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
終于從拉姆德小鎮回到了廷根市區的克萊恩回到黑荊棘安保公司內的第一件事，就是替這次任務寫了個報告。
雖然已經享受正式成員待遇，并且得到了圣堂那邊同意從文職人員轉職為正式成員的批復。但是克萊恩到底還沒有執行完轉正所需要的個人任務，屬于文職人員，有些工作自然就需要他去做了。
而等報告寫完，因為昨天的任務獲得了半天假期的克萊恩選擇了離開黑荊棘安保公司。
他要去見一面阿茲克先生，將昨天在拉姆德小鎮上的發現告訴他。
“你這是要去哪？”
剛剛坐上前行霍伊大學的馬車，克萊恩的耳邊就冷不丁的響起了某個熟悉的聲音，而且克萊恩能夠聽出林若今天的聲音明顯和平時有些不同。
不再溫和，沒有調侃，略顯冷淡。
這讓他心底咯噔一聲，覺得昨天的某個猜測可能成真了。
“哈哈，林若，早上好啊！”心里發虛的克萊恩略有尷尬的打了個招呼，他同時開啟靈視，就看到林若正雙手環胸，虛坐在他旁邊。
“早上好，克萊恩！”林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不打算賣關子，“昨晚作死作得開心嗎？”
果然……克萊恩頓時更心虛了，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連累你，對不起。”
雖然確實是出于好奇做了一把大的，但是克萊恩發誓在作死之前，他真的沒想到那滴血居然會是永恒烈陽的神血。
“對不起有用，還要官方非凡者做什么？”林若語氣不帶喜怒的道。
他越是這樣，克萊恩心底就越虛，因為他知道林若這是真的生氣了。
該怎么彌補呢……克萊恩開始思考。
錢？他沒有啊，而且林若應該也不缺……
非凡材料……呃，這個他也沒有。
要不就把昨天直視永恒烈陽后得到的知識分享給林若，他應該會對這個感興趣……就是不知道這些知識他是不是知道的。
心底有了決定的克萊恩組織了下語言，決定先拋出一個林若可能感興趣的東西：“林若，你知道純白天使嗎？”
然后他就看到林若看向他，道：
“所以你昨天晚上果然直視了永恒烈陽是嗎？”
克萊恩：……
所以純白天使到底是什么玩意兒，為什么我一說這個你就知道我是直視永恒烈陽了？
克萊恩一邊心虛，一邊心底止不住的好奇。
他的好奇心其實是相當旺盛的，不然不至于在原著里屢次作死屢次不改。
再加上抱著轉移一下林若的注意力的想法，克萊恩最終問道：“林若，純白天使到底是什么東西？”
“用東西來形容一位神明可是大不敬的，你這要是在信仰太陽的國度說不定神罰馬上就降下來了。”林若沒好氣的說著，也不再擺出那副生氣的樣子。
說白了，哪怕昨天晚上再怎么生氣，經過這一晚上的冷靜他的氣都消得差不多了，剛剛的表現也就是還有點不爽，所以故意在嚇唬克萊恩而已。
當然，從今天開始功課加倍是少不了的！
老師的冷漠.jpg
克萊恩聽到他這話也是愣了下，隨后意識到了什么，道：“純白天使就是永恒烈陽？祂曾經也是天使，可創世神話上明明……”說著說著，克萊恩頓住了。
哪怕一開始思維沒轉過來，作為曾經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類，克萊恩也明白過來創世神話這玩意，怕是摻了水份的。
“廢話，創世神話那能信嗎？值夜者內部解說里，女神還是由造物主一只眼睛……“林若沒好氣的白了克萊恩一眼，只是說著說著猛地頓住了，咳嗽一聲，道：“咳，這個例子就不舉了，你只要知道現在的七神，都不是天生的序列0就行。”
“哦。”克萊恩應了一聲，假裝沒看到剛剛林若說到一半，突然慫了的行為。
原來林若也會怕女神啊……想到林若之前那屢次讓他感覺女神隨時會降下雷霆的言論，克萊恩都有些恍然。
敏銳如他同時意識到，林若不敢說出來的部分，可能涉及到了真正的隱秘。
也意識到，如今為大部分非凡者所熟知的，有關于七神的神話恐怕都是摻水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真正的神話歷史是怎樣的……克萊恩這樣想著，卻不打算去詢問可能知道些什么的林若。
從剛剛林若的反應中克萊恩能看得出來，對方應該不想多談這方面。
這并不奇怪，哪怕林若一點不信仰黑夜女神，他都是正兒八經的女神眷者，真要說了這些東西怕是第一個被女神注意到。
呃，從這個角度思考，他這個“愚者”天天在值夜者分部和一位女神眷者討論如何假扮神明的事……克萊恩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整個人頓時有些發虛，表情難看起來。
“放心吧，女神沒那么閑，不會天天關注我的。既然祂還沒降下神諭或者神罰，就說明祂要么沒有發現這件事，要么不在意……”見到克萊恩表情突然變得難看的林若微微一愣，隨后便反應過來克萊恩可能想到了什么，頓時安撫道，“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以后只教你知識，盡量少提愚者的事。”
“以后關于愚者或者塔羅會的事，咱們還是在灰霧上談吧！”克萊恩說道，表情也鎮定下來。他是相信林若這話的，在經過昨天晚上作而不死后，也對灰霧的位格有了足夠的信心。
“恩……”林若無所謂的點點頭。
克萊恩則又想到了什么，好奇的問道：“林若，你到底是怎么成為女神眷者的？你之前說得特殊的原因……”
“這個嘛……”林若瞥了他一眼，隨后低垂下眼眸，道：“就那么成為的唄，也沒做什么，突然就發現自己是神眷者了……反正也不是壞事，我就順理成章的接受這個身份了。”
“一個不信仰神的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成為了神眷者，這個原因夠特殊的吧？”說到最后，林若對著克萊恩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
克萊恩卻是啞然，他早就知道林若不信仰黑夜女神，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或許對于女神眷者的身份林若也不喜歡。
他并不是自愿成為眷者的……
“想什么呢，回神了。”雖然有真情流露的成分，但是剛剛確實是故意做戲的林若滿意的看著克萊恩若有所思的表情，接著伸手在克萊恩面前晃了晃，道：
“現在可不是談論我的時候，咱們還是來好好的說一說，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吧！”
說道最后，林若的表情像極了威嚴的教導主任。
“我記得我曾經告誡過你的吧，不可直視神！”
克萊恩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