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sir,近來身體可好?”港島九龍,環球貿易大廈,100層天際玻璃幕墻。一名年輕的男官員身穿高級西裝,手戴得體真皮腕表,將西裝整理好,文質彬彬坐在100層大樓的咖啡廳旁。
這里是全港最高大樓,2011年落成,位于九龍,可俯瞰整個維多利亞港。
一位頭發鬢角花白,穿著英式紳士西裝,腰間掛著老懷表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年輕官員的對面。
中年男人說是中年,實則皮膚已露出老相,起碼有近六十的年齡,層層疊疊的褶子堆在一起,卻彰顯出他剛毅面龐的威嚴,特別是那一對濃眉,微微一抬便有霸氣。
這是長期站在行政部門最高長官、多年執掌全港最大暴力機構之下,日積月累養成的氣質。
這位掛著懷表,拄著手杖的男人,便是前任警務處長,港島政界大佬之一的蔡元琪。
只見蔡元琪頭頂濃發烏黑,可惜,鬢角雪白暴露了他的年齡,染發、植發估計一樣不落。不過他的精神面貌卻依舊很有氣度,端起面前的咖啡,淺淺飲下一口,抬起眼皮看向年輕官員說道:“小趙,鄭司長怎么突然關心起我的身體?”
這名長相白皙,大眾臉,沒有名的人物,則是當今律政司、鄭司長的秘書。
律政司、全港三司十二局之一,三司則分別是政務司、律政司、財政司、
如果說特首是特區之首,那么三司便是特區“三公”,特首之下最有權力的人。
這種人的秘書出面,便是代言人出場,傳遞的是“上級”意志。
蔡元琪一個退休已經五六年,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忽然受到律政司秘書的邀請,心里卻有無有什么疑惑。
甚至他很篤定對方的來意,否則他不會答應見面。
既然答應見面,便是在內心做過各種權衡,已經有初步合作的意向。在這種人眼里請客吃飯不是聊天吹水,就連見與不見都含有特殊的意義。
今天,港府正式公布警務處一哥曾向榮的辭職消息。
這個消息不僅是市民間的新聞,一樣是港島是政局上的政治炸彈!雖然,早早有曾向榮辭職的消息傳出來,但是港島歷史上從未有一哥有提前辭職的前例,曾向榮的主動離職,對于港島政壇格局將產生劇烈影響。
首先,原本各派線系安排的計劃將會被全盤打亂,其次,許多原本沒有機會的人選,面前又出現一個可以抓住的機會,誰能忍住不出手?
雖然“一哥”僅僅是保安局下屬的紀律部隊之一,看起來保安局的位置要比一哥更重要,可駐港部隊不動,“一哥”就是全港最大一桿槍!握住這桿槍比拉攏保安局長更有力。一哥敢不鳥保安局長,保安局長可不敢惹一哥。
安保局長“姓”什么早已有定數,一哥空個位置出來,姓什么,大家可就要爭一爭了。當然,由此可見,目前陳漢等人的出現已經對港府造成多惡性的安全影響,逼得港府一哥不得不退位,落得一個晚節不保的名聲。
“鄭先生,我老板向來敬重蔡sir的為人,特意托我來向蔡sir問好…”年輕男人拘謹的述說鋪墊,可他這點功力在蔡sir面前哪兒夠看?蔡元琪將眼鏡取下,折好,抬手“誒”了一聲,直接打斷對方的奉承,示意對方有話直說。
趙秘書本身就是傳話筒的工具,大佬要他省些功夫,他便不再跟大佬打官腔。
“蔡sir曾經在警隊一哥的位置上為港府服務多年,現在警隊扛著花的憲偉級,有一個算一個,曾經都是您提拔起來的心腹干將。”趙秘書說道:“我老板希望警隊能繼續發揚您在任時的風格,保證全港市民的安全,用心為全港市民服務。”
可見他老板對曾向榮都多不對付…
曾向榮擺明就是另一頭的人,而另一頭正得勢,這一頭在找機會。
“啪嗒”
蔡元琪不輕不重的放下咖啡杯,杯底敲擊杯墊如驚堂木,聲音瞬間就將他的氣勢拔高幾分。
只聽他笑著推卻道:“鄭先生講笑了,古話都云,一朝天子,一朝臣。”
“我已經是前任警務處長,曾向榮辭職以后,就是前前任警務處長了。”
“港島里面還有幾個我的人?”這種人都些人喜歡稱之為學生,有些人喜歡稱之為心腹,但受人提攜之恩必扯進派系當中,想要入派系則必交投名狀!
