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民浩。”
“現在我們審問的是航班兇殺案。”
噠噠。
這名負責審訊的警員拿起黑筆敲擊兩下桌面。
“不要轉移話題。”
警員大喝道。
“航班上的事情請找我的律師,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我不會說任何一句話。”陳漢表情淡定的拿起紙杯飲下一口咖啡。
“我只是在以一個兒子的身份向你們警方提出請求。”
“請求你們找出殺死我父親的兇手。”陳漢出聲說道。
雖然,他對未見一面的電影世界“父親”石東出毫無親情感,但是無論警方、還是金門集團。
石東出之子都是他最重要的身份和籌碼,必須要全心全意地利用起來,才能為自身積累優勢上位。
“嗙!”審訊警員一拳砸在桌面。
“我在問你航班兇殺案!”
“說!”
“知不知道是誰指使的?”
姜科長站在觀察室里皺起眉頭,扭頭看向旁邊的警長,警長苦笑著搖搖頭。
“這可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新人。”
陳漢輕笑一聲:“這是你們警方要調查的事…我要做的只是等待結果不是嗎?”
“我可是受害者!”
“呵?受害者?你的出身就注定你是黑的!你出國留學的錢、你吃喝玩樂的錢、你每一筆錢都違反所得的黑錢!你以為你是干凈的嗎!”
“你父親的死是咎由自取!”
“你要再不跟警方合作,遲早跟你父親一樣的下場。”這名警員吼道。
陳漢心中明白年輕警員說的沒錯。
他作為黑幫大佬的兒子,天生便和黑幫綁定在一起。
別人有的選。
他沒有。
因為,這是關乎一個家的責任,他是一個男人,必須扛起來。
陳漢面無表情平靜的看向年輕警員,直勾勾的一句話都不說,將警員盯的心里發毛。
他面對陳漢咄咄逼人的眼神,心里怒意升起,誕生以暴制暴的念頭。
“誒。”這時姜科長卻擰開審訊室的門鎖,推門進入審訊室內,朝年輕警員擺擺手。年輕警員看見是姜科長當即閉嘴不再說話,選擇坐在位置上惡狠狠的盯著陳漢。
姜科長則繞到審訊桌前,一屁股坐在鐵桌面,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丟給陳漢。
那盒寶恒香煙還是新買的。
他用雙手撕開塑封,動作嫻熟。
“民浩啊…你是一個沒有犯罪記錄的好孩子。”姜科長自己用嘴叼上一支香煙,低頭拿打火機點上,輕吸一口再把火苗向前遞給陳漢。他渾然沒有去看年輕警員。坐在桌面的屁股也大部分擠在桌外。
“如果你可以配合警方調查的話,我可以派人保護你。”他甩甩手揮掉火苗。
“呼。”
陳漢抬起手銬抽著煙。
他坐在鐵椅上導致畫面有點特別,但是他穿著一身西裝卻有種痞性的帥氣。
“我想你知道,殺手們在洛杉磯開始動手,更何況是韓國?你在韓國沒人可以保護你,除了警察。”姜科長還要再說。
陳漢卻吐出口白霧,打斷他的話:“請叫我陳先生。”
陳漢摘下嘴里的香煙,抬起頭直直看向姜科長,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語氣卻無比的篤定。
香煙火星緩緩燃燒,一點點地煙絲萎縮,卷煙里仿佛有場戰爭。
姜科長看見陳漢的樣子心里一突,猛然間意識到一個黑幫大佬之子的內心,絕不是什么純真善良的小白兔。
他一直游走在金門集團的最邊沿,并非是沒有掌控金門集團的野心,而是還未到他登上舞臺的時候。
現在時機到了!
姜科長在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上前塞進陳漢的西裝口袋,揮手幫他把西裝捋順,叼著煙凝時他說道:“陳先生,記住我的名字姜岷植。”
“如果你犯法,抓你的人一定是我。”
“好的,姜警官。”陳漢口吻柔和的笑道。
“你被保釋了。”姜岷植轉回了身。
“陳先生,您的案件交給我負責。”全勝賢替陳漢批上一件風衣,拎著公文包跟在身旁,語氣自信的說道:“我相信警方一定不會起訴您。”
“多謝你全律師。”陳漢肩上搭著黑色風衣,回頭朝全勝賢笑道:“您真是一個好律師。”
“這件案子自衛證據全面,有幾十位乘客愿意出來當您的證人,警方根本沒有起訴的必要。”
“您使用的武器也是兇手攜帶,符合自衛法條的所有解釋。”兩人快步走下警察廳的階梯。
“這起案件的勝點在于您,我只是保證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全勝賢笑道。
陳漢坐進一輛奔馳轎車時,姜耀東、柳永烈兩人已經坐在轎車前排。
“金門集團有您這種律師是福氣。”陳漢降下車窗側過頭朝全勝賢笑道。
全勝賢滿臉謙卑的站在車門旁深深鞠躬。
奔馳轎車馬上便快速駛離首爾警察廳。
姜岷植站在五樓辦公室窗口望向轎車,瞳孔深處閃過一抹愁意。
“他可能會成為新世界計劃的最大阻礙。”
姜岷植對內心直覺很是擔憂。
這天。
首爾,江南,三成洞。
奉恩寺。
韓國最大黑幫金門集團,前任會長石東出的喪葬儀式在此舉行。首爾、釜山、仁川、大邱等地數十幫派大哥親自前來吊唁。
現代、大宇、LG等多個財閥也派出代表吊唁。
“陳先生,節哀。你如果碰到什么麻煩也可以來找我。”
“我和您父親生前是好朋友,愿意竭盡所能。”LG集團的代表金先生按照禮儀行禮之后,望著陳漢真切的多說了兩句。
“多謝金先生。”陳漢鞠躬還禮。
“我走了。”
“保重。”金先生目光掃過旁邊的李仲久、丁青等人,不愿呆在現場太久,轉身便匆匆離開佛堂。
他走出佛堂只見大雄寶殿外站著兩千多名穿著黑色西裝,胸佩白花,列隊鞠躬的幫會成員。
一百多名首爾警察在遠處拉起警戒線,警車閃爍著燈光,防止大規模集會引起的騷擾。
這時天空飄起蒙蒙細雨,一頂接一頂的黑傘打開……
“吊唁儀式要結束了。”
“正戲要來了!”
“回集團開會。”陳漢站在棺槨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