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龍虎山的路也不是平靜，偶爾羅素也要下車去兩邊放放水，打打秋風。
他的秋風，自然就是那些在他感知之內出現的山精野怪，還有那些倒霉鬼。
作惡的，直接一巴掌拍上去，小道送你去地府見茅山祖師爺，能量點嗖嗖嗖的漲。
那先沒作惡的，直接一巴掌拍到葫蘆里去，等著集體超度，賺一點陰德點。
那緩慢積攢的陰德，讓羅素望眼欲穿，甚至想起了錢是自己的壓歲錢。
那玩意兒也跟這一樣，想要攢起來，簡直千難萬難。
尤其是他那萬惡的老媽，每年都要過來打秋風，美其名曰，“留著給你以后娶媳婦兒。”
媳婦兒呢？
媳婦兒呢？
媳婦兒呢？
壓歲錢沒了，媳婦兒也沒了，玩兒的也沒有，天天讓他一個人在家里面看動漫。
呵！_
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有的是附近的村民，跑到鎮上去趕集。
有的是難民，因為戰亂不斷的拖家帶口的遷徙。
有的嘛，是干什么的，就不好說了。
比如說面前的這個老頭。
看著羅素的馬車逼近，那老頭晃悠悠的走到馬車前，還比劃了一個手勢，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神色，然后在羅素的注視中，晃悠悠的倒下了，倒下了？
“我靠！你大爺的！你這是碰瓷兒吧？”
羅素一聲怪叫，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若是平常人碰到這樣的情況，最好直接調馬車就走，要么直接繞過這個老頭。
這荒郊野嶺的，鬼知道左右的草叢藏了多少人，帶了什么東西。
不過羅素不怕！
他氣呼呼的跳下車，擼了擼袖子，活脫脫的跟那生氣的毛頭小子沒什么區別。
倒是九叔吆喝了一聲，“不要欺負老人家！”
他拉了一下衣服，將頭上的草帽頂了頂，雙手抱著上衣，嘴里嘀咕著，“這開春的天氣，真是越來越冷嘍。”
還真別說，人靠衣裝，九叔這一打扮，還真看不出來是個道士。
嗯，路上太無聊了，總得找點樂子。
“唉，老大爺，你這是咋了？”
羅素眺望了一下左右，竟然沒有察覺到人的氣息。
嗯，這碰瓷兒不專業呀。
老頭蜷縮在地上，看到九叔還有羅素靠近，嘴角頓時微微上揚，雙手摩擦，飄出了淡淡的粉未。
“哎喲，哎喲，我腿上的毛病犯了，走不動路了，能否搭個便車？”
毛病犯了？搭便車？
這在農村再正常不過的事兒，畢竟現在人心還沒那么壞。
九叔鼻子微動，朝著羅素使了一個眼色，羅素心里神會，微微的抬起了右手。
在他的右手背上，緩緩的出現了一朵蓮花，花瓣不斷的旋轉，透露出詭異的光澤。
正是羅素當年在長江山洞之中，煉制的第一個法器。
“讓這個老人家上來吧，畢竟年齡大了，走路也不方便。”
九叔頓時發話了，羅素也不再說話，便將這老人家抬上了車，還別說，有點重。
老人家一臉的欣慰，朝著兩人點了點頭以表示感謝，“好人吶，好人吶，我活了三十年，碰到的好人也就這么多了，想當年……”
“等等！”
九叔看著面前的老者那滿臉的皺紋，那霧白色的頭發，那蒼老的樣子，嘴角直接一抽。
“你，你三十歲？”
“對呀！”老人家用手撓了撓腦袋，理直氣壯說道，“我只是長得比較顯老而已。”
馬車那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眾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說些什么。
三十歲長成這個樣子，文才都沒你長得著急！
老者似乎也是感到了尷尬，他沉默了一會兒，便主動拉起了羅素的手。
手有些冰冷。
“小伙子，我給你講個故事怎么樣，我是一個說書人。”
“也行，正好路上無趣。”
“你可曾聽說過縫尸人這個行業？”
老者聲音變得森然，“古人曾經說過，落葉歸根，入土為安，死后要將就死個全尸，若是缺胳膊斷腿的，就容易犯了忌諱，招來殺身之禍。”
見九叔和羅素無動于衷，老者一怔，又接著說道：“有的人犯了事，有的人倒了霉頭，死的千奇百怪，尸體就不是整的，需要人拿針線縫起來。”
“這就叫縫尸人！”
“我在當說書人之前，就是干這個的，以前年輕，心無敬畏，隨意敷衍了事，終究遭了報應。”
“那一夜，漆黑無月光，我點著燭火，連夜給那人縫尸，當時就犯了困，只記得門外嗚呼一陣風響。”
“呼呼……”
“竟然是有人進來了，那人空著身子，竟然沒有頭，渾身流著血，頭顱赫然在他手中。”
老者突然朝著羅素吹了一口冷氣，嚇得羅素渾身哆嗦，直接哇哇直叫躲在了九叔身后。
見嚇到了這個小年輕，老者哈哈大笑，緊接著又說著，“你們猜后來怎么著？”
“怎么著？”
九叔瞪大著眼睛，吞咽著口水，又害怕又好奇。
“‘那人’張口就詢問，我的頭能縫上嗎？”
“那是夜黑風高，旁邊又沒有人，老漢看到那模樣，直接心中一驚，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
“手忙腳亂，穩穩的將那人頭給縫了上去，好說歹說，方將其送出了門，原以為這事情就結束了……”
九叔和羅素呼吸都忍不住停止，絲毫沒有注意到老者摩擦著手指。
那老者森然一笑，“我覺得那地方不祥，都慌了神，剛準備跑，就聽見后面有人喊。”
“你，你，你別走，我的腿還沒縫上呢！”
“我回頭一看，便看到之前縫的那具尸體動了，瞪大眼睛，伸出手拽住我的腿，‘啊，活還沒干完，你不能走。’”
“嚯嚯嚯嚯嚯嚯……”
一陣凄慘詭異的笑聲從那老者身上傳來，分外增添幾分詭異。
什么狗屁鬼故事！
羅素鄙視的撇了撇嘴，直接揮了一馬鞭，駕駛著馬車繼續向前走著。
風輕輕吹起車簾，而詭異的是，此時的馬車，根本就沒有老者的身影。
“你小子戲弄他一下就行了，不要太下狠手，他估計是幻門的人，想搶咱們的車子逃命。”
九叔用手摸著小僵尸，另一只手摩擦在手中的粉末，若有所思的說著。
“我知道了，師傅。”羅素用手摸了摸下巴，該怎么玩兒他呢？
嗯，你可曾聽說過楚人美？