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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多,下起了微微小雨。
島本佳柰撐著把紙傘,慢悠悠地走在被夜雨濕淋青石板路上。
兩個舉著單反的游客,跟著她一路追拍。
纏綿的秋雨中,黃色燈籠一直綿延到夜色的盡頭,點綴著祗園古樸的建筑。
在多崎司的要求下,兩人走過四條通大街。
這里是京都繁華最熱鬧的地方,相當于上海的南京路。兩側分列著一間間門面精巧、各具特色的茶屋、料理屋,還有不少還是專做懷石料理的高級餐館。
從四條通出來,一直延伸到建仁寺前面的這段路,就是祇園人氣頗高的花見小道。。
“呃,已經到花見小道了。”島本佳柰沉醉地看著夜雨中的街景。
多崎司牽著她的手:“這兩天晨跑都是一個人來逛,很高興今晚太太可以陪著我一起同游。”
“沒人陪才想著找我?”島本佳柰不高興地抿抿嘴。
多崎司轉頭看她,兩人目光交錯,他語氣溫柔,嘴角帶笑:“祗園角就在花見小道好不,我就是想陪你去那聽曲看戲,完全沒想著別人來看。”
祗園角是一座園子。
入場門票2500円,其余消費另算,可以選擇觀看茶道、箏、花道、雅樂、狂言、京舞等傳統技藝表演。
島本佳柰略微思考,選擇相信渣男的話。
兩人手牽手,撐著紙傘踏走在夜雨中。兩側的店鋪,有些已經結束今天的營業,有些還閃爍著通透的亮光,能聽見沙沙話語聲,但統統都被夜幕侵染,傳過來時像是隔了好幾層濾紙。
一位接著一位行色匆匆的藝伎,和他們擦肩而過,消失在某家還亮著燈的料理屋內。
路過花見小道上的仁德寺,里面開放夜間參拜。
從寺廟門口往里看,有尊信樂燒貍貓,活靈活現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拍起肚皮唱起歌。大殿就在燈火闌珊處、游客手中點燃的香燭,翻開通篇燦爛華章的平安京時代。
“不管到哪兒你都和我一塊兒去,多好呀。”島本佳柰緊緊握住多崎司的手,眼神從寺廟廊檐的燈籠收回,看著他的側臉:“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心愛的女人表示對自己的愛意,使人欣喜。
多崎司也握緊她的手,貼近她小聲道:“今晚是回學校的旅館,還是在外面找個地方過夜?”
“在外邊吧。”島本佳柰輕輕地一笑。
來到祗園角,花錢買票。
還順便點了餐,一邊觀看表演一邊享受地道的懷石料理,也算是雅事一件。
當然,最大的樂趣。
在于藝伎佳柰全心全意的侍奉。
多崎司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旁邊是用屏風隔開的小鋪席,透過縫隙可以窺探到,人們幾乎是膝蓋擠著膝蓋并排坐著,凈是些身著華麗和服的人。
戲臺在正前方,與觀眾席間隔著一個小池塘,隨風搖曳的篝火與黝黑池水交相輝映,而亮堂堂的舞臺上正演的是狂言《清水》,狂言是日本傳統四大戲劇之一,劇情普遍通俗易懂。
穿著戲服的侍童太郎不愿意打水,正戴上鬼的面具,打算扮成鬼來嚇唬主人。
多崎司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他左看看,右看看,度秒如年地等待著前往后廚取餐的島本佳柰,心里想像著將要與她擁抱的情景。
用屏風相隔開的觀眾席里,不時還傳來男子粗狂的笑聲和女子溫柔的服侍聲,看來帶著藝伎聽曲唱戲這種風雅事,男人都喜歡干。
四周繁茂的樹叢中時而吹來帶著寒意的秋風,篝火在暗夜的襯托下,顯得通紅透亮。暗夜之中,舞臺上的鬼又一次現身,但此時的主人已看穿了侍童的把戲,剝下其戴的假面具,侍童落荒而逃。
伴隨著戲臺幕布拉下,戲臺上的照明暫時關掉,四周只留下數團篝火在燃燒。
就在此時,島本佳柰端著木餐盤,娉娉婷婷地走過來。
多崎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和服依舊是剛才那套,頭發盤在腦后,用發簪簪著,雪白的衣領里露出纖細的脖頸。
端莊柔美的鵝蛋臉被篝火映得紅彤彤的,顯得端莊華美,與其說是藝伎,倒不如說是一位母儀天下的皇后更為恰當。
島本佳柰緩緩跪坐到他身邊,雙手端起白瓷酒盅,往他的杯子里倒酒。
“老爺,請”她恭敬且溫柔地說道。
聲音輕柔,帶著絲絲的媚意,就像敲打在青石板路上的秋雨般令人骨頭都酥軟掉了。
多崎司端起酒杯,一口喝掉。
戲臺上響起一聲敲鐘聲,被池水環繞的黑暗場地再次亮起紅通通的火焰。那景色真是無比的莊嚴壯觀,原本幽暗的池水再次與燈光交相輝映,現場感官幽玄妖艷,恍若身處妖怪橫行的平安京當中。
島本佳柰夾起一小片鮑魚,用手接著遞到他的嘴邊:“芝麻鮑魚,請老爺品嘗。”
多崎司沒有吃下,而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她:“吃飯前不是應該先說‘我開動了’嗎?”