這是社會的規則。
也就是說,幾邊人馬能夠身居高位者,都已向上頭遞過投名狀,曾經有人給蔡元琪交過投名狀,蔡元琪便能用得動這個人。
當然,投名狀只是一種關系的締結。
你要真正讓人賣命,還必須許諾利益,兌現承諾。
鄭先生能夠找到蔡元琪,可見蔡元琪在警隊當中定藏有實力,而且那個人很重要,可角逐一哥之位。
“比如管理副處長劉杰輝,那就是曾向榮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我曾經幾個助理處長,還因為年齡上不去副處長的位置退休。”
“現在,那些老伙計們沒事就約我出來釣釣魚,打打牌,生活很開心的嘛……”
“哈哈。”蔡元琪朗聲一笑,趙秘書便接話道:“蔡sir過謙了,您的愛將李文斌現職行動副處長,很得一線行動人員支持,有極大把握上位。”
“可曾向榮肯定更傾向自己提拔起來的人。”蔡元琪道。
趙秘書把手掌翻過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這不是正是蔡sir的拿手好戲?”
“機會總是要爭取的!”
蔡元琪瞇起眼睛,思考片刻:“要爭就要死人,牽一發而動全身,你憑什么讓這么多人為你去死?”
“因為權力!”趙秘書講道:“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注意,是一切!”
“你老板…”蔡元琪思索著。
“我老板……”趙秘書隱晦的笑了。
一個老板的下一步,肯定是想當大老板。
蔡元琪喝完咖啡,撐起手杖,轉身離開:“讓我回去考慮考慮。”
趙秘書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浮現出微笑,心里知道大事已定。有時候沒有拒絕,便是一種答應。
天際幕墻外,云卷云舒,偌大一個繁華港城。
能夠站上云端之人僅有一個,能夠見證與追隨登頂者的腳步,未嘗不是一種榮幸。
至于曾向榮、劉杰輝等人又是什么心思,現在沒必要多深究,陳漢看見曾向榮辭職即將前往哥倫比亞參加國際安全會議的消息,便知道一場寒戰的序幕已經拉開。
這場戰爭就是兩位棋手的角逐,全港局勢一盤棋!
每一個站出前臺的人都是棋子。
真正的棋手沒有畫面、沒有名字、沒有劇情!
就像陳漢一樣。
而陳漢不知道上層的人是否已所有動作,畢竟站在更高位置,收到的風聲更快,目光看的更遠,勢必會提前排兵布陣,估計雙方都有所應對。
本來“寒戰”行動當中,不會有他的出現,更不會有他的劇情、臺詞。可陳漢忽然覺得“罪惡之星”已經很難刷了,干掉關祖一群人,壓根兒連半點反應都無。接下來不搞點轟動全港,改動港島格局的事情,說不定刷不出第四顆罪惡之星。
無論是為了體驗任務刷出更多的罪惡之星,還是單純搞一波大的,陳漢都覺得“寒戰”現在應該有他的畫面、名字、劇情、臺詞。
缺少反派?我就干最惡的那個!
缺少暴力?我就是最兇的那個!
你們玩你們的規則游戲、文質彬彬的唱對臺戲,我玩我的犯罪動作,扛槍跟你們打對手戲!
“阿恩,電話給我,現在是時候了。”
“我要打個電話給關警司。”陳漢一身西服翹著二郎腿,叼著支煙抬手伸向身邊天養恩,天養恩便把沙發旁的手機遞給他。
陳漢接過手機,手機背面觸感有些溫熱,那是天養恩臀部坐出來的。
他側眼看向門口的關祖,
“噠噠噠。”
按下幾個數字。
恰好公子又拿著飯盆上去喂狗,阿祖給人餓了快一周,剛開始還有些暴脾氣,現在看見食物也忍不住撲上去,動作非常可笑,把公子整的哈哈大笑。
“喂?”
“行動處辦公室。”
陳漢以前在港島總署上過工,不知道關警司的電話號碼,想聯系到關警司倒是件小事。
他便說道:“我找關警司。”
“哪位?”
辦公室警員沒聽出他的聲音,陳漢則講道:“關祖。”
“你稍等。”
雖然警員不認識關祖,但是聽見關祖的名字,大致心中有所判斷,電話接進了關警司的辦公室。
這段時間關警司正為工作上的事愁眉苦臉。
無論是魔警的事情,
還是曾處長卸任,
背后影響都很大。
而他家里隱隱約約有不對勁,更令他倍感壓力,桌邊煙灰缸里塞滿半截煙頭。
這時收到有一個叫關祖人找他,他當即便拉上窗簾,謹慎的觀察四周,讓下屬把電話接進來。
陳漢耐心等待一陣子,電話便被接通,而電話接起的那一秒,便是關警司怒氣沖沖的破口大罵:“廢物!”
“你TM這段時間滾去哪里了!”
“周蘇、天耀、梁邁斯他們的事情,你到底有沒有參與,媽的,畜牲,一點都不像我!”
“關警司。”
陳漢用一句冷靜的稱呼打斷了一陣怒罵,他可沒心情聽關警司咆哮,而他想要介入寒戰行動當中,硬著跟寒戰兩邊人馬開戰無疑是不明智的,最好是能夠搭上一邊。至于搭哪一邊?他沒得選!
只有一邊可能接納他,而關警司身在行動處,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橋梁。
他兒子還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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