那種piapia,但是見過哥哥玩,還有些印象,那是早先男孩子最喜歡玩的東西。
但哥哥撕了陳遠的作業本,這卻是沒想到,卻不懷疑的。
因為她哥哥的調皮,她是太清楚不過了,現在哪怕長大了,也是混不吝的,沒少把爸媽氣的破口大罵。
“對不起,我哥哥當時還小,不懂事,我代他道歉。”陳玉蓮尷尬的低頭。
陳遠嗤笑:“這么說,你哥現在就很懂事了?”
陳玉蓮想說是,但卻說不出口,畢竟,那是連自己的零花錢都騙的,騙不到還偷過。
陳遠立馬明白,撇撇嘴,果然,打小不學好,長大也沙雕。
“你是怎么進入這一行的?如果我沒有看錯,你本身也沒有什么天賦,不應該被收為弟子,更別說輔助入道,成為真正的修煉者,這可不是一般的資源消耗。”陳遠終于問到主題,說的時候,目光死死看著陳玉蓮。
陳玉蓮臉上浮現一抹傷感,回道:“這說起來,有好多年了,那時候我還小,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遇到我師父,她當時不知道怎么進入我的臥室了,而且還受了重傷,我雖然很害怕,但是老師當時告訴我們,遇到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一定要伸出援手,因為你幫了別人,別人才會幫你。所以我沒有驚動爸媽,給她喂了水,還喂了吃的,后來師父就在我這里住下了,一直到傷好了才走,在之后幾個月,師父再一次出現,就收我為徒,教我修煉,我當時也不知道修煉是什么,稀里糊涂地就開始了。”
陳遠笑了:“這應該就是好人有好報吧。”
陳玉蓮看向陳遠:“其實修不修行的,我不是很在乎,但是我和師父好多年的感情,她在我心里,跟我媽媽是一樣的地位,我不想讓她死,只是我師父有個死對頭,以前受傷也是被暗算的,多年來一直明爭暗斗,這一次,那個死對頭不知道從哪里學會了一門陰損功法,傷了我師父的修行根本,還告訴我,我有個堂哥,在小龍鎮龍威路27號四合院住,說你能救我師父,我沒有辦法,只能過來。”
陳遠道:“你師父是那一派的弟子?”
陳玉蓮道:“我師父是散修,不過在散修中也很有名氣的,人家叫她黃山仙姑,我師父的死對頭也是黃山的,但卻是一個邪道修士,叫黑針散人,當初是因為爭奪黃山一處修煉靈地結的仇。”
陳遠微笑:“你知道的很清楚啊。”
陳玉蓮道:“我師父都跟我說過的,也讓我小心提防。”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黑針散人提到了我,是故意說的,或許是針對我的陰謀?”陳遠繼續問。
陳玉蓮沉吟了片刻,道:“想過,可是我還是決定要來,我師父只有一個,命只有一條,死了就真的沒了,我不想失去師父。”
陳遠夸贊道:“你真是一個好弟子。”
陳玉蓮期待的看著陳遠道:“哥,你能救我師父嗎?”
陳遠擺手:“先別叫哥,你這認親認得太快了,我接受不來。”
陳玉蓮眼神頓時黯然,但也不敢反駁。
“不過要救你師父,沒問題,只是這救,也有講究,須得我給你說清楚了,你再來決定。”陳遠繼續道。
陳玉蓮急忙道:“你說。”
“我要救你師父,需要你們做一個決定。廢了修為,不僅僅是你,還有你師父。”陳遠一本正經的說。
陳玉蓮大驚失色:“這怎么可以,沒有了修為,我師父豈不是要任人魚肉?還不被那黑針散人欺負死啊,這怎么可以。”
陳遠笑道:“這怎么不可以,內衙有規矩,修行者不能對普通人出手,這是鐵律,有內衙在,你師父沒了修為,反而能過好日子,這不比天天想著修行,防備著被人暗算要舒服多了?找個人嫁了,說不定老了還能過過抱孩子的癮。”
陳玉蓮目瞪口呆。
“這條件你別說是我冷血,因為我和內衙有過約定,我不能插手修行界的事,一旦我插手,就等于破壞規則,到時候我會很麻煩的,內衙會打我,我很怕。但如果你和你師父廢了修行,變成了普通人,那就沒問題了啊,普通人的事,和修行界有什么關系?你覺得呢?”陳遠問道。
陳玉蓮有些慌:“這,這,這怎么可以,我……”
“別亂想了,就兩個選擇,要么等死,要么,廢了修為,沒有第三條路。”陳遠笑瞇瞇的說。
陳玉蓮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抬頭看向陳遠:“我答應你。”
陳遠笑道:“你也不要怨我,這是內衙給我套的緊箍咒,我也么的法子。”
隨后不久,陳玉蓮走了。
鬼母走過來。
陳遠收斂笑容,問道:“看出什么沒有?”
