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也不算快。”
墨楠北擺了擺手很是隨意的對著李子千回答道,
“業內永遠不缺大佬的,曲譜我是直接拜托我的鋼琴老師幫忙改的,她工作日一般會比較閑,有的是時間去忙活這種事情。”
“……”
看著墨楠北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李子千有些語塞。
改琴譜是一件這么簡單且隨意的事情嗎?
他讀書少,別騙他好吧。
似乎是看出了李子千的詫異與費解,墨楠北繼續對著他解釋道,
“譜子是A叔改良過的,本身就很完整也很有難度了,在這基礎上,填一點東西,再分出來個聲部,并不是很困難。”
“……”
對此,李子千對墨楠北投以了將信將疑的眼神。
因為還沒有上課,老師也沒有回到班級,墨楠北直接拿出了手機,將A叔演奏的視頻放給了李子千去看。
看了眼原視頻,李子千又一次的清楚的意識到了人與人之間的絕對差距。
視頻中,A叔憑一己之力就輕松的完成了三聲部的演出。
好聽,這很花火。
只是……就算他的任務只有‘A叔的二分之一左手’那么多……也挺絕望的了啊!
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啊!
人類極限也不是這么突破的吧?
奮斗過頭的出來的并不一定是努力的結晶,而是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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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千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已經開始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一點一點的再次去嘗試著接受著這個他根本不想接受的恐怖、悲慘現實。
他翻開了曲譜,從頭到尾的瀏覽了一遍。
因為是兩個人的演出,整體的曲譜從視覺效果上看起來,異常的復雜。
但略過墨楠北的那一份,只看他自己的那一份曲譜的話,倒也不算是不能接受。
從彈鋼琴人的角度上來說,他的任務并不是很困難。
但是從他這個人的實力水平上去考慮的話,這無疑是一項折磨。
“唉。”,李子千又一次、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墨楠北不是個好東西!!!
該死的狗東西!
而且,現在他忽然覺得‘效率’也不是什么好習慣。
他甚至都來不及對自己下手狠一點,搞個什么殘疾什么的,墨楠北就直接把任務塞給他了。
墨楠北這個毒瘤,就特么突出一個把你拖下水。
他收回昨天的宣言,這人生來就是個派克。
神經病!!!!
另一邊,看著一臉抑郁地翻閱著曲譜的李子千,墨楠北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樣子,對著他鼓勵道,
“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這人什么成分?
“加個錘子的油。”,李子千沒好氣的回復道。
而心情正好的墨楠北就像是沒聽到李子千說的話一樣,她開口繼續對著李子千鼓勵道,
“努力練習哦!你很有天賦的喲!我相信你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的哦!”
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這里是每個月新番必備項目。
——我最討厭鋼琴了!我這輩子不會再碰鋼琴了!
——我覺得你很有天賦!請不要放棄!請努力!你一定可以的!
腦中的奇妙聯想讓李子千的心情越發的怪異了起來。
不過…練習……
“怎么練啊?”,他抬頭對著墨楠北問道。
他現在自己住的地方又沒有鋼琴,家附近好像也沒有什么琴行,也沒有什么少年宮這類的地方。
是要去申請學校琴房嗎?
“嗯…今天先識譜吧。”
墨楠北理解錯了李子千的問題,她回答的是李子千今日份的‘練習計劃’。
不過也行,這也是李子千所關心的問題。
關于彈鋼琴這件事請對于他過于遙遠以至于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迫切的需要人去指導這件事。
墨楠北能夠好心的給予他建議什么的,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行,我知道了。”,李子千應了下來,并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過……識譜啊……
對于他來說,識譜也已經很難了!!!!
他尤記得當初被自己標注滿數字的奏鳴曲譜子。
在五線譜內的音符就算了,那些異常突出且‘離譜’的音,是真的不方便去認啊!
就像他現在手頭的這一份琴譜,都特么是低音,突出一個‘游離在五線之外’。
看起來是挺高端的,但就是…對他這種入門級都達不到的人來說,有些過于的不友好了吧!!!
一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可能會花費半個多小時在那里數數,李子千的頭又開始有些隱隱作痛了。
而在李子千感到頭痛的時候,墨楠北還在繼續叨念著后續的練習計劃。
“周末…嗯…不對,明天吧,今天晚上識譜,明天就正式去練習吧。”
“明天??什么時候?中午?在哪練?學校琴房?”,李子千對著墨楠北問道。
“中午啊…不大行,我覺得時間太短了,完全不夠練習的。沒彈幾下就要上課了,練個錘子哦。”
“那怎么辦?什么時間去練?去哪練?”,李子千又重復了一遍他之前提出過的問題。
“嗯……我家吧?家里面有個電鋼,只要對比的貨色不是三角鋼琴,音色和觸感其實也沒差啦。”,墨楠北思索了一番后,對著李子千如是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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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
“沒問題嗎?”,抽了抽眼角,李子千對著墨楠北問道。
“啊?什么問題?”
“方便嗎?”
“為什么不啊?我自己住啊?”
顯然,墨楠北完全沒有搞懂李子千究竟在問些什么,而李子千的表情也因為墨楠北的回答而變得微妙了起來。
這…完全不是沒問題的展開吧??
不過考慮著對象是墨楠北的緣故,李子千感覺這件事好像也不算是特別的有問題。
于是,他嘆了口氣,對著墨楠北回答道,
“行……我知道了。”
叮鈴鈴。
沒過多久,自習課的鈴聲響起。
兩人結束了關于練琴的溝通。
而此時,一言不發的坐回座位上的墨楠北卻忽然轉過身、背對著李子千,嘴角勾起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