“呀,”島本佳柰小嘴微張,隨后很快就把詫異掩飾起來,柔柔地問:“老爺您為何這么問?”
“我是中國來的客人,有些好奇。”
“原來是中國來的貴客”島本佳柰把筷子放下,雙手合十輕輕地笑著,用蹩腳的中文說道:“你好,歡迎來到京都。”
多崎司深情地望著她的臉:“小姐這身衣服真好看,我不打算回去了。”
“老爺說笑了。”島本佳柰害羞地別過臉,臉頰上略微浮現的紅暈,“說起‘我開動了’這句話,這其中有兩個含義,一個對料理人辛苦準備的感謝,另一個感恩的對象就是食物了。”
“為什么要感恩食物?”多崎司就像真的是個外地游客那樣追問,“難不成食物也有思想的?”
“謝謝你以己命續我命。”島本佳柰彎腰給他續上一杯酒,又夾起鮑魚遞到他的嘴邊,“在日本的文化里,食物上可是寄居著神明的哦。就連最常吃的米飯,一粒米上就藏著88位神明呢。”
多崎司一口吃下鮑魚,口感軟嫩Q彈。
“小姐也美麗得像個神明呢。”他說道。
“老爺過獎了,”島本佳柰微微笑著,用手帕細心地擦去他嘴角的油漬,“不過神明的事可不能亂說喲。在日本啊,大家認為萬物皆有靈,要時刻懷著一顆敬畏的心才可以。”
“萬物皆有靈?”
“對的呢。”
“比如說?”
“你看那邊,”島本佳柰纖細的手指抬起,指向水池邊的燈籠,“那個小小的燈籠,說不定就是個燈籠怪喲。”
“好可怕……”多崎司順勢露出慌張的神色,想要往她的懷里靠。
島本佳柰熟練地彎腰,不露痕跡地躲過去,夾起一塊生魚片遞給他:“老爺,請品嘗來自北海道的藍鰭金槍魚刺身。”
“啊”多崎司一臉郁悶地嚼著。
“不關是那邊的燈籠,這屋子里伸手可觸的笤帚、盆缽、屏風乃至燈臺,都會在歷經百年后吸收天地靈氣也成‘付喪神’,等到夜間無人時,它們就會惡作劇地游蕩起來,倘若老爺不小心遇到的話,切記要悄悄地屏住呼吸等它們散去。”
“我知道這個!”多崎司大聲說道。
島本佳柰愣了下:“欸?”
趁她不注意,多崎司雙手瞬間摟著他的腰,把她擁入懷中。
“呀,”島本佳柰雙手輕推他的胸口,臉上飛起一片紅霞:“老爺您干什么?”
“那就叫百鬼夜行對不。”多崎司低下頭,聞著她脖頸里散發出來香味,“其實我也是一只鬼哦,被我騙到了吧?”
