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白夜睡眠質量不錯,這一覺直接睡到早上9點。
他從衣柜里翻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只是去信息安全組,沒必要再穿昨晚那種能提升他氣場的套裝與反重力外套。他讓小白蜂先疊好被子,然后把穿過的睡衣拿去洗衣機,自己下去刷牙洗臉。
綠川辛已經來了,此時正在廚房里忙碌,他面色不太好看,眼底下帶著青黑。
……這是昨晚沒睡好嗎?
境白夜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昨天他讓他吃完飯就回去休息,只是去代號成員的訓練場不至于讓人失眠……難道是他又去底層成員的訓練場偷偷練習了?或者是收到了什么壞消息?
綠川辛也看到了他,表情有些僵硬,但口氣還是很溫和:“早上好,安格斯特拉。你的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辛苦了。”境白夜向他道謝,覺得自己也該表達一下對他的關心:“你臉色很糟糕,是昨天沒休息好嗎?”
“沒有。”綠川辛直接搖頭。
……為什么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我有這么可怕嗎?
境白夜對著系統抱怨,昨晚安室透也是這樣,在他打完電話后表情非常難看,然而等他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的時候,對方卻什么都不告訴他,頂著難看到極點的臉色說自己沒事。
可能是因為你們身份不同。系統幽幽地道。
境白夜一愣,難道是指代號成員和底層成員的身份差距?可宮野明美都沒這樣,對他的態度很正常,完全沒害怕他。不至于她一個沒打過架的柔弱女子都不怕,這倆空手格斗都是A級的青壯年男人會怕他吧?
他帶著很無奈的心情去刷牙洗臉,洗完后來到廚房,看著綠川辛做飯。
綠川辛處理食材的動作很熟練,一看就是常年做飯的老手了。境白夜羨慕地看著他在弄秋刀魚,以前他也處理過魚類,可不知道為什么,就算是處理那種體型不大的小魚,他也能把廚房變得像兇殺現場——還是把人給殘忍分尸的那種。
“怎么了?”綠川辛回頭看著他。
“會做飯真好,自己在家做飯能省很多錢。”境白夜發自內心地說,“你買食材時記得留下小票,攢起來給我,我會定期給你報銷的。”
綠川辛像是沒想到他會說這話,眼神復雜地看著他。他遲疑著想問什么,或許是看境白夜此時表情還算平和,他問出了口:“安格斯特拉,你對安室……也就是昨晚你見的那個底層成員,是什么看法?”
可能是怕他誤會什么,綠川辛立刻補充道:“我昨天晚上見過他,那時候他臉色很不好看,我追問后他說可能得罪你了。我和他在底層訓練場見過面,稍微有點交情,所以想替他問一下。”
境白夜有些迷茫,尤其他發現綠川辛竟然在緊張,好像在做什么冒著生命危險的事情。替朋友問一句話很正常,為什么他要這幅樣子?
“他挺好看的。”境白夜說出自己的第一印象,“為什么他會覺得得罪我了?我昨天根本沒對他發火過。”
“其實是你在審訊的時候,琴酒打電話問他你是什么反應……”綠川辛的目光落到他的臉上,仿佛在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他說你很討厭臥底,可能會因為那個臥底去遷怒其他的混血兒,讓安室去接你是一個試驗。”
境白夜被琴酒的舉動震到了:難怪組織廢物那么多,一直在招人又一直缺合適的人才,隨手就把這種能力不錯的人扔去當試驗品,這也太奢侈了吧?
他端起自己那份早已準備好的早餐,看著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幾分,于是他非常好心地安慰道:“你放心,我又不是那種喜歡遷怒無辜的人,而且他又不是臥底,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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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在9點半準時來到安全屋,坐在副駕駛的他看著安格斯特拉拿著通勤包和便當盒走出來,樣子就像一個正要去上學的學生。
他像之前那樣坐到了后排,通勤包放到一邊,把便當盒小心地抱在手里。
“現在是去信息安全組工作的地方?”安格斯特拉問道。
“那里之后再去,先去那位先生給你買的公寓。”琴酒的身上帶著點煙味,來之前他抽過煙,在見到安格斯特拉后把煙滅了,“組織里會室內設計的人不多,我把戴吉利雞尾酒叫回來了。”
戴吉利雞尾酒是日裔法國人,日語和法語都說的不錯,表面身份是法國知名的室內設計師,獲得過多個設計獎項。從他父親起就是組織成員,這種二代成員基本不可能是臥底,很符合BOSS的要求。
這人作為設計師的實力一流,但作為組織成員的能力一般,性格又欺軟怕硬,對比自己強的人慫,對身份或能力比自己弱的人橫。他加入組織又獲得代號全是因為自己父親,在安格斯特拉去巴黎半年后才得到的代號。
安格斯特拉當時在巴黎鬧得很大,直到現在都余波未平,戴吉利好像也受到了一定影響,向朗姆提出想來日本避一避。
……也不知道他接手這個設計任務會是什么表情,他可是親眼看著安格斯特拉撒了那叛徒的骨灰。
琴酒有些惡意地想。他第一討厭臥底,第二討厭廢物,第三討厭神秘主義者,戴吉利就是典型的廢物。
后視鏡里的安格斯特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點呆呆地點了點頭,也沒問戴吉利雞尾酒是誰。他對組織底層成員很少放在心上,但對其他代號成員,他至少能記住對方的臉和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