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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7章 一家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戰地攝影師手札

  5月25號這天是個讓人充滿了期待的周五,對于衛燃姥姥家所在的村子來說,“老韓家那個八輩子打不上光棍的外甥和老周家的外甥女兒要搭臺唱戲”這個話題在這一天終于得到了應驗。

  趕在晚飯前,村頭的空場就已經搭好了戲臺,無名劇團也早就已經趕來做好了準備,現在他們只等太陽下山,好戲就要開始了。

  好戲確實要開始了,經過“正義殺手伯勞鳥”和他的“荷魯斯之眼”組織連續四天不分晝夜,不分IP的持續爆料,如今已經有數千張二戰日軍的反人類罪證照片被公之于眾。

  同樣被公布的,還有其中相當一部分照片中的施害者后裔的真實信息,以及被害者后裔的少部分信息。

  當然,一并公布的,還有已經被海拉“斬首”的那家公司半個多世紀以來不斷銷毀罪證以及吃三家的丑惡行徑乃至無比詳細的證據。

  當這些曾被極力掩蓋的罪行全部暴露于陽光之下的時候,從北美到澳洲的抗議游行也愈演愈烈,那些收到郵件的受害者家屬,也紛紛站出來,講述著他們曾經甚至正在雇傭“主動上門的偵探”幫忙尋找真相的佐證。

  在這短短四天的時間里,不斷有“肥料”被丟到了“種子”周圍,不斷有游行變成了不受控制的暴力對抗。

  甚至在招核境內,也不斷有外國游客遭到了本地人的武力報復。

  當這個本就不夠安寧和平的世界被某位歷史學者丟出去的種子攪動的一團糟的時候,洛拉也難得的換上了一套正裝,和蘇勝男的后人蘇烈以及他的小女朋友,一同搭乘從季馬那里借來的私人飛機趕到了華夏,在眾多媒體的見證下,公開捐贈了大量的照片。

  當這條新聞在國內開始被炒的愈演愈烈的時候,終于,有人通過官方渠道聯系了洛拉——這天是5月28號,衛燃和穗穗剛剛在姥姥家的村子里指揮無名劇團唱完了三天大戲的周末下午。

  但在網絡上,荷魯斯之眼卻仍舊在持續進行著爆料,并且收獲了一大批和他使用同樣頭像的粉絲用賬號進行轉發。

  至于這里面有沒有海拉組織,早就已經不重要了,人類的底層代碼里寫的最多的一句就是“看熱鬧!湊熱鬧!一起熱鬧熱鬧!”

  “聯系我的是一個自稱叫做董春喜的阿姨”

  姥姥家的客廳里,盤腿癱在沙發上的洛拉放下手機,重新拿起吃到一半的甜千子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用略顯不標準的漢語說道,“她說她認識那臺相機,她想和我見個面,她來找我,或者我們去找她都可以。

  老板,我按照你提前和我說的,和她約好明天去和她見面。”

  “那就明天吧”

  衛燃和坐在旁邊的穗穗對視了一眼,“明天咱倆給洛拉當翻譯怎么樣?”

  “沒問題!我可會譯了!”

  手里拿著一串糖葫蘆的穗穗眉開眼笑的胡亂回應了一句,接著也好奇的問道,“剛剛我聽你們電話里說,那位董春喜說她認識蘇烈的爺爺?”

  “嗯嗯!”

  洛拉連忙點點頭,接過衛燃遞來的抽紙胡亂擦了擦嘴解釋道,“她在電話里說,她認識蘇烈,啊,對了,她還說,希望明天蘇烈也能一起去。”

  “蘇烈他人去哪兒了?”衛燃追問道。

  “好像是去鶴港了”

  洛拉用怪腔怪調的漢語答道,“上次捐贈采訪結束之后,他就帶著他的女朋友去鶴港了。”

  “和他聯系吧,讓他盡快趕回來。”衛燃想了想說道,“咱們也提前趕去首都吧”。

  “今天就去?”穗穗詫異的問道。

  “提前趕過去吧,明天就不用早起了。”

  衛燃說話間已經站了起來,“這都在家閑了好幾天了,也該活動活動了。”

  “也行”

  穗穗說完匆忙咬下來最后一顆糖葫蘆,起身招呼道,“欣妲!買票!去首都!等下就出發!”

  “馬上!”

