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江已經很多年沒有社團開戰了,金爺為了你,可是大動干戈。”黑仔華離開茶樓,嘴里叼著根煙沙,拉開車門,坐進轎車。
轉頭看向陳漢道。
陳漢一手搭在車頂上,一手夾著煙,滿臉隨性,笑道:“濠江社團沒有開戰,那是因為濠江利益都被瓜分完畢。”
“現在我們要伸手去搶別人的蛋糕,那自然要打。”
“呼…”
陳漢最后吸一口煙,將煙蒂丟落地面,用腳尖碾碾,笑道:“華哥,撐我呀!”
黑仔華搖搖頭,嘆道:“不撐你,我撐誰?”
“你可是下一個雙花紅棍啊……”濠江已經有五六年沒有誕生過紅棍大佬了。
陳漢不僅能夠讓14K為他跟和安樂的開戰,還能讓金爺許諾他紅棍大底的身份作價碼。
可見陳漢展現出的手腕。
現在他食腦的能力不用明言,接下來就看開戰的武力了!
江湖紛爭。
腦力、武力、缺一不可。
“駒哥,兄弟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當晚,花王堂區,豪泰酒家。
豪泰酒家是花王堂區內一間老字號粵菜飯店,開店已有十三年,總計兩層,十三張酒桌,是14K花王堂區的堂口坨地。
當年開業時舞龍舞獅,鞭炮齊鳴,是花王堂區有數的大飯店。雖然,現在已經跟不上時代,但依舊是街坊鄰里、江湖中人最愛光顧的酒家之一,是花王堂區堂口的臉面。
這時豪泰酒家門口已經立起“停止營業”的牌子,陳漢騎著小綿羊來到酒家門口,轟隆,立即有一名馬仔拉開卷簾門,眼神掃過四周,警惕的喊道:“駒哥。”
陳漢穿著那件黑色皮夾克,彎腰走進酒家內,只見五十多名穿著各色外套,統一內搭白色T恤、手腕綁著紅繩的社團兄弟。
這五十余人里有超過一半是當初的童黨兄弟,剩下十幾人則是后續收攏、加入手下的看場馬仔。
全都是陳漢的麾下馬仔!
另外,黑仔華手下頭馬,主管堂區酒樓生意的“白飯森”,坐在一張酒桌前,將腳踩在椅子上,“啪嗒”,“啪嗒”,不斷開關把玩著一個打火機。
水房賴迎上前道:“駒哥。”
“轟隆。”一名小弟把卷簾門再度拉下。
陳漢走到白飯森面前,拱手道:“森哥,兄弟們都吃過飯乜?”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兄弟們,開工前肯定要吃頓飽飯。”
“現在家伙和車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白飯森搓起手中的打火機,目光穿過跳躍的火苗,眼神玩味。
陳漢穩穩點頭,回頭道:“出發,做事!”
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情緒動員,社團火拼兄弟們是否能打、賣命、一看是否有足夠利益,二看大佬是否足夠能打。
兄弟們皆知這次開戰是大佬的上位之戰,只要大佬敢打出膽氣,便無人會后退。
大家出來行的,早就半只腳踏進棺材,越怕死,死的越快。
“是!大佬!”水房賴應聲大喝,五十多名兄弟全部排隊上前,在桌面撿起一把把裹著報紙的砍刀,將砍刀塞進腰間,旋即跟著大佬從飯店后門離開,在巷子口坐上一輛輛面包車。
“肥水哥,14K的人出動了。”大富貴娛樂會所,肥水柴穿著白色浴袍,半躺在一張按摩床上,雙腳正泡著熱水,肩膀還有年輕的女技師給他輕輕揉肩。
馬仔堅穿著黑色T恤,額頭皺紋層層,面向兇惡,走進包廂里講道。
這時肥水柴正跟喪輝一起在VIP包廂里按摩。
自和安樂堂口大佬“大只佬”斃命,肥水柴便成為和安樂在花王堂區最有實力的頭目,其次為和安樂馬欄的喪輝。
肥水柴用兩百萬葡幣的現金,買來喪輝支持自己。只要他能扛下黑仔華的進攻,干掉爛仔駒揚名濠江,馬上就可接替大只佬成為和安樂新堂主。
扎不了雙花紅棍,
扎一個白紙扇綽綽有余。
這時肥水柴挺挺大肚腩,手中拿著電視遙控,輕輕一摁,電視畫面切成按摩房大廳的場景。
只見按摩房一層大廳,一百多個穿著黑色T恤、手邊放著砍刀的和安樂小弟正躺在按摩床上,或是抽著煙,或者喝酒著,隨時等待開工、血拼。
肥水柴望著電視畫面,面露得意:“不急。”
“我們就等著爛仔駒上門找死。”
“喪輝,等等我們有好戲看了。”他扭頭朝喪輝說道。
喪輝獐頭鼠目、面帶刀疤,嘿嘿笑道:“精彩!精彩!等等一定會很精彩!”
當時大只佬去找爛仔駒麻煩的時候,大只佬是進攻方,現在爛仔駒要搶和安樂的地下檔口,爛仔駒便是進攻方。
在雙方社會講究游戲規則的情況下,誰為進攻方,誰比較吃虧。比如陳漢要掃和安樂檔口,光殺一個肥水柴不行,還得派兵將肥水地盤的檔口全砸一遍。
將檔口里肥水的馬仔斬光再說。
最好的情況,肥水柴帶人跟陳漢擺開車馬,當街血拼。
肥水柴卻沒不傻,收到風,14K要撐欄仔駒。
當即便知道14K想要支持欄仔駒發展賭檔生意,很可能會全面開戰,第一個就掃花王堂區的檔口。
于是他集中人手跟喪輝聯合,來一招甕中捉鱉,等待欄仔駒上門。
就憑爛仔駒手底下五十多個古惑仔,能打進兩百多人的按摩廳?要知道,黑仔華撐他,頂多也要派人幫他掃場、或者扛住和安樂其它堂口的助拳。
陳漢跟肥水柴之間的角逐,主要還得靠自身力量打贏,否則他將地盤搶過來也守不住,事實如此,陳漢早已派人確定肥水柴的位置,正在帶兵殺來。
“唰!唰!刷!”此刻,十二輛14K的日產銀色面包車停在按摩廳門口,陳漢猛的一下拉開門,十二輛面包車便同時將車門拉開。
“駒哥。”
“白飯森傳來消息,肥水柴賭檔里的見不到人,現在和安樂堂區里十五家檔口,除了服務生跟荷官一個人都見不著!”水房賴突然拉住陳漢的手臂,眼神驚恐,略帶膽顫的說道。
這話一出,前方會所大門,亮著燈牌,恍然間如只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