這飄散著溫馨奶香,聞久了會產生錯覺,以為自己來到了仙境,他情不自禁地摟緊懷中的女子,嘴唇輕輕吻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老爺不可以這樣,頭發要弄亂了……”
話還沒說完,島本佳柰的嘴唇就被他熱烈地吻住了。
長長的接吻之后,多崎司放開懷中的藝伎,仔細打量。燈籠的火光搖曳在身邊的屏風上,使人感到她那艷麗的和服和盤起的發髻都在隱約反射出柔光。
“真是別有風韻。”他贊嘆道。
“別胡說……”島本佳柰的臉頰更紅了,她用力推著多崎司的胸膛,讓兩人分開一點距離,才微微喘著氣說:“老爺,我不接客的,還請您先放開我。”
“那小姐主要的工作是什么?”
“陪客人喝酒以及聊天,偶爾彈彈琴。”
“喂我喝酒可好?”
“老爺稍等。”
島本佳柰掙扎著坐起來,端起酒盅準備倒酒。
“不是這樣喂哦”多崎司抓著她的手腕,輕佻地說道:“請小姐喝下去,用嘴巴把酒溫熱了后,再喂給我。”
“.....”島本佳柰通紅著臉,淚眼汪汪:“老爺,這樣不行的,我家里有臥病在床的丈夫,我不能對不起他。”
“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
島本佳柰咬著下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她越是這樣柔弱,多崎司就越喜歡,就越想欺負她。
他不顧島本佳柰的掙扎,重新把她拉到懷里緊緊摟著:“小姐是哪里人?聽口音似乎是關東人哦。”
“東京人。”
島本佳柰白皙的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不讓他亂親。
“東京呀,那可是個好地方。”
“老爺去過?”
“不瞞小姐,在東京的時候,我認識了一位圖書館管理員。”多崎司一只手悄悄伸進和服的裙裾里,輕輕揉捏:“她和小姐一樣,都是有丈夫的人。不過我對她一見鐘情,雙方還發生了非常浪漫的事哦。”
島本佳柰微微喘氣:“什么事?”
“小姐想體驗一下?”
“老爺,別欺負我……”
“不欺負你也行,但請小姐先喂我酒再說。”
“……”島本佳柰趴在他的懷里,別過臉拿起桌面的酒盅,輕輕抿了一小口。
把清酒含在嘴里大概一分鐘,她回過頭看向多崎司,霧氣氤氳的瞳孔里帶著要進入到他心里傾吐衷腸的情意。
燈光照射出來的模糊光影中,她柔美的臉蛋逐漸靠近,輕輕吻在他的唇上。
酒香醇厚,但不及美人芬芳。
多崎司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接吻的同時,手觸到她背后的和服腰帶上。
要想使穿和服的女人就范,必須先解掉和服的腰帶。他的手摸索了一會,美人和服背后那堅固的鼓結紋絲不動。
“唔,老爺……”島本佳柰察覺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天色已經很晚了,我要先回家……”
說著,她想要起身離開。
但是腰被他摟得很緊,身體無法動彈,她把頭別向一邊,緊閉著嘴無聲抗議。
“小姐,和我一起離開吧。”多崎司喘著氣,腳上一使勁,把屏風的拉門踢上,隔絕掉來自戲臺上的目光。
島本佳柰臉上害羞靦腆的神色越發濃重,連白皙的長脖頸都浸染紅了。
“老爺……”她無助地搖搖頭。
多崎司仍然不松手。
一只手還在努力解開和服的腰帶,另一只手正悄悄潛入和服裙裾下面。
堅固的鼓結著實難解,多崎司被弄得有些急,干脆就用亂解一氣。轉眼間腰帶扣被解開,腰帶發出輕微的響聲,原本堅不可摧的腰帶仿佛是自動松開似的,迅速向兩邊彈開,似乎在預示著一種復雜的不可收拾的亂暴的開端。
島本佳柰仿佛剛剛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慌忙搖頭說:“不行啊,在這種時候不行,神明大人在看著的,老爺您可千萬不能這樣,放過我吧……”
