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風衣外套進門的時候放到沙發上，此刻就穿著一件白色低領毛衣，上半身微微一傾，露出半抹雪白。
車燈晃眼，林尋卻是無心觀看，她更關心姜寧后面的話，很配合問道：“賺了多少？”
姜寧讓林尋先猜，楊欣搶先說道：“這么大公司，怎么也得賺五六千萬吧。”
姜寧白眼：“盜墓筆記打的旗號是總投資六千萬，平均單集五百萬，賣的時候一集賣八百五十萬。”
小嘴微張，楊欣默默算了一下，十二集，1.02億。林尋的四千五百萬虧大了。
“除此之外他們還參與了貼片+分成，四千八百萬。”
心里仿佛被大錘狠狠敲了一下，楊欣有點踹不過氣，看向林尋的目光帶著同情。
盜墓筆記她看過，說是投資六千萬，糊弄傻子呢，要特效沒特效，要場面也沒場面，大部分都是山里拍的，估計都沒花場租費。
六千萬投資，拋開演員片酬，制作費能有六百萬就不錯了。
播出后評分賊低，5.3，簡直不忍直視，就這還前前后后賣了一億五千萬。
再看看林尋，辛辛苦苦改寫劇本，推掉大推賺錢通告沒日沒夜拍攝，后期制作全程參與。
最后只賣了四千五百萬，除去兩千萬成本，只賺兩千五百萬。
姜寧緊盯著林尋，想從他眼里看出什么，可惜什么都沒有，想象中的不甘，氣急敗壞，全都沒出現。
“然后呢？”林尋露出一口白牙，沒心沒肺笑著。
他還笑得出來？姜寧恨鐵不成鋼：“然后人家等著割你余罪第二季韭菜。”
“哦，然后呢？”
姜寧脫口而出：“你把余罪前期資金籌備，后期售賣全部交給我做，我保證讓你賺盆滿缽滿。”
“然后你就割我韭菜？”林尋笑吟吟說道。
這才是姜寧來的目的，要參合余罪第二季，從中分一杯羹。
姜寧……
在這等著我呢，小子不傻啊。
“我們是自家人，同一條船上螞蚱，一榮俱榮，我不會害你。”
林尋不說話，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幾秒后抬頭道：“姜總，我們見面不到十次，聊天時間加起來不到二十四小時。”
“你說你不會害我，你猜我信不信？”
“商業上的事，談錢就別談感情，你如果對余罪第二季感興趣，該天咱們找個正規場合坦誠相見，互相知根知底后再聊。”
姜寧低眉不語，有點吃不準林尋話里的意思，正規場合，坦誠相見，互相知根知底。
這是暗示我什么嗎？
“是我孟浪了，那我們改天再聊，我先回去了。”
起身抓起沙發上的風衣，姜寧大步離開，留下滿頭霧水的兩人。
和楊欣對視一眼，林尋木然道：“不應該啊，我還等著她約時間開口談分成呢。”
“剛剛還好好的，下一面臉色就變了，你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啊，我想把主動權掌握在手里，所以讓她坦誠相見，大家知根知底好辦事。”
楊欣喝著湯，柳眉緊蹙，仔細回憶他們的對話，突然美目圓睜：“姜姐不會以為你想潛她吧？”
“噗！”林尋噴飯。
姜寧三十出頭，身材豐腴環肥燕瘦，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臉蛋也很漂亮，有著少女沒有的嫵媚風情。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姜寧沒結婚……但他真沒那個意思啊！
“欣姐，你幫我打電話解釋一下。”
“你闖的禍，我打沒誠意，而且我也有點怕姜姐。”
林尋祭出殺手锏：“昨天看到有款包挺適合你，以后你出入某些大場合肯定用得上。”
“我這就打。”
“我這就去買。”
姜寧沒出小區接到電話，聽到那邊慌亂解釋，嘴角勾起微笑，簡單說了幾句掛掉電話。
十分鐘后，從小區超市回來的林尋給了楊欣一個老太太買菜時垮在手臂的塑料袋。
“以后你出入菜市場，再也不會手累了。”
“啊！！”一聲尖叫從楊欣喉嚨發出，張牙舞爪沖向林尋：“我跟你拼了！”
楊欣力量比楊蕊大得多，暴怒中的她沒幾秒就抓住林尋衣領，勒著脖子不放手，身體緊緊貼著他后背。
“松手，快斷氣了。”
“不放，誰讓你騙我，你還我包。”
“我還，我還還不行嗎？”
“我不信。”
“再不放我動手了。”
“你試試。”
感受到背肌的柔軟按摩，楊欣還在不停晃動，林尋實在無福消受，抓住她手臂，腰身用力一躬，來了個標椎過肩摔。
拍余罪的時候打戲不少，劇組退休刑警指導教過他們過肩摔，以他的力量，楊欣要是砸在地板上三天都起不來。
砸地板肯定不會砸地板，他還沒到喪心病狂打大姨子證道地步。
正前方是沙發。
“砰！”
空中旋轉一百八十度，楊欣落在沙發上，身體還彈了彈。
她也是個狠人，掛著林尋脖子的手硬是沒松，順帶把他一帶，兩人都倒在沙發上。
林尋雙手撐在沙發，差一點點頭就撞她胸口上，眼睛往下一瞟，四目相對，空氣安靜幾秒。
楊欣頭頂幾厘米是林尋肚子，從她的角度還能看到T恤里的八塊腹肌，再往下……
哇的一聲，楊欣哭了，雙手抹眼淚。
林尋尷尬跳到一邊：“我都說了讓你放手，你不聽。”
聽到這話楊欣哭得更兇，起身捂著屁股跑往房間，然后狠狠關上房門。
“嗚嗚嗚，王八蛋，居然打女人。”
“喂，小蕊，姐姐被打了，嗚嗚嗚，林尋打的，過肩摔，屁股好痛……”
十分鐘后，坐立不安的林尋接到楊蕊電話，他的三寸不爛完全不起作用，口水都講干。
楊欣的房間門一直關著，林尋在外面怎么道歉都沒用，直到晚上楊蕊到來。
小臉凍得通紅，取下脖子上圍巾，目光狠狠剮了林尋一眼：“你給我等著。”
“姐，是我，開門。”
姐妹兩關著門不知道聊了什么，中間林尋還聽到楊蕊大笑聲。
半小時后兩人出來，楊欣紅腫著眼去洗漱，趁她不在，楊蕊捧腹大笑。
“你怎么給她買了個塑料袋，難怪要打架。”
“額，我臨時上哪兒給她買包去。”
“誰讓你答應她的，依我姐的脾氣，你不讓她解氣，她能記恨你幾個月。”
“我這就去買包？”
“得了吧，這個時候她肯定不要，交給我吧，我帶她出去逛逛，一會心情就好了。”
偷偷暼了洗手間一眼，楊蕊踮起腳尖環著林尋脖子，紅著臉在他耳邊低聲道：“以后沒我的允許，你不能給別的女人送禮物。”
這是，吃醋了？
林尋愣神功夫，腰間一疼，楊蕊手上加重，氣鼓鼓道：“聽見沒有。”
“嘶，老婆我錯了，我以后都聽你的。”
“誰是你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