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點58分,鈴木塔。
“從我們鈴木財團全力興建的鈴木所眺望到的景觀不錯吧!”
鈴木園子拉著毛利蘭的手跑到玻璃窗邊,示意她去看遠處的風景:“從這里說不定能直接找到你家。”
在她們不遠處,鈴木綾子在和幾個同學說話,見妹妹跑來跑去出聲提醒:“園子,這里是公共場合,亂跑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
“好啦,姐姐,我知道了。”鈴木園子應道,又拉毛利蘭往另一邊走去,“是在那個方向吧?”
毛利蘭靠近玻璃窗,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朝好閨蜜所指的方向看去,沒等她開始尋找自家偵探事務所,她身后響起一個滿不在乎的聲音:
“笨蛋,怎么可能找得到?你家離這里很遠的。”
兩個女生一起回頭,只見工藤新一雙手插兜站在一塊玻璃地板上。他旁邊的毛利小五郎雙腿在打哆嗦,看天看人群看平時不順眼的女兒竹馬,就是死活不看遠處或地下。
“新一?”毛利蘭有些驚訝,“你怎么和爸爸一起上來了?”
“我說我可以自己上來,大叔說不放心。”工藤新一睜著半月眼看了旁邊的毛利小五郎,又瞄了眼他在抖的腿:“真是的,到底誰才是讓人操心的那個。”
毛利小五郎聽到他的話,額角突突跳了跳,一拳敲在工藤新一的腦袋上。
“笨蛋,你們幾個都只是十二歲的小鬼,到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怎么可以沒大人看著?”毛利小五郎對從小看著長大的工藤新一沒手軟過,就像對自己半個兒子一樣。
工藤新一頂著腦袋上的大包跑到毛利蘭旁邊,他朝下看去,馬上就被面前的景色吸引了。
“園子,那棟建筑物是什么?”毛利蘭指著遠處一個高層建筑詢問道。
“那棟小不點是淺草藍天閣飯店,跟鈴木財團沒有關系。就算建好了,頂多也只有到鈴木塔第一觀景臺的高度。”
工藤新一朝那里看去,他視力非常不錯,不像他親爹那樣需要戴眼鏡,他看到一個光點在那里閃爍。
他一愣,直覺那里有古怪,正想借身邊毛利蘭的望遠鏡仔細觀察。一個留著平頭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對外國夫妻走過來,用緩慢而清晰地英語在為他們介紹,他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工藤新一仔細聽了聽,他英語水平不錯,能聽懂對方在講什么。
“喂,大叔,你太過分了吧?”
在這位平頭奸商提到房齡時,他忍不住插嘴了。
“以日本房屋的木質結構,屋齡近30年太舊了,而且鈴木塔景觀好跟這棟老房子有什么關系?還五星級景觀……你是欺負外國人不懂日本地產,想把不好的房屋賣給他們吧?”
外國夫婦不懂日語,工藤新一又特地對他們說了一遍英文。雖然發音有些不好,可他們仍然聽懂了。
“是這樣嗎?那我們換一家中介,再去看看其他地區的房子。”
平頭男眼睜睜地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他走到工藤新一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臭小鬼,看你干的好事。”
“把垃圾房產賣給不知情的人是不對的。”
工藤新一沒覺得哪里做錯了,以他受到的教育絕對干不出這種事,也看不慣別人這么做。
“放開新一!”毛利蘭立刻去掰平頭男的手。
“喂,你做什么,放開他。”
遠處的毛利小五郎見到工藤新一被個陌生男抓住,顧不得那里離能看清下方景色的玻璃窗很近,朝那邊趕去。
鈴木園子見到他居然惹到成年人,轉頭就跑去找她姐姐求助。和她姐姐一起來的同學里男女都有,那幾個男生的力氣肯定比她大。
工藤新一自己也在掙扎,他抓住平頭男的手,眼角余光掃到那個淺草藍天閣飯店,上面有個光點一閃而過。
嘩啦——
隨著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抓住工藤新一的手松開了,平頭男的左眼處多了一個血窟窿,迸濺出血花甚至飛到不遠處的顯示屏上。他腳下趔趄幾步,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工藤新一還沒來得及站穩身體,就被飛撲過來的毛利小五郎一把按下。
作為過去的警察,他明白這個男人遭遇了什么,他一邊把兩個孩子藏到自己身下護好、往遠離玻璃窗的地方推了推,一邊對驚叫的人群大喊。
“快趴下!有人在狙擊!”
和毛利蘭一起被毛利小五郎護住的工藤新一嘗試著抬頭,他無法看到遠處的人群在干什么,他被固定在一個狹小卻安全的地方。
剛剛抓著他不放的平頭男倒在地上,工藤新一正好能看到他左眼處的血窟窿。
他以前見過不少死人,可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別人在他面前被殺害。
工藤新一咬咬牙,見大叔暫時沒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偷偷從毛利蘭那里拿下望遠鏡,猛地起身脫離毛利小五郎的庇護,跑到玻璃窗邊舉起高倍望遠鏡。
在望遠鏡下,他看到一個戴著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人待在淺草藍天閣飯店的天臺上,正在整理著槍箱。
“不要離窗太近!”
毛利小五郎見工藤新一跑開,對他這種時候還敢莽撞簡直要氣炸肺,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往后拖。
“不要拉我,我看到兇手了!”
工藤新一死死抓著望遠鏡,沒讓自己的視線移開半分,他想盡力去看清對方的面容。
然后,他看到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那個兇手左手提著槍箱,跨過天臺外的圍欄,從上面一躍而下。
境白夜全身都裹著系統商店的智能繃帶。
這種繃帶防水防火不導電,由于極為堅韌難以破壞,裹在身上能當防彈衣。
不過他平時用得最多的,只有裹在雙手手臂上的那些——不管是作為攀爬用的繩子,還是攻擊敵人的武器,都是手臂上的繃帶用起來最順手。
他很擅長徒手攀爬高層建筑物并快速從上面脫身,這是他第一世就練就的本事。這種技巧很方便和實用,不知道為什么琴酒要罵他瘋子。
借著左手上的繃帶,境白夜安全而平穩地落到飯店后方的小巷子里。見左右沒人,他把槍箱先塞進系統背包,等進入停車場,他在監控的死角重新拿出來。
境白夜提著槍箱找到綠川辛的車,打開門坐上副駕駛。
綠川辛早就看到他了。他什么話都沒說,也沒有問任務完成得如何,見他系好安全帶,直接駕駛車輛離開這里。
直到開出了幾公里,后面沒有什么可疑的追蹤車輛,綠川辛才開口詢問情況。
“挺簡單的。”境白夜放下兜帽,理了理亂掉的頭發。
如果這點距離都打不準,他第一世連十五歲都活不到,或者早早就被老師塞回訓練營重新培訓、轉為完全的后勤人員,根本不會允許他跟在身邊當觀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