多崎司板著臉,盯著眼前想要逃脫的女子,最后通諜似地命令道:“別說了,請你轉過身去。”
“老爺……”島本佳柰帶著顫音哀求了句,知道違抗不了他的命令后,她只好手腳并用地在狹窄空間里挪騰一圈,以跪地的姿勢背對著他。
多崎司從后面抱住她,親吻著她雪白的后頸。
在渡邊淳一的書中,有這樣的描述:從前走紅的藝妓們到了正月,身穿盛裝和服,梳著高島田發髻,出入各個酒宴時,想要趁著這轉瞬即逝的工夫與心上人親熱,又不致弄亂裝束的話,這種方式是再合適不過了。
回歸本來的野性,任何惶惑、羞恥、怯懦都是不必要的……
過了許久,屏風門重新拉開。
戲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演的是一個旅行的僧人在山野獵戶家夜宿,遇見變幻成美人的鬼怪的故事。
多崎司微微喘著氣,看向一邊整理衣服的島本佳柰。
她垂著眼簾,臉色還是一片羞紅,臉頰上沾著幾縷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在這位壞老爺的注視下,藝伎小姐細心地系好腰帶,整理散亂的發髻,拉直領口。
在這寒意加深的秋夜里,她那握著衣角的細筍般潔白的指尖,奇跡般地將和服整理如初,發型也收拾得一點不亂。
多崎司伸手勾住她的腰,又把她拉到自己懷里:“過來,陪老爺喝酒。”
“老爺……”
島本佳柰渾身癱軟地靠著他,經過汗的催發,身上的香味更加的濃郁,是那種成熟的女性獨有的馥郁體香。
兩人依偎著喝酒吃菜,觀看戲臺上的演出。
燈籠的火光照亮池水,一切都倒映在池水中,宛如一幅優美的畫面。凝視著舞臺,恍恍惚惚覺得戴著可怕面具的妖怪就要變成真的那樣。
“真好呀”島本佳柰望著燈光搖曳的水面,喃喃自語道:“這個幽玄的舞臺上,真適合上演能夠沁人人心,挖掘情感的劇目。”
“被池水隔開的戲臺,”多崎司把目光投向戲臺后面黑黝黝的東山山巒,“看著看著,就會有種遠離人間的玄妙感。”
“說不定那些妖怪是真的呢。”島本佳柰癡癡地一笑。
“可別亂說,萬一真被戲臺上的妖氣所迷惑,被拽往遙遠的古代的時空中去怎么辦?”
“就我們兩個人去那也不錯呀。”島本佳柰靠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強健的心跳,“無論去到哪都好,記得帶上我。”
多崎司笑著親吻她的額頭:“一定不會落下。”
“來,吃塊海膽,補補身。”島本佳柰用勺子挖起一整塊海膽刺身,“晚上繼續。”
晚上十點,戲臺上的照明關掉,篝火也熄滅,四周變得一片漆黑。
寂靜的氣氛和原先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這會靜悄悄的無聲無息,后邊的被暗夜籠罩著。
從祗園出來,兩人直接打車找了一家高層酒店。
在柜臺開了房間后,拿到鑰匙,上到位于十八層的房間,進門處有半間大的脫鞋玄關,在往里走就是寬大的西式客房。
“終于只剩我們兩個人……”
從逛街到祗園角,再到乘坐出租車來到這兒,總有旁人在,看戲時的小動作也只能壓抑著聲音,現在終于可以兩人獨處了,島本佳柰的心總算踏實下來,有種得到解放的暢快感。
“我有點醉了……”她不由自主地靠著多崎司。
“那再好不過。”
“為什么?”
“醉態美人更加的迷人啦。”
“盡瞎說……”島本佳柰噘著嘴,露出嗔怨的樣子。
多崎司一把將她摟在懷里,邊親吻邊解她和服的腰帶。
“等一下……”島本佳柰一個勁地搖頭,“先去洗個澡,服務員已經提前放好了熱水,讓我把身上汗先沖掉。”
“好誒。”多崎司只好先松開她,自己先解開襯衣的扣子。
島本佳柰走進浴室,里面的大浴缸還在放水,剛到一半。
她用手試了試水溫,很合適。
“多崎?”
“什么事?”