“奇遇,感情,幾年的時間培養,有仇有怨,有頭有尾,毫無破綻,估計就算是去查,也對得上號。”鬼母回答。
“對呀,既然敢說出來,肯定是經得起查的,滴水不漏,完全找不出有什么陰謀。”陳遠咧嘴一笑,繼續道:“可就是這樣,才更顯得有意思,這一次,不是陰謀,是陽謀,用親人來制衡我,或許有摸我底細的意思,也有試探我的想法。”
“主人打算怎么做?”鬼母問道。
陳遠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的修行界,已經是烈火烹油,命懸一線,用不著我推波助瀾,多此一舉,我估摸著,陳玉蓮的到來,不是他們主要的目的,或許有用這個女孩來拖延我,他們別有所謀的意思,既然如此,何不順他們的意?只要他們開始其他的行動,終究瞞不過我,到時候,在關鍵的時候,輕輕的捅一刀,這才是真正的殺手锏,一擊致命。”
鬼母低頭:“主人神機妙算。”
“神雞,我有,妙算就算了。你的修行怎么樣?那么多的靈機道韻加持,有突破的把握嗎?”陳遠看向鬼母。
鬼母笑道:“托主人的福,有足夠的資源輔助,再加上意念的靈機道韻的感悟,我已經摸索了突破之法,屆時,我就不再局限于九子鬼母,百子,也不在話下。”
陳遠點頭:“那就盡快努力吧,以后我們要面對的,可不是修行界的這些金丹元神,而是仙靈級別以上的強者,你不能突破,我也不好安排你。”
鬼母頓時神色肅穆。
雖然每天幫陳遠磨槍,盡心盡力,但這終究不是自身的價值所在,修行上不能突破,以后就跟不上主人的腳步,只能被遠遠甩開,最后失去自己的價值。
“主人放心,快了的。”鬼母回答。
沒過幾天,陳玉蓮又來了,這一次,帶來了一個身材豐滿的道姑。
不得不說,能踏足修行界的女人,絕對比世俗的普通女人,更在意自己的形象,在保養方面,絕對是付出了不弱于一般修行時的資源。
這道姑看起來才三十出頭的樣子,身材好,面容嬌嫩,長得也美。
但修為上,幾近金丹境界,也算是一個老牌修行者,尤其是散修出身,絕對是有一定的機緣和天賦。
面容和修為極度不符合,陳遠預測,極有可能已經超過了五十歲,是個媽媽桑級別的女性。
道姑面色很蒼白,氣息很微弱,身上能夠清楚的感知到一股莫名的寒氣,她本身都不自覺的打擺子,顯然中了某種陰毒的傷害,處于崩潰的邊緣。
“無量天尊,沒想到居然要麻煩陳道友來救命,貧道,慚愧。”道姑看到陳遠,一臉羞愧,開口道謝。
陳遠笑道:“沒事,進來說。”
進了院子,落座后,鬼母又來奉茶。
道姑看到鬼母,眉頭挑了挑,壓下心驚。
那恐怖的氣息波動,似乎有些壓制不住,這不應該。
畢竟陳遠在修行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身邊有幾個恐怖東西,也有所了解。
比如這九子鬼母,也是個有數百年威風的鬼道大佬。
按照道理說,她早已經是老資格的九子鬼母了,不應該有陰力波動不受控制的情況。
如果出現,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它要突破了。
但道姑有些無法想象。
九子鬼母是一種旁門左道的修行,進展快,威力大,但局限也大,即便練成,頂多也就是元神巔峰的修為,永生永世都無法突破仙靈級別,這就是左道和正道的區別。
可這鬼母怎么會有突破的動靜?它是怎么做到的?