  正在門外的走廊里給一字排開的四位老人量血壓的陸欣妲脆生生的應了,接著在一絲不茍的給坐在對面的隔壁老太太量完血壓之后,摸出手機給眾人訂好了票。

  與此同時,卡堅卡姐妹也立刻跑去了房間,幫穗穗收拾好了并不算多的行李,而瑪爾塔則趁機給過來串門兒的另外幾位老人全都量完了血壓。

  告別了已經過了新鮮勁兒,而且也熱鬧夠了的兩家老人,衛燃和穗穗帶著五位姑娘風風火火的駕車趕到高鐵站,搭乘最近的一班高鐵趕到了首都,并且在約定的會面地點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這天晚上,衛燃和姑娘們自然是別想清靜,他們只是來得及放下行李,便被聞訊趕來的隋馨以及陳洛象拉去家里蹭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這天晚上,蘇烈和他的小朋友也搭乘紅眼航班在深夜趕到了首都。

  時間轉眼來到第二天上午十點,一行人乘車趕到了聯系洛拉的董春喜給的地址——對方把約見地點選在了家里,并且早早的便在小區門口等著了。

  離著老遠,衛燃便認出了對方,不但他認出了對方,就連駕車的蘇烈都認出了對方,并且離著老遠便降下車窗熱情的揮手喊了一聲“董阿姨”。

  “你認識她?”衛燃好奇的問道。

  “我小時候見過一次,但是沒印象了,那時候我還吃奶呢。”

  蘇烈小聲解釋道,“昨天我接到洛拉的電話之后打電話問我爺爺才知道的,我爺爺讓我爸給我發了一張他們在蘇聯解體前拍的合影,那時候的董阿姨可好看了,跟大模特似的。”

  “現在也挺好看”

  探頭往外看的穗穗說道,她這話還真不是恭維,此時已經騎著一輛電動車引著他們往小區里開的那位董春喜有著混血兒特有的,而且遠比穗穗更加明顯的異域風情。

  在對方的帶領下,蘇烈將車子停在了小區的停車場里。

  “你就是烈烈吧?都長這么大了?”

  隨著車門開啟,外面的董春喜用熟練的老京城口音熱情的說道,“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才這么大一點兒,當時我抱著你的時候你還尿了我一身呢!”

  “額真.真是不好意思了。”

  蘇烈尷尬的為幼時的自己道了個歉,隨后熱情的將他的女朋友薩沙,以及洛拉和洛拉的兩位翻譯介紹了一番。

  在相互認識的同時,董春喜已經帶著眾人走進了電梯,同時篤定的朝衛燃問道,“那些東西其實是你找到的對吧?”

  “您怎么這么確定?”衛燃微笑著問道。

  “那些照片不可能出現在蘇武叔叔的家里,他們也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些照片的存在,他們也不可能像這個小姑娘講的那樣,知道那么詳細的事情。”

  董春喜按下電梯鍵的同時篤定的說道,“我的外婆是在1964年自殺的,她自殺的時候,我的媽媽才剛剛成年。

  我是在1975年出生的,蘇聯解體之后,我的媽媽在1997年帶著我找到了我的外婆朋友的兒子,也就是蘇武叔叔。在這期間,那臺相機一直都在照相館里。”

  “后來呢?”洛拉好奇的問道。

  “也就在我和媽媽去新生的俄羅斯訪友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我的父親突發疾病過世了。”

  董春喜嘆息道,“等我們匆忙趕回家里料理了我父親的喪事之后,那臺相機就不見了。”

  說到這里,電梯緩緩停下,電梯門也跟著開啟,董春喜也在走出電梯的同時問道,“所以這位風流的歷史學者先生,你又是從哪知道的這些故事的?”

  “我”

  “還是先保密吧”

  董春喜趕在衛燃打算說出他提前想好的借口之前說道,“我還邀請了一些人過來”。

  “誰?”衛燃好奇的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

  董春喜卻在這個時候賣了個個關子,摸出鑰匙打開了防盜門,熱情的引著大家走進了熱鬧的客廳。

  這確實是個熱鬧的客廳,此時,這里面坐著滿滿一屋子人,其中尤其有幾個滿頭白發的老人。

  “來來來,不用換鞋,快坐下讓我介紹下。”