“你先洗吧。”
島本佳柰從浴室里出來,撿起多崎司扔到地面衣服,剛把西服掛在壁櫥的衣架上,突然就被多崎司從背后緊緊抱住。
“呀……”
她怕癢似的縮了縮脖子,把多崎司的雙手從自己腋下拉到腰上。
“一起?”多崎司吻著她的臉頰問。
島本佳柰神色忸怩地說道:“討厭,你就凈想著欺負我。”
“你不也很享受?”多崎司轉到她身前,兩人面對面相互擁抱。
“享受……”
島本佳柰嘴唇緊貼著他的嘴唇喃喃道,但那只是喉嚨的嚅動,沒有發出聲音來。
“水放好了,一起……”
“好。”
多崎司抱著她走進浴室。
此時的浴缸已經滿水,溢出來的熱水掉落在防滑地磚上,發出潺潺的流水聲。
島本佳柰挪開搭多崎司的從,從他懷里掙脫出來,踮著腳尖走近浴池,關掉水閘。浴室里水氣氳氤,連在高處的窗戶也看不清楚,一片渾純。
關掉水龍頭,調好水溫,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放進洗衣筐里,接著她轉過身,朝多崎司張開雙手:“抱著我。”
多崎司踩著積水,抱住她滑膩溫馨的身體,湊到她耳邊說道:“今天晚上我可要好好折磨折磨你。”
“剛才還不夠嗎?”島本佳柰雙手捂著臉。
“遠遠不夠。”
多崎司哈哈笑了兩聲,抱著她進入浴缸。
滿溢的熱水隨著身體的下沉漫出,又發出一陣嘩嘩的水聲。兩人一前一后,深深地浸泡在水里,都只露出一個腦袋,盡情地伸坦著手腳,透過水面往下看,四肢因水的折光而變得很短。
島本佳柰靠在他的胸口上,愜意地瞇著眼:“最近吃得好多,我有沒有變胖?”
“沒有。”多崎司輕輕搖頭,用手慢慢幫她搓澡。
多崎太太是那種骨架很小的女人。
身高就是1米62這樣,體重百斤多點。穿著衣服的時候,身材看起來很標致,外表顯得清減但不瘦削,但脫了衣服后,由于骨架小的緣故,身子看起來便很豐腴,但豐腴的恰到好處,一點都不臃腫。
多崎司最好的就是這口。
雖說高挑苗條的花見姐他也喜歡,不過身材更嬌小一點,更豐腴一點的太太在這點上要略勝一籌。
“你這人就是喜歡我的身體對不?”島本佳柰雙手捧起熱水,往后潑過去,“記得第一次委身于你那晚,就在西新宿那個小出租屋,你這家伙就說過了。”
多崎司笑了下,沒有接話。
那一晚,他很珍惜地緊緊摟著地島本佳柰溫暖的身體,不停地呢喃重復島本老師有多迷人這一點。
想起那時的場景,島本佳柰就覺得好笑。
她當時很想反問他來著,若自己是個丑陋胖女人,你是不是就會放開我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生得那么美麗動人,為什么要去煩惱那些不存在的問題,也就沒再去想過這種問題。
歸根結底,是她自己樂意被多崎司“占有”的。
想通透后,有一種釋然的感覺。雖偶爾還會有點矯情,希望他對自己的好更多一點,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兩人住到了一起,漸漸地,確確實實地和溶合在一起。
也許是年齡和經歷的緣故吧,相比起名義上的妻子頭銜,她更滿足與這種每天每夜都在一起的真實感。
想著這些事,島本佳柰靠著他結實的胸膛,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休息好沒?”多崎司問道。
島本佳柰“嗯”了聲,用鼻子發出的聲音,懶懶的。
“我們繼續?”
“欸?”
“太太請看。”多崎司左后抱著她上半身不讓她亂動,右手悄悄沉沒到水中,輕柔地沿她的脊背緩緩撫摸。
溫和的似碰非碰的瘙癢,折磨著島本佳柰的神經。
“你壞死啦……”她緊緊繃著呼吸,然后突然攥緊拳頭。
被熱水浸泡的肌膚,愈發地紅艷。
情緒滿滿地上漲,終于,島本佳柰大大地吐一口氣,好不容易擠出一句“別用手……”,那聲音即像是哀求,又像是撒嬌,柔美的鵝蛋臉上呈現出痛苦、焦躁、急不可耐的神色。
這一次泡澡大概泡了接近一個小時,水溫差不多變涼時兩人才從浴缸里出來。
與浴池相連接的更衣室里,嵌著映出上半身的太鏡子,鏡子前放著化妝水和發刷。島本佳柰在鏡子前穿上帶有蕾絲邊的連體內衣,穿上白色長襯裙。
這是多崎司的喜好,她早就準備好了。
出來過夜本應該帶睡衣,但睡衣是為了睡覺才穿的,兩人又不僅僅只是睡覺。今晚帶出來的這件白色長襯裙,很適合體態嬌小嬌小的自己,多崎司也非常中意。
穿好長襯裙,對著鏡子梳理著頭發,用毛巾擦去額頭微滲的汗珠。鏡子里那張剛出浴的臉龐紅潤潤的,雖然已經二十八歲,但她那張臉縱然不化妝,顯得非常年輕。
多崎司在她身后,仔細地端詳。
太太的臉蛋特別討人喜歡,鼻梁挺秀,雙唇飽滿紅潤。因為近視的緣故,眼神總是有點迷離,放在別人的身上這或許是個缺點,但她本身的瞳色就深邃復雜,這點迷離反而讓她看起來更為的吸引人。
被他像檢查機器一樣盯著,島本佳柰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罵道:“這樣的臉有什么好看的?去找一個更漂亮的吧。”
被她這樣抱怨,多崎司笑著摟住她的肩膀:“開什么玩笑啊,更漂亮的自然是有,但怎么可以和太太比。”
“怪人!”