旋即,道姑又感覺心酸。
整個修行界,一年多了,新人幾乎沒有,老人別說突破,能維持境界,就偷著樂了,相比起來,這鬼母,真的是逆境生長啊,一點也不修行界。
“能方便說一下,你是中了什么邪法嗎?”陳遠這時候開口問道。
道姑嘆息:“是黑針散人的絕學,黑風針,但是他不知道從何處得了一種邪道秘法,練成了一種詭異陰邪之氣,融合黑風針,威力大增,一時不察,我就著了道,如今一根針在我身體內游走,隨時都可能破開心脈,神仙無救。”
陳遠道:“倒是很麻煩,不過還好,還能救,不過我說的要求,你應該知道了吧?”
道姑苦澀道:“玉蓮已經說了,貧道也認命了,此生本就無緣更高境界,既然斷了大道,也就不再奢求,普普通通過一生,也算是求得一個圓滿。”
“那好,等下讓鬼母給你們吸一吸,畢竟都不要了,咱也不能浪費,你這數十年的道行,也算不錯,算是醫療費用了。”陳遠笑道。
道姑愣住,看了看一臉期待的鬼母,頓時糾結。
這家伙,還真是打的好算盤。
但這都送上門了,也表了態度,哪能能輕易拒絕,這樣豈不是毫無誠意?
可是這和計劃不一樣,一身修為被鬼母得去,那是真的沒了,再也不可能回來。
道姑心中悲傷,卻不敢流于表面。
這個陳遠,真的和傳說一樣,不按套路出牌啊。
隨后,鬼母把道姑和陳玉蓮帶去了房間。
不到五分鐘,鬼母出來,舔了舔嘴道:“一般般,不過這道姑還是元陰之身,元氣充沛,似乎還吃過某種靈果,雙修之人有莫大好處,主人要不要去吃一口。”
陳遠沒好氣的道:“我看起來像是色中餓鬼嗎?”
鬼母笑笑不語。
陳遠也覺得這話不要臉,但他臉皮厚,也就不在意了,繼續道:“這道姑怕也是精挑細選的,那雙修可能也是陷阱之一,對我來說,這倆就是個幌子,迷惑修行界的,沒必要牽扯過多,你以為你主人我是渣男嗎?真要上了,我會負責的。”
說完,陳遠起身道:“好了,我去給她治療,弄完后,這段時間就留在四合院了,等修行界那邊有了消息,再把她們送走。”
鬼母點頭:“我一定密切關注。”
隨后,陳遠就進屋給道姑療傷。
若是以前,還沒辦法,但是如今陳遠的氣血之神異,超乎想象,直接捅入道姑身體內,氣血流轉,覆蓋她的身體內,那黑風針無處躲藏,直接被氣血之力困住,強行逼了出來。
看著黑風針,陳遠冷笑一聲,道:“慧鈺姐。”
“有事嗎?”
“用天譴的力量,詛咒這根針的主人,把一些收集的罪孽,業力,附帶一絲劫氣送過去,既然想要算計我,那總要付出一點代價才行,不然豈不是讓人小瞧了。”
白毛怪物笑嘻嘻的道:“就知道你最陰了。”說著它手中一股雷劫之力裹住那黑風針,不斷的滲透進去。
這時候,羊城某處,幾個人正在談笑。
突然其中一個人面色大變,直接吐出一大口血,倒在地上,氣息萎靡到了極點,身上也出現了一絲絲黑氣,還有一種讓人心驚肉跳的恐怖氣息,似乎想要擴散。
另外幾個人驚恐的避開。
“救我,救我,你們答應過我的。”那倒地之人哀求,害怕到了極點。
避開的幾個人相互看看,毫不猶豫的一起動手,幾件法寶閃過,倒地的人直接被分尸。
但那幾件法寶上面,一下子出現了黑氣,似乎被侵蝕,嚇得幾個人抗住反噬的痛苦,果斷隔斷了性命交修的法寶,一時間,全部都盤坐在地上,重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