  董春喜熱情的招呼著,先把蘇烈和他的小女朋友介紹給了眾人,她用的頭銜是“蘇勝男護士長的重孫子以及重孫媳婦”。

  緊接著,她一邊給眾人倒水,一邊把話題引到了衛燃的身上,“我猜這位歷史學者衛燃先生才是真正找到那臺相機和那些相冊的,這位是他的女朋友穗穗,這位洛拉是”

  “我的助理”

  面帶微笑的穗穗接過了介紹的工作,格外坦然的補充道,“我男朋友不太喜歡拋頭露面,所以才借口洛拉捐出的那些相冊和那幾臺相機,她剛好和蘇勝男護士長有些淵源。”

  “小朋友們介紹完了,也該我們了。”

  坐在對面沙發上的一位看起來年紀最大的老爺子說道,“我叫溫少同,你那個故事里,溫老嘎的義子,也是趙守憲的親兒子。”

  這位看著年過古稀的老爺子似乎非常滿意衛燃臉上驚訝的表情,抬手指了指旁邊的老太太,“這是我二妹妹馮宛平,你那個故事里,馮伙頭的義女,旁邊坐著的是她老伴兒,我就不介紹了,免得你們記不住。”

  說著,這老爺子又指了指挨著他妹妹這老兩口坐著的,一個看著估計不到70歲的老人說道,“這是我們家老三,也是我親弟弟,他叫高援潮,你那個故事里,高粱桿兒的義子,旁邊的是他老伴。”

  等衛燃和這兩位老人也打過招呼之后,溫少同又指了指自己另一邊坐著的老太太,“這是我們家老四,我親妹妹王琳怡,你那故事里,王炳初的義女,坐他旁邊的,叫徐問天,他們是兩口子。”

  似乎更加滿意衛燃臉上的驚訝之色,這老爺子又指了指坐在徐問天旁邊的,一個看著不到50歲的中年男人說道,“他叫徐喜豐,和春喜這孩子是兩口子。”

  “我們是在我跟著我的媽媽第一次來華夏,在喜峰口尋找我外祖父的墓地的時候遇到的。”

  坐在徐喜豐身旁的董春喜爽朗的介紹道,“當時他們就認出我來了,我倆不到一個月就決定在一起了,現在孩子都有兩個了。”

  “所以小伙子,你托這個小丫頭講的故事大概和我們知道的對的上,可你又是從哪知道的?”溫少同笑瞇瞇的問道。

  “我”

  衛燃深吸了一口氣,“我從小鬼子那邊找到的線索,具體的,抱歉,商業機密。”

  “我看最近的新聞里,小鬼子可是被一些老照片折騰的不善景。”

  氣質溫文爾雅的徐喜豐笑著調侃道,“我看這位衛先生怕是早就得到那些相冊了,這是打算添一把火才托這個小姑娘捐出來的吧?”

  “您猜的其實一點兒都沒錯”

  穗穗開口說道,“他已經得到那些相冊有個一兩年了,但是一直都沒找到相冊和相機的原主人,這次也是趕巧了,網上有人針對小鬼子,我們一合計,索性就拿出來吧。

  只是沒想到這個世界這么小。我們要是知道和蘇烈他們家有關,恐怕早就找到諸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了。”

  “你這小丫頭兒倒是個心疼男朋友的”

  溫少同老爺子笑了笑,“難得這小伙子一片赤子之心,咱們兄弟姊妹幾個不如去年就拜托衛燃先生,幫外甥媳婦春喜找這些東西了吧?”

  “是這個理兒”

  高援潮笑瞇瞇的打趣道,“如今東西找到了,衛小先生打算讓我們怎么感謝你呀?”

  聞言,衛燃笑著和身旁的穗穗對視了一眼,像是在耍無賴似的反問道,“怎么不得擺一大桌子酒席,再整兩瓶好酒呀?”

  “你這小伙子招人稀罕”

  溫少同哈哈大笑著說道,“既然衛小先生都提了,咱們今天怎么也得好好陪著喝一杯,喜豐,春喜,讓你們的兄弟姐妹幫忙,在家里好好擺上幾桌!我去把我存的那幾瓶子好酒拿出來!”

  “老爺子,不介意我們叫幾個姑娘過來一起蹭飯吧?”穗穗說話間已經摸出了手機,她的小要求當然不會遭到任何人的拒絕。

  至于剛剛三言兩語間衛燃的“商業機密”,哪有什么商業機密,都在酒里了。

  這個在四年前開這本之初就想好的故事結束了,這本書大概也快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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