“太太的臉型特別男人喜歡知道不?一句話概括,是一張容易接近的臉。”
“所以你才趁機亂來是吧?”
“是的。”
“厚臉皮!”
“不厚臉皮怎么能把你抱回家。”多崎司一把摟住她,抱著走向雙人大床。
島本佳柰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嗔怪道:“就不能昧著良心,把我夸成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嗎?”
從他嘴里明確地說出別的女人更漂亮,太太感到一陣微微的哀傷。但他又說自己討男人喜歡時,又覺得有些輕飄飄的。
“不用糾結漂亮這種最膚淺的屬性。”多崎司把她放到床上,一本正經地說道:“太太身上有著比漂亮更迷人的屬性,需要我告訴你?”
“是什么?”島本佳柰情緒激動了起來。
“甜。”
“甜?”
“是的啊,多崎太太是天下最甜的女人。”
島本佳柰微微搖頭,表示不解。
完全不能領悟其中的含意。
“甜”是一種味覺,卻使用在體態表現中,這很男令人理解。
“比如說現在,”多崎司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太太本就是處于醉態之中,這一沐浴過后,愈加顯得嫵媚動人,就是甜的一種。”
“還有呢?”
“無論臉龐還是身體,太太都是嬌小柔美的,又適當地長了些肉,整個體態就有一種甜感。”
“……”島本佳柰迷糊地眨眨眼。
她有些懷疑,多崎司這是拐著彎在說自己身上的肉多。
“有在聽嗎?”
“哦,有的,你說……”
“如果還不能理解的話,你看看自己身上肌膚。”
依照他的指示,島本佳柰抬起一條手臂,帶著企圖找出什么是“甜”的想法,看著出浴后自己面頰紅潤的白嫩的肌膚。
仿佛覺得能理解他的話了……
島本佳柰又翻身下床,來到鏡子前,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
身體和臉龐給人的感覺都很和暢,從長襯裙的肩紐窺露的鎖骨,到把頭發盤在腦后顯露的粉色耳朵,曲線十分優美,處處都散發著“甜甜”的韻味。
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出浴,還是剛得到滋潤。
總感覺現在的自己比以前更加的柔和,潤紅滿面的,帶著一種舒暢、歡悅、全身都要溶化般情態。
“理解了沒?”多崎司又走到她身后,從后邊抱著她。
島本佳柰點點頭:“果然,你是真的很會討女人的歡心。我現在整個人都被甜得暈乎乎的,今晚就算再過分的要求,恐怕我都會心甘情愿配和你了。”
“那我可就不客氣咯。”
多崎司抱著她走進里間,雙人大床披著被褥,淡紅色的燈光下,浮現出白色凸星花紋的被單和兩只枕頭。
一起倒在被褥上,他急切地拉開她背后的拉鏈。
島本佳柰指甲緊緊扣著他的肩膀,那溫和柔美的表情中,蘊藏著強烈的情緒。
時間漫長無際,又短暫如逝。
徜祥的余韻,暖心而充實。
島本佳柰想起剛才看的狂言劇,感覺自己正在被被一種妖冶、艷麗的感覺所壓倒。而她此時汗津津的臉蛋上,滿含著女性對動人的嬌媚與熱情。
(月